張雨晴
摘要: 我是一名高一學生,如此而已??筛咭簧畛o了我“高中生”的身份外,還給了我一扇窗。是的,我有一扇窗,因為一次考試失利,我成了全班坐在最后的女生——座位按成績排序。幸好是這樣,它能讓我擁有一扇窗。窗外,就是高考之外嗎?
關(guān)鍵詞:高中生;勇氣;價值取向
高高的八角大樓底下,單調(diào)的廣場以及外面彌漫著塵土的車道。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現(xiàn)代社會中,見慣了廉價的新潮和庸俗的時尚,那車流與車流的疊加是不變的腳步。
我久久佇立著,它們卻沒在我眼中留下一絲痕跡。八角大樓里入室即靜,這里是戰(zhàn)場。營造這么個具有嘲諷意味的角落,看得見外面的喧囂——似乎是為了證明: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我看到鬧市,這里有川流不息的人。一群“俗人”吐著痰,丟著瓜子皮走過來,他們也許會爾虞我詐,也許會路怒抓狂——我心里無可避免的生出鄙夷:素質(zhì)太低,如果國家充斥著這種人,遲早要散場。卻又突然想起,這就是形形色色的社會,也許他們也曾經(jīng)像我一樣有著入世前的美好初衷。透過這樣一扇窗向外看著——是什么讓他們沒了棱角?是什么讓他們的單純、善良、優(yōu)雅像夏天出汗一樣,一點一點被蒸發(fā)掉了?
看到一則消息:一名正在監(jiān)考的中學女教師猝死,正在考試的學生聽到了老師的呻吟,卻“認為”是睡覺打呼嚕!考試嚴格的、格式化的制度,讓這位年輕的老師永遠的走了。如果有一個學生有一點生命意識,有一個敢于沖破考場嚴格紀律的約束,也許一切都會改變。
我討厭這個社會的制度化和格式化,沉默無聲的社會怎能指望它沖出有力的一步?無論它是以怎樣的初衷。如果這就是將要入世的社會,我保留反叛的權(quán)利。
這時,我看到平原,一條鐵軌延向無極,只有一條。沒有了平仄,仿佛虛實也沒有了界限。列車永遠只能按鐵軌走,你站在車窗外,聽到列車在你身邊呼呼生風,你執(zhí)拗搖頭。
然而你并沒有,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夢。而為什么會夢到?因為你向往。既然你不愿做沖鋒陷陣的勇士,抑或不愿無形之中異化為你厭惡的社會低端分子,你只好做夢,為了掩飾你的懦弱,無形中生命便失卻了自由。
墨西哥人走路時會無故停下來,他們說:“我的靈魂還落在后面沒有跟上來,我要等一等它。”這樣的人生觀,是否讓你我為之動容?
在匆忙奔跑的列車上,哪里會容得下天空和天空中浩瀚的海洋?
但誰又能否認,這列車不是貫穿平原的大動脈?可誰又能否認,有人禁止你渡運河嗎?沒有;有人禁止你飛行嗎?沒有;有人禁止你步行嗎?也沒有。那到底是誰把我們一個個編排好,禁錮在列車中呢?是社會的價值取向。而這社會的價值取向,來源于你我,來源于你我社會化至深的某一部分自己。
相比起這個社會,我更樂見一個參差多態(tài)的社會,它可以偶爾任性乖張,偶爾偏激,但永遠不會綿軟無力。我們也不會再被自己馴服。這個社會會出聲,讓它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屹立的人,有頂托住大難的力量,它不是完美的寂靜,而是處處彌漫著勇氣。
我更樂見這樣一個社會:詩人和哲人在列車上爭吵,就像多年前西南聯(lián)大的學生們在小飯館里啃著干饅頭,卻為“婉約派”“豪放派”爭不休。
但我害怕見到這樣一個社會:人們喝著上等玉液瓊漿,他們卻囿于自己的世界,關(guān)注金錢和仕途,精心筑好安樂窩,他們被格式化,程序化了,反說是時代不容他們發(fā)聲。他們錯了,他們無法反叛社會化至深的某一部分自己,反而讓這部分把他們徹底社會化,他們的眼界降下帷幕,如此怎能看到未來?怎能看到世界?
誰說鐵軌不可以拓寬?誰說鐵軌不可以分開?誰說鐵軌不可以鋪滿平原?誰說我們的力量不足以擁起山巒?
我站在窗前,看到層層疊嶂,排排涌起,山巒起伏著,涌動著。
你有這樣一扇窗嗎?它通向高考之外。如果有,它在哪里?你又會于何時將它開啟?
指導教師: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