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萍萍,廖建思
(1.百色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廣西 百色 533000;2.廣西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廣西 南寧 530004)
文學(xué)翻譯中直譯和意譯的“度”
余萍萍,廖建思
(1.百色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廣西 百色 533000;2.廣西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廣西 南寧 530004)
通過若干文學(xué)作品翻譯的例證,探討文學(xué)翻譯中直譯和意譯“度”的問題。認(rèn)為直譯和意譯是重合的,它們的“度”就是“正譯”——忠實(shí)地傳達(dá)原文的內(nèi)容、風(fēng)格和韻味。因此,譯者先要“吃透”原文,在分析原文與譯文在詞法、句法、修辭、文化內(nèi)涵等方面存在的異同之后,再選擇直譯還是意譯,或是兩者兼而有之,以確保翻譯的忠實(shí)以及原文神韻的有效傳達(dá)。
文學(xué)作品;直譯;意譯;“度”
古往今來,在翻譯方法上一直存在“直譯”與“意譯”之爭。遠(yuǎn)在古代佛經(jīng)的翻譯中,就存在不同的翻譯原則。釋道安主持譯場時,唯恐翻譯失真,主張一字一句地直譯:“案本而傳,不令有損言游字,時改倒句?!倍瑫r代的翻譯大師鳩摩羅什,全改群家的直古風(fēng)格,主張意譯:“陶練復(fù)疏,務(wù)學(xué)論旨,使質(zhì)而不野,簡而必詣。”他的譯作有《天然西域之語趣》。
魯迅時代,就發(fā)生了一場翻譯標(biāo)準(zhǔn)的大論戰(zhàn)。趙景深主張意譯“與其信而不順,不如順而不信”;魯迅先生針對當(dāng)時“牛頭不對馬嘴”“削鼻剜眼”的胡譯、亂譯,提出了“寧信而不順”的原則。
時代到了今天,對直譯和意譯的不同觀點(diǎn),時有交鋒。各位翻譯家按照自己心目中理解的直譯和意譯的標(biāo)準(zhǔn),發(fā)表意見或付諸實(shí)踐,故直譯和意譯之爭,又如百年戰(zhàn)爭般延綿下去。
直譯是指譯文采用了原文的表現(xiàn)手段,保留了原文的內(nèi)容和形式;而意譯是指譯文的表現(xiàn)手段不同于原文,只保留了內(nèi)容,而原文的形式?jīng)]有得到保留。從翻譯效果來講,直譯優(yōu)于意譯,能直譯則直譯。但兩種文化和兩種語言之間存在一定的差異和一些不可逾越的鴻溝。文化是特定人群的物質(zhì)活動和精神活動的總和,不同的人群,文化也會有區(qū)別;而語言又是文化的一種具體表現(xiàn),文化之間的差異必然會在語言上打上烙印,造成不同語言在諸多方面的不對稱和缺失。由此,給翻譯也帶來了很多困難。鑒于此,不可能所有的翻譯都能做到直譯,在不能直譯的情況下只能選擇意譯。把握好直譯和意譯并非易事,在具體的翻譯過程中,什么時候用直譯什么時候用意譯需要考驗(yàn)譯者功力。
不管直譯也好,意譯也罷,總應(yīng)該有個“度”。直譯過度,成了詰屈聱牙、文理不通的硬譯與死譯;意譯過度,就是那牛頭不對馬嘴、削鼻剜眼的濫譯與胡譯。正如季羨林先生所說的:“……但‘直譯’是不是毫無限制地‘直’下去呢?當(dāng)然不是,直譯也是有限度的?!盵1]劉重德先生也說:“不論直譯和意譯,都有個限度。過了限度便是荒謬。意譯過了限度,則難免文不對題?!盵2]
對直譯和意譯的度的把握是對譯者的一個考驗(yàn),對這個度的把握關(guān)系到譯文質(zhì)量的優(yōu)劣??赡軙泻芏嘧x者抱怨,在看翻譯名家譯的外國名著時總也不那么順暢,和地道的中文還是有差別的。為了變成地道的中文,是不是意譯應(yīng)該多點(diǎn)?其實(shí)不然,有時候這種別扭的直譯反倒是對原文的尊重和忠實(shí),但超過直譯的度,會陷入硬譯的尷尬境地,而意譯過度會有篡改原文之嫌。
那么,直譯與意譯的“度”在哪里呢?為了尋找這個“度”,我們得穿過硬譯、死譯與胡譯、亂譯的“叢林”,去探索這個在密林深處的“度”。
例1:He was a sweet soul,my grandfather,but when the brains were passed out he must have been absent.
外公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但是在分發(fā)腦子的時候,他一定不在場。
(選自金云法譯《外公是怎樣發(fā)財(cái)?shù)摹罚?/p>
【評析】這里的when the brains were passed out是一種幽默的說法,來源于圣經(jīng)故事中的上帝造人并賦予其靈魂的傳說。中國讀者對此文化背景并不熟悉,直譯就會令人莫名其妙。所以,此句應(yīng)該采取增譯法,補(bǔ)出原動作的發(fā)出者,使讀者一目了然。
例2:The news of the baby’s illness travelled quickly among the brush houses and some said softly:“Luck,you see,brings bitter friends.”
孩子得病的消息在茅屋叢中迅速地傳開了,……有人輕輕地說:“你瞧,幸運(yùn)帶來了惡毒的朋友。”
(選自巫寧坤譯斯坦貝克《珍珠》)
【評析】翻譯家巫寧坤先生英文造詣很高。但他的翻譯過分追求直譯,造成讀者的費(fèi)解。過分追求形式上的對等,必然滑入死譯的誤區(qū)。在這里,直譯“Luck brings bitter friend”為“幸運(yùn)帶來了惡毒的朋友”,令人費(fèi)解。不如借用中國成語“禍隨福來”,靈活變通,語意明晰。
例1:The news stirred up something infinitely black and evil in the town,the black distillate was like the scorpin,or the hunger in the smell of food,or like loneliness when love is withheld.
這個消息攪起了城鎮(zhèn)里最黑、最丑、最壞的東西。這些東西,就像是要來蜇人的蝎子,就像聞了肉味的惡狼,沒人疼愛的孤兒。
(選自范仲英譯斯坦貝克《珍珠》)
【評析】翻譯家范仲英先生的譯文,擺脫原文的形式和字面對應(yīng),譯出了原文傳神的東西。但有時他又做過了頭。在上面的引文中,把“l(fā)ike the scorpin”譯為“就像是要來蜇人的蝎子”,“l(fā)ike the hunger in the smell of food”譯為“就像聞到了肉味的惡狼”,這些都譯得很好。但“l(fā)ike loneliness when love is withheld”譯為“沒人疼愛的孤兒”,就不倫不類了,與上面兩樣?xùn)|西“蝎子”“惡狼”搭配不上。我們認(rèn)為,不如譯為“離群索居、兇殘成性的猛虎”。
例2:Her ideal of masculine beauty had always been slender gracefulness.
她理想的男性美,一向是弱不禁風(fēng)、文質(zhì)彬彬的那種美。
(選自吳勞譯《馬丁·伸登》)
【評析】譯者把slender譯為“弱不禁風(fēng)”,把gracefulness譯為“文質(zhì)彬彬”是過了度的。產(chǎn)生上述翻譯錯誤的根源是忽略了小說的時代背景:在女主人公所處的年代,上流社會對男性美的標(biāo)準(zhǔn)是身材勻稱、溫文爾雅。而這句話是帶有女主人公的欣賞、贊美的感情色彩的。因此我們認(rèn)為此句應(yīng)改譯為:她理想中的男性美,一向是身材勻稱、溫文爾雅。
通過以上例句的譯析,我們可以總結(jié)出這樣的結(jié)論:直譯過了度,就會使讀者晦澀難懂,甚至莫名其妙;意譯過了度,就會以辭害義,華美而不忠實(shí)。那么,如何掌握直譯和意譯的尺度呢?直譯和意譯的“度”究竟在哪里?
其實(shí),翻譯前輩們早已給我們定下了直譯和意譯的“度”。
茅盾在《〈茅盾譯文選集〉序》中說:“我以為所謂‘直譯’也者,倒非一定是‘字對字’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弊g’的意義就是不要歪曲了原作的面目,要能表達(dá)原作的精神?!睆埥裨凇段膶W(xué)翻譯原理》一書中說:“‘直譯’是在譯文中采用原作的表現(xiàn)法。”[3]許淵沖說:“直譯是把忠于原文內(nèi)容放在第一位,把忠于原文形式放在第二位,把通順的譯文形式放在第三位的翻譯方法?!盵4]以上種種說法,我們認(rèn)為都可以作為“直譯”的“度”。
那么“意譯”呢?張今說:“‘意譯’是指在譯文中另覓新的表現(xiàn)方法來表達(dá)原文的邏輯內(nèi)容和形象內(nèi)容?!盵5]許淵沖說:“意譯卻是把忠實(shí)原文內(nèi)容放在第一位,把忠于原文形式放在第二位,而不拘泥于原文形式的翻譯方法?!盵6]傅雷在《高老頭》重譯本的序文中說:“理想的譯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寫作。”以上種種說法,我們認(rèn)為可以作為意譯的“度”了。
我們的觀點(diǎn)是:不管直譯也好,意譯也罷,它們的“度”就是“正譯”——忠實(shí)傳達(dá)原文的內(nèi)容、風(fēng)格和韻味。因此,這個“直譯”和“意譯”的“度”是重合的。讓我們用圖1來表達(dá)我們的觀點(diǎn):
圖1 直譯和意譯的關(guān)系示意圖
在翻譯實(shí)踐中,沒有一個譯者是完全用直譯或完全用意譯的。他必交替地使用直譯或意譯,努力尋找這個“度”——正譯,正確地傳達(dá)出原作的思想內(nèi)容和藝術(shù)風(fēng)格。各個民族盡管在語言習(xí)慣、形象與邏輯思維、語法和修辭手段上有許多差異,但人類的思維活動與表達(dá)方法亦有相通點(diǎn),這就是“度”。這正如不管是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他們的生理結(jié)構(gòu)是一樣的,飲食男女的需求也是一樣的。
下面,我們就列舉一組達(dá)到了“正譯”這個“度”的例子,讓大家欣賞,很可能有些例子區(qū)別不出它們到底是直譯還是意譯,因?yàn)樗鼈兲幱谥弊g與意譯的重合點(diǎn)上。
例1:When we two parted.
In silence and tears.
昔曰依依別,
淚流默無言。
【評析】這是陳錫麟譯的拜倫的詩句。譯文化完為缺,省略了英語原有的主語。英語嚴(yán)密,句子組織常??啃魏希⒃姺从沉诉@一特點(diǎn),省略現(xiàn)象較少;漢語簡練,句子組織常??恳夂希瑵h詩反映了這一特點(diǎn),省略現(xiàn)象較多。在翻譯時,有時需要化原文之完整為譯文之缺失;有時又需要化原文缺失為譯文之完整。
例2:She denied it,denied everything,bone and stone.
她矢口否認(rèn),死不認(rèn)賬!
【評析】這是郭建中譯辛格的小說中的一句。原文中的“bone and stone”這個成語譯得很生動形象。有人為了保留原文的形象將其譯為“語氣硬得像骨頭和石頭”。這種譯文,中國讀者勉強(qiáng)可以接受,但始終會覺得別扭。語言習(xí)慣是約定俗稱成東西。正如飲食習(xí)慣一樣,若硬要讓一個中國老太太吃西餐,吃上它十天半個月,恐怕她寧可絕食也不愿吃了。郭建中的譯文以質(zhì)代文,返樸歸真。其成功之處就在于該舍就舍,有舍就有得。
例3:Sickness and trouble:that’s what Ethan’s had his plate full up with,ever since the very first helping.
病痛和禍害,這是伊坦的家常便飯,從他能吃飯的時候算起。
【評析】這是呂叔湘譯的長篇小說《伊坦·弗洛美》中的一句。“家常便飯”譯得何等神妙!真可謂移形不換步,萬變不離宗。呂叔湘語言功力了得,譯筆如有神,出神入化,讓人仰望!
例4:刁:這個女人不尋常,
嫂: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腸?
刁:他能言善語雙眼亮,
嫂:他笑里藏奸有鋒芒。
刁:她態(tài)度不卑又不亢,
嫂:他神情不陰又不陽。
刁:她使的什么風(fēng),靠的什么港?
嫂:他到底姓蔣還是姓汪?
刁:我待要旁敲側(cè)擊將她訪,
嫂:我必須察言觀色把他訪。
Diao:This is no ordinary woman.
Ah-ching:What tricks is Diao Teh-yi up to?
Diao:She has sharp eyes,a ready tongue,
Ah-ching:He hides daggers in his smile.
Diao:She’s neither humble nor pert.
Ah-ching:He’s neither fish nor fowl.
Diao:What is she after?Who backs her?
Ah-ching:Is he working for Chiang Kai-shek or for Japanese?
Diao:I shall sound her out.
Ah-ching:I shall have to watch my steps.
【評析】這是京劇《沙家浜·智斗》里的一段譯文。這段譯文準(zhǔn)確、優(yōu)美、猶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韻律、節(jié)奏感很強(qiáng),令人愛不釋手。
“This is…”這個句式可說太平常了。初學(xué)英語的人,就是從This is a book開始的??墒谴蠹蚁氲?jīng)]有,This is…是個表達(dá)力很強(qiáng)的句式,非常idiomatic的句式。例如,This is the Voice of America(美國之音開始廣播)。This is a long drive(今天我們走了很長的路)。在第一句里,“no”字講的是quality,“not”講的是差別?!皍p to”是耍陰謀,搞詭計(jì),用來譯“鬼心腸”十分貼切?!澳苎陨普Z”譯為“a ready tongue”,十分傳神。而ready一詞用得妙,如He has a ready pen(下筆如有神)。He gives a ready reply(他脫口而出地回答)?!半p眼亮”用“sharp eyes”,說明觀察敏銳,有眼光,比“bright eyes”好多了?!靶锊丶椤弊g為“hides daggers in his smile”(笑里藏刀),恰如其分地使用成語。“不卑不亢”譯作“neither humble nor pert,”十分準(zhǔn)確?!癶umble”是“謙卑”“舉止拘謹(jǐn)”,“pert”是“活躍”“精神抖擻”,二詞對應(yīng)?!安魂幱植魂枴保栌糜⒄Z成語“neither fish,flesh nor fowl”(非驢非馬,不倫不類)也十分貼切。“使的什么風(fēng)?靠的什么港?”是比喻說法,直譯的話,英美讀者一定莫名其妙。譯者采取意譯法,譯得十分簡約:“她追隨什么人?后臺是哪方?”“姓蔣還是姓汪”也是比喻用法,譯作“為蔣干還是為日本人干”,其意已盡?!芭郧脗?cè)擊”譯為“sound sb out”(試探某人),十分貼切?!安煅杂^色把他訪”譯作“watch one’s steps”(小心謹(jǐn)慎),已把原意譯出來了。
例5:Everything was different,and the same.The water was still.The woods were still,yet they hummedand buzzed under the sun.There were green dapples, flash of a dragonfly over the water,whirl and dance of flies.
池塘風(fēng)光依舊,卻又面目全非。水靜,林靜,陽光下林濤陣陣。蜻蜓點(diǎn)水,林蠅飛旋,湖水不時泛起綠色的漣漪。
【評析】這是周儀翻譯的諾貝爾文學(xué)獎得主威廉·戈?duì)柖〉拈L篇小說《金字塔》中的一段。小說前半部寫十六七歲青年男女青春萌動、追求性歡樂的過程。女主人翁依薇昨夜搭摩托車從城里回來,遇上狂風(fēng)暴雨,摩托車沖進(jìn)林中的池塘,把金項(xiàng)鏈搞丟了。昨夜已找小說中的“我”(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幫她到林中把摩托車抬出來。小說中的“我”,為了討好女朋友,一早就到樹林池塘撈項(xiàng)鏈。這時,狂風(fēng)暴雨已停,林中的池塘也非常幽靜了。
譯者采用了“增益”(amplification)的翻譯法,把首句的the same和different譯為“風(fēng)光依舊”和“面目全非”。整段文字,像抒情性散文,還帶有一點(diǎn)淡淡的韻味,把男主人翁這時歡愉的心情表露了出來。
相同的翻譯法見The Bright and the Brightest《出類拔萃之輩——基辛格傳》中,基辛格引用當(dāng)時總統(tǒng)約翰遜的一句話:I don’t want loyalty.I want loyalty.I want the loyalty to kiss my ass at Broadway and say that he smells roses.譯者譯為:“我不要一般的忠誠,我要的是死心塌地的忠誠。我要的是在百老匯大街上吻我的屁股而說他聞到了玫瑰花香的忠誠?!痹囅?,如果不加“一般的”和“死心塌地的”,譯文就無法理解了。
總而言之,直譯和意譯各有優(yōu)缺點(diǎn),直譯過度會造成晦澀難懂,刻板乏味;意譯過度會遠(yuǎn)離原文,歪曲原貌。在翻譯時,譯者先要深入理解直譯和意譯的含義,并且要吃透原文,在分析原文與譯語在詞法、句法、修辭、文化內(nèi)涵等方面存在的異同之后,選擇使用直譯還是意譯或是兩者兼有之,都要好好斟酌,以確保翻譯的忠實(shí)以及原文神韻的有效傳達(dá)。
[1]季羨林.牛棚雜憶——季羨林自選集[C].北京:華藝出版社,2008.
[2]劉重德.渾金璞玉集[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94.
[3]張今.文學(xué)翻譯原理[M].開封:河南大學(xué)出版社,2003.
[4]馬祖毅.中國翻譯簡史[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98.
[5]周儀.反復(fù)推敲,提高質(zhì)量[J].出版廣角,1997(2).
[6]周儀,羅平.翻譯與批評[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5.
Probe into the Bound between Literal Translation and Free Translation
Yu Pingping,Liao Jiansi
(1.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Baise University,Baise,Guangxi 533000,China;2.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Guangxi 530004,China)
The bound between literal translation and free translation will be discussed by analyzing some illustrative translation.It is believed that there is overlap between literal translation and free translation,and this bound is“positive translation”—the content,style and verve about source text are conveyed faithfully.Thus,it is after a translator has full understanding of source text and makes adequate analysis of source text and target text in terms of their morphology,syntax,rhetoric,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so on that he can decide which is used, literal translation,free translation or both,to make sure faithfulness and good verve.
literary works;Literal translation;free translation;“bound”
H31
A
1001-7070(2016)01-0080-04
(責(zé)任編輯:彭志雄)
2015-11-15
余萍萍(1981—),女,湖北赤壁人,百色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助教,主要從事高校外語教學(xué)及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