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育林
摘要:春秋時期孔子創(chuàng)立了儒家學派,戰(zhàn)國時期著名的儒家大師孟子又對孔子的儒家學說進行了繼承和進一步的發(fā)展。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后,儒家學派成為讀書人的正統(tǒng)思想,儒家精神深深植入了古代文學作品中,使得儒家精神成為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的命脈。不同的歷史時期,儒家精神在文學作品中的意蘊表現(xiàn)也有所不同。
關鍵詞:儒家精神;古代文學;意蘊解讀
【中圖分類號】:I2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24-032-02
一、仁義禮儀的儒學理念的教化
自春秋時期孔子創(chuàng)建儒家學派,從先秦到兩漢,儒家精神開始慢慢滲透人心,并且其理念和思想皆體現(xiàn)在了當時的文學作品中。期間雖然經歷了秦始皇“焚書坑儒”的波折,可儒家精神并沒有因為秦始皇的抵制燃燒而中斷,大火燒去的僅僅只是其外在的表現(xiàn)品,儒學精神的根脈并沒有斷,很快就猶如離離原上草,寸寸蔓生不息了。
德不孤,必有鄰。克己復禮為仁。與朋友交言而有信。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令而不行。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墩撜Z》中幾乎每一句話都在闡述表現(xiàn)著儒家精神,仁義道德,尊師好學,自強自愛,字里行間都閃爍著儒學的精髓和意蘊。
不僅僅是《論語》,春秋戰(zhàn)國到先秦,再到兩漢,這個時期的歷史散文,諸子散文,辭賦和樂府民歌,隨著大一統(tǒng)的實現(xiàn),文學也慢慢統(tǒng)一了格調,以仁為中心,以義為依托儒家精神如同文字的骨髓,貫穿在文學作品中,以字歌德,以文崇義,強調了君為主臣為輔的儒家學派的統(tǒng)治理念。
儒家精神完全浮在文字表而,是這個時期的文學顯著的特點。良藥幾苦利于病。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春秋戰(zhàn)國到兩漢這期間的文學作品因統(tǒng)治階級的需要,使得文學作品多帶有政治教化,勸誡性質,直白地闡述著儒家的仁義和自強之精神。
統(tǒng)治者為了更好地進行統(tǒng)治,崇尚宣揚儒家學派,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后,儒家學派更是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到了兩漢,儒家精神幾乎成了所有文學作品的主導思想。此時的儒家精神對文學作品的教化雖然沒有先前直接,但儒家思想和精神在文學作品中的植入更加深化。
仕而優(yōu)則學,學而優(yōu)則仕,此時的儒家思想己成為當時思想界的主流學派,所以不管是《史記》還是《漢書》,以至后來的樂府民歌,都在字里行問彰顯著儒家精神的光輝,愛民擁君,自強不息,以禮待人等儒家理念在文學作品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儒即學,學當儒,文必儒。由于統(tǒng)治階級的引導,儒家精神由此在兩漢前的古代文學作品中起著重要的思想教化的作用,逐步成為中國古代文學作品的主流思想,儒家學派的理念和內容也充斥在文學作品的字里行間,儒家精神成為當時文學作品的根基。
二、儒家精神和文學作品的自由戀愛
古代文學發(fā)展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出現(xiàn)了很多新變,詩,賦,小說等體裁在這一時期有了新的變化和發(fā)展。文學不完全是政治教化,多了自己的風骨和神韻,多了自由和靈魂。
此時涌現(xiàn)出許多文學家族,如三曹,二陸,謝氏家族,他們身居上流社會,重視門第和宗族倫理關系,衣食無憂,聲勢顯赫,溫飽之余開始了自我生命意識的覺醒。雖然他們自幼受儒家正統(tǒng)思想教育,卻又追求個體獨立與自由,反對異化和束縛,重視心靈的解放。
這一類的文學家把儒家精神化為己用,以舊革新,在表露自己慷慨激昂的文學大家之氣派的同時,也讓儒家精神這種正統(tǒng)思想在自己的作品里客串,使自己的文字得到意義上的升華。
“天地間,人為貴。立君牧民,為之軌則。車轍馬跡,經緯四極。黜陟幽明,黎庶繁息。於鑠賢圣,總統(tǒng)邦域。封建五爵,井田刑獄。有燔丹書,無普赦贖。皋陶甫侯,何有失職?嗟哉后世,改制易律。
勞民為君,役賦其力。舜漆食器,畔者十國,不及唐堯,采椽不斫。
世嘆伯夷,欲以厲俗。侈惡之大,儉為共德。許由推讓,豈有訟曲?
兼愛尚同,疏者為戚?!蔽簳x詩人曹操的詩,既表達了自己的治國理念,抒發(fā)了自己的遠大抱負,同時也在字里行間流露了儒家精神的熏陶和影響?!?/p>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碧拼娙硕鸥Φ脑娭?,皆是憂國憂民的句子。不僅僅是杜甫,李白,杜牧等很多詩人的作品大多反映現(xiàn)實生活,反映民問疾苦和國家大事,當時的文人墨客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文學作品中大多閃爍著“民為貴,治國,齊家,平天下”的儒家精神。
從兩漢到魏晉南北朝,再到唐宋,生活越來越富足,世人如同見光的幼童,開始重視精神自由和文娛生活。文人墨客越來越多,無論是戰(zhàn)亂潦倒,還是盛世安穩(wěn),都止不住文人墨客的筆墨揮灑。而此時的儒家精神和文學作品已經不是教化和被教化的關系了,儒家精神早己自然而然地滲入文人墨客的心里,致使他們的文學作品無意間種上了儒家精神的脈搏。
盛唐安宋的年代里,文同儒,儒浸文,儒家精神對文學作品的影響,已經從最初強勢攻入和統(tǒng)治教化,演變成了互相影響,自由戀愛。
三、文學和儒學扯不斷理還亂的糾葛
元代是蒙古族建立的王朝,蒙古貴族在以武力統(tǒng)一中國的過程中,由于戰(zhàn)爭的摧殘和對于農業(yè)生產的重要性缺乏認識,對各種工匠卻相當重視,他們把眾多的工匠集中在大城市里,設置各種于工業(yè)作坊,為城市經濟的繁榮提供了條件。城市的繁榮,為雜劇和南戲的發(fā)展奠定了物質基礎。但是在民族的和階級的雙重壓迫下,加以全國災荒嚴重,廣大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熱之中,元代的社會生活為元代文學,尤其足雜劇提供了豐富的內容,身受民族壓迫、階級統(tǒng)治的廣大人民呼喚自己的代言人,人民的反抗斗爭賦予元代文學以巨大的批判力和戰(zhàn)斗性。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關漢卿在《感天動地竇娥冤》中寫道:“沒來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憲,叫聲屈動地驚天!頃刻問游魂先赴森羅殿,怎不將天地也生埋怨。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涂了盜跖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對于漢族政權覆滅的哀傷,和對戰(zhàn)爭給人民帶來災難的悲痛。因此元代的文學作品中儒家精神多表現(xiàn)為追憶,對少數民族統(tǒng)治不滿的漢族文人在自己的文學作品中,既譴責當時社會戰(zhàn)亂,民族歧視,暴虐統(tǒng)治的凄苦,也展現(xiàn)了對前朝儒治的懷念和向往,思儒念儒成為當時文學作品中隱含的脈搏。
元末文人在遠離政治旋渦的環(huán)境中所形成的隱逸心理和孤獨性格,又明初的政治高壓統(tǒng)治下收到猛烈的重創(chuàng),明朝提倡程朱理學,對文字存在逆思想的文人實行鎮(zhèn)壓,大興文字獄,不少文人因一字一句之誤而慘遭迫害.這種嚴酷的思想文化專制使明初文人謹小慎微,寫詩作文不敢直抒胸臆,針砭現(xiàn)實,造成明代前期文壇的黯淡景象。
明朝前期,文學變成歌功頌德、消遣享樂的工具,成為宣揚封建道德、推行教化的教材,而儒家學派成為統(tǒng)治者強加的思想枷鎖。此時儒家精神和文學作品成了難解的冤家。而到了明朝末期,小說、戲曲等得到了迅速的發(fā)展,創(chuàng)作十分繁榮,不僅數量多,而且取材而也較廣。這是明代后期文學的一個顯著特點。講史小說《三國志》等眾多的通俗史書,神魔小說《西游記》《封神演義》,世情小說《金梅瓶》,戲劇《牡丹亭》等影響至今的文學大作逐步出現(xiàn)。
再到清代的《儒林外史》、《紅樓夢》、《聊齋志異》、《鏡花緣》、《長生殿》,明末清朝的文學作品抨擊舊社會,批判封建糟粕,對封建考試制度的摧殘人才,進行揭露和辛辣的諷刺,表現(xiàn)了強烈的民族思想和不同程度的民主思想。
四、結束語
從表面上看,明末清朝的文學是在遠離甚至剔除儒家精神的影響,實際上從深層探究,仁義禮儀,善惡分明,此時文學作品并沒有完全脫離儒家精神的影響,儒家精神依舊如一條隱含的脈搏,植入在文學作品中,儒家精神依然在文學作品中彰顯著不可缺少的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