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茂盛
那些年,那些懷著作家夢的少年
文/吳茂盛
@導師團
正是那些年,我們以文學少年的名義見證了那段激情澎湃夢想飛揚不可復制的歷史。
吳茂盛
湖南祁陽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湖南省東方詩書畫院常務副院長?,F(xiàn)實批判實力派作家,十四歲發(fā)表作品,十八歲出版詩集,中學時代被評為“全國十大中學生詩人”之一,“全國優(yōu)秀文學少年”稱號。著有詩集《誕生在冬天的孩子》《無塵的歌唱》《獨旅》《到達或者出發(fā):編年詩選》和長篇小說《駐京辦》《招生辦》。
日子像一尾尾游走的小魚,一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易逝的是歲月,永恒的是記憶。譬如那些年,譬如那些懷著作家夢的少年。
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一個文學黃金的歲月,一個文學可以改變命運的時代。正是那些年,我們以文學少年的名義見證了那段激情澎湃夢想飛揚不可復制的歷史。
小時侯,我從未想過會成為一名作家。我的老家是僻靜的山村,祖祖輩輩都是沒走出過大山的山民。對于十來歲都沒看到馬路的孩子來說,我的夢想就是翻過一座座大山,走得更遠些。
確切地講,《水滸傳》是我接觸到的第一部文學作品。當我如饑似渴讀完《水滸傳》后,只覺得施老先生寫得太好了,哪敢有半點非分之想。作為山里孩子,除了語文課本便無其它課外讀物可讀。
進入初中后,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借到一本叫《少年作文輔導》的雜志。這是專門刊登同齡人作文的刊物,一口氣讀完后,我突然做了一個后來改變自己命運的決定:投稿。
經過反復權衡,我挑選了一篇自己覺得最好的文章,工工整整抄寫后,裝上信封,寫上編輯部地址,帖上郵票,見沒有人時偷偷地塞進了郵筒。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
幾個月過去了,我自命不凡的“杰作”仿佛石沉大海,無聲無息。就在我把投稿這事忘了,一學期后的某天突然收到從長沙寄來的樣刊和7元錢稿費。這篇發(fā)表在《少年作文輔導》1986年第8期的處女作,在我就讀的學校轟動一時,連一向不茍言笑的鄧校長也露出了微笑。
高中后,學校有文學社,我一下子進入另一個更寬廣的世界。我和后來成為詩人的毛夢溪、作家唐珍名等社員編輯油印刊物,組織采風活動,把發(fā)表的文章做成剪報珍藏起來……那時,我的作品在《語文報》《中學生學習報》《少年文藝》《瀟湘文藝》《詩歌報》等報刊遍地開花。
那時,沒有手機沒有互聯(lián)網,我們最常用的通信方式就是寫信。我曾經一天收到過幾十封信,都是同齡人寫來的,他(她)們有的寄來自己的習作請求指點,有的請教成功秘訣。為此,我和成名更早的少年作家馬蕭蕭、邱華棟、洪燭、邵文杰、周勁松、周瑟瑟、馮楨炯、雷霆等朋友頻繁地通信,我們談文學、談理想、談我們將來一定會成為魯迅成為托爾斯泰會寫出偉大的傳世之作。
那些年,很多報刊整版發(fā)表我們的作品;很多出版社編選我們的作品出版;很多大學伸出了橄欖枝,提前免試錄取了我們中的佼佼者。是的,因為文學,我也終于走出了大山被保送上了大學。
那些年,那些懷著作家夢的少年是幸運的,因為文學特長拿到了大學校門的入場券。對于現(xiàn)在的孩子們來說,可能無法直觀地感受這份小幸運,但文學卻能使人成長,帶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