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菲
(華東師范大學傳播學院,上海 200241)
看不見的看:多元文化的調和景觀
——細讀影片《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
劉麗菲
(華東師范大學傳播學院,上海 200241)
影片《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通過一段由書信串聯(lián)起的愛情故事,塑造了中、美、英三國的不同的城市景觀,將現(xiàn)代文明對人的情感和生存狀態(tài)的異化反思嵌入到一種多元的文化系統(tǒng)中。影片中以商品拜物和時空擴張所體現(xiàn)出的跨地域敘事、以及對物質、精神的不對稱發(fā)展的文化景觀的批判,發(fā)掘出文化作為一種象征活動是如何建構了人們的日常生活場域。
《不二情書》;文化;景觀;批判
進入新世紀以來,全球化、資本化的趨勢在世界范圍內(nèi)迅速擴張,這從多個層面對中國電影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中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所遭遇的故事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大銀幕上,這些中國人在他鄉(xiāng)的境遇以及跨地域敘事的景觀正通過影像嵌入進當代社會的文化命題中。由薛曉路執(zhí)導的影片《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下文簡稱《不二情書》)延續(xù)了其上部《北京遇上西雅圖》的敘述方式,講述了從中、美兩國進一步變成跨越中、美、英三國的愛情故事,將敘事空間的建構格局擴大,呈現(xiàn)了一種多元文化調和下的景觀。影片通過對中國澳門、美國洛杉磯、拉斯維加斯以及英國倫敦等現(xiàn)代都市景觀的塑造,將現(xiàn)代文明對人的情感和生存狀態(tài)的異化的反思嵌入到一種多元文化系統(tǒng)中。居伊·德波在《景觀社會》一書的開端就指出:“景觀不是影像的堆積,而是以影像為中介的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盵1](P3)這種不同地域的景觀把我們熟悉的日常生活轉化為一種更美好的“看”,將社會關系內(nèi)嵌于光怪陸離的視覺感受中,但經(jīng)由這個中介,我們卻更難接觸到生活的真相。本文試圖通過歸納影片中以商品拜物和時空擴張所體現(xiàn)出的跨地域敘事、以及對物質、精神的不對稱發(fā)展的文化景觀的批判,發(fā)掘出作為一種象征活動的文化是如何建構了人們的日常生活場域的。
《不二情書》將故事的發(fā)生地設置為中、美、英三國,通過對澳門偌大的賭場、洛杉磯華麗的高級洋房、拉斯維加斯的夢幻表演以及英國倫敦的文化氣質的描寫,將不同的城市景觀塑造成為另一個“主角”,多樣的城市締造的多樣的文化使得這種跨地域的敘事成為一種“表象”,不僅推動著情節(jié)的走向,也觀照著人物的命運。
(一)商品拜物:從功能性消費到符號性消費
在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社會商品生產(chǎn)的批判中,商品體現(xiàn)為一個具體存在的“物”,商品生產(chǎn)以物的關系代替了人與人的社會關系。而在居伊·德波的景觀社會批判中,“商品的‘物’性被商品本身的‘表現(xiàn)’——即景觀所替代,原來表現(xiàn)為‘物’的人與人的關系,現(xiàn)在被屏幕上的影像所中介,商品從其‘物’的規(guī)定中抽離出來,商品的影像統(tǒng)治了一切”[2](P9)。隨著消費時代的到來,人們的關注點越來越傾向于消費品本身及其附加元素,因此,對金錢、商品等場面的呈現(xiàn)最大限度地帶給消費者以視覺快感的沖擊。但隨著物的符號性消費占據(jù)著越來越重要的地位,人們也越來越注重對于精神價值層面的追求?!恫欢闀肪蛯⑦@種由金錢所代表的功能性消費包裹進感情追求層面的符號性消費中,將商品拜物轉向了情感性的公共召喚中。
在《不二情書》中,焦姣的職業(yè)是澳門賭場的公關,其身份本身就不可避免地與金錢發(fā)生意義連結。她在金碧輝煌的賭場中行走,通過每個人身上的著裝和氣質嫻熟地判定人物的身份,找到可以獲取利益的富商。焦嬌在真正遇到大牛之前,她交往的男性都是以金錢利益為前提的。當焦嬌向鄧先生借錢時,鄧先生卻以一百萬元作為利益的交換。這種將人情或人際關系建立在金錢之上的交易觀念是物質對人的異化。而焦嬌與中學同學鄭義的相遇也是以金錢創(chuàng)造的幻象為起點的,而正是這種對于贏錢的渴望使得焦嬌輸?shù)粢话偃f,人生跌入谷底。大牛在美國的生活與洛杉磯的豪華洋房、中產(chǎn)階級的優(yōu)渥生活密切相關。他的休閑生活是與臺球桌、網(wǎng)球場、游泳池這種具有鮮明的消費符號的場所相聯(lián)系的。他不厭其煩地在工作中向來美國看房的中國人構筑著“買斷美國”的美好圖景,所以他在看到林氏老兩口家的房子時,想到的卻是以更高的價格轉手出售。這種“物欲”的追逐行為正是對商品拜物觀念的最佳注解,展現(xiàn)了一種速食消費的圖景。大牛在帶顧客去看房時,顧客看重的也只是房子的風水,培養(yǎng)出了醫(yī)生、律師等具有較高社會地位的人,地位已經(jīng)變成商品,形成一種名望式的崇拜。而以快速剪輯的大特寫出現(xiàn)的賭場的籌碼、人們贏錢的喜悅等,則在視覺上將一種“物”的消費展現(xiàn)給觀眾,這也是對華麗場面的一種直擊方式。“凝視開始取代了單純的看,這種新的‘觀看之道’,在某種程度上與視覺文化下的視聽思維的形成不無關系。”[3](P119)直接存在的一切都轉化為“表象”,人們的生活被吸納進這種功能性的消費景觀中。
這種紙醉金迷的場面首先對特定的觀眾產(chǎn)生了極大的吸引力,但影片卻將這種功能性的消費進一步嵌入到符號性消費中,從物質維度轉向情感維度,使觀眾更容易接受?!拔锏囊饬x性維度指向的則是一種對價值層面的追求。物在此擺脫了它直接的功能性而以符號、意義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因此也可以稱之為符號維度?!盵4](P192)《不二情書》將這種功能性商品拜物背后的精神讀解為人物內(nèi)心的克制、嚴謹和崇高。在影片中,我們看到焦嬌工作環(huán)境的奢華,卻看不到她對富豪們的低聲下氣;她和鄭義輸了錢之后,也忍著淚水將所有的賭債扛下;她與大牛的通信也是出于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交流。我們看到大牛想要改造房屋的同時,也看到他對林氏夫婦的真心付出;他在給雇主找房子的同時,也為浩浩找到了心靈的出口;可同時他也深陷于失戀與離家的愁緒中,當他在過年時孤身一人在海邊吃餃子時,這種對于海外游子的同情升華為一種情感的消費。影片中作為副線的林氏夫婦的愛情也成為另一種情感模式的消費。他們代表了早期中國父輩們的愛情故事,倔強的老頭和愛哭的老太太之間的美好感情不僅成為打開大牛心門的鑰匙,也成為觸動觀眾心靈的情感符號。在此,對意義的追求不再是簡單的商品拜物教,而是轉化為一種情感的公共性召喚。影片將功能性的商品消費嵌入到符號性的情感消費中,“努力”“真誠”“克制”等傳統(tǒng)內(nèi)涵使得華麗、精致的商品呈現(xiàn)顯得更加具有魅力,意識形態(tài)變得模糊化、個人化,實現(xiàn)了某種意義上的有效調和。
(二) 時空擴張:從文學文本到社會文本
如果說澳門賭場的金碧輝煌、洛杉磯的豪華洋房等建筑林立的影片空間塑造了一種華麗的城市景觀,那么,影片中對社會文本以及文學文本的吸納則加劇了城市景觀的時空擴張。影片不僅將空間擴展為跨越中、美、英三地的跨國故事,還將時間從青年一代的浪漫愛情擴展到父輩們的樸素愛情,進而回溯到對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古典愛情中。這種不同時間段的情感回溯被文學文本包裝成為一種追求文化品質的“偽循環(huán)時間”,其串聯(lián)起的是對于符號性情感消費的偽裝。
在影片的時間擴張中,居伊·德波所言的“偽循環(huán)時間”被影片吸納的文學文本《查令十字路84號》所建立,在影像內(nèi)外建構了一種天然的無縫對接。焦嬌與大牛之間的故事被英國文學書籍建構為人物之間的四重想象關系,即焦嬌與教授、大牛與女文青、焦嬌與大牛以及海蓮與弗蘭克之間的關系。四組想象關系成為影像的堆聚,焦嬌和大牛真實的日常生活被消解,書信體的敘事方式也仿佛將交流的時間拉長,觀眾不僅體驗到的是焦嬌與大牛的戀愛關系,還體驗到了焦嬌與自身的想象關系。如影片中,在焦嬌想要偷走鄧先生的籌碼時,“教授”的出現(xiàn)其實是焦嬌與自己內(nèi)心的對話,“教授”也被建構為焦嬌心魔的解救者。同時,影片故事不只與英國文學中的愛情故事暗合,也從另一方面隱喻了當前中國社會對于文學文本中“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云中誰寄錦書來”的美好希冀。
時間構建了社會發(fā)展的空間,人與人的關系沖破了空間的界限,將不同的地域連結在一起。影片《不二情書》至少吸納了一個同樣由薛曉路導演、湯唯、吳秀波主演的姊妹篇上部《北京遇上西雅圖》的社會文本。從實際上看來,《不二情書》雖然沒有延續(xù)《北京遇上西雅圖》的故事,甚至故事的發(fā)生地也與北京和西雅圖這兩個城市并無關系,但是,影片卻著實借著片名、導演、主演的相似性促成了觀眾對于《北京遇上西雅圖》品牌的消費。導演薛曉路也坦誠道:“從制片方和發(fā)行宣傳的角度來說,《北京遇上西雅圖》這個名字對市場更加有吸引力?!盵5](P76)從影片中的城市符號來看,從中國澳門到美國西雅圖、洛杉磯以及賭城拉斯維加斯的城市景觀的展示也成為影片的賣點。如果說對“西雅圖”的消費來源于對上部影片的期待,那么對于“洛杉磯”來說,這種城市景觀的建構則存在于故事的真實敘事中。在影片進入大牛的敘事視角時,首先對洛杉磯的標志性建筑進行全景式的展示:好萊塢的巨型地標、被高大的建筑分割的城市以及擁有著豪華跑馬場的白色洋房等。大牛的家里也擁有著巨大的臺球桌,這種對美國中產(chǎn)階級生存環(huán)境的呈現(xiàn)不僅為大牛的生活奠定了注腳,而且將美國最大的海港通過鏡頭被觀眾的視覺所把握。在拉斯維加斯的敘述段落中,“賭城”被賦予了某種與中國澳門相對應的符號意義。拉斯維加斯擁有著“世界娛樂之都”的美稱,在大牛帶著林氏夫婦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后,飄揚的星條旗、夢幻的歌舞表演、錯落回旋的噴泉以及人群爆滿的賭桌更是全方位地展示著這個城市的繁華和包容。它既能吸引青春活力的年輕人,又能容納年近耄耋的老年人,它不僅具有著能從十萬瞬間變成百萬的賭博業(yè),又有著紀念海蓮·漢芙的讀書會。影片對文學文本的采用也使得英國倫敦的城市空間被當做文化品質的代表,《查令十字路84號》中弗蘭克老板的書店被現(xiàn)在時空中的托馬斯先生所替代,由查令十字路84號地標所代表的倫敦街道也作為一種跨地域的文化圖景指引了焦嬌和大牛的相遇。在《不二情書》中,這些消費符號作為描述的主體存在,它們?nèi)娴剡M入了當代社會生活,也承載著特定的價值判斷。
正是這種在浮華的城市景觀包裹下的情感性消費,塑造了一種新的沉迷。當一個出沒于賭場幾天就可以贏得一百萬的中產(chǎn)公關被包裝成為一個“落魄小姐”,當享受著美國高級洋房的房產(chǎn)經(jīng)紀被包裹進一種“去國懷鄉(xiāng)”的孤獨情緒中時,這種景觀的無意識心理文化控制則會使觀眾心悅誠服地坐在電影院里,臣服于這樣一種“景觀—觀眾”的秩序,在悄然中產(chǎn)生一種符號性消費。
與上部《北京遇上西雅圖》的故事發(fā)生地基本設置在西雅圖不同,《不二情書》不再將敘事脈絡較多地設置在美國,而是不僅通過較為平均的筆墨刻畫了中美兩國的文化圖景,而且將故事的結合點設置在英國倫敦,體現(xiàn)了一種多元調和的文化景觀。導演薛曉路在創(chuàng)作《北京遇上西雅圖》時曾說:“離《北京人在紐約》過去近20年了,當年中國人到海外討生活,現(xiàn)在是去討幸福,這幸福是否存在,當然見仁見智,但是這其中變化,卻著實是有趣的。因此故事選擇了西雅圖,看上去,新移民或是過去生活的人們不存在經(jīng)濟上巨大的壓力,沒有《北京人在紐約》時候為五斗米折腰的糾結,但是生活依然不易,這不易是內(nèi)心的,是重尋人生方向的迷茫?!盵6](P65)可見,目前的跨地域敘事中,中國人在“他鄉(xiāng)”的境遇和心態(tài)已經(jīng)發(fā)生了重大的變化。經(jīng)濟上的困境早已不見蹤影,但文化上的自卑感卻日益彰顯。
影片《不二情書》中,從澳門金碧輝煌的賭場,到賭場外面寬闊的走廊,賭桌上人們的揮金如土,都呈現(xiàn)出了中國人在經(jīng)濟上的自豪感。焦嬌雖然在電影的開篇就被包裝成為一個“落魄小姐”——被房東趕出家門、借住在凌姐家里、到處被人追債,但焦嬌卻能夠依靠小費在短時間內(nèi)還掉賭債,這一方面暗示著焦嬌經(jīng)濟上的中產(chǎn),另一方面也喻指著國人的賺錢能力已經(jīng)取得了極大的提升。大牛在美國每天接待的“中國看房團”,不僅說明出國旅行對國人來說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而且體現(xiàn)了國人對投資海外經(jīng)濟的熱情高漲。正如大牛所說的:“您老要是有錢,一億買莊園……十年美國簽證您來去自由,你要是忙著在國內(nèi)上班,您可以把房子租出去”,話語之間的經(jīng)濟自豪感呈現(xiàn)出了國人們“不差錢”的形象。他們來美國的目的早已不是為了躲避戰(zhàn)禍或是賺錢這樣或苦情或淘金的原因,而是為了去美國消費。
然而,對影片進一步分析就會發(fā)現(xiàn),經(jīng)濟上的崛起并沒有給國人帶來足夠的文化自信與文化認同。這種經(jīng)濟自豪感成為一種“表象”掩蓋了國人在精神上的自卑。從洛杉磯、拉斯維加斯(美國城市)與澳門(中國城市)的空間建構中可以發(fā)現(xiàn),大牛在洛杉磯的房子是高大寬敞的,而焦嬌盡管工作在金碧輝煌的賭場中,但其借住的環(huán)境卻是狹小昏暗。焦嬌在國內(nèi)遇到了經(jīng)濟危機卻在美國的賭場中獲得解救。這也反映出國人對于自身生存環(huán)境認同的焦慮,在國內(nèi)制造的危機不得不到國外尋求救贖。影片在表現(xiàn)在外華人的文化心理時,也無不體現(xiàn)了人們內(nèi)心的孤獨與迷茫。林氏夫婦在美國的生活盡管非常富足,但老爺爺還是習慣用毛筆寫下古體文字,在心中堅守著對傳統(tǒng)文化的敬意,但是在國外成長起來的“子一代”的兒孫們卻早已對祖國的文化知之甚少,爺爺與孫子之間的交流甚至還要靠大牛將古文翻譯成英文才能實現(xiàn)。在大牛為老夫婦安排的婚禮上,老夫婦雖然不愿穿白色的婚紗,但后來換上的紅色短袖的背面卻有著“我愛拉斯維加斯”的標志,這一細節(jié)也體現(xiàn)出了國人的精神文化已經(jīng)遭到了不可避免的侵入。雖然爺爺去國懷鄉(xiāng)的離愁別緒一直縈繞在心頭,但卻是在去世之后才得以回國,這也代表著在外華人在精神心理上的某種失落。就像大牛和焦嬌分別用“刺猬”和“小蝦”來形容自己,二人用書信傾訴著自己的孤獨。在中華文化五千年的傳統(tǒng)文明下,詩人放棄寫詩,更預示著另一種層面的文化自卑。焦嬌“比起賭桌上的輸贏,你覺得不再寫詩,是贏了還是輸了”的發(fā)問,使得理想和現(xiàn)實的碰撞不可避免地散發(fā)出一種精神上的失落。隨著文化從社會生活中分離出來,并成為獨立的領域后,文化越來越具有景觀效應。這種文化景觀已經(jīng)深深地主宰了當代的社會生活。當我們撥開人物形象的面紗,可以看到國人們通過在美國買房、移民來彰顯自己的經(jīng)濟自豪感,而這背后深埋的卻是對于自身文化自信的缺失。
但是,影片卻通過將焦嬌與大牛的相遇設置在了倫敦查令十字路84號的書店,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中國人對美國的美好想象與精神上的空洞自卑。具有文學氣質的倫敦成為一種對多元文化進行調和的工具,影片并沒有真實展示倫敦當?shù)厝说娜粘I?,而只是散點式地呈現(xiàn)了不同的街景、播報體育賽事的熒屏,倫敦成為最具世界知名度的英國文化符號。在書店主人托馬斯的墓前,當鏡頭掃過那些受過他的恩惠而擁有愛情的人的面孔時,以不同的語言所代表的國家地區(qū)——以印度、伊朗等為代表的東方國家和以英語為母語的西方國家似乎實現(xiàn)了多元文化的調和,但資本主義國家的霸權語義已經(jīng)被巧妙地轉譯為英文世界對世界各地愛情的幫助,成為一種“看不見的看”的文化景觀。
結語
影片《不二情書》通過吸納社會文本與文學文本所建構的文化景觀是當下中國社會現(xiàn)狀的一個側影?!爱斚碌闹袊溉徊饺胂M社會,拜金主義盛行,文化危機重重。而中國大多數(shù)普通老百姓,面對無奈的現(xiàn)實,缺乏改變的勇氣和熱情,而是犬儒化地夢想著更理想的社會制度和日常生活?!盵7](P37)于是,跨地域敘事塑造的文化景觀成為他們的主流文化心理期待。影片《不二情書》通過對不同城市景觀的符號化書寫,展現(xiàn)了當下中國社會中經(jīng)濟自豪感與精神自卑感的調和,使得多元的文化景觀成為一種“看不見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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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景虹梅)
10.3969/j.issn.1002-2236.2016.06.022
2016-10-18
劉麗菲,女,華東師范大學傳播學院傳播學專業(yè)2015級博士研究生。
J905
A
1002-2236(2016)06-009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