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評論員

重大財稅改革效果評估的若干方面

●本刊評論員

談及財稅改革效果問題，筆者首先想到決策層、理論界、社會輿論常提到的兩個詞。其一是“改革空轉”，其二是“前期政策消化期”。前者指改革流于形式，沒有真正落地實施，空耗財政成本卻無效果可言；后者說明公共政策，當然包括至關重要的財政政策，也會有可預期和不可預期的負面效應，短期的刺激或“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的制度設計可能是必要的，也有一定的效果，但其“負反饋”、“回波效應”的后患經常實際存在，所以其后還要耗費財政成本和其他努力來解決這些問題。各方面都重視改革過程中出現的類似問題，說明改革空轉問題、政策失靈問題在某種意義上已成為改革之痛，需要總結經驗教訓努力糾偏。我們要認識到，財稅改革執(zhí)行力和實效的評估是檢驗政府能力的重要依據，也是保障財稅改革質量的重要途徑。本期專題倡導理論和實務界專家研究財稅改革效果評估問題，并推出相關成果，是很有價值的工作。

在此，筆者也愿就此談點看法。從方法論上講，財稅改革效果評估應針對改革進程中面臨的和正在經歷的“痛點”，“行診把脈”，找到可考核、可比較、可量化的真問題，能夠準確“敘述”改革的正當性、科學性、執(zhí)行力和經濟、社會、生態(tài)效益，能夠為改革的進一步完善、防空轉、防扭曲、問責追責提供可循依據。據此思維，財稅改革效果評估應著力于以下若干方面。

第一，要根據公共政策運行規(guī)律，評估財稅改革措施的內容和程序的正當性。改革的執(zhí)行力和實效，要靠改革方案的質量保障。推出科學的改革方案需要民主、合法的程序，要廣泛問計于民，問計于專家學者和實際工作者，包括廣大基層干部群眾。在公共財政問題的確認、改革方案的設計上，可以設計出相應的主客指標，評價公共財政政策指向的目標是否得到群眾的認同，是否是群眾和社會的切膚之痛。

第二，要深入調查研究，結合群眾訴求渠道、監(jiān)督機關、新聞媒體反饋等方式充分掌握財稅改革政策落地實施情況，嚴防改革空轉。改革空轉問題，被有關專家稱為“冰上行車”，“修辭”游戲，上熱下冷，只見文件成堆、會議不斷，實際卻“不愿改，不敢改，不會改”。這樣的問題必須在評估中切實加以揭示。

第三，要準確把握財稅政策的分配效應，檢驗財政分配真正受益者是誰，受損者是誰。財稅問題必須涉及收錢、分錢、辦事等方面，錢收錯了、分錯了，錢的流向和改革的初衷相悖，當然不能說明財稅改革效果是理想的。財政補貼、惠民政策、減稅政策往往就存在戴瑞德定律，本來想補貼貧困階層、減輕企業(yè)負擔，最終卻會讓其他階層搭便車，真正的窮人反而成了買單者。所以搞清楚分配效應，才能糾偏一些不當改革措施。

第四，要建立科學的財務指標，反映政策成本和效益。財稅政策成本包括稅收成本、預算支出、執(zhí)行成本、監(jiān)督成本等，大都是可以量化的；財稅政策的收益雖不能全都可以量化，但一些可量化的指標應該用數據說話，不能隨意標榜政績。如公共支出及其效益、資金運行時效和到位情況等都是可以量化的。

第五，要點面結合，全面掌握財稅改革政策在執(zhí)行中被扭曲的情況及其負面效應。財稅政策扭曲包括資金挪用錯配、政策執(zhí)行受部門利益干擾、貪污浪費、搞政績工程等諸多表現，是改革過程中的政策失靈、權力運行失范，也是財稅改革效果損失甚至帶來負面效應的重要原因。要抓典型案例，也要掌握共性問題，為扭轉改革方向、杜絕不當的財政行為、實施問責追責提供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