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智奎

相互借鑒相互促進相得益彰
——潘金娥等著《越南革新與中越改革比較》讀后

趙智奎※

2016年1月28日，越南共產黨第十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在河內閉幕，這是越南政治生活中的重大事件。時光荏苒，越南共產黨從“六大”開始進行革新開放至今已有30年。毗鄰越南的中國的改革開放已有38年。兩個社會主義國家都是共產黨執(zhí)政，在社會主義運動史上都曾經按照蘇聯(lián)模式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接著又先后進行改革開放和革新開放。

撫今追昔，中國和越南在改革開放、革新開放中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而與當年的蘇聯(lián)改革不同。蘇聯(lián)的改革偏離了社會主義方向，走上了亡國亡黨的不歸之路。如今蘇聯(lián)解體已整整24年，而越南和中國卻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巨大成就。人們不禁要問：是什么原因使中國的改革開放和越南的革新開放取得了重大成功？中國和越南的改革和革新有何異同？兩個國家和兩個執(zhí)政黨都有哪些經驗和教訓？其中有哪些共同的特點？這些都是研究中越兩國經濟社會發(fā)展所關注的重大理論問題，也是兩國人民群眾共同關心的重大現(xiàn)實問題。

我們欣喜地看到了潘金娥等著的《越南革新與中越改革比較》（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年5月版）。該書系統(tǒng)地闡述和回答了上述問題。

首先，該書的權威性毋庸置疑，令人信服。本書的作者既是非常熟悉越南問題又是親身參與中國改革開放的專家學者，具有獨到著述又有相當高的研究水平。其中，潘金娥研究員的著作和學術觀點已成為研究中越問題重視和提及的最前沿問題，她是中國越南問題研究智庫的重要成員；谷源洋是中越兩國學界都公認的、頗有影響力的領軍人物和學術權威；陳明凡、張加祥、何勝等都是長期在第一線教學或頻繁往返于中越兩國的真正“越南通”。此外，審定該著的梁志明教授是中國的知名學者。因此，這些專家的研究成果和學術觀點必將引起世界各國學者的密切關注。

其次，該書對中越兩國的社會主義體制改革的異同進行了比較，總結到位、認識深刻。例如，在“改革”和“革新”的異同上，分析了內涵、目標和性質、起點和背景、路徑的異同；在中越兩黨對社會主義理論認識的異同上，闡述了關于社會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本質、對國家發(fā)展定位、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和性質、黨的指導思想的異同，等等。事實上，沒有豐厚的學術文獻積累和深入的調查研究，特別是沒有對兩國改革和革新實踐的深刻觀察，是很難做出二者之間的比較的。作者多次參加中越兩國理論界研討會，諳熟兩國理論家的思想觀點，因而能夠做出科學的比較。在做出比較的闡述中，能夠以大量的數據和實例進行論證，展現(xiàn)出堅持實事求是的科學方法和原則。

第三，該著對中越兩國的經濟體制、政治體制、執(zhí)政黨建設、文教衛(wèi)生體制改革等進行分類比較，提出了一些重要觀點。例如，闡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形成和確立經歷了五個階段；指出從中國共產黨第十四次全國代表大會確立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經過不斷發(fā)展和完善，到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強調更大程度、更廣范圍發(fā)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越南則從1986年越共“六大”提出“商品經濟”的概念；越共“七大”提出“發(fā)展社會主義方向的、由國家管理的、按照市場機制運行的多種成分的商品經濟”的觀點；越共“九大”提出“社會主義方向的、由國家管理的、按照市場機制運行的商品經濟就是社會主義方向的市場經濟”的思路；越共“十一大”發(fā)展完善為“越南社會主義方向的市場經濟，是共產黨領導下、由國家管理、按照市場機制運行的多種經濟成分的商品經濟體制，它既要按照市場經濟規(guī)律來運行，又受到社會主義本質和原則的指導和支配”。

此外，該書分別對所有制、分配、國家宏觀調控問題認識也進行了比較研究。例如闡述了中越政治體制改革的異同：在基本原則和基本方向具有共同性，而在具體制度和具體政策方面則存在差異性。又例如對中越兩國執(zhí)政黨建設進行比較，指出二者都重視和強調對執(zhí)政黨長期執(zhí)政的合法性的論證；為了堅持黨的領導，必須改善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先進性建設；加強黨風廉政建設，把反腐敗作為重中之重；居安思危，增強憂患意識。再如，對中越兩國文教衛(wèi)生體制改革進行了比較，指出在改革目標、改革措施上的相同之處，提出相互借鑒和共謀發(fā)展，實現(xiàn)互利共贏。

第四，該書對中越外交關系進行了深入探討。指出1991年實現(xiàn)正?；詠恚性疥P系全面、快速、深入的發(fā)展，給兩國人民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21世紀以來，兩國不斷提升雙邊合作框架，合作成果豐富。然而，由于兩國在南海存在領土爭議，過去幾年來，中越關系也出現(xiàn)了一些波動，這是影響中越關系發(fā)展的不利因素。但是，回顧中越兩國關系的歷史可以得出結論：合則兩利，斗則兩傷，在國際局勢發(fā)展發(fā)生復雜變動的背景下，中越雙方應保持清醒的頭腦，破除各種干擾因素，努力使中越關系繼續(xù)沿著正確的航道發(fā)展。

通讀該書，總的感覺是中越改革和革新同大于異，特別是在指導思想、發(fā)展目標、改革路徑等方面，總體上有許多驚人的相似。筆者認為，這是因為中越兩國都是共產黨執(zhí)政，都在努力建設社會主義國家。所以在改革開放和革新開放中，能夠相互借鑒、相互促進、相得益彰。在筆者看來，“相互借鑒、相互促進、相得益彰”應該是兩國改革開放和革新開放的真實寫照。

筆者也曾經幾次訪問越南，參加過雙邊學者理論研討會。根據筆者的觀察，在革新開放的進程中，越南是以中國經驗作為參照系的，也可以說曾亦步亦趨。這固然與實行改革的時間先后有關，但也不全盡然，越南在革新開放中也在尋求走自己的路，大膽創(chuàng)新，并以中國改革開放出現(xiàn)的問題為借鑒。例如，越南在政治體制改革方面邁出的步伐較大。同樣，中國也對越南這個有可能在革新開放“后來居上”的國家密切關注，并從中汲取有益于自己的經驗和教訓。

確實，中越兩國具有相似之處很多。“同志加兄弟”的關系使兩國的命運緊密相連，而兩國改革開放、革新開放取得的巨大成就，不僅是對目前處于低潮的社會主義運動的很大貢獻，也是對全世界和平與發(fā)展的很大貢獻。最近，筆者看到一些文章，越南一些媒體強調在越共“十二大”即將召開的背景下，“各種敵對勢力和政治機會主義分子利用互聯(lián)網、社交網站加緊實施‘和平演變’陰謀，在政治、思想、經濟、文化、社會、對外和國防安全等各個領域破壞越南的穩(wěn)定”。因此，要“不論在任何環(huán)境和條件下，揭穿各種錯誤、敵對觀點的虛偽和反動本質，以捍衛(wèi)黨的思想基礎、路線和觀點，使越共“十二大”取得成功，是當前防范和反對‘和平演變’、保衛(wèi)黨和（社會主義）制度這場斗爭中無比重要的當務之急?！边@又與中國當今各種社會思潮涌動、大浪淘沙、沉渣泛起、驚濤拍岸、相互激蕩的現(xiàn)狀非常相似。這說明兩國在社會大變革和轉型時期，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需要用主流意識形態(tài)引領各種社會思潮。

因此，筆者建議參與該書寫作的專家，在適當的時機也能對社會意識和社會思潮進行比較，這一比較具有迫切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但是瑕不掩瑜，總之，該書是一本關于中越兩國改革開放和革新開放極為現(xiàn)實和具有最前沿問題答案的優(yōu)秀著作，值得讀者爭相閱讀。

Learning from Each Other，Helping Each Other；and Complementing Each Other——Book Review from“Reformation of Vietnam and Comparative Study on Reform Innovation of China and Vietnam”Written by Pan Jine

Zhao Zhikui

G236［文獻標識碼］A

1003-2479（2016）01-0093-02

※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部原部主任、研究員

（責任編輯：農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