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如,吳 雯
(1.福建師范大學法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2.福清市人民檢察院,福建 福清 3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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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肇事逃逸若干問題探析
何 如1,吳 雯2
(1.福建師范大學法學院,福建福州 350108;2.福清市人民檢察院,福建福清 350300)
摘 要:在司法實踐中,關于交通肇事逃逸的認定,常常普遍性和爭議性共存。本文從交通肇事逃逸行為的定義、加重結果的定性、共同逃逸的認定三個基點出發(fā),主要通過案例列舉的方式,比較分析交通肇事逃逸案件中爭議較多的情形,旨在歸納相對統(tǒng)一的認定原則,對正確適用法律提供參考。
關鍵詞:交通肇事;逃逸行為;致人死亡;指使
交通肇事罪是實踐中最常見的犯罪之一,而交通肇事逃逸行為,因其惡劣的影響,以及法律和司法解釋賦予的定罪功能和量刑功能,而備受學者的關注,甚至達到了“百家爭鳴”的地步。分歧意見的客觀存在也導致立法與司法之間不可能無縫對接。筆者認為,有必要對交通肇事逃逸的相關問題進行系統(tǒng)梳理,以實現(xiàn)理論與實踐的相對統(tǒng)一。下文將選擇三個基礎問題,加以展開。
逃逸行為具有雙重性,它可作為法定刑升格的情節(jié),也可作為定罪要件的存在,該特性也決定了對“逃逸行為”的正確把握將有“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效用。筆者認為,爭議客觀存在,在現(xiàn)行法律的框架內(nèi),正確處理交通肇事逃逸案件首要的是厘清“逃逸”的含義,把握“逃逸”的本質屬性,如此才能更好地分析后面的問題。
(一)流行學說的概述
何為“逃逸行為”?學界看法頗多,除了現(xiàn)有法律層面明確的“逃避法律追究”說,歸納起來主要還有如下三種學說:一是逃避救助被害人說;二是逃避法律追究或逃避救助被害人說;三是逃避法律追究和逃避救助被害人說。
(二)逃逸行為的具體認定——各學說的取舍
1.離開事故現(xiàn)場的情形
交通事故發(fā)生后,肇事行為人可能因不同的原因離開事故現(xiàn)場,以下結合不同案例,分析逃離動機對逃逸認定的影響。
(1)是否明知事故的發(fā)生
案例1:某日22時許,甲某駕駛低速自卸貨車運載沙土在不平整的村路上行駛,實施超車時刮碰右側同向由乙某駕駛的二輪摩托車,乙某倒地后被貨車碾壓致當場死亡。事故發(fā)生后,甲某未停車,將肇事貨車開回沙場,正常卸沙和整理沙場,沒有清洗車輛。次日,民警從肇事貨車右后輪胎內(nèi)側提取到血跡和人體組織。
本案例中,甲某辯解不知發(fā)生事故,考慮案發(fā)時的客觀條件:天黑能見度不高、路面不平整、貨車載重雜音大,以及甲某事后的表現(xiàn):無異常舉動、未清洗車輛,甲某的辯解不能排除合理懷疑。
案例2:某日21時許,甲某駕駛方向盤式變型拖拉機運載水泥在村水泥路上行駛,至肇事路段,拖拉機右側前部碰撞行人乙某,乙某手中用于端飯的鐵盤與拖拉機發(fā)生碰撞后,拖拉機再次碰撞乙某人體,致乙某倒地因重度顱腦損傷死亡。事故發(fā)生后,甲某開車離開現(xiàn)場。次日,甲某向雇主請假返回老家,后經(jīng)民警多次通知仍以各種理由推脫不到案,直至被抓獲歸案。
本案例中,甲某也辯解不知發(fā)生事故,但考慮案發(fā)時的客觀條件:路面平整、周圍無噪音、拖拉機與被害人手中的鐵盤發(fā)生過碰撞必然發(fā)出響聲、拖拉機兩次碰撞人體,以及甲某事后逃避偵查的異常表現(xiàn),可以認定甲某的辯解不足采信。
通過上述案例的比較,不難看出,事故發(fā)生后,行為人往往以不知事故發(fā)生作辯解,此時應當立刻注意到事故發(fā)生的客觀環(huán)境,同時還要進一步具體到發(fā)生時的時間地點以及路況等細節(jié),甚至連行為人的事后表現(xiàn)及精神狀況、地面輪胎痕跡檢驗及車輛檢驗結果等因素都要進行綜合考察和判斷。如果能夠認定行為人確實不知道或不可能知道事故的發(fā)生,則其行為就失去了認定“逃逸”的基礎,因為畢竟缺乏主觀上的罪過,法律不能強人所難,否則即客觀歸罪,有擴大打擊的嫌疑。[1]上述三個學說在這一方面的認識也是一致的。
(2)是否逃避法律追究
案例3:某日凌晨,甲某駕駛摩托車途經(jīng)某路口時闖紅燈,與對向由乙某騎行的電動車發(fā)生碰撞,造成乙某當場死亡。事故發(fā)生后,甲某輕微受傷駕車離開現(xiàn)場,但隨即在家人的勸說下又回到事故現(xiàn)場投案。
本案例中,甲某的行為與逃避法律追究不相符合,故不構成逃逸。而這一判斷顯然與實踐認定明顯矛盾。
案例4:若案例3中,乙某因事故受傷,甲某呼叫120救治乙某后駕車離開現(xiàn)場。
本案例中,若從逃避法律追究的角度分析,甲某的行為構成逃逸,但實踐中不少不同的呼聲,因為甲某的行為明顯降低了其肇事行為的客觀危害,而犯罪后為逃避法律追究而逃跑,是不具有期待可能性的行為。[2]
2.留在事故現(xiàn)場的情形
本案例中,甲某沒有逃避法律追究,實踐中通常也是不認定為逃逸行為的,但其不救助行為明顯增加了乙某死亡的危險,主觀惡性并不低于履行了救助義務后逃離事故現(xiàn)場的行為人。
案例6:若案例3中,乙某因事故受傷,甲某以旁觀者的身份留在現(xiàn)場,在民警到現(xiàn)場后否認是肇事者。
本案例中,甲某雖然沒有離開事故現(xiàn)場,但沒有履行救助被害人的義務,同時為了逃避法律追究而否認肇事行為,該行為可稱之為“隱形逃逸”,與逃離事故現(xiàn)場的內(nèi)涵一致,同樣是逃避對自己不利的情形,可以認定為逃逸行為。
通過上述四個案例的比較,筆者認為,無論從立法初衷的角度抑或從實踐操作的角度評判,都會發(fā)覺,若將逃逸的動機,狹隘而又單純地限定為“逃避法律追究”或“逃避救助義務”,那么將有失偏頗。
3.從醫(yī)院逃逸的情形
案例7:甲某交通肇事后,主動報警并幫助將被害人乙某送往醫(yī)院救治,甚至主動繳納了乙某的醫(yī)療費,但為了逃避法律追究而逃離醫(yī)院。
本案例中,分析理由同案例4如出一轍,區(qū)別在于逃離的場所。
案例8:若案例7中,甲某、乙某同時受傷均被送往醫(yī)院救治,甲某后因無力承擔醫(yī)療費而逃離醫(yī)院。
在當前社會經(jīng)濟不斷快速發(fā)展的背景下,各個行業(yè)都在積極發(fā)展,雖然對我國國民經(jīng)濟增長而言,具有一定的影響和作用。但是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卻一直被忽視,甚至有很多領域在發(fā)展時,對環(huán)境造成嚴重的污染影響。甚至有很多企業(yè)在發(fā)展過程中,將犧牲環(huán)境作為自己發(fā)展的代價。由此可以看出,在當前我國現(xiàn)代城市化進程不斷推進和發(fā)展的背景下,雖然經(jīng)濟取得了一定的發(fā)展,但是對環(huán)境的破壞也越來越嚴重。
本案例中,甲某在具有逃避法律追究的主觀目的和客觀表現(xiàn)的同時,又不履行救助被害人的義務,據(jù)此可認定甲某的行為屬于逃逸行為。
值得一提的是,作為定罪情節(jié)的逃逸,筆者發(fā)現(xiàn)在《關于審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以下簡稱《解釋》)中[3],有具體規(guī)定為“為逃避法律追究逃離事故現(xiàn)場”,然而作為量刑情節(jié)的逃逸,《解釋》用了“逃跑”的字眼,顯然不限于逃離事故現(xiàn)場的情形,前述從醫(yī)院逃逸可能構成交通肇事逃逸行為,與法律規(guī)定的精神也是契合的。
通過以上八個案例的比較,可以看出,有關逃逸行為的學說均有其合理內(nèi)核,但或多或少存在不足之處:“逃避法律追究說”和“逃避救助被害人說”過多地強調了本說的核心,而忽略了其他影響行為認定的因素,“逃避法律追究或逃避救助被害人說”過多地擴大了逃逸的打擊范圍,可能造成“刑罰過重”的局面,“逃避法律追究和逃避救助被害人說”限制了打擊面,但也同時限制了鼓勵救助被害人的功能。筆者認為,在現(xiàn)行法律框架內(nèi),限縮性的歸納也符合“刑法謙抑”的精神和“罪責刑相適應”的原則。
筆者分析了刑法中涉及交通肇事罪的相關法條后,發(fā)現(xiàn)該罪名的三個量刑幅度在刑法中進行了層層遞進的規(guī)定,形成了比較完整的刑罰階梯,“逃逸致人死亡”正處于階梯的頂層,更嚴厲的處罰與該情節(jié)更嚴重的社會危害性是對應的。筆者認為,此處的“逃逸”與上文分析的“逃逸”應作同一理解,即“逃逸致人死亡”是“交通運輸肇事后逃逸”的加重結果,在成立逃逸情節(jié)的前提下,才有考慮是否致人死亡的必要。由于“因逃逸致人死亡”的情形在司法實踐中形式各異,難以迅速分辨,故在對涉及該情形的實踐案件進行認定時,仍然存在不少需要關注的問題。
(一)關于“人”的界定
關于“因逃逸致人死亡”中“人”的界定,筆者列舉了以下兩個案例進行分析:
案例9:甲某交通肇事后,因急于逃跑而駕車橫沖亂撞,致事故以外的其他人死亡。
本案例中,甲某在逃離現(xiàn)場時完全置大多數(shù)人的生命安全于不顧,主觀上已經(jīng)不是交通肇事時的過失心態(tài),而是放任他人死亡的間接故意,符合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由此在對甲某進行定罪時,我們應該考慮到要與原來的交通肇事罪實行數(shù)罪并罰。
案例10:甲某交通肇事后,在逃逸過程中又發(fā)生交通事故,致另外的被害人死亡。
本案例中,甲某的逃逸行為對第二次事故中被害人的死亡沒有根本的作用力,被害人死亡的根本原因是行為人的再次肇事行為,獨立于先前的交通肇事行為,甲某的行為又符合交通肇事罪的構成要件,已脫離《刑法》規(guī)定“因逃逸致人死亡”的框架,前后行為認定為交通肇事罪一罪。[4]
對上述兩個案例進行明晰的比較后,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將“因逃逸致人死亡”中的“人”界定為原事故的被害人更具合理性,因為逃逸行為本身并非犯罪,因為發(fā)生了“被害人死亡”的更為嚴重的后果,才加重其刑,這也是立法的應有之義。
(二)關于犯意的轉化
案例11:甲某撞傷乙某后,為掩蓋罪行,將乙某帶離事故現(xiàn)場隱藏或者遺棄,乙某因得不到救助而死亡。
本案例中,甲某的行為很顯然已轉化為直接故意殺人罪,這也是《解釋》特別規(guī)定的情形之一。換言之,即使乙某僥幸得到了其他人員的救助而未死亡,甲某的行為仍然成立故意殺人罪(未遂)。
案例12:甲某撞傷乙某后,誤以為乙某已經(jīng)死亡。為達到逃脫法律責任的主觀目的,甲某隨即將昏迷的乙某帶離事故現(xiàn)場,拋入河中,致乙某溺水死亡。
本案例中,甲某毀滅證據(jù)的行為造成乙某死亡的后果,甲某的行為成立過失致人死亡罪。若甲某撞傷乙某的行為構成交通肇事罪,那么此時應該對甲某實行數(shù)罪并罰。
通過上述案例的分析,可以看出,雖然同樣出現(xiàn)了被害人死亡的危害結果,但行為人主觀方面已然超出了交通肇事罪的罪過形式范圍,發(fā)生了犯意轉化,這種情況下,行為已不能用交通肇事罪來評價,因而也撇除了直接故意在“因逃逸致人死亡”認定中的適用性。
(三)關于因果關系的把握
案例13:甲某發(fā)生交通事故后,發(fā)現(xiàn)被害人乙某已經(jīng)當場死亡,遂逃逸。
本案例中,在甲某逃逸之前,乙某已經(jīng)當場死亡,也就是說乙某的“死亡結果”并非甲某的“逃逸行為”導致的,因此這兩者不存在因果關系。
案例14:甲某發(fā)生交通事故后,發(fā)現(xiàn)被害人乙某已然受傷嚴重,遂逃逸。事后對乙某的死亡進行綜合認定:即使立即救助也無法挽回乙某的生命。
本案例中,乙某死亡的結果系甲某先前的肇事行為所致,即死亡結果系事故本身的嚴重性造成,因此這兩者不具有刑法上的因果關系。
經(jīng)過上述兩個案例的簡短對比,筆者設定如下情形:甲某撞傷乙某后,乙某若及時救治可以挽救生命,但因甲某的逃逸而沒能得到及時救助,最后引發(fā)死亡,這是標準的“因逃逸致人死亡”的情形。至此我們可以清晰地得出結論:把因果關系作為客觀要件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在認定“因逃逸致人死亡”時不可缺少的考量因素,對此的全面準確判斷建立在“因果關系”理論的基礎上。
通過上述案例的分析,結合《解釋》第5條的規(guī)定,筆者認為,認定“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最根本的要把握如下的基本特征:一方面,在主觀上,行為人必須明知自己的行為發(fā)生了一定的危害后果,但對逃逸后致人死亡的結果可能是過失或者間接故意,而不是直接故意。另一方面,從客觀上來看,行為人的肇事行為將被害人致傷以后,并沒有致使被害人立即死亡,據(jù)此該現(xiàn)實性不成立;致使被害人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行為人的逃逸行為延誤了搶救時間。[5]
在交通肇事逃逸的爭議問題中,不免提到《解釋》第5條第2款的規(guī)定,筆者認為該規(guī)定可以稱為“指使逃逸”的規(guī)定。對于《解釋》中有關指使逃逸行為按交通肇事罪處理的規(guī)定,理論界對此規(guī)定難得整齊一致地持有否定態(tài)度。[6]
筆者認為,逃逸行為是交通肇事的后續(xù)行為,是一種事后行為,簡言之,如果能夠成立共同犯罪,也僅能在逃逸的罪過上成立共同故意。撇開“指使逃逸”規(guī)定的合理性,對于實踐中存在的此類指使行為如何定性,筆者認為需要結合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案例15:甲某撞傷乙某后,同行的車輛所有人丙某指使甲某逃逸,乙某因得不到應有的救助而死亡。
本案例中,丙某的行為完全符合《解釋》中成立共犯的規(guī)定,即以交通肇事罪定性。
案例16:甲某撞傷乙某后,同行的車輛所有人丙某指使甲某逃逸,乙某被路人救助,但在送醫(yī)途中遭遇車禍,乙某死亡。
本案例中,乙某的死亡介入了二次車禍這一異常的因素,也就中斷了與丙某指使逃逸行為的之間的因果關系,此時丙某的行為應不構成犯罪。
案例17:甲某撞傷乙某后,同行的車輛所有人丙某指使甲某將乙某帶離事故現(xiàn)場隱藏或者遺棄,致使乙某因得不到救助而死亡。
本案例同案例11的分析,此時丙某的行為成立故意殺人罪的共犯。
案例18:甲某撞傷乙某,同行的車輛所有人丙某發(fā)現(xiàn)乙某受傷嚴重而指使甲某逃逸,事后經(jīng)綜合認定,即使立即救助也無法挽回乙某的生命。
本案例中,乙某死亡是甲某交通肇事的行為直接導致,同案例14的分析,丙某的行為也不構成犯罪。
上述案例不可能窮盡所有的情況,但從中不難發(fā)現(xiàn),共同逃逸的實踐認定,與筆者在文中所述的“因逃逸致人死亡”的認定原則是相通的,就此意義,筆者認為,雖然《解釋》關于共同逃逸的規(guī)定遭到了學者不同程度的詬病,但該規(guī)定的體例是合理的,其所體現(xiàn)的“指使者應當為自己的不當行為負責”的主張也無疑是值得肯定的,條款存在,則不妨彌補其不周延性:一是取消對行為方式的限制,畢竟與指使逃逸后果相當?shù)男袨榭陀^存在,如幫助逃逸的行為。二是取消對主體身份的限制,除法律規(guī)定的四類人員外,其余的第三人也完全有可能成為交通肇事逃逸的共犯。
近年來,我國國民經(jīng)濟穩(wěn)健發(fā)展,國內(nèi)的機動車保有量也隨之逐年攀升,交通肇事案件的數(shù)量也隨之達到了高居不下的地步。交通肇事逃逸問題作為此類案件認定的重點和難點,準確的認定對刑罰的適用具有尤為重要的意義。因此我們需要更多地關注法律的語義含義和罪過形式,厘清其間的法律關系,正確適用法律,準確定罪量刑,這也是本文探討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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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何志玉
Some Problems of Traffic Accident
HE Ru1,WU Wen2
(1.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xiàn)uzhou,350108,China;2.Fuqing City in Fujian Province People's Procuratorate,F(xiàn)uqing,F(xiàn)ujian,350300,China)
Abstract:In judicial practice,on Traffic Accident identification,universality and often controversial coexist.From the definition of Traffic Accident behavior,increased qualitative results identified three common escape point of view,the case cited by way of the main comparative analysis Traffic Accident cases more controversial circumstances,intended to identify relatively uniform induction principle,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correct application of the law.
Key words:traffic accident;escape behavior;cause death;instigation
中圖分類號:D92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6133(2016)02-0068-04
收稿日期:2015-12-20
作者簡介:1.何如(1995-),女,福建福清人,福建師范大學學生。主要研究方向:法學。2.吳雯(1984-),女,福建福清人,福建省福清市人民檢察院公訴科工作人員。主要研究方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