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夢
(安徽工業(yè)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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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第一回”兩種英譯本的對比鑒賞
劉 夢
(安徽工業(yè)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馬鞍山 243002)
對《紅樓夢》“第一回”兩種譯本進行比較,楊憲益多用異化的方法,試圖將原文作者的風格和意圖充分表達出來;霍克斯以歸化的翻譯方法,用英文的藝術(shù)表達法和熟悉的方式來滿足讀者。
《紅樓夢》;“第一回”;英譯;對比
《紅樓夢》最為人熟知的英文全譯本一為楊憲益和夫人戴乃迭的合譯本(ADreamofRedMansions),另一個則是英國牛津大學教授大衛(wèi)·霍克斯的譯本(TheStoryoftheStone)。筆者選取《紅樓夢》“第一回”來對這兩種譯本做對比鑒賞?!都t樓夢》“第一回”是整個小說故事的開始也是對整個故事的總結(jié)??梢哉f曹雪芹把整部作品的來龍去脈和主旨立意就濃縮在“第一回”的小篇幅里,是個大綱性的章節(jié),所以對此章的理解程度和翻譯傾向直接反映了整個譯本的走向。此回中,作者運用了很多在以后章節(jié)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藝術(shù)手法,如神話傳說、幻境、隱喻、雙關(guān)語、正面對比和反面對比等。作者以說書的方式主要講了三件事,賈寶玉和林黛玉的來歷、甄士隱出家、賈雨村考取功名,是通過神話、托夢等方式表達的,其中對人名的諧音寓意也頗有深意。甄士隱的命運走向也預示了賈寶玉最終的結(jié)局:是非成敗,滾滾紅塵,皆為虛妄。而對人名、神仙志怪以及詩詞的翻譯則是本次鑒賞的重點所在。
一部小說的翻譯所傳達的原作信息有四個方面:故事性、藝術(shù)性、思想性、文化特性。通篇看來,楊憲益譯本更注重文化特性和思想性的傳達,而霍克斯的譯本則更注重故事性和藝術(shù)性。這就注定了兩者翻譯方法的不同:楊憲益多采用以作者為中心,以異化的翻譯方法,試圖將原文作者的風格和意圖充分表達出來;霍克斯則選擇以讀者為中心,以歸化的翻譯方法,用英文的藝術(shù)表達法和熟悉的方式來滿足讀者。[1]語義翻譯法(Semantic Translation)和交際翻譯法(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是英國翻譯理論家彼得·紐馬克(Peter Newmark) 在其《翻譯的方法》(ApprochestoTranslation)一書中提出的兩個概念。[2]前者更注重貼近原文所傳遞的語義信息而后者則更注重譯文與讀者的聯(lián)系和溝通。由此可見,霍克斯的譯本所采用的方法偏向交際翻譯法,而楊憲益的譯本偏向語義翻譯法。楊憲益譯本的目的在于竭力還原原作中的主旨思想和文化內(nèi)涵,對句子的翻譯也并非完全對等,而是揣摩語言風格進而重新構(gòu)建,卻對讀者的接受能力沒有完全的考量?;艨怂沟淖g本,其目的主要是為了引起讀者的興趣,并用讀者更易接受的形式來翻譯?!都t樓夢》這本巨著對中國讀者來說已是十分吃力,對外國讀者而言,更加無從下手,連基本語義信息都無法掌握,更不要說文化和思想了。因此首先要做的就是通過故事的流暢性、完整性以及可讀性方面打動讀者,在這一點上霍克斯顯然是成功的。對《紅樓夢》的解讀即使在紅學研究者中也沒有停止爭論,而因為時代的變遷、思想觀念的變化、立場的不同,譯文作者和讀者根據(jù)其意識形態(tài)、價值觀念和文化體系對譯本不斷做出新的解釋和新的論斷。
(一)題目翻譯的比較
漢語著作的取名習慣與英語不同,中國的作者擅長用朦朧虛化的修飾性題目,在保持美感的同時展現(xiàn)作品的精髓,凌駕于作品情節(jié)之上的作者主觀性較為明顯,楊憲益顯然也繼承了這一特點。而霍克斯對題目的翻譯則更注重故事性和概括性。基于故事的角度向讀者展示故事的核心,簡單明了,然而卻不能引發(fā)讀者對意境和作者意圖的思考。
紅樓夢每一回的題目都是整齊的對仗句式,“第一回”的標題為“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說的是甄士隱經(jīng)人指點在夢中看到一塊靈玉,而賈雨村在落魄之時看上甄士隱的丫鬟這兩件事。楊憲益的翻譯為:“Zhen Shiyin in a Dream Sees the Jade of Spiritual Understanding,Jia Yucun in His Obscurity Is Charmed by a Maid.”對比霍克斯的翻譯“Zhen Shi-yin makes the Stone’s acquaintance in a dream ,And Jia Yu-cun finds that poverty is not incompatible with romantic feeling”,前者對仗更工整,更接近原文,“see” “in his obscurity”都是客觀講述事實,而霍克斯的翻譯將在對仗上的要求讓步給了帶有感情色彩的描述,其中“acquaintance”“imcompatible” “romantic feeling” 都是用帶有小說人物的評論性的詞匯來引人入勝,事實上賈雨村并不甘于貧窮,那丫鬟只是多看了賈雨村兩眼,他只是誤以為那丫鬟是有識人之明,才傾心于她。而文中的通靈寶玉是十分關(guān)鍵的,霍克斯對此玉的性質(zhì)也沒有給出解釋,造成了語義缺失。
(二)人名、神仙名、地名和相關(guān)神話佛學用語翻譯的比較
“第一回”中出現(xiàn)的關(guān)鍵人名就是甄士隱和賈雨村,甄士隱通“真事隱”,賈雨村通“假語村”,字化也通“假話”的“話”。這說明了作者的這部作品是將真事隱去,用假話來鋪陳文章,因此文中有很多地方,作者的真意要反過來解讀。但若將這些信息加注到名字的翻譯中,是十分不現(xiàn)實的,這是讀者的工作范疇和樂趣所在,不屬于譯者的責任,因此楊憲益和霍克斯的譯本都采取了同樣的策略,將他們翻譯為“Zhen Shiyin”與“Jia Yucun”, 同樣,像文中出現(xiàn)的普通人名如甄士隱的仆人“霍啟”(通“禍起”)也是同樣道理。當然,為了理解的方便,譯者理應(yīng)給出相關(guān)的注釋。對于普通專有名詞如“僧”和“道”兩譯本的差別也不大。然而對文中提到的諸如“班姑、蔡女”之類歷史人物,在霍克斯譯本里均未出現(xiàn),雖然這類名字只是作為類比的對象出現(xiàn),刪去對原文理解并無影響,但是對讀者了解中國歷史典故是很有必要的。
對于有實意的特殊人名和封號,兩譯本則有不同的翻譯傾向。如“空空道人”,“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情僧”,“神瑛侍者”,“絳珠草”這幾個稱謂。對“空空道人”的翻譯楊憲益采取的是實譯法,譯為“Reverend Void”;而霍克斯則采用歸化譯法,采用拉丁文“Vanitas”,因為西方和宗教有關(guān)的最早都是以拉丁文來傳播的,然而這卻造成了語義的錯誤,“vanitas”意為“虛榮”,顯然與漢語中的看破紅塵的“空”是相反的意思。而霍克斯對“茫茫大士、渺渺真人”的翻譯卻頗有韻味“Buddhist mahasattva Impervioso”(茫茫大士)意為“佛家的,不可及的,大圣”,分別是英文、梵文和意大利語”,為這個人物添加了濃重宗教的神秘色彩, “the Taoist illuminate Mysterioso”(渺渺真人)意為“道家的,神秘的,先知”最后一個單詞為意大利語,西方讀者比較會發(fā)現(xiàn),楊憲益的譯就顯得中規(guī)中矩了。對情僧的翻譯兩個譯本都用了“passionate”這個詞,這里“情”非“情欲”或“愛情”而是“易動感情”、“體味感情”之意,有趣的是在霍克斯的譯本里沒有出現(xiàn)“神瑛侍者”的相關(guān)翻譯,而還是以“靈石”為主體來講述其與絳珠草的這段淵源?;艨怂箾]有遵從原作的敘述方式,而是加以改編將故事脈絡(luò)進行梳理,這是霍克斯以讀者為中心的典型體現(xiàn),因為在原文中并沒有交代神瑛侍者是靈石的化身,作為受中國式神話熏陶的中國讀者來說可以自然而然地接受,而對外國讀者來說可能就要產(chǎn)生迷惑。兩個英譯本對“絳珠草”的翻譯也有微妙不同,尤其是“絳”字的翻譯。楊憲益將其譯為“Vermilion”,意為“朱砂色”?;艨怂箘t將其譯為“crimson”,意為“深紅”,楊憲益的翻譯考量完全是中國式的,無論是“朱砂痣”還是“朱砂淚”在中國傳統(tǒng)看來都是與癡男怨女的愛恨糾葛有關(guān),因此在這個角度上此譯可謂精妙,但對不懂的這層深意的讀者來說可能會感到奇怪,如霍克斯一樣,他們會認為“crimson”才是顏色正常的形容詞。
“第一回”中出現(xiàn)的地名也不在少數(shù),尋常地名如姑蘇、十里街、仁清巷、胡州、葫蘆廟,也有神話典故相關(guān)的如大荒山無稽崖等。楊憲益對尋常地名的翻譯與普通人名一樣采用音譯,而對有實意的地名則采用直譯。姑蘇即為蘇州城,楊憲益將姑蘇翻譯為“Gusu”,再如“十里巷”翻譯為“Ten-li Street”直譯夾雜音譯,“胡州”通“胡謅”,因此楊憲益還是對其做音譯處理,而對有實意的“葫蘆廟”,做直譯處理,當然其中隱藏的真意要靠注釋才能傳達給讀者。而霍克斯則偏向于意譯,盡管他對這些地名的意義并不十分了解,將“十里巷”翻譯為“Worldly Way”,大概是對蘇州城煙花巷柳的認知太過強烈所造成的誤解??傮w說來,楊憲益對神話典故相關(guān)的語義傳達比較準確,這與漢語文化功底有關(guān),而霍克斯多局限于字面翻譯或直接跳過,如對赤瑕宮的翻譯,赤瑕在漢語中是紅玉的意思,而霍克斯翻譯為“Sunset Glow Palaces”,將其理解為晚霞。
(三)詩歌翻譯的比較
楊憲益在詩歌的翻譯上仍是異化的方式,注重“意”的表達。而霍克斯采用歸化法,注重“形”的表達。兩譯本在異化與歸化上的不同最明顯體現(xiàn)在于坡足道人的《好了歌》的翻譯。楊憲益完全按照原文的模式將涉及到神仙、佛學思想的詩句一一譯出,而霍克斯卻將中國的神仙,長生(immortal)轉(zhuǎn)化為基督教思想的救贖(salvation)。楊憲益譯本較霍克斯譯本的優(yōu)勢在于其深厚的中文功底,在涉及到漢語詞句的理解上不會造成誤解,而霍克斯在對英文的對仗押韻的藝術(shù)處理上有其獨到之處。
我們可從以下詩句具體分析。
其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譯文:When false is taken for true, true becomes false;If non-being turns into being, being becomes non-being. (楊憲益譯本)
Truth becomes fiction when the fiction’s true;Real becomes not-teal where the unreal’s real. (霍克斯譯本)
其二:玉在匱中求善價,釵于奩內(nèi)待時飛。
譯文:The jade in the box hopes to fetch a good price,
The pin in the casket longs to soar on high. (楊憲益譯本)
The jewel in the casket bides till one shall come to buy.
The jade pin in the drawer hides, waiting its time to fly. (霍克斯譯本)
其三:未卜三生愿,頻添一段愁。悶來時斂額,行去幾回頭。自顧風前影,誰堪月下儔?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樓。
Good reason have I for anxiety,
And so my brows are knit despondently;
But she, as she went off, looked back at me.
My shadow in the wind is all I see,
Will she by moonlight keep me company?
If sensibility were in its power
市場人士分析,本輪羊肉價格走高與羊價飛漲有關(guān)。由于內(nèi)蒙古干旱等因素,導致羊存欄大幅減少,育肥羊出欄價已經(jīng)從2015年的6~7元上漲到現(xiàn)在的12元,而消費量的提升,又進一步拉升羊肉及活羊的價格,提高了養(yǎng)殖戶的積極性,羊價同比前兩年每斤上漲了3~5元,有的品種羊價格甚至更高。據(jù)統(tǒng)計,國內(nèi)多地成品山羊價格在30元/公斤上下,好的山羊羔在50元/公斤以上,價格直追羊肉價格。
The moon should first light up the fair one’s bower.” (楊憲益譯本)
Ere on ambition's path my feet are set,
Sorrow comes often this poor heart to fret.
Yet, as my brow contracted with new care,
Was there not one who, parting, turned to stare?
Dare I, that grasp at shadows in the wind,
Hope, underneath the moon, a friend to find?
Bright orb, if with my plight you sympathize,
Shine first upon the chamber where she lies.(霍克斯譯本)
霍克斯的譯本并未翻譯出“無為有處有還無”而是重復了前一句的語義來填補語義空缺。對外在藝術(shù)形式并無影響,只是單對意義的把握上稍有欠缺?!坝瘛焙汀扳O”分別引出林黛玉和薛寶釵,意在褒玉而暗貶釵,同時暗示人物的性格志向?!坝瘛贝吧苾r”是待有心人識得其珍貴之處,而“釵”則是要飛向更高的枝頭,楊憲益將“飛”字翻成“soar on high”十分精妙?;艨怂箙s將“玉”譯為世俗的“jewel”反而將“釵”翻成高潔的“jade”, “飛”也直譯為“fly”,這與原文所表達的意思背道而馳。第三首是描繪賈雨村看到丫鬟時心動的場景,可說是幽婉情詩,楊憲益的譯本將賈雨村的朦朧愛情萌芽的心境表達了出來,此譯本采取隔句押韻的手法,在韻腳上采用ababcc的形式,具有結(jié)構(gòu)性。而霍克斯的譯本作為一首英文詩,采取了偶抽流行的“二一律”在韻腳的處理上采用aabbccdd的形式,更為朗朗上口,韻律意蘊皆有,但是通篇看來和男女之情相差甚遠,倒像是苦于尋求志同道合伙伴的招攬詩。
楊憲益與霍克斯的兩種譯本對原文詩歌的翻譯還有一個共同問題,即對詩中隱藏的含義表達的缺失,如這首為癩頭和尚向甄士隱念的四言詩,暗示其將與女兒走散,家破于火災(zāi):“慣養(yǎng)嬌生笑你癡,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jié)元宵后,便是煙消火滅時?!?/p>
譯文: Fool, to care for this tender child:
An image in the mirror, snow melting away.
Beware what will follow the Lantern Feast,
The vanishing like smoke when the fire burns out.(楊憲益譯本)
Fond man, your pampered child to cherish so—
That caltrop-glass which shines on melting snow!
Beware the high feast of the fifteenth day,
When all in smoke and fire shall pass away! (霍克斯譯本)
其中“菱”即暗指英蓮以后的化名“香菱”,“雪”通“薛”,指“薛蟠”。這首詩是對香菱的判詞,暗示了人物命運,然而在兩版譯文中都無法將這層信息傳達出去,這是由漢語特殊的語音與語義相結(jié)合的文學技巧所致,所謂的不可譯性也就在此。
對于整首詩的信息傳遞來說,霍克斯的譯本所傳遞的信息量更大,包括情感信息如“pampered child to cherish so”和語義信息如“caltrop-glass which shines”,但是對原文所要傳達的真實語義而言這首詩的信息顯然是缺失的。楊憲益譯本對某些詞的翻譯則更為貼近,如詩中的“癡”字接近于“癡昧”而非“癡情”,表達了作者對甄士隱被命運捉弄的同情與無奈。楊憲益譯本中將“癡”譯為“Fool”語義更為接近。對于詩的形式來說,楊憲益譯本運用的是將用漢語的語言模式套用到英文的異化翻譯法。而霍克斯的譯本在押韻和語言結(jié)構(gòu)上做了調(diào)整,使用aabb韻式,更符合英文詩歌標準。
近年來很多中國學者對霍克斯的譯本多持批評的態(tài)度。作為中國古典文學集大成的代表作,《紅樓夢》已作為一個文化符號流傳于世,其文化價值所占的比重自然就加大了,而《紅樓夢》的譯文要面對的是擁有巨大文化差異的外國讀者,有學者認為與楊憲益的譯本相比,霍克斯在對《紅樓夢》中出現(xiàn)的道德和倫理問題有比較多的誤解,對原文中涉及文化的地方了解不夠透徹。歸化的方式自然會給西方讀者帶來方便,但是這種譯法在中國古典故事的文化背景下會顯得格格不入,對整本書的藝術(shù)性、完整性造成了不小的缺憾,也會使讀者對整個故事的理解出現(xiàn)偏差。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霍克斯以其深厚的英文文學和詩歌底蘊在盡力求真求實的基礎(chǔ)上為《紅樓夢》增添了別樣的風采?;艨怂褂梦鞣饺烁捉邮艿姆绞綄⑽鞣降奈幕椭袊奈幕?lián)系了起來,從而推動了西方世界對中國地道的本土和歷史文化展開深入的探索。雖然這兩種譯本的目的和傾向性不同,但是它們在翻譯界的地位和影響都是有目共睹的,正是因為這兩種譯文的推廣與流傳才使得《紅樓夢》這部經(jīng)典著作得以向世界讀者展現(xiàn)特有的魅力。
[1]楊麗.《紅樓夢》兩種英文譯本詩詞曲賦典故的跨文化翻譯比較研究[D].西安:西北大學,2004.
[2]李紹年.《紅樓夢》翻譯學芻議[J]. 語言與翻譯,1993(1):30-36.
(責任編輯 文雙全)
A Comparative Appreciation of Two English Versions of the First Chapter ofADreamofRedMansion
LIU M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Ma’anshan 243002, Anhui, China)
Comparing two versions of the first chapter ofAdreamofRedMansion, it is found that YANG Xian-yi mainly used foreignizationto fully express the style and the intention of the original author; Hawkes used domestication to caterreaders with English artistic expression method and in a familiar way.
ADreamofRedMansion; the first chapter; English translation; comparison
2016-01-08
劉 夢(1990-),女,安徽馬鞍山人,安徽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助教,碩士。
H315.9
A
1671-9247(2016)02-008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