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朝
(邯鄲市趙王陵文物管理處,河北 邯鄲 056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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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錫書弘濟橋記略》與弘濟橋研究
趙建朝
(邯鄲市趙王陵文物管理處,河北 邯鄲 056002)
弘濟橋是我省乃至全國現(xiàn)存的大型古代石拱橋之一,在中國古代橋梁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馬錫書(弘濟橋)記略的發(fā)現(xiàn),為研究和探討弘濟橋的始建年代和命名由來提供了新的資料,也為研究弘濟橋歷史上的修繕提供了的新的佐證,進一步補充和完善了弘濟橋的修繕記錄。
弘濟橋;記略;始建;命名;修繕
弘濟橋位于邯鄲市永年縣廣府鎮(zhèn)正東2.5公里處的東橋村中間,距邯鄲市區(qū)約20公里,所處的滏陽河段為南北流向,其東西方向橫跨滏陽河上,東橋村因此橋而得名。明清時期,廣府鎮(zhèn)為是廣平府府治所在地,弘濟橋因位于廣府鎮(zhèn)東,又名“府東橋”,當?shù)厝艘卜Q之為“東橋”、“老東橋”。弘濟橋是我省乃至全國現(xiàn)存的大型古代石拱橋之一,在建筑結(jié)構(gòu)及形制上與趙州安濟橋基本相仿,也是一座著名的古代石拱橋,在中國古代橋梁史上占有重要地位,2006年5月26日,弘濟橋被國務院公布為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弘濟橋(見封二圖1)是一座單孔雙敞肩式石拱橋,東西長48.9米,寬6.82米,全部由青石砌筑砌成,堅固結(jié)實又美觀大方。主拱券似長虹飛架,凈跨為31.88米,弧矢為6.02米(主拱券頂?shù)絻扇_之間連線的垂直距離)。主拱券由18道單券縱向排列組成,每道單券平均使用33~34塊券石,共用券石600余塊,券石之間用鐵束腰相連結(jié)。弘濟橋兩側(cè)邊券拱背都是用出檐鉤聯(lián)石鋪墁,不但造型美觀,而且鉤聯(lián)石還把兩側(cè)邊券緊緊地攏住,大大減少了邊券外傾的可能性。邊券券臉中間雕刻有吸水獸,吸水獸兩側(cè)分別雕刻有飛龍、飛鳳、飛馬、怪獸等,工藝精湛。其兩端各肩內(nèi)側(cè)負兩個小券,跨度為1.8米,高為1.06米,邊券券臉雕刻纏枝花。靠近橋堍的邊券跨度為3.8米,高為2.85米,邊券券臉中間雕刻有吸水獸,吸水獸兩側(cè)分別雕刻有一條飛龍,拱券內(nèi)部由石條橫向排列砌成。弘濟橋橋面是用長寬不等的條石所鋪墁,相鄰的橋面石縱橫之間用鐵束腰鑲嵌相連,縱橫縫隙用江米漿拌合的灰土進行了填灌。橋面兩側(cè)各有方形望柱18根,欄板17塊,抱鼓石2塊。望柱頂端圓雕有獅子、猴子、桃子、石榴等。欄板上浮雕有鹿、麒麟、節(jié)節(jié)封侯、吳牛喘月、武松打虎、八仙故事、松梅竹蘭、纏枝花等,圖案雕琢精細,形象逼真,具有很高的藝術(shù)價值。在主拱券南側(cè)邊券吸水獸上面的橋面石上刻有一小孔,直徑4~5厘米,呈彎曲狀通向吸水獸頭頂上側(cè)。每當遇到淹沒吸水獸或接近小孔下面邊沿的特大洪水時,這個小孔就會發(fā)出低沉的“嗚嗚”聲,類似老牛的叫聲,因此當?shù)厝罕娊羞@個孔為“地牤?!?。當?shù)亓鱾饕皇醉樋诹铮浩邆€獅子八個猴,中間一個“地牤?!?,二十四塊欄桿板,還有九桃十石榴。幾句順口溜就把弘濟橋上的雕刻進行了形象地總結(jié)和概括。橋中部南北欄板外側(cè)刻有“弘濟橋”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現(xiàn)在在大字的側(cè)面仍保留有石刻橋銘落款:“推官公家臣、通判周評、同知董選、廣平府知府賈應璧創(chuàng)建;萬歷十年歲次壬午十月吉日立?!?見封二圖2) 1976年7月20日邯鄲地區(qū)文化局對弘濟橋進行調(diào)查時,張沅先生對石刻橋銘進行了臨摹,內(nèi)容更加詳盡。(見封二圖3)曾有研究撰文說:“橋南端有清道光十四年碑,內(nèi)記:永邑城東五里有石橋一座,名曰‘弘濟’,創(chuàng)于何時無可考,明萬歷間重修……”[1]。此碑原來確實存在,當?shù)啬觊L者大都親眼目睹過,可惜已毀。1993年河北省古代建筑保護研究所對弘濟橋修繕施工時,曾派人多處挖掘探尋該碑影蹤,最終只在橋南一公里處的水渠上挖出了約有0.5平方米大小的原碑殘塊,上面字跡片斷是:“橋記:……城東五里有石橋一座名曰弘濟……居民以……無大殘?zhí)幥宓拦飧髦翓|長十六丈……?!苯?jīng)群眾辨認,此殘碑確屬原碑的一小部分。[2]
弘濟橋屹立在廣府城東滏陽河上,它始建于何年何月,為什么叫弘濟橋,保養(yǎng)狀況如何,都成了弘濟橋的神秘之謎。清光緒《重修廣平府志·卷十六·輿地·津梁》[3]中弘濟橋詞條所附《馬錫書(弘濟橋)記略》(見封二圖4)為我們了解逐步解開這些謎團提供了新的資料。該志弘濟橋詞條記載:
宏濟橋在縣東五里,甃石,近馬頭村,亦名馬頭橋。馬錫書記略:永邑城東五里,有石橋一座,名曰“宏濟”,創(chuàng)于何時無可考。明萬歷間重修之,于今垂二百余年矣??こ侨|、豫兩省,為往來孔道。而居民久業(yè)于斯者,賴滏水之上達磁邯,下通津衛(wèi)。舟車所至,四外通商,固不獨一郡一邑之士民稱便也。向時,橋工堅實,尚無大殘缺處。乃道光庚寅四月,磁州一帶地震,遂致全橋掣動,臌裂者多,重載所經(jīng)慮其圮。惟查橋空聳立高七丈余,自西至東長十八丈,寬幾三丈。計費甚巨,不易集資,必藉邑之士農(nóng)商賈,共樂捐輸,乃能勷厥成也。余捐廉為之倡,旋據(jù)村耆李從龍等興議,輾轉(zhuǎn)勸助,共捐京錢萬余千。自壬辰春仲開工,癸巳三月告蕆。都人士問記于余。余謂:是橋也,便行旅,通商民,數(shù)百年來,人咸賴之。今復舊制,其功甚宏,其利甚濟。士民之好義樂施,實深可嘉。惟余調(diào)署清苑,旋擢深牧,未得覩其落成,僅紀顛末壽于石,以為后之觀感者勸。是為記。
通過對比,不難發(fā)現(xiàn),上文中提及的“橋南端清道光十四年碑”之內(nèi)記“永邑城東五里有石橋一座,名曰‘弘濟’,創(chuàng)于何時無可考,明萬歷間重修……” 與《馬錫書(弘濟橋)記略》的起始部分完全吻合。1993年河北省古代建筑保護研究所在橋南水渠上挖出的原碑殘塊上所記之文字為 “……城東五里有石橋一座名曰弘濟……居民以……無大殘?zhí)幥宓拦飧髦翓|長十六丈……”,錄文中除“弘”與《馬錫書(弘濟橋)記略》“宏”、“以”與“久”兩字有別之外,內(nèi)容與《馬錫書(弘濟橋)記略》中內(nèi)容完全相符。
弘濟橋的名字,最初應不是“弘濟”。明嘉靖《廣平府志·卷之三·山川志》[4]中記載“馬頭橋,在府城東五里”。清康熙《廣平府志·卷之四·建置》[5]中記載“弘濟,城東五里”。清乾隆《廣平府志·卷之一·建置》[6]中記載“宏濟橋,在城東五里”。而在清乾隆《廣平府志·輿地圖·永年縣輿圖》的中則標注此橋為“東橋”。清光緒《重修廣平府志·卷之十六·輿地·津梁”》中記載“宏濟橋,在縣東五里,甃石,近馬頭村,亦名馬頭橋”。明崇禎《永年縣志·建置·橋梁》[7]中記載“弘濟橋,在城東五里”。清乾隆十年《永年縣志·卷之六·建置·橋梁》[8]中記載“弘濟橋,在城東五里”。清乾隆二十三年《永年縣志·卷之七·建置》[9]中記載“宏濟橋,城東五里”。清光緒《永年縣志·卷五·建置志·橋梁》[10]中記載“宏濟橋,城東五里”。而在清光緒《永年縣志》卷首“城圖”中標注此橋為“東橋”。由此不難推測,此橋在“弘濟”之前,可能因地而名,被稱為“馬頭橋”,人們習慣稱之,以至于在明嘉靖《廣平府志》中仍稱之為“馬頭橋”。在清乾隆《廣平府志》、清光緒《永年縣志》中標注為“東橋”,應是民間叫法。由此可見,至遲到乾隆年間,“弘濟橋”這一名字尚沒有廣為流傳。究其原由,蓋因“弘濟橋”橋銘只刻在欄板外側(cè),若非借舟楫之利,或?qū)iT到橋兩側(cè)觀瞻,東西往來之行人很難看到橋銘,直到上世紀末,甚至當今,當?shù)厝巳粤晳T稱之為“東橋”或“府東橋”。至于在清乾隆《廣平府志》、清光緒《重修廣平府志》、清乾隆二十三年《永年縣志》、清光緒《永年縣志》為什么被寫作“宏濟”,蓋古文“弘”與“宏”?;ゼ俳柚??!稜栄拧罚汉耄笠??!对姟ご笱拧っ駝凇罚菏诫m小子,而式弘大。另外,由于有時古人在刻碑寫字時會對文字稍加變形,筆者也見到過一些碑文上“久”的寫法,乍看上去很像“以”,認為對原碑殘塊錄文時,誤把“久”看成了“以”。
同時,光緒《重修廣平府志·卷十六·輿地·津梁》中標注“宏濟橋”詞條內(nèi)容來源為“縣志兼采訪冊”。從《馬錫書(弘濟橋)記略》內(nèi)容可以看到,文中所記對弘濟橋的維修是在“道光庚寅(1830年)四月,磁州一帶地震”之后,“自壬辰(1832年)春仲開工,癸巳(1833年)三月告蕆”。《馬錫書(弘濟橋)記略》成文時間應在作者“調(diào)署清苑,旋擢深牧”之后,“未得覩其落成,僅紀顛末壽于石”。另據(jù)光緒《重修廣平府志·卷七·職官表四》、光緒《永年縣志·卷二十二·職官表》、光緒《永年縣志·卷二十五·宦跡》記載,馬錫書,字季眉,山西介休縣人,道光八年至十二年(1828-1832)年任永年縣知縣。資料所限,筆者沒有查到馬錫書“調(diào)署清苑,旋擢深牧”的具體時間,但從弘濟橋“癸巳(1833年)三月告蕆”和馬錫書離任永年縣知縣的時間看,原置弘濟橋南端的石碑立于道光十四年也是可信的。由此可見,光緒《重修廣平府志》的《馬錫書(弘濟橋)記略》錄自原置弘濟橋南端的石碑,或《馬錫書(弘濟橋)記略》與石碑課文相符的觀點是成立的,也印證了光緒《重修廣平府志》中將其標注為“馬錫書記略”是可信的。
弘濟橋始建于何年何月,眾說紛紜,至今沒有一個明確的結(jié)論。
一說始建于秦始皇時期。2003年中華書局版《永年縣志》所錄《廣平(永年)弘濟橋記》載“經(jīng)訊當?shù)馗咐?,則廣平弘濟橋也。傳系始皇所敕建。自秦以降,屢經(jīng)修繕,以適于明萬歷之時,人病屢建之苦,思永逸之途,乃建是橋。”[11]文中所說弘濟橋“系始皇所敕建”,但其來源為“經(jīng)訊當?shù)馗咐稀?。從文中?nèi)容看,此記成文時間最早也當在弘濟橋欄板刻銘“明萬歷十年(1582年)”之后。自秦始皇去世時間(公元前210年),到明萬歷十年(1582年),時間跨度近1800年,又是民間相傳,筆者認為“系始皇所敕建”的說法很難確準。依2003年中華書局版《永年縣志》所注,《廣平(永年)弘濟橋記》出自臺灣成立出版社《永年縣志》,從該文首句四字“乙未中秋”推算,成文時間為清光緒二十一年即1895年秋。筆者查閱相關(guān)資料,未見臺灣有“成立出版社”,僅見民國五十八年(1964年)臺北成文出版社影印出版過《永年縣志》,即清光緒三年《永年縣志》。查閱清光緒三年《永年縣志》,也未發(fā)現(xiàn)《廣平(永年)弘濟橋記》的相關(guān)內(nèi)容。因此,《廣平(永年)弘濟橋記》一文出處仍待核實,成文時間為清光緒二十一年即1895年秋的說法也有待商榷。
一說為初為木橋,明弘治十八年(1505年)改建為石橋,明嘉靖年間重修。這個說法見于互聯(lián)網(wǎng)上“百度百科”與“搜狗百科”的“弘濟橋”詞條,在弘濟橋建造歷史中均有此內(nèi)容,而在各版本《廣平府志》、《永年縣志》卻沒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記載。同時,“百度百科”與“搜狗百科”的“弘濟橋”詞條的歷史傳說中則有:“弘濟橋是在明朝天啟五年(1621年)由鹿苑的錢氏汝賢及其子抗植與里人秦時震、譚永瑞等捐銀建造。橋名“弘濟橋”三字,是明朝尚書錢謙益所書,字體渾厚,剛健有力,至今橋名題字尚存可見?!?而鹿苑錢氏等捐銀建造的弘濟橋?qū)崬榻K省蘇州張家港市塘橋鹿苑東街(現(xiàn)塘橋鎮(zhèn)東街)的弘濟橋,又稱鹿苑大橋。出現(xiàn)這樣的說法,大概是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信息的暢通,而把同名的“弘濟橋”信息混淆所致。單就“弘濟橋”橋名而言,不僅有永年弘濟橋和江蘇張家港弘濟橋,還有浙江省臺州市椒江章安街道蔡橋村的弘濟橋(又名蔡橋)、邯鄲市峰峰礦區(qū)和村弘濟橋。
另一種說法,認為始建年代有待進一步考證。文物工作者通過勘測,認為從橋欄板、望柱與主拱券石頭質(zhì)量比較分析,雖都屬石灰?guī)r,但性質(zhì)卻有很大區(qū)別:拱券石類似沙巖,粗糙堅硬,色顯淺灰;橋欄板屬純青石,質(zhì)密細膩,較軟。并據(jù)此推斷橋欄板、望柱與主拱券不是同一時期采制的石料,因此也可能在明萬歷十年時,主拱券未動,欄板是重新更換的。主持1993年弘濟橋修繕并撰文《永年弘濟橋修繕與研究》的胡榮山先生據(jù)發(fā)現(xiàn)的原碑殘塊碑文及保留的橋中央面?zhèn)葯诎迳峡蹄懻J為,前者說弘濟橋是在萬歷十年重修過,后者又說是創(chuàng)建的,到底那種說法更準確,應進一步考證。并說該橋在重修之時,四面八方的民眾爭相捐資出力,有“弘濟者,廣泛救助也”之說。橋修好之后,又稱頌它“其功甚宏,其濟甚利”。弘濟橋曾受到當?shù)孛癖姷摹皬V泛救助”,所謂救助就是搶救、維修的意思,故明代萬歷十年重修更準確些。據(jù)此而論,弘濟橋橋基的建造年代可能更早,所謂萬歷十年創(chuàng)建,或只重修了橋的望柱、欄板。[12]《馬錫書(弘濟橋)記略》中“永邑城東五里,有石橋一座,名曰‘宏濟’,創(chuàng)于何時無可考。明萬歷間重修之,于今垂二百余年矣”。此記載進一步佐證了胡榮山先生的推測,印證了“創(chuàng)于何時無可考”,萬歷十年“創(chuàng)建”確為“重修”。至于橋銘題記中“創(chuàng)建”,若非筆誤,則可能是刻銘者有其他心意,亦未可知。
弘濟橋歷史上有很多名字,馬頭橋、東橋、府東橋都是人們以地命名的習慣稱呼,從現(xiàn)存資料看,“弘濟”之名以欄板外側(cè)橋銘所題“弘濟橋”為最早。關(guān)于弘濟橋的命名由來,有觀點認為“村民李從龍倡議,由四方士農(nóng)商賈積資重修”,“其功甚宏,其利甚濟”,故名“弘濟橋”。仔細品讀《馬錫書(弘濟橋)記略》,這種說法似有斷章取義之嫌。從《馬錫書(弘濟橋)記略》中“余捐廉為之倡,旋據(jù)村耆李從龍等興議,輾轉(zhuǎn)勸助,共捐京錢萬余千”可見,所記的弘濟橋修繕不乏官府倡修的因素,單純認為 “村民李從龍倡議,由四方士農(nóng)商賈積資重修”的說法是不嚴謹?shù)?。從《馬錫書(弘濟橋)記略》中可見“今復舊制,其功甚宏,其利甚濟”是對“自壬辰(1832年)春仲開工,癸巳(1833年)三月告蕆”修繕弘濟橋功德的贊頌,“其功甚宏,其利甚濟”也可能是借用“弘濟橋”名字引申而來。故把“其功甚宏,其利甚濟”完全看成明萬歷十年(1582年)“弘濟橋”命名的原由,雖然不能排除其有可能性,但完全把此記載作為其250多年前“弘濟橋”命名的原由是有待商榷的。還有人撰文說,“弘濟者廣為救助也”,修橋時,四面八方捐金援人,創(chuàng)建而成,因此命名為“弘濟橋”,筆者也認為只能作為命名“弘濟”的一種可能性。
地表一般分布第四系上更新統(tǒng)~全新統(tǒng)洪積含礫粉土層,厚0.5~1m。下覆基巖巖性主要為下白堊統(tǒng)土黃-紅黃色泥巖,局部夾砂巖、泥質(zhì)粉砂巖及少量泥質(zhì)砂礫巖,泥巖呈巨厚層狀,斷層和節(jié)理裂隙不發(fā)育,地下水埋深23.6m,洞身多處于地下水以下,以滲水、滴水為主,局部豎井段存在線狀流水;地下水對混凝土具有硫酸鹽型強腐蝕性,對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中的鋼筋及鋼結(jié)構(gòu)均具中等腐蝕性。該段屬極軟巖,強風化層厚3~5m,弱風化層厚11~15m,洞身處于新鮮巖體內(nèi),泥巖的自由膨脹率一般為50%~60%,屬弱膨脹巖,宜產(chǎn)生塑性變形,屬Ⅴ類圍巖。
由于資料的欠缺,學界普遍認為弘濟橋自從明代萬歷年間重修以來,還沒有進行過大修,[13]《馬錫書(弘濟橋)記略》一文的記載補充了弘濟橋維修的記錄,對道光年間的弘濟橋修繕進行了記載。文中說“道光庚寅(1830年)四月,磁州一帶地震”,光緒《重修廣平府志·前事三·災異》對這次地震進行了記載:“(道光)十年(1830年)閏四月二十二日,屬縣同時地震,邯鄲、磁州尤甚。邯鄲,井涌黑水。磁州,地裂長數(shù)十丈,涌出黃黑沙土,井水漫溢。漳、滏兩河涸。官署、民居傾圮殆盡,斃人畜甚多。發(fā)帑賑濟災民。永年,洺水溢。清河,河決?!贝舜蔚卣饘霛鷺蛞苍斐闪撕艽蟮钠茐?,《馬錫書(弘濟橋)記略》說“遂致全橋掣動,臌裂者多,重載所經(jīng)慮其圮”,而在地震之前,“橋工堅實,尚無大殘缺處”?!恶R錫書(弘濟橋)記略》還對此次修繕的用度和時間進行了記載,通過官助民籌“共捐京錢萬余千”,整個修繕過程,“自壬辰(1832年)春仲(二月)開工,癸巳(1833年)三月告蕆”,歷時一年有余。盡管《馬錫書(弘濟橋)記略》中未對修繕工程做更加詳盡的描述,但從此次地震的破壞程度以及修繕工程用款之巨和時間之長,仍可看出這次修繕工程之浩大。從現(xiàn)存弘濟橋主拱券兩邊券券臉上的鐵束腰可以看出,鐵束腰的位置排列并不規(guī)則,且有的破壞了券臉上的浮雕圖案,有的是對碎裂的石條進行直接連接加固(圖6),同時在斷裂的欄板上也可看到用鐵束腰連接加固的做法(圖7)。由此可見,這種用鐵束腰加固的做法是明萬歷年間所為的可能性極小。而嗣后,清代、民國期間也未見有弘濟橋大修之記載。故此,筆者認為弘濟橋用鐵束腰加固極有可能是道光年間的這次修繕中進行的。
注釋
[1] 王素芳:《明代永年弘濟橋》,《河北省公路交通史參考資料》1985年36期
[2] 胡榮山:《永年弘濟橋修繕與研究》,《文物春秋》1995年第4期
[3] 清·胡景桂等:《重修廣平府志》,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
[4] 天一閣藏《廣平府志》,上海古籍書店,1981年
[5] 清·申涵盼等:《廣平府志》,清康熙十五年(1676年)
[6] 清·吳谷等:《廣平府志》,清乾隆乙丑(乾隆十年,1745年)
[8] 清·王玲等:《永年縣志》,乾隆十年(1745年)
[9] 清·孔廣棣等:《永年縣志》,清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
[10] 清·夏詒鈺等:《永年縣志》,光緒三年(1877年)。臺北: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69年影印發(fā)行
[11] 永年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永年縣志》,中華書局,2003年
[12] 同2
[13] 同2
[責任編校:侯廷生]
2016-08-18
趙建朝,男,河北永年人,邯鄲市趙王陵文物管理處處長,從事文物保護和地方歷史文化研究。
K8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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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462(2016)03-00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