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輝，武瓊

(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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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型大學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定位與實施：博雅與技能并重的視角

鄧曉輝，武瓊

(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

專業(yè)寫作教育兼容了博雅與技能兩種教育理念，是研究型大學人才培養(yǎng)的重要途徑。為了有效開展專業(yè)寫作教育，研究型大學必須從師資與課程建設、教育教學方法創(chuàng)新、學生驅動與引導三個方面采取切實的措施。中山大學中文系和康奈爾大學奈特中心為實施專業(yè)寫作教育提供了兩種范例。

專業(yè)寫作教育研究型大學博雅教育技能教育

一、引言

一項關于北京大學生漢語應用能力的測試顯示，不及格的學生占30%，得分在70分以下的占68%[1]。生源質量較高的研究型大學是否也存在上述問題呢？麻省理工學院歷屆畢業(yè)生的反饋提供了旁證：超過80%的被調查者抱怨“學校沒有教給他們足夠的寫作能力”，是所有抱怨中意見最集中的一項[2]。顯然，寫作能力作為母語應用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并不會被大學生們自然而然地掌握，即便是研究型大學，也必須開展必要的寫作教育。

高等教育和基礎教育的最大區(qū)別就在于其專業(yè)性。基于專業(yè)知識的寫作是大學生在校學習和就業(yè)后面臨的典型寫作形式，專業(yè)寫作能力也因此成為大學生專業(yè)素養(yǎng)乃至綜合素質的重要支撐。研究型大學是培養(yǎng)高級專門人才的重要基地，其學生理應具備更高水平、更專業(yè)的寫作能力。

雖然教育界對此早有共識，但寫作教育在我國大學，特別是研究型大學中卻一直處于尷尬地位?，F實中，有兩種偏見影響頗深：第一，寫作能力是一種簡單、基本的技能，無需再投入資源開展專門的教育；第二，寫作能力是一項很難衡量且很難提高的綜合素質，即便增加投入，也未必能見實效。以上兩種偏見，前者主要是理念上存在誤區(qū)，后者主要是方法欠缺。本文將通過對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合理定位，澄清理念上的誤區(qū)，并提出一種創(chuàng)新導向的全過程專業(yè)寫作教育方法來解決實施層面的問題，以期對我國研究型大學開展專業(yè)寫作教育有所啟發(fā)。

二、研究型大學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定位

本文所指的研究型大學有較大的外延，包括全部985、211高校和部分省市重點建設的大學。當前，這些大學面臨人才培養(yǎng)的雙重挑戰(zhàn)：一方面，為了提高創(chuàng)新能力和學術競爭力，研究型大學不同程度、不同側重地遵循基于優(yōu)質生源開展博雅教育的理念；另一方面，在經濟新常態(tài)背景下，用人單位對大學生的技能要求越來越挑剔，多數研究型大學也不得不面對提高學生職業(yè)技能的現實問題。要應對以上兩種彼此矛盾的需要，研究型大學必須鍛造人才培養(yǎng)的“雙元能力”。本文對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基本定位就是兼容博雅教育與技能教育兩種理念，使其成為研究型大學人才培養(yǎng)的重要載體。

(一) 專業(yè)寫作的博雅屬性

1. 對人性的尊重

葉圣陶先生指出，天性和生活實際上都引發(fā)了人的表達愿望，要滿足這種愿望，“效果最普遍、使用最利便的，要推寫作”[3]。博雅教育強調塑造完整、健全的個體，那就需要尊重人的天性，幫助學生實現表達的愿望。語文是基礎教育階段的核心課程，作文又在語文中占有重要分量；大學寫作是中學作文的延伸，最合理、最容易實現的延伸路徑就是基于專業(yè)知識寫作或者就一般問題和現象做出有專業(yè)水準的表達，或者直接就專業(yè)問題進行表達，不管哪一種，都是博雅教育的一部分。

2. 對個性和創(chuàng)新的鼓勵

寫作過程是思維過程，寫作的成果則是思維的記錄和表達。因此，寫作囊括了內容和形式兩個方面。當思維內容不同時，表達形式一般不同，但思維內容相同，表達形式不一定相同。大學生在專業(yè)學習過程中，雖然使用的是基本相同的教材，接受的是基本相同的授課，但他們仍然有個人的獨立思考，如果這些思考能夠及時梳理并表達出來，即便是最簡單的課程日記，也能夠發(fā)揮保存靈感、增進理解的作用。這不僅是對學生個性和獨立性的尊重，更是形成創(chuàng)新自覺的重要基礎，特別是當學生能夠較好地駕馭寫作過程時，自信和自我效能感也會明顯增強。這些都是博雅教育所追求的目標。

3. 潛移默化的學習方式

博雅教育強調熏陶，只有當大學生能夠融入教育、教學過程時，才能真正有潛移默化的效果。葉圣陶先生對寫作有過精辟論述，“作文不該看作一件特殊的事情……要把生活與作文結合起來，多多練習……久而久之，將會覺得作文是生活的一部分，是一種發(fā)展，是一種享受，而無所謂練習”[4]。如果把以上論述中的“生活”換作“專業(yè)學習”，就詮釋了專業(yè)寫作教育潛移默化的本質特征。每次寫作都要求學生認真閱讀、審慎思考、勇于表達、積極對話、精益求精，上述過程如能循環(huán)往復，不僅有助于學生個體養(yǎng)成好習慣，也有助于學習集體形成良好的氛圍。

(二)專業(yè)寫作的技能屬性

1. 語言表達能力的培養(yǎng)

所謂寫作，就是以文字來表達和溝通思想，這是任何時代、任何階層、任何職業(yè)的人都必須具備的能力。專業(yè)寫作是將專業(yè)知識內化并轉化為個人見解，再以文字形式表述出來的過程。是否具備這種能力，是大學生與未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主要的區(qū)別，而這種能力的高與低，則是研究型大學學生和其他高校學生的主要區(qū)別。而且，雖然寫作能力僅針對書面表達，但同時也是口頭溝通能力的重要基礎，二者共同支撐著語言表達能力。

2. 學習和創(chuàng)新能力的培養(yǎng)

寫作不僅是把已知的東西表達出來，每一次認真的寫作，也都是一個思考、批判和創(chuàng)造的過程，一方面包含了選題、立意、取材、謀篇以及各種修辭方法的創(chuàng)造性運用；另一方面涉及了大量專業(yè)知識和專業(yè)語言的運用。這其中肯定還有對相關知識、理論的補習或超前學習，也就是“寫中學”。以寫作促進學習和創(chuàng)新的做法不僅在文、法、商等學科中是有效的，美國的大學和中學甚至將專業(yè)寫作引入最抽象的數學教學中，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5]。

3. 能力培養(yǎng)的長期性和實踐性

和其他技能一樣，寫作能力的培養(yǎng)也不能通過單純的課堂教學來實現，必須配套高強度、長周期的實操實練。大學教育中，多數實操實練都有“紙上談兵”之嫌，提升技能的實際效果未必理想，但寫作原本就是“紙上談兵”，只要方法科學并有長期投入，較易達成提升學生技能的目標。

三、研究型大學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實施

雖然博雅教育和技能教育的側重各不相同，甚至彼此沖突，但在專業(yè)寫作教育方面卻有不少相通之處。對于研究型大學而言，有兩點格外重要：第一，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創(chuàng)新屬性。創(chuàng)新是研究型大學人才培養(yǎng)的重中之重，無論創(chuàng)新意識還是創(chuàng)新能力，都可能通過專業(yè)寫作提升；第二，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全過程屬性。不管是潛移默化的博雅教育還是長期實操實練的技能教育，都決定了專業(yè)寫作教育必須貫穿于大學教育的各個階段。研究型大學想要有效實施專業(yè)寫作教育，就應博雅與技能并重，把二者的相通之處作為線索，實施以創(chuàng)新為導向的全過程專業(yè)寫作教育，從師資與課程建設、教育教學方法創(chuàng)新、學生驅動與引導三個方面采取切實的措施。

(一)師資與課程建設

1. 師資培養(yǎng)與課程建設并進

全過程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實施主體是教師，特別是專業(yè)課教師，載體是課程。師資培養(yǎng)和課程建設必須并進，具體分三個步驟：第一，向專業(yè)課教師推介跨課程寫作或學科寫作，展示專業(yè)寫作促進學生學習與創(chuàng)新的證據，開設相關教師工作坊，為擬進行課程和參與教法改革的教師提供支持；第二，鼓勵但不強制教師以各種形式參與專業(yè)寫作教育，對教師參與積極性高且與專業(yè)寫作吻合度好的課程予以重點建設，形成示范效應；第三，根據前期經驗，對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師資配備、課程設置、評價標準等進行規(guī)范，如有必要，可以建立專門機構協(xié)調師資與課程。以上三個步驟是一個長期過程，許多美國大學的師資與課程經過多年積淀仍不夠理想(如后文中的康奈爾大學奈特中心)，大量寫作課程由研究生助教擔綱，一些院系請英文系教師講授專業(yè)寫作，違背了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基本規(guī)律。

2. 獨立課程與嵌入課時并重

實施全過程專業(yè)寫作教育，重心從傳統(tǒng)的獨立寫作課程轉向專業(yè)課程中的嵌入課時，讓專業(yè)課程切實承擔起提高學生寫作能力的職能。第一，獨立課程是指專門講授寫作基礎知識和方法的課程，一般宜在大學低年級開設，總課時不必太多，重在激發(fā)學生對專業(yè)寫作的興趣；第二，嵌入課時是指在若干門有必要且適合開展寫作教育的課程中分配寫作指導課時。美國大學1970年興起的跨課程寫作(WAC)或學科寫作(WID)就體現了這一理念；第三，獨立課程可以由寫作教師講授，也可以由各學科的專業(yè)教師講授，但嵌入課時一定要由專業(yè)教師講授，借助他們的知識和經驗優(yōu)勢，引導學生開展真正有專業(yè)水準和創(chuàng)新價值的寫作與學習。

(二)教育教學方法創(chuàng)新

1. 課堂教學與課外訓練、輔導相結合

全過程專業(yè)寫作教育配置課堂內外資源的基本思路是課堂教學目標化、課外訓練強化、教師輔導彈性化，新媒體技術和混合式教學方法都可以得到充分運用。第一，課堂教學不但要講授，更要演示，力爭將專業(yè)教師的真實寫作過程展示給學生，讓學生“摹體以定習，因性以練材”；第二，課外訓練要確保足夠的強度和覆蓋面，強度可以通過字數、篇數、預期寫作時間(工作量)等指標衡量，覆蓋面有多個維度，除了確保嵌入課時的課程種類，還要根據大學生在工作實踐中可能面臨的實際問題來設計專業(yè)寫作情境，提高寫作訓練的針對性；第三，教師輔導具體包括批閱、點評、分組研討交流以及必要的一對一指導，這要求教師在課堂外延伸投入一定時間和精力，運用新媒體技術提高課外輔導的效率。

2. 統(tǒng)一設計與彈性實施相結合

全過程專業(yè)寫作教育是一個整體，雖然教學與訓練分散在多門課程中，但指導思想應該是一致的，即有統(tǒng)一的跨課程教學大綱、整體進度控制和考核標準。所謂彈性實施，可以從多個層面進行理解：第一，不同專業(yè)(方向)對寫作能力的要求不同。一般來說，文、法、商等專業(yè)的要求較高，理工、農醫(yī)等專業(yè)的要求則相對低一些，前者應設置較多的課時和較強的訓練強度，后者則可以適當降低要求；第二，不同學生的寫作基礎、就業(yè)取向不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實施分類教學和輔導，并給予學生選擇的空間，激發(fā)學生在寫作方面的個性和創(chuàng)新；第三，不同課程與專業(yè)寫作教學的兼容程度不同，應該在控制總量的前提下，允許任課教師根據課程教學需要設置和調整嵌入課時，以確保教師的參與度和積極性。

3. 學校教育與社會實踐相結合

研究型大學開展專業(yè)寫作教育的主要目標是提高學生的創(chuàng)新能力，并提升他們的工作勝任力。學校教育能否達成這個目標，需要在實踐環(huán)節(jié)進行檢驗。第一，專業(yè)寫作教育應與在校學生的實習、社會實踐等環(huán)節(jié)相結合，為學生創(chuàng)造真實的專業(yè)寫作情境，并隨時獲取短期反饋；第二，課程設計與教學人員應建立與畢業(yè)生、用人單位之間的長效溝通機制，對學生寫作能力的提升效應進行中長期監(jiān)控。以上短期和長期反饋信息都可以作為完善專業(yè)寫作課程設計與實施的重要參考。

(三)學生的驅動與引導

1. 從任務導向到習慣養(yǎng)成

任務導向是指專業(yè)寫作教育應該具備一定的強制性以驅動學生；習慣養(yǎng)成則強調培養(yǎng)學生的自覺性。第一，任務導向包括給學生規(guī)定必修課程或必修學分，對學生的寫作數量和寫作水平有明確而嚴格的要求，以任務為壓力，督促學生充分重視寫作，并投入足夠的心力。第二，習慣養(yǎng)成分兩個層次：一是個體層次。教師的授課與輔導要寓教于樂、寓教于用，要了解學生需要、尊重學生個性，循序漸進，由易入難，并至少對部分需要特別關注的學生實施一對一指導，激發(fā)他們“寫中學”的興趣和自信；二是集體層次。要鼓勵學生交流互動，在學習集體內營造寫作氛圍，鼓勵發(fā)展與專業(yè)寫作有關的學生社團，并積極組織專業(yè)寫作學科競賽等活動，形成重視寫作、熱愛寫作的大學校園文化。

2. 以同伴互動促獨立思考

獨立思考是任何寫作過程的基本特征，也是以寫作推動專業(yè)學習和創(chuàng)新的重要保證。然而，許多復雜的創(chuàng)新活動都是以團隊為單位實施的。在校大學生知識與經驗不足，即便是相對簡單的學習和創(chuàng)造活動，也很難憑一己之力順利完成。因此，在專業(yè)寫作教育中提倡同伴互動與獨立思考并不矛盾。同伴互動是重要的過程手段，必將促進獨立思考習慣和能力的形成。第一，最基本的互動形式是同伴互評，這是一種學生之間相互交換閱讀作品并提出修改建議的寫作教學方法，其在調動學生積極性、幫助學生養(yǎng)成修改習慣等方面的效果已經被國內外教學實踐所驗證；第二，同伴互評這種互動進一步向選題、思路梳理、材料搜集等環(huán)節(jié)延伸，就可以形成完整的同伴互動機制；第三，教師要善于駕馭同伴互動，激發(fā)學生的參與熱情、表達熱情，在充分互動中發(fā)掘學生的真實想法與個性，培養(yǎng)學生獨立思考的習慣和能力。

四、成功范例

(一)中山大學中文系的強化寫作訓練

中山大學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本科生的培養(yǎng)方案將“突出的寫作能力”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為此建立了“強化寫作訓練”制度，相關教學成果《強化寫作訓練，著眼提高素質》獲得廣東省第二屆普通高等學校教學成果一等獎。

強化寫作訓練的具體措施包括：第一，要求大一學生寫作百篇千字以上的作文，提高自身基礎寫作能力。第二，要求大二學生寫作百篇讀書報告，并實施讀書報告會制度，夯實專業(yè)寫作與創(chuàng)新基礎。第三，安排學生在大三時到企事業(yè)單位實習兩個月，提高他們的寫作能力和調研能力；院系日常工作中的部分公文交由學生寫作，給學生提供實踐平臺。第四，實行全過程導師制。本科生從大一到大四都有導師指導，導師對指導學生如何寫作負直接責任。第五，將論文寫作指導課程提前至大學二年級，要求學生在大二、大三兩年各完成一篇學年論文，并完善論文指導制度，抓好論文寫作的各個環(huán)節(jié)。第六，每學年都舉辦各類征文比賽活動，激發(fā)學生的寫作興趣。優(yōu)秀作品可結集出版，并對學生公開發(fā)表作品予以獎勵[6]。

2011年11月22日的《南方周末》以“像大躍進一樣寫作文”為題報道了中山大學中文系的百篇作文試驗。截至2013年4月，該文在《南方周末》官網上獲得145條評論。在表意明確的115條評論中，支持強化寫作訓練的評論為80條。主要理由是：提高寫作能力就需要這種訓練。強化訓練有助于克服學生惰性，也有助于增進師生交流等[7]。

(二)康奈爾大學約翰·S·奈特學科寫作中心的垂直課程體系[8]

奈特學科寫作中心(以下簡稱“奈特中心”)是全美提供課程數量最多、學科分布最廣的寫作教育機構，其主要職能是組織并開設一年級寫作研討班(First-Year Writing Seminars，FWS)。FWS雖是較為基礎的寫作課程，但大都由英文系以外的院系開設，已經具有專業(yè)寫作特征，如2015年春季共有FWS課程141門，只有57門由英文系開設。

奈特中心對FWS課程有統(tǒng)一的要求：第一，學生在選題、取材、格式、文法以及參與討論、發(fā)言等方面應達到一些顯性目標，并養(yǎng)成寫作的信心和興趣；第二，學生需提交6～9篇25～30頁的習作，這些習作要經過反復修改，教師需要為其中至少3篇提供全過程指導，具體包括修改、學生互評、閱讀反饋、討論等，每個學生參與師生一對一討論至少2次；第三，每門FWS應有一半時間用于寫作課堂。為了讓學生有更多精力進行寫作訓練。每周的課外閱讀量控制在75頁。

在FWS課程基礎上，奈特中心的寫作課程向兩個方向延伸，形成了垂直課程體系。一方面，學生可以自由選擇接受中高級寫作訓練。奈特中心和專業(yè)學院都提供相關課程，很大一部分是專業(yè)寫作(Writing in the Majors)，如2014年秋季的“當前全球經濟論戰(zhàn)”、“高級行為生態(tài)學”、“倫理學與環(huán)境”等。另一方面，奈特中心還為寫作基礎相對較差或對寫作能力有特殊需要的學生提供“寫作工作坊”。單個工作坊的容量不超過12個學生，確保教師更為精準的教學、更為頻繁和深入的師生互動。

(三)范例對比

1. 中山大學中文系和奈特中心的相同之處

第一，二者都是在研究型大學開展全程專業(yè)寫作教育，定位相似，即博雅與技能并重，且最終都服務于學生專業(yè)學習與創(chuàng)新能力的提升；第二，二者都對寫作訓練的強度有較高的要求，中山大學中文系相對更突出數量，奈特中心相對更突出質量，二者都足以形成較大的任務壓力；第三，教師參與度高，中山大學中文系有全過程導師制，奈特中心則對教師在寫作指導的篇數和次數等方面有非常詳盡的規(guī)定，有助于推動師生交流。

2. 中山大學中文系和奈特中心的不同之處

第一，二者對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全過程性有不同的規(guī)定：中山大學中文系是強制實施，每個學生必須經歷完整的訓練過程，而奈特中心雖然提供了不同層次的寫作課程，但只有FWS具有一定強制性；第二，二者實施專業(yè)寫作教育的側重點不同：中山大學中文系執(zhí)行的是一種訓練制度，奈特中心提供的則是課程體系，前者適宜在特定專業(yè)實施，后者的適應面較寬泛；第三，二者的師資配備不同：中山大學中文系的寫作訓練輔導都由專職教師負責，而奈特中心的課程數量多、班級小，其中2/3由研究生助教擔綱，只有1/3由專職教師講授。

五、總結與展望

本文從專業(yè)寫作教育的重要性出發(fā)，針對我國研究型大學人才培養(yǎng)所面臨的雙重挑戰(zhàn)，明確了專業(yè)寫作教育博雅與技能并重的定位，并從師資與課程建設、教育教學方法創(chuàng)新、學生驅動與引導三個方面提出了實施措施。中山大學中文系和康奈爾大學奈特中心兩個范例從不同角度佐證了本文的論點和建議，范例本身也頗有啟發(fā)性。

在研究型大學開展專業(yè)寫作教育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涉及理念灌輸、資源投入、課程設計、師資配備、考核評價等諸多方面，可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對此，本文的研究還不是很充分，特別是在操作層面仍需進一步探討。國內外研究型大學在專業(yè)寫作教育方面做了許多有益的嘗試，一些大學已經建立了比較健全的機構和制度，但這些做法都有不同程度的根植性，不宜完全照搬和效仿，廣大教師和大學教育管理部門應根據學校與專業(yè)的實際需要，積極探索適合國情、校情和學科特色的專業(yè)寫作教育模式和方法。

[1]教育部，國家語委. 2010年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R]. http://edu.people.com.cn/GB/ 14620075.html.

[2] 萬俊人. 道德之維——現代經濟倫理導論[M]. 廣州: 廣東人民出版社, 2011: 總序5.

[3][4]葉圣陶. 葉圣陶語文教育論集[M]. 北京: 教育科學出版社, 2015: 256，288.

[5] 汪曉勤, 柳笛. 數學寫作在美國[J]. 數學教育學報, 2007(8): 75-78.

[6] 中山大學中文系網站, http://chinese.sysu.edu.cn/2012/home/index.aspx.

[7] 朱曉佳, 彭軍淋. 像大躍進一樣寫作文——中山大學中文系的百篇作文試驗[EB/OL]. http://www.infzm. com/content/66850.

[8] 康奈爾大學約翰·S·奈特學科寫作中心網站, http://www.arts.cornell.edu/knight_ institute/fws/fws.htm.

(責任編輯：申寅子)

Discipline and Implementing of Discipline Writing Education in Research Universities： Approaches across Literal Arts and Skill Education

DENG Xiaohui，WU Qiong

(CollegeofManagement,OceanUniversityofChina,Qingdao,Shandong266100,China)

Professional writing education is compatible with the liberal arts and skills and it is an important mode of talent cultivation. Research universities should take several steps in faculty and curriculum development, teaching method innovation, student’s stimulation and tuition to implement discipline writing education. Department of Chinese in Sun Yat-Sen University and Knight Center of Cornell University can be the excellent examples in this field to learn.

discipline writing education; research universities; literal arts education; skill education

2016-05-29

中國海洋大學本科教育教學研究項目“研究性學習、專業(yè)意見表達與課程嵌入型過程寫作訓練”(2013JY01)。

鄧曉輝(1978-)，男，山東威海人，經濟學博士，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工商管理系講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組織文化和創(chuàng)意管理研究。武瓊(1992-)，女，山東淄博人，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

G642

A

1005-5843(2016)09-0059-05

10.13980/j.cnki.xdjykx.2016.09.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