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田
(遼寧大學,遼寧 沈陽 110000)
從《可以吃的女人》看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筆下的女性抗爭
趙浩田
(遼寧大學,遼寧 沈陽 110000)
作為加拿大文學繁榮時期的領軍人物,瑪格麗特·阿特伍德以其獨特的女性視角對當時的加拿大文學做出了新的開拓和創(chuàng)新,書寫了女性不屈不撓的反抗精神和意識崛起之路。本文將以阿特伍德的作品《可以吃的女人》為例探討女性主義和女性反抗精神。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女性主義;反抗;可以吃的女人
20世紀60年代之前,加拿大占主流的是男性作家,他們的作品中大都充滿了殖民地心態(tài)或對英、法等宗主國的留戀之情,而之后為數眾多的加拿大當代女性小說家異軍突起,開拓了新的道路。加拿大著名文學批評家羅斯瑪麗·沙利文教授指出:“文學史專家們常常注意到,相比于其他國家而言,加拿大出現(xiàn)了數量異常多的、甚至占了壓倒性多數的女性作家……她們在各自所處時代創(chuàng)作了題材廣泛、形式多樣的短篇小說,在文化陣地確立了女性的位置,女性再也不會被邊緣化了?!爆敻覃愄亍ぐ⑻匚榈略谛≌f、詩歌、評論等方面都有極高建樹,有“加拿大文學女王”之美譽,她多次成為眾所矚目的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之一,雖然仍未獲此殊榮,但她的聲望與影響早已超過不少獲獎的文學家。1969年,從她的第一部小說《可以吃的女人》(The Edible Woman)出版開始,阿特伍德正式踏上了她的創(chuàng)作之路。
阿特伍德從小生活在一個女性意識濃厚的家庭,她的母族——基蘭家族認為女人應該作為獨立個體而受到尊重。據說阿特伍德有一位女性祖先瑪麗·韋伯斯特,因“女巫”罪而被判絞刑,但最后卻因其堅韌的脖子逃脫了厄運?!皳碛幸粋€堅韌的脖子當時對那個女人是重要的,而這個堅韌的脖子對以后追隨她的基萊姆家族的女性來說,一直是一份珍貴的遺產?!盵1][2]這成為了女性頑強不屈,勇于抗爭的精神象征。然而阿特伍德在求學之路上的經歷使她親身體驗到了女性遭受的不公正待遇,這也促使了她女性意識的發(fā)展。她曾與喬伊斯·卡羅爾·奧茨在談到哈佛時感嘆:“我一直覺得自己有點像長在男性學術皮膚上的一只疣子或癤子。”瑪格麗特·阿特伍德作為加拿大文學繁榮時期的代表和女性主義思潮的領軍人物,精神影響巨大。
《可以吃的女人》講述了一個在女人成為男人的附屬品的大環(huán)境中,女主人公瑪麗安的女性意識逐漸覺醒,并較為成功地達到女性獨立的故事?,旣惏彩且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但卻因就業(yè)不順而進入到與自己所修專業(yè)完全不對口的市場調研公司。作為女性,瑪麗安不僅備受歧視,雞毛蒜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瑣事也壓得她喘不過氣。小說中瑪麗安的房東太太是一個被男權思想徹底洗腦的角色,她不僅時時遵守的男權對她的要求,更是化為己任的約束和監(jiān)視著瑪麗安的生活:不許喝酒,不許晚歸,說話也要輕聲細語。而男主人公,瑪麗安的未婚夫彼得則像購買商品一樣選擇妻子,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一個人總不能永遠在外面胡混,從長遠的觀點來看,這對我的業(yè)務也大有好處,當事人喜歡自己的律師是個有妻室的人”和“大多數女子都很浮躁,你卻十分通情達理”[3]。這些都成為瑪麗安覺醒和反抗的催化劑。工作上不受重視,生活物質不那么讓人滿足,于是瑪麗安決定安心接受未婚夫的求婚,以后做一名全職太太。然而隨著婚期的逼近,彼得的各種大男子主義及男權思想顯露無遺,時刻壓制著瑪麗安的人格尊嚴和思想,使她得了厭食癥,瑪麗安也逐漸明白到自己作為錦上添花的附屬商品的真正地位,而在最后的一次家庭宴會上,她更加明確的意識到舉起照相機拍照的彼得簡直就像拿著槍對準自己的獵手。于是出現(xiàn)了最后一幕的神來之筆——作為自己的替身送給彼得的“可以吃的女人形”蛋糕,拒絕了被男權社會“吞食”的命運。
貫穿小說全文的中心矛盾即是,不斷蘇醒并崛起的女性獨立意識和對女性進行全方面滲透的男權至上思想的反侵蝕和反壓制。美國學者帕克于1928年提出了他的“邊緣人”概念,他認為:“邊緣人”是一種新的人格類型,是文化的混血兒……。然而在文學作品中“邊緣人”并沒有一個明顯的界定[4]。小說中的房東太太則是站在女性立場使瑪麗安成為“邊緣人”的推手,無論是反抗還是改革,首先站起來的人總是會遭到敵人更血腥的壓迫和己方為免受其害,或是墨守陳規(guī)的不認同。在如《可以吃的女人》的作品里,男權社會中女性被置于配角的位置,更甚至可以用當下的網絡術語“炮灰”來形容,女性僅僅是用來證明這是一個男權至上的社會的標志,是一種可以當作商品被選擇的陪襯,而完全失去了女性作為獨立個體應該有的自我意識和自我精神。小說在人稱上也為讀者埋了一條暗線。第一部分時,小說以瑪麗安女主的第一人稱進行陳述,充滿自信樂觀,積極向上的感情和態(tài)度;而到了第二部分,則采用了第三人稱的敘事手法,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在生活中,瑪麗安都感到深深的迷茫,甚至是被逼婚,她已經無法像初出茅廬般自信努力,男權思想就像幽靈一樣從四面八方騷擾和壓迫著她;直至第三部分,通過一個激化和蘇醒的過程,瑪麗安終于認清自己,這一部分采用了第一人稱,她再次找回了自我,突破了心理障礙。最后“可以吃的女人”形蛋糕使男權社會“吃”女人的本質顯露無遺。
然而事實上,在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這第一部小說中,瑪麗安所代表的女性的反抗僅僅是第一步,不愿屈于男權的淫威之下而被吞噬,所以得了厭食癥,但同時她又明白厭食餓死的是自己,得不償失,于是做了人形蛋糕,任人吞食,來緩解自己的心理危機??梢哉f是一種有所突破的阿Q精神,所以不管結局如何,瑪麗安的選擇在當時的加拿大已經是打破常規(guī),這對女性的社會生存作出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也是女性抗爭、自強,達到適者生存的重要表現(xiàn)。
[1] Berger,J.Ways of Seeing[M].NY:Penguin Books,1972:47.
[2] Cooke,N.Margaret Atwood:a critical companion[M].Canada:Greenwood,2004.
[3] 傅?。敻覃愄亍ぐ⑻匚榈卵芯縖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3.
[4] 羅伯特·帕克.城市社會學[M].北京:華夏出版社,1987.
趙浩田(1993-),女,山西運城人,遼寧大學,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
I106.4
A
1671-1602(2016)24-023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