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曉麗 饒廣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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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學與符號學:融合與發(fā)展
——“2016年傳播符號學高層論壇”會議綜述
■ 蔣曉麗 饒廣祥
2016年7月4—5日,2016年四川大學傳播符號學高層論壇在四川大學舉行,這次會議由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中國中外文藝理論學會文化與傳播符號學分會聯(lián)合主辦。這是國內首次以“傳播學與符號學”為主題的會議,全國80多位參會者參會。會議圍繞著“傳播學與符號學:融合與發(fā)展”,具體討論了傳播學與符號學學術范疇與學理關系,中國傳播符號學的歷史、現(xiàn)狀,傳播符號學的應用與發(fā)展。
近年來新媒介的極速發(fā)展,對傳播學產生重大沖擊,使傳播學研究陷入全新困境。丁和根、劉海龍、胡易容等參會學者都提到科技發(fā)展對傳播學的挑戰(zhàn)。趙毅衡在會議總結時提出,傳播學研究面臨著對象焦慮。這種焦慮既表現(xiàn)在新研究對象的出現(xiàn),也表現(xiàn)在對原有研究對象在新媒介語境下的重新闡釋。
不少與會者借用符號學理論,把傳統(tǒng)傳播學理論未討論或未充分重視的對象,引入傳播學,擴展了傳播學研究的范圍。蔣曉麗就重點討論了傳播中的情感問題。隨著社會結構影響情感結構變化,情感也成為傳播學研究的關鍵問題。蔣曉麗將原型理論引入到情感傳播研究中,探討了情感傳播的原型沉淀機制及傳播功效,并提出情感傳播在不同的原型沉淀機制下往往能激活個體情感、引起情感共鳴和加劇情感張力,成為推動傳播發(fā)展和演變的根本動力。李彬回應了葛蘭西、阿多諾、阿爾都塞、布爾迪厄等人的文化霸權問題,提出從元符號角度討論政治與傳播的關系。陳衛(wèi)星引入皮爾斯的指示符號、規(guī)約符號、像似符號三分法,討論攝影中各類符號之間組合關系。董天策重新界定了“網(wǎng)絡群體性事件”。胡百精和郭小安都提出了公共性的問題,并認為“公共性”和“公共領域”問題對我國傳播學研究具有重要啟示。隋巖提出含指項與借力傳播、曾慶香借用符號學的“組合”與“聚合”的、譚光輝分析了“敘述干預”問題,王小英分析了賽博人的符號交流與控制機制,這些學者結合傳播學現(xiàn)象,重新思考了符號學理論。王一本、于正凱、閆文君、張騁等學者也站在各自的研究領域探討了名人等現(xiàn)象。這既是對傳播學現(xiàn)有理論的更新,也是對傳播學研究對象的進一步拓展。
傳播符號學研究雖然近些年來頗受重視,但當前并未有成熟的傳播符號學理論體系。因此,如何建構系統(tǒng)的傳播符號學理論,成為本次會議的核心主題。唐小林從媒介切入,提出了不同的發(fā)展傳播符號學的路徑。他認為媒介既可以作為傳播的物質(技術)條件,又可以作為傳播的話語形式,還可以作為傳播的機構,它是“物—符號—機構”的三聯(lián)體。即從“物”到“符號”再到“機構”形成一條媒介的光譜,傳播符號學研究就是對這個三聯(lián)體內部機制的系統(tǒng)研究。李杰(李思屈)重點提出精神符號學的構建,他以《周易》為代表的東方智慧為切入點,以城市符號與動畫符號為例證,重點討論符號的幽暗之維與神圣之維、在場與不在場的轉換、靜態(tài)的符號與動態(tài)的儀式之間的關系;李杰努力挖掘中國傳統(tǒng)智慧,以精神為對象,為傳播符號學構建提供一個嘗試樣本。
趙毅衡則提供一個符號學與傳播學研究結合的典型案例。他通過推進傳播過程的六個因素的結構,從而增強了傳播學對當今文化的解釋力。趙毅衡提出,雅克布森的符號文本“六因素論”被認為是當代傳播符號學奠基論說之一。他把這一理論進行推演,將符號文本六因素,分成此消彼長的三組,并指出當代文化呈現(xiàn)出三種主導變異:“詩性”壓倒“指稱性”,引發(fā)“泛藝術化”;“意動性”壓倒“表現(xiàn)性”,引發(fā)傳播“唯功效”傾向;而“接觸性”壓倒“元語言性”,造成當代傳播文化的“超接觸性”。
另外一些學者也討論了傳播符號學研究的路徑,胡易容和饒廣祥都對中國近二十年來的傳播符號學研究進行了總結,并認為有三個研究向度。趙星植則提出皮爾斯提出的普遍修辭學是傳播符號學雛形,從符號學內部為傳播符號學找出了理論支撐和歷史依據(jù)。
符號學往往作為一個方法,被應用到具體的傳播學門類研究里,形成相應的研究。符號學在傳播學的應用首先體現(xiàn)在操作性強的廣告、動漫、體育等學科。林升棟的發(fā)言題目《傳播符號學應用與思考》便直接提出了這個問題,他介紹了他自己如何將符號學和廣告學研究結合起來,進行廣告表意與廣告文化的研究。李濤將敘事符號、普洛普功能流程、格雷馬斯方陣等符號學研究工具,引入動畫文本和動畫受眾的分析之中,嘗試建立動畫傳播符號學的理論基礎,試圖為傳播符號學開辟一種研究思路。魏偉對體育符號學進行了系統(tǒng)研究和構建。孟君討論了電影的論電影的“空間轉向”中空間的消隱和浮現(xiàn)問題。
學者也將符號學與藝術研究結合起來,獲得了全新的成果。陸正蘭討論了論音樂—空間及其傳播,她認為:音樂經(jīng)常需要與空間組合構成文本,因此構成了音樂—空間雙文本組成的全文本,并進一步把這種全文本分為四種類型:儀式音景、音樂表演場所,以及新媒體背景下形成的視覺中有聲源的與視覺中無聲源的第三、第四亞型。劉俊則從打破時空觀、打破主客觀、打破限制性、打破靜觀性、打破元真實性這五個方面,探討了虛擬現(xiàn)實時代的傳媒藝術視覺符號生產與接受的新趨勢。
會議期間,與會嘉賓和四川大學新聞傳播學者還進行了座談,大家就傳播學與符號學的關系進行了激烈的辯論,這進一步表明:傳播學與符號學的研究,已經(jīng)成為傳播學研究的重要面向,推進了傳播學研究的發(fā)展。
(作者蔣曉麗系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饒廣祥系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副教授)
【責任編輯:劉 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