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論身體寫作與身體美化現(xiàn)象*"/>
曹小娟(西安工業(yè)大學人文學院,西安710021)
?
身體與身體美學
——兼論身體寫作與身體美化現(xiàn)象*
曹小娟
(西安工業(yè)大學人文學院,西安710021)
摘 要:為探討身體的學科歸屬、身體與思維的關系以及身體的主體性問題,文中采用文獻研究法與學科交叉的研究方法從理論層面將身體歸入美學學科,闡述了身體與思維的關系,探索了身體的主體性建立的可能性.通過對實踐層面的身體如身體寫作、身體美化等現(xiàn)象的考察,揭示出身體在消費語境中主體性不斷喪失尷尬處境,提出只有重塑身體的主體性,并與意識互為主體,才能推動二者的和諧發(fā)展.
關鍵詞:身體;身體美學;身體寫作;身體美化現(xiàn)象
基金資助:陜西省社科基金(2014I28)
蘇格拉底曾給色諾芬講過一個名為“十字路口上的赫拉克勒斯”的故事,故事講的是赫拉克勒斯在面對卡吉婭與阿蕾特兩位美麗絕倫的女子時是如何抉擇的,他沒有將赫拉克勒斯的最終選擇告訴色諾芬,僅僅說了“你應該與阿蕾特在一起”就結束了,故事中的卡吉婭代表的是邪惡、淫蕩的肉體,阿蕾特則象征美德、美好的靈魂,蘇格拉底對阿蕾特的推崇表現(xiàn)了古希臘時期人們對身體的排斥和對靈魂的推崇[1].西方從古希臘開始就高揚意識貶低身體,身體被認為是人們獲得心靈提升的阻礙,后笛卡爾開啟的意識哲學完全建構起理性主義傳統(tǒng),康德、黑格爾更是將這種理性主義發(fā)揮到極致,意識哲學完全排除身體,身體被作為不純潔、墮落的所指同罪惡聯(lián)系在一起.進入現(xiàn)代社會,西方學者沖破了傳統(tǒng)的束縛,肯定身體存在的價值與意義,如尼采、???、德里達、梅洛·龐蒂等,然而長期的壓制,身體仍然難以獲得與靈魂同等的地位.在中國亦如此,中國傳統(tǒng)的儒家、道家、禪宗都極端排斥身體,注重精神世界的提升,進入現(xiàn)代社會,由于傳統(tǒng)思想的根深蒂固,身體在中國依然是一個諱莫如深的話題,總是與欲望等低劣的東西聯(lián)系在一起,是一個空洞的存在.2002年,美國經(jīng)驗主義哲學家理查德·舒斯特曼的《實用主義美學——生活之美,藝術之思》進入中國學界,他在書中提出了身體美學的概念并試圖以身體為中心建立新的哲學學科[2],該書在中國學界并未形成大的影響,身體及身體美學在國內(nèi)是一個尚未深入探討的話題,然而隨著哲學、美學界對身體的關照、文學領域內(nèi)身體寫作的異軍突起與社會領域內(nèi)身體美化現(xiàn)象的不斷涌現(xiàn),身體是我們無法回避的時代問題.
身體美學這一概念在學界是含混不清的,包括身體應該屬于那個學科都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身體美學的倡導者舒斯特曼認為“作為一個渴望拓寬其學科概念并使之更實踐化的哲學家,我更喜歡將擴展的身體美學納入哲學的懷抱,從而推進哲學學科的發(fā)展.我也擔心作為獨立于哲學的自律學科的美學,是否在制度上能夠堅強地承受培育身體美學的挑戰(zhàn)”[2].伊格爾頓認為“美學是作為有關肉體的話語而誕生的.在德國哲學家亞歷山大·鮑姆加登所作的最初的系統(tǒng)闡釋中,這個術語首先涉指的不是藝術,而是如古希臘的感性(Aisthesis)所指出的那樣,是指與更加崇高的概念思想相比照的人類的全部知覺和感覺領域”[3].如果按照伊格爾頓的觀點,身體應該歸屬美學學科,舒斯特曼的觀點則自相矛盾,一方面,他提出“身體美學”的概念似乎表明他認為身體應該歸入美學學科,然而另一方面他卻想將身體整合到哲學學科中,同時舒斯特曼對身體美學的歸類還存在一個容易招致批判的問題,他的身體美學包含三個分支,分析的身體美學、實用主義的身體美學和實踐的身體美學,后兩個分支實際上難以歸入哲學美學學科,正如有些學者所言:“將身體訓練歸結到哲學-美學學科之中是犯了學科分類上的錯誤.哲學是一個純粹的理論學科,哲學實踐的典型方式是思想、理論而不是像體育那樣的身體訓練,美學作為哲學的一個分支學科也應該具有哲學學科的品格,將身體訓練歸結為身體美學的一個層面是不合適的”[4].可見,將身體整合到哲學美學學科中是較為困難的,但是,按照“美學之父”鮑姆嘉通對美學學科的設計,我們姑且可以將身體歸入美學學科,因為鮑姆嘉通的美學理論中包含了實踐美學層面.
如果說將身體整合到美學學科中,那就必須正確認識身體與思維的關系,從古至今,思維都是哲學美學家關注的對象,幾乎所有的哲學、美學問題都是圍繞思維展開的,思維是存在的一個顯著標志,身體常常被看作是物質(zhì)性的存在,是思維的附庸,幾乎不受理論家的青睞,建構身體美學,就不得不厘清身體與思維的關系.通常我們認為身體最基本的欲望就是吃喝和性行為等,很難將認知同身體聯(lián)系起來,認識世界往往是由意識完成的,自然思維成為哲學家思考的問題,身體僅僅同生活世界的簡單需求相聯(lián)系.然而,隨著西方現(xiàn)代哲學家對理性的不斷質(zhì)疑,身體逐漸擺脫附庸的地位,登上了歷史的舞臺,成為抗衡理性的重要途徑與方式.20世紀對身體最為關注的哲學流派當屬于現(xiàn)象學,現(xiàn)象學家抬高了身體的地位,胡塞爾的基本概念“意向性”是擺脫了純粹意識的產(chǎn)物,“意向”的發(fā)出者是身體,梅洛·龐蒂認為:“我的身體是表達現(xiàn)象的場所,更確切地說,是表達現(xiàn)象的現(xiàn)實性本身,例如,在我的身體中,視覺體驗和聽覺體驗是相互蘊涵的,它們的表達意義以被感知世界的前斷言統(tǒng)一性為基礎,并因此以言語表達以被感知和純概念性意義為基礎.我的身體是所有物體的共通結構,至少對被感知的世界而言,我的身體是我的‘理解力’的一般工具”[5].他認為人的理解力不僅是精神的,而且具有身體性,是以身體為其工具的.現(xiàn)象學力圖擺脫前理解,達到對事物最本真的自我的理解與認識,擺脫前理解的方式必然是拒絕各種思維、意識的參與,那么身體作為無法承繼的非意識是可以通過原始的感知完成這一本真的認知活動,因此現(xiàn)象學家似乎更關注身體的這種原始性而反對意識的繼承性.在某種程度上說,這是個體的解放與自由,我們摒棄前理解的干預,擺脫歷史的因素獲得自己的感知,身體在這個過程中承擔著神圣的使命,現(xiàn)象學家為我們認識身體提供了一個方向,身體是可以參與認知活動的,這樣也就抬高了身體的地位.參與認知的身體進入審美領域,其的情況較為復雜,具有鮮明的二重性,一方面,身體會成為審美主體,按照現(xiàn)象學觀點,身體的感知將會與思維一起成為審美主體;另一方面,身體也會成為審美對象,與普通的審美對象不同的是身體會參與影響審美活動并可以將自己展示出來,然而無論是作為審美主體還是審美客體,身體都僅僅是感知,難以表述自我,需要借助思維的力量將感知表現(xiàn)出來,這就涉及到身體的主體性的建構問題.
長久以來,身體被看作形而下的動物性的存在而被擱置起來,雖然現(xiàn)代社會重新發(fā)現(xiàn)了身體在生存中的重要意義,但是長時間被置于客體位置的身體,如何確立主體性是值得關注的問題.
身體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感知,感知是通過思維的產(chǎn)物語言來表達的,也就是說,身體必須依賴語言來闡釋自己,羅蒂認為身體的經(jīng)驗要透過語言的中介,通過語言來展示身體經(jīng)驗,然而借助思維的產(chǎn)物語言描繪身體只能將身體帶到一個非主體的境遇.??峦ㄟ^真實的身體實踐來達到身體經(jīng)驗的豐富與創(chuàng)新,他認為自現(xiàn)代理性主義盛行以來,身體是被規(guī)訓、被壓抑的對象,這是身體的異化,他通過吸毒、性虐待、激進的政治運動等類似的身體實踐來對抗理性,表現(xiàn)身體蘊含的非理性的一面,然而體驗畢竟是短暫的,體驗如何保留呢?舒斯特曼則希望借助于心靈來有意識地控制身體,使身體變得更加敏感和美麗[4],實際上,三者的共同指向是身體的他者化而非身體的主體性,在純粹思維的語言游戲中,身體是無法獲得獨立的,只能是在一種他者化的敘述中彰顯自己,當身體借助外界的符號體系如文字、文字的外延攝影與時尚元素等方式表現(xiàn)自己時,身體的主體性就消失了,身體被意識、心靈所替代,身體依然是意識的附庸.
如何消除思維與身體的對立,讓思維與身體互為主體,是身體確立主體性的關鍵,亦是建構身體美學的一個難題.伊格爾頓曾給出一個可行的方法,他曾經(jīng)談及身體解放的問題,他認為在審美化的生活中,身體的解放才成為一種可能,的確,在現(xiàn)實層面,思維與身體的對立難以消除,而在審美活動中,身心一體,身與心互為主體,身體的感知才是真正的主體性的體驗,正如楊春時先生所言:“意識與身體的對立在現(xiàn)實領域無法徹底消除,只有在審美中才得以克服,因此身心一體的美學才可能建立.審美的身體性和精神性是如何融合的呢?秘密就在于審美意識本身.在現(xiàn)實領域,身體性與精神性是既有統(tǒng)一性,又有所區(qū)別,因此意識高于知覺、欲望,也發(fā)生了物質(zhì)生產(chǎn)與精神生產(chǎn)的分離.身體美學雖然看到了意識與身體的同一,但是它也抹煞了二者的差異,似乎二者是天然同一的.而實際上,意識不同于知覺,精神性不同于身體性;它們的完全同一并不是自然的事實,而只發(fā)生在審美活動中.在審美領域,進入了自由的境界,克服了意識與身體的對立,審美意識就是審美體驗,審美既是精神活動,也是身體的感覺.審美體驗的身體性不同于日常的身體反應,它消除了身體感覺與意識的對立,并且把前者提升到精神的高度,從而成為統(tǒng)一的審美意識”[6].這說明,思維與身體在審美中能夠消除主客對立,但是前提是身體在審美中被提高到精神的高度,隨之產(chǎn)生的問題是具有精神高度的身體還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身體,而且隨著審美活動的結束,身體終將再次墮落.
富有戲劇性的是身體的主體性還未確立,剛剛從思維意識領域剝離出來的身體便迅速湮沒在巨大的市場邏輯及其狂歡化的消費語境中,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在文學領域,一批女性作家如衛(wèi)慧、棉棉、安妮寶貝、金仁順、木子美、流氓燕等隆重地登上歷史舞臺,她們以衛(wèi)慧、棉棉為代表,受到西方女權主義“軀體描寫”的影響,“身體寫作”是她們響亮的口號.在社會領域,如火如荼的選美大賽風靡全國,引人耳目的“人造美女”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這些事件表明身體作為一個顯著的存在標志被肆無忌憚地推向公共空間,以至于有論者認為這是身體的全盛時代,身體取代壓倒了靈魂,波德里亞認為消費社會中人們對身體的狂熱讓身體“成了救贖物品,在這一心理和意識形態(tài)功能中,它徹底取代了靈魂”[7].陶東風認為“肉體壓倒靈魂、下半身顛覆上半身的時代是真的來到了”[8].這是不是說明身體確立了主體性,取代了思維與意識呢?如何認識這些社會現(xiàn)象,身體將走向何方?這是消費時代帶給人類的難題.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的身體寫作熱是受到西方女權主義的影響,西蘇倡導的“軀體描寫”將希望寄托在身體上,希望借助身體確立自我,建構新的話語表達體系,進而顛覆男性的社會霸權.從身體與存在的角度看,女性找到自己的身體,從身體的角度訴說自己、確認自己的存在價值,這是女性為了在社會上獲得平等權利的一種方式,身體寫作在這個層面上與身體美學的訴求是相一致的,身體與存在密切相關;從身體欲望的角度看,人的身體欲望長期受到理性的規(guī)訓與壓制,身體寫作合理地肯定了身體的欲望,這有助于身體的解放,然而這一欲望層面在后現(xiàn)代消費語境中被無限制地放大了,成為媒體炒作的對象,失去了本有的批判立場,成為市場體制下的犧牲品.很顯然,消費社會利用了女性的身體,背離了身體寫作的初衷,身體被消費社會所操縱,消解了身體的主體性.
身體美化現(xiàn)象是對身體的發(fā)現(xiàn)與肯定,舒斯特曼身體理論中就包含了實踐的身體美學層面[2],人們開始關注身體、關注身體的形態(tài),這都表現(xiàn)出對身體存在的肯定,這對身體的解放是有積極意義的.但是,過度的以及缺乏自主性的身體美化已經(jīng)走向了反面,成為身體獲得主體性的巨大障礙,這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身體的技術化.身體美化得益于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進步,新的醫(yī)學技術不斷地復制出各式各樣的人造美女,其反映出的深層問題是科學技術與人的對立,這是現(xiàn)代性的深層危機,即工具理性對人的控制,啟蒙思想家借助科學的力量推動社會的發(fā)展,提高人類的生活質(zhì)量,然而科學卻反過來束縛了人,剝奪了人的自由,人類在自己所造就的先進的生活中淪為技術的奴隸,身體美化即是身體的技術化,身體成為了現(xiàn)代科學技術的附庸,技術化的身體是自然的、本真的身體的淪喪,身體在技術中不斷地迷失了自己.二是身體的資本化.在消費社會,一切以利益作為最高準則,身體美化、人造美女的出現(xiàn)實際上是資本對身體的滲透與侵占,當身體成為利益的資本時,身體便被無限制地放大了,人們費盡心機的身體美化最終是指向他人的,“為美人塑形的過程,實際上就是各種力量競相在女人身體上增加附加值的過程.身體并未回復到尼采高揚的充滿活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肉體”,或許這些增添的符號只是使身體更加遠離自身,淪為為各種利益服務的工具.隨著消費文化浪潮日勝一日的高漲,身體的革命性和獨立性反倒成了被裹挾并用來裝點的浪花”[9].即使是在實用主義哲學家那里,這種瘋狂的身體美化也偏離了他們所認為實踐的身體美學.
無論是市場化的身體寫作還是技術化、資本化的身體存在狀態(tài)都恰恰表明了身體主體性的喪失,除卻資本與技術,身體還受到政治、文化等的干預與操縱,如??滤裕骸皺嗬P系總是直接控制它,干預它,給它打上標記、訓練它,折磨它,強迫它完成某些任務、表現(xiàn)某些儀式和發(fā)出某些信號”[10].尼采的那種有活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肉體在現(xiàn)實中無疑是癡人說夢.實踐層面的身體狂歡表明身體的主體性的確立是遙遙無期的,身體還沒有被有效地整合到哲學美學學科中,就已經(jīng)扭曲,拯救身體應該是當下哲學與美學的重要課題,如果能夠在理論層面正確地闡釋身體及身體現(xiàn)象,并對實踐層面的身體進行有效的引導,那么這些在消費社會中變味的身體寫作、人造美女的謊言將不攻自破.
身體美學對身體的關注,其核心依然是對“我是誰”這一古老問題的追問,我們對身體關注的動力是來自于對“存在”的思考與追問,在風云變幻的現(xiàn)代社會,理性的禁錮與現(xiàn)代化的種種后果都導致人對自身確認的困難,為了擺脫理性,擺脫現(xiàn)代性的災難,人們發(fā)現(xiàn)了身體,身體成為對抗理性的重要武器,成為解釋個體存在的一個新的維度.因此,我們要正確處理身體與思維的關系,讓身體擺脫意識的束縛,但這不是二者權力的簡單反轉,像尼采那樣將身體本體化,把思維變成身體的附庸,而是讓身體成為與思維對等的主體,在相互對話中完美人生、解釋存在.其次積極尋求并建立身體的獨特的表達體系,最后要借助理論層面的引導,破除身體在實踐層面的種種迷障,構建身心一體的人的存在狀態(tài)與方式.
參考文獻:
[1] 劉小楓.沉重的肉身[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7.LIU Xiaofeng.A Heavy Body[M].Beijing:China Press,2007.(in Chinese)
[2] 理查德·舒斯特曼.實用主義美學——生活之美,藝術之思[M].彭鋒,譯.上海:商務印書館,2002.RICHARD S.Pragmatic Aesthetics—The Beauty of Life and the Thinking of Art[M].PENG Eeng,Translated.Shanghai:The Commercial Press,2002.(in Chinese)
[3] 特理·伊格爾頓.美學意識形態(tài)[M].王杰,譯.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1997.TERYY E.Aesthetic Ideology[M].WANG Jie,Translated.Guilin: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Press,1997.(in Chinese)
[4] 彭鋒.身體美學的理論進展[J].中州學刊,2005(5):244.PENG Eeng.Theoretical Advance of Body Aesthetics [J].Journal of Zhongzhou,2005(5):244.(in Chinese)
[5] 莫里斯·梅洛·龐蒂.知覺現(xiàn)象學[M].姜志輝,譯.上海:商務印書館,2001.MAURECE Merleau-Ponty.Phenomenology of Perception[M].JIANG Zhi-hui,Translated.Shanghai:The Commercial Press,2001.(in Chinese)
[6] 楊春時.超越意識美學與身體美學[J].文藝研究,2008(3):18.YANG Chunshi.Transcendental Consciousness Aesthetics and Body Aesthetics[J].Literature and art Research,2008(3):18.(in Chinese)
[7] 讓·波德里亞.消費社會[M].劉成富,全志剛,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4.BAUDRILLARD J.Consumers Society[M].LIU Chengfu,QUAN Zhi-gang,Translated.Nanjing:Nanjing University Press,2004.(in Chinese)
[8] 陶東風.消費文化語境中的身體研究熱[J].當代文壇,2007(5):6.TAO Dongfeng.The Hot Research on Body in the Context of Consumption Culture[J].Contemporary Literary World,2007(5):6.(in Chinese)
[9] 張春梅.身體的辯證法——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身體敘事”[J].文藝研究,2008(12):41.ZHANG Chunmei.The Dialectics of Body the Body—Narration Since 1990s[J].Literature and Art Research,2008(12):41.(in Chinese)
[10] 米歇爾·??拢?guī)訓與懲罰[M].劉北成,楊遠嬰,譯.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9.MICHEL E.Discipline and Punishment[M].LIU Bei-cheng,YANG Yuan-ying,Translated.Shanghai:Triple Bookstore,1999.(in Chinese)
(責任編輯、校對 張立新)
Body and Somaestheties
——On the Body Writing and Body Beautification
CAO Xiaojuan
(School of Humanities,Xi’an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Xi’an 710021,China)
Abstract:The paper aims to discuss three issues:discipline athribution of body,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ody and mind,and subjectivity of body.By the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 and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body is catogorized into the discipline of aesthetic in theory.The paper explain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ody and mind and explores the possibility of establishing the body’s subjectivity.The investigatoin of body writing and body beautification reveals the embarrassing situation in which body is gradually losing its subjectinty in the consumption context.Consequently,reshaping body’s subjectivity,and body and mind’s being the sujectivity of each other can push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both.
Key words:body;somaestheties;body writing;body beautification
作者簡介:曹小娟(1981-),女,西安工業(yè)大學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現(xiàn)代思想史與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思潮.E-mail:caoxiaojuanxiamen@163.com.
*收稿日期:2015-07-06
DOI:10.16185/j.jxatu.edu.cn.2016.01.012
文獻標志碼:中圖號: D1 A
文章編號:1673-9965(2016)01-006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