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 磊 佐 斌 孫 山 吳 漾 吳月鵬

(華中師范大學(xué)心理學(xué)院，武漢 430079)

情感一致性對刻板印象激活的影響*

嚴(yán) 磊 佐 斌 孫 山 吳 漾 吳月鵬

(華中師范大學(xué)心理學(xué)院，武漢 430079)

情感一致性是指情感具身反應(yīng)(情感感受、表情及情感的相關(guān)身體動作等)和情感認(rèn)知評價(情感觀念性內(nèi)容，積極或消極)在效價層面上的耦合關(guān)系。實驗以89名大學(xué)生為被試，考察了情感一致性對(性別)刻板印象的影響。實驗通過音樂啟動相應(yīng)的情感感受(積極或消極)操縱情感具身反應(yīng)，采用快速組句任務(wù)啟動相應(yīng)的情感信念(積極或消極)操縱情感認(rèn)知評價，89名被試被隨機分配到四種實驗條件下，最后所有被試參與(性別)刻板印象IAT測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情感不一致條件促進(jìn)(性別)刻板印象激活；情感一致性沒有導(dǎo)致流暢性的變化；情感感受調(diào)節(jié)了消極閾下情感信念對刻板印象激活的作用。

具身情緒；情感一致性；刻板印象；情感認(rèn)知反饋論

1 引言

具身情緒觀指出評價是情感(affect)的核心功能，這一功能的實現(xiàn)需要將信息同時表征在各個情感成分中，如思維(thought)、感受(feeling)、生理反應(yīng)(physiology)和表情(expression)等(Clore & Schnall，2008)，可見情感本身蘊含了軀體性反應(yīng)和觀念性內(nèi)容(Mahon & Caramazza，2008)。從情感現(xiàn)象來看，它作為評價的反應(yīng)，包含了情感感受(affective feelings)、情感表達(dá)(affective expressions)和情感信念(affective thoughts)等(Huntsinger，Isbell，& Clore，2014)，這些反應(yīng)都是人們對事物價值好壞的評價表征。然而，在特定的社會情境中，人們有時并不愿意表現(xiàn)出這種好惡的評價，這就可能出現(xiàn)情感的軀體性反應(yīng)和觀念性內(nèi)容不一致的情況，如“強顏歡笑”和“喜怒不形于色”。研究也發(fā)現(xiàn)情感體驗、情感的相關(guān)動作進(jìn)和生理反應(yīng)這些軀體性的成分聯(lián)系緊密(Mauss，Levenson，McCarter，Wilhelm，& Gross，2005)，但它們和情感的觀念性內(nèi)容之間常常出現(xiàn)效價層面的不一致(Centerbar，Schnall，Clore，& Garvin，2008)。這種不一致的核心是在情感表征評價信息時，“軀體成分”(情感具身反應(yīng)，如表情、身體動作)與 “非軀體成分”(情感的認(rèn)知評價，如好與壞的情感信念)的不一致?？梢?，情感評價信息的多重、同時表征形成了低層感知系統(tǒng)(知覺的、動作的、內(nèi)省狀態(tài)的)與高層認(rèn)知(或是思維)系統(tǒng)之間的耦合(coupling)狀態(tài)，它符合具身認(rèn)知提出的這兩個系統(tǒng)之間互為因果、相互影響的理論觀點(伍秋萍，馮聰，陳斌斌，2011)。但是，當(dāng)前的具身情緒研究較多關(guān)注情感的具身效應(yīng)，未能重視在高低兩個系統(tǒng)中情感評價信息的表征關(guān)系。

情感一致性(affective coherence)反映了情感具身反應(yīng)(如情感感受、表情及身體動作反應(yīng)等)和情感認(rèn)知評價是否一致(特別是效價上)的狀態(tài)，二者在效價層面的統(tǒng)一即情感一致(affective coherence)，二者在效價層面的矛盾即情感不一致(affective incoherence)(Centerbar et al.，2008；Clore & Schnall，2008)。情感認(rèn)知評價是情感在高層認(rèn)知系統(tǒng)中的評價表征，即情感的觀念性內(nèi)容：好與壞，積極與消極(Centerbar et al.，2008；Clore & Schnall，2008；伍秋萍等，2011)。情感一致性不僅包括情感認(rèn)知評價是否被情感具身反應(yīng)表達(dá)，還包括二者在效價上是否一致性。例如，“喜怒不形于色”是抑制了情感表達(dá)(表情、身體動作等)，“強顏歡笑”是情感認(rèn)知評價被表情否認(rèn)，它們都是情感不一致。Centerbar等人(2008)進(jìn)一步提出了情感一致性假設(shè)：情感一致帶來思維的流暢性(fluency)，促進(jìn)其后的認(rèn)知加工；情感不一致的作用相反。流暢性是個體感受到的認(rèn)知加工的難易程度，其測量指標(biāo)是一般積極情感(Oppenheimer，2008；Winkielman，Schwarz，F(xiàn)azendeiro，& Reber，2003)。該假設(shè)在短時記憶(Centerbar et al.，2008)、敘事建構(gòu)(Centerbar et al.，2008)和說服效果(Huntsinger，2013b)等相關(guān)領(lǐng)域得到了證實。Huntsinger(2013a)推測情感一致性也會通過流暢性影響刻板印象的激活，他使用音樂(積極或消極)啟動及閾下單詞識別任務(wù)操作情感一致性，通過武器確認(rèn)任務(wù)(Payne，2001)衡量刻板印象是否激活，驗證了這一推測。

但是，Huntsinger(2013a)的研究本身存在諸多問題：“黑人-攻擊性”的種族刻板印象具有很強的負(fù)效價，情感一致性對于一般的刻板印象(如性別刻板印象)是否也有相同的作用尚不清楚；實驗并沒有剝離被試(美國大學(xué)生)長期以來對黑人的整體情緒(反感、厭惡等)，而這種消極效價的指向性情緒會促進(jìn)被試的內(nèi)隱刻板印象表達(dá)(王沛，王雪楓，陳慶偉，2015)。此外，情感不一致會導(dǎo)致個體的短時記憶能力下降、敘事能力減弱等(Centerbar et al.，2008)，情感表達(dá)抑制也會消耗大量的認(rèn)知資源(袁加錦等，2014)，從現(xiàn)有研究來看，情感不一致導(dǎo)致的認(rèn)知資源減少更有可能增強刻板印象的激活。另一方面，在情感一致性的實驗操作中，情感具身反應(yīng)(聽音樂、手臂的接近-回避動作、微笑-皺眉的表情)及情感認(rèn)知評價(快速組句任務(wù)、閾下單詞識別任務(wù))的操作(Centerbar et al.，2008；Huntsinger，2013a，2013b)，分別對應(yīng)了情感感受的閾上啟動(被試能夠意識到當(dāng)前的情感感受，并且以此進(jìn)行操作性檢驗)和情感信念的閾下啟動。但是，閾上的情感感受和閾下的情感信念對刻板印象的影響并不相同。大量的研究表明(Bodenhausen，Kramer，& Süsser，1994；Bodenhausen，Sheppard，& Kramer，1994；Huntsinger，Sinclair，& Clore，2009；Krauth-Gruber & Ric，2000；Trent & King，2013)：對于個體有意識的情感感受，積極情感促進(jìn)刻板印象激活，而消極情感作用相反。然而，閾下情感信念對刻板印象激活具有特殊的效應(yīng)(Ric，2004；Yu，Yang，Lu，& Yan，2014)：閾下水平的積極情感信念抑制刻板印象，閾下的消極情感信念促進(jìn)刻板印象。

那么，在情感一致性影響刻板印象的實驗中，這兩種相反的作用會導(dǎo)致什么結(jié)果呢？情感認(rèn)知反饋理論(affect as cognitive feedback)(Huntsinger et al.，2014)認(rèn)為：情感對于認(rèn)知的影響是靈活的，積極或消極情感對于認(rèn)知的影響更像是一種“獎勵”或“懲罰”，它們不是直接的影響某一認(rèn)知結(jié)果，而是強化或抑制與它們相聯(lián)系的認(rèn)知回復(fù)。在效果上，積極情感像“綠燈”，或“開始”的信號，它確認(rèn)或簡化了對可獲得的心理內(nèi)容的使用，而消極情感像一個“紅燈”，或“停止”的信號，否認(rèn)或抑制了對這些內(nèi)容的使用。當(dāng)前在對情感感受影響刻板印象的研究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情感狀態(tài)的“紅綠燈”效應(yīng)(Huntsinger，Sinclair，Dunn，& Clore，2010；王美芳，楊峰，顧吉有，閆秀梅，2015)，即只有在積極情感感受時提供反刻板信息才會降低刻板印象激活。因此，在情感一致性的實驗操作中，閾上的情感感受可能會對閾下的情感信念的作用起到“紅綠燈”的效應(yīng)。綜上可見，不論是總結(jié)情感一致性的相關(guān)研究，還是考察情感一致性的實驗操作，情感不一致都更有可能促進(jìn)刻板印象激活。由于情感一致性的操作分別是在閾下和閾上水平，個體并不能意識到二者關(guān)系帶來的認(rèn)知加工的難易程度變化，因而情感一致性可能對于流暢性沒有影響。實驗以性別刻板印象為考察對象，提出兩個實驗假設(shè)：H1：與情感一致的條件相比，情感不一致條件下的性別刻板印象IAT效應(yīng)更強。H2：情感一致性對流暢性沒有影響。

2 方法

2.1 被試

有償招募在校大學(xué)生89名，全部為女性，平均年齡21.23歲，所有被試身體健康，聽力、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每名被試完成實驗后獲得10元現(xiàn)金報酬。

2.2 實驗材料

2.2.1 情感感受啟動材料 10分鐘的音樂片段包括Mozart’s Eine Kleine Nacht Musik(積極)和Mahler’s Adagietto(消極)，來自情感一致性的研究(Centerbar et al.，2008；Huntsinger，2013a)。

2.2.2 情感信念啟動材料 快速組句任務(wù)中，中性、消極、積極詞組各10個，每個詞組包含4個詞語，要求被試以最快的速度選取其中的3個詞語組成符合語法和邏輯的句子。研究(Innes-Ker & Niedenthal，2002)表明該任務(wù)可以很好的激活閾下情感信念，同時不影響情感感受。第一階段的10個中性詞組用來練習(xí)，第二階段10個詞組(效價詞)用來進(jìn)行情感信念啟動。具體的詞匯材料選自陳天楊(2012)的任務(wù)版本，例如積極情感信念的啟動材料：“真誠地、小趙、夸獎、感謝”。

2.2.3 性別刻板印象IAT測驗 以男女姓名為屬性詞，材料來自佐斌和劉晅(2006)的研究，男女姓名各10個。以男性和女性的刻板印象特征作為特質(zhì)詞，材料來自張曉斌和佐斌(2012)的研究，男性和女性刻板特質(zhì)詞各10個。采用Inquisit 4.0 中性別刻板印象IAT模板進(jìn)行編制，共7個任務(wù)(見表1)。

表1 性別刻板印象的IAT程序

2.3 實驗設(shè)計

采用2(情感感受：積極vs.消極)×2(情感信念：積極vs.消極)被試間設(shè)計。因變量指標(biāo)：性別刻板印象IAT效應(yīng)的D分?jǐn)?shù)。

2.4 實驗程序

參照Huntsinger(2013a)的研究，使用Inquisit 4.0進(jìn)行編程，實驗流程如下：

圖1 實驗流程

被試進(jìn)入實驗室后，實驗程序會隨機分配給被試一段積極或消極的音樂(10分鐘)。聽完音樂后被試完成一個快速組句任務(wù)，屏幕上每次顯示一個詞組(4個詞語)，被試以最快的速度選取其中的3個詞語組成符合語法和邏輯的句子：第一階段，10個中性詞組用來練習(xí)，所有的被試接受相同的練習(xí)任務(wù)；第二階段，實驗程序隨機的分配給被試積極或消極的組句任務(wù)(10個詞組)，并告知被試測試開始，實驗將會記錄反應(yīng)時間和正確率。緊接著所有被試參加相同的性別刻板印象IAT。之后，被試報告聆聽音樂片段時的情感感受，“當(dāng)你聽音樂時你感到多么悲傷？”或“快樂”(Huntsinger，2013a)，7點評分(1=一點也不，7=極度的)。最后，被試報告在整個實驗過程中的情感感受，以此測量情感一致性導(dǎo)致的個體對加工難易程度的感受變化(流暢性)(Centerbar et al.，2008)。流暢性的測量包括積極感受和消極感受各三個題目，“在整個實驗過程中，你感到多么哀傷(焦慮、沮喪、快樂、輕松、愉快)？”，7點評分(1=一點也不，7=極度的)，取積極感受正向計分、消極感受反向計分后，全部六個題目的得分均值作為流暢性的指標(biāo)(Huntsinger，2013a)。

3 結(jié)果

3.1 情感感受操作有效性檢驗

實驗中共有89名被試，其中有三名被試的數(shù)據(jù)不完整，進(jìn)入分析的只有86名。隨機分配后，情感一致條件下有40人，情感不一致條件有46人，具體的四種實驗條件可見表2。

情感感受的測量中，積極和消極感受各一個題目，二者的得分呈顯著的負(fù)相關(guān)，r=-0.60，p﹤0.01。以積極情感感受為因變量，進(jìn)行2(音樂類型：積極，消極)×2(情感信念：積極，消極)的兩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只發(fā)現(xiàn)了音樂類型的主效應(yīng)，F(xiàn)(1，82)=33.4，p﹤0.01，η2p=0.28，在積極音樂條件下的積極感受(M=4.49，SD=1.49)顯著的高于消極音樂條件下的積極感受(M=2.77，SD=1.26)。同樣，以消極情感感受為因變量的分差分析只發(fā)現(xiàn)了音樂類型的主效應(yīng)，F(xiàn)(1，82)=58.0，p﹤0.01，η2p=0.41，在消極音樂條件下的消極感受(M=4.36，SD=1.64)顯著的高于積極音樂條件下的積極感受(M=2.00，SD=1.21)?？梢?，不同的音樂類型(積極或消極)有效的啟動了相應(yīng)的情感感受，而且情感信念對情感感受沒有影響，音樂類型與情感信念沒有交互作用，驗證了此前關(guān)于快速組句任務(wù)這種情感信念啟動方式不影響情感感受的結(jié)論(Innes-Ker & Niedenthal，2002)。

3.2 情感一致性影響流暢性

流暢性的測量中，積極感受(三個題目正向計分的均值)(α=0.93)和消極感受(三個題目正向計分的均值)(α=0.84)呈顯著的負(fù)相關(guān)，r=-0.47，p﹤0.01。以情感感受、情感信念為自變量，流暢性為應(yīng)變量的兩因素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情感感受的主效應(yīng)顯著，F(xiàn)(1，82)=33.5，p﹤0.01，η2p=0.29；情感信念主效應(yīng)不顯著，情感感受和情感信念交互作用不顯著，F(xiàn)(1，82)=33.5，p=0.212，η2p=0.02。這表明情感一致性對流暢性沒有影響，進(jìn)一步的檢驗發(fā)現(xiàn)：情感一致組的流暢性(M=9.17，SD=2.81)與情感不一致組的流暢性(M=8.73，SD=2.32)并沒有顯著性的差異，t(84)=0.804，p=0.424。而情感感受能夠影響流暢性，可能與流暢性的測量指標(biāo)(詢問被試整個實驗過程中的情感感受)有關(guān)。

3.3 情感一致性影響刻板印象激活

對IAT效應(yīng)的分析主要參考了Greenwald等人(2003)提出的改進(jìn)后的D分?jǐn)?shù)計算方法，四個組的D分?jǐn)?shù)見表2。以D分?jǐn)?shù)為因變量，進(jìn)行2(情感感受：積極，消極)×2(情感信念：積極，消極)的兩因素方差分析表明(見表3)：情感感受主效應(yīng)不顯著，F(xiàn)(1，82)=1.221，p>0.05；情感信念的主效應(yīng)不顯著，F(xiàn)(1，82)=0.071，p>0.05；情感感受和情感信念啟動的交互作用顯著(見圖2)，F(xiàn)(1，82)=5.36，p﹤0.05，η2p=0.061?？梢娗楦幸恢滦詫贪逵∠?/p>

產(chǎn)生了顯著性的影響，情感不一致組的IAT效應(yīng)D分?jǐn)?shù)(M=1.34，SD=0.17)顯著的高于情感一致組的D分?jǐn)?shù)(M=1.25，SD=0.19)，t(84)=-2.25，p=0.027，Cohen’sd=0.47。簡單效應(yīng)分析發(fā)現(xiàn)(如圖2)，積極感受條件下，消極情感信念促進(jìn)了刻板印象激活(M=1.35，SD=0.19)；消極感受條件下，消極情感信念抑制了刻板印象激活(M=1.22，SD=0.23)，兩組的差異顯著，t(38)=2.02，p=0.05，Cohen’sd=0.63。這說明消極閾下情感信念的作用被情感感受所調(diào)節(jié)：積極情感感受下，消極閾下情感信念的作用被“綠燈放行”；而消極情感感受下，消極閾下情感信念的作用被“紅燈禁止”。這就造成了相對于情感一致條件，情感不一致條件下的IAT效應(yīng)更強。

表2 四種實驗條件下的IAT效應(yīng)

表3 情感感受和情感信念對刻板印象的影響

圖2 情感一致性對刻板印象的影響

4 討論

研究結(jié)果推翻了此前認(rèn)為“情感不一致抑制刻板印象激活”(Huntsinger，2013a)的觀點。Huntsinger(2013a)的研究存在很大的不足：實驗假設(shè)上，情感不一致條件(包括情感表達(dá)抑制)下個體的認(rèn)知資源消耗更多，這就意味著個體更有可能使用已有的認(rèn)知圖式(如刻板印象)。實驗情境中，“黑人-攻擊性”具有很強的負(fù)面效價，被試對黑人的長期整體的消極指向性情緒(如厭惡)并沒有進(jìn)行剝離。實驗操縱中，情感一致性的實驗操作是閾下情感信念啟動和閾上情感感受誘發(fā)的結(jié)合，但是，閾下情感信念對刻板印象的特殊效應(yīng)(Ric，2004；Yu et al.，2014)，以及情感感受本身對認(rèn)知加工的“紅綠燈”作用(Huntsinger et al.，2014)都會指向情感不一致增強刻板印象的激活。此外，這種閾下情感信念和閾上情感感受的一致或不一致也很難引發(fā)個體對認(rèn)知加工難易程度的感知。

研究結(jié)果表明：情感不一致條件下性別刻板的IAT效應(yīng)更強，情感一致性對流暢性沒有影響；消極閾下情感信念的特殊效應(yīng)被閾上的情感感受所調(diào)節(jié)，驗證了情感狀態(tài)對認(rèn)知加工的“紅綠燈”效應(yīng)(Huntsinger et al.，2014)。從情感一致性假設(shè)來看，研究提供了情感一致性與刻板印象激活之間的另一種證據(jù)，這說明情感一致性假設(shè)需要進(jìn)一步完善，研究更加支持情感不一致消耗更多認(rèn)知資源的觀點?；氐綄嶋H的社會生活中，情感不一致往往是想達(dá)到個體的某種目的(如掩飾自己的好惡評價、迎合對象的感受等)，這種通過調(diào)節(jié)和修正自己的情感反應(yīng)以達(dá)到某種目標(biāo)的過程就是情緒管理的過程(Gross，2015)。個體能夠理解自己為何會有情感不一致的狀態(tài)，也能夠預(yù)測呈現(xiàn)出這種情緒狀態(tài)之后他人的反應(yīng)(Richards & Gross，1999，2000)?？梢姡榫w管理提高了個體對于情緒事件的可理解和可預(yù)測的程度，提高了情緒確定性(emotional certainty)，而情緒確定性會促進(jìn)個體使用啟發(fā)式的加工策略(如刻板印象)(Tiedens & Linton，2001)。

但是，研究沒能進(jìn)一步尋找情感一致性消耗認(rèn)知資源的直接證據(jù)，不能確定是情感一致的積極作用更大，還是情感不一致的消極作用更大。實驗的被試全部為女性，所使用的刻板印象僅僅局限于性別，也存在一定的不足。未來的研究存在兩個思路：其一是認(rèn)知視角，考察情感一致性是否直接導(dǎo)致了個體認(rèn)知資源的變化；其二是情感視角，考察情緒管理導(dǎo)致的情感不一致狀態(tài)是否影響了情感確定性。

5 結(jié)論

5.1 情感不一致條件促進(jìn)性別刻板印象激活。

5.2 情感一致性沒有導(dǎo)致流暢性的變化。

5.3 情感感受調(diào)節(jié)了消極閾下情感信念對刻板印象激活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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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Affective Coherence on Stereotype Activation

Yan Lei Zuo Bin Sun Shan Wu Yang Wu Yuepeng

(School of Psychology，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

Affective coherence refers to the coupling between one’s embodied affective reactions(affective feelings，affective-related body movement and facial expressions，etc.)and the affective cognitive appraisal(the concept of affective content，positive and negative).The current experiment，in which 89 college students participated，examined the impact of affective coherence on(gender)stereotypes.Participants were randomly assigned to four experimental conditions.In the experiment，participants first listened to a piece of music set to prime the appropriate affective feelings(positive or negative)and to activate embodied affective reactions，then finished the scrambled sentences task to manipulate affective cognitive evaluation(positive or negative).Lastly，all participants completed the gender stereotype IAT.The results showed that：Affective incoherence conditions enhanced the(gender)stereotype activation；affective coherence did not change participants’ processing fluency；affective feelings moderated the effects of negative subliminal affective belief on stereotype activation.

embodied emotion；affective coherence；stereotype；affect-as-cognitive-feedback account

國家自然科學(xué)基金項目(31571147、31400903)，華中師范大學(xué)中央高?；究蒲兄卮笈嘤椖?CCNU15Z02001)。

佐斌，E-mail：zuobin@mail.cc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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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5184(2016)06-053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