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生,黃艦影
(天津科技大學 外國語學院,天津 300222)
Channell(2000)曾指出,如今很多學科傾向于對模糊限制語的研究,模糊性已經(jīng)深入到語言的使用中,因此,完整的語言應該包括模糊性這一必要成分,也應該對模糊性這一特征進行研究。對模糊限制語的研究始于20世紀60年代,美國應用數(shù)學家和控制論專家Zadeh(1965)提出了模糊集合理論,對現(xiàn)代數(shù)學科學的方法論產(chǎn)生了巨大的沖擊。受Zadeh理論的影響,認知語言學家Lakoff(1972)首次從語義學角度提出了模糊限制語這一概念,并將其歸納為“讓事物變得模模糊糊的詞”,引起了對模糊限制語的廣泛關(guān)注。伍鐵平(1979)引進了這一理論,并將模糊限制語稱為“模糊限制成分”,標志著中國模糊語言學的誕生。
近幾年,國內(nèi)外學者開始將模糊限制語的研究應用于中介語對比分析研究。Nikula(1997)發(fā)現(xiàn),與本族語者相比,芬蘭英語學習者在口語中出現(xiàn)的最大問題是很少使用模糊限制語,而且使用不恰當。吳蕾和張繼東 (2011)對中國英語學習者口語中常用模糊限制語的使用進行研究時發(fā)現(xiàn),中國英語學習者模糊限制語的使用呈現(xiàn)明顯不足的趨勢,模糊限制語類別的使用也很單一,經(jīng)?;煜磺?。這些研究表明,英語學習者在英語口語交際中不能準確的使用模糊限制語,在英語書面語中也存在類似問題。Ventola和Mauranen(1991)研究芬蘭英語學習者英語寫作時發(fā)現(xiàn):與本族語者相比,芬蘭英語學習者在英語寫作中傾向于重復使用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爛熟于心的模糊限制語。趙秋榮、董元興和劉惠華(2011)研究模糊限制語在英語原創(chuàng)和英譯漢文本中存在的差異時發(fā)現(xiàn),翻譯文本中模糊限制語的使用比較單一、存在機械式對應。議論文是對某個問題進行分析總結(jié)以表達出自己的觀點、立場、態(tài)度、看法的一種文體。社論需要媒體和公眾的共同參與,媒體對重要事件或問題進行解釋和評論以表明媒體的態(tài)度和立場,起到感染和說服公眾的目的(Rivers et al.,1991)。社論屬于議論文體,主觀性強,比較隨意。因此,本研究以英語社論庫作為參照,選取高級英語學習者的專八議論文作為對比庫,來探討英語學習者對模糊限制語的掌握程度,從而幫助學習者在英語閱讀和寫作中掌握模糊限制語的使用。
模糊限制語不僅體現(xiàn)在詞匯和短語中,還體現(xiàn)在句子結(jié)構(gòu)上。因此,對于模糊限制語的分類,國內(nèi)外學者也是各執(zhí)一詞。本文主要從詞匯和短語層面對模糊限制語進行研究。在國外,Prince等(1980)將模糊限制語分為變動型模糊限制語(approximator)和緩和型模糊限制語(shield)。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影響命題的真值條件,它可以改變話語的原意,或是對原話語進行某種程度的修正,或是給原話語設置一個變動范圍,因此又可分為程度變動和范圍變動語。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不改變命題的真值條件,它是說話人對某事做出的直接或間接的評價,因此又可以分為直接緩和語和間接緩和語(見圖 1)。
圖1 Prince等對模糊限制語的分類
Hyland(1998)則將模糊限制語歸納為內(nèi)容取向型和讀者取向型。其中,前者又可分為準確取向型模糊限制語和作者取向型模糊限制語。準確取向型模糊限制語又分歸屬度模糊限制語和可信度模糊限制語,其分類框架見圖2。
圖2 Hyland對模糊限制語的分類
在國內(nèi),伍鐵平(1999)將hedges翻譯成“模糊限制成分”,從兩個角度對其進行分類:根據(jù)所修飾詞語的精確性,將“模糊限制成分”分為兩類:一類只能修飾模糊詞;而另一類既能修飾模糊詞又能修飾精確詞;根據(jù)是否有上限或下限可將其分為三類:一類是下限無明確界限,上限有一定程度;一類剛好相反,上限沒有明確的界限,而下限卻有一定的程度;另一類是上下限都沒有明確的界限。綜合分析以上分類方法可以看出,Prince 等(1980)的分類概括性較強,基本涵蓋所有模糊限制語的分類。因此,本文以Prince等(1980)的分類為基礎(chǔ),綜合Hyland(1998)、伍鐵平(1999)以及何自然和陳新仁(2002)對模糊限制語分類,將模糊限制語進行重新綜合,以方便進行模糊限制語詞匯和短語方面的檢索。
本研究的數(shù)據(jù)來自兩個語料庫,即英語報紙社論庫(Newspaper Editorials Corpus,以下簡稱NEC)和高級英語學習者專八作文庫(Corpus for English Majors,以下簡稱CEM)。NEC的規(guī)模約為128萬詞,語料主要來自近年《紐約時報》、《每日電訊報》等英美大報的社論。CEM規(guī)模約為28萬詞,語料主要來自2004-2006年的英語專業(yè)八級考試作文。參加英語專業(yè)八級考試的是英語專業(yè)四年級的學生,作文部分滿分為20分,本研究所選作文均為達到及格水平的12分以上的作文。因此,作文的作者可以被定義為高級英語學習者。本研究使用WordSmith Tools 4.0中的WordList和Concord兩個工具,根據(jù)作者自己的綜合分類(見表1)進行數(shù)據(jù)檢索,得出關(guān)于模糊限制語不同分類在兩個庫中的相關(guān)數(shù)據(jù)并進行分析。
首先對兩個語料庫中使用的模糊限制語的數(shù)量進行檢索統(tǒng)計以確定是否存在差異,結(jié)果見表2。
如表2所示,在NEC中,模糊限制語共出現(xiàn)16 400次,占該庫總形符數(shù)的1.3%,而在CEM中,模糊限制語共出現(xiàn)6 240次,占該庫總形符數(shù)的2.2%。兩者之間存在顯著性差異(χ2=1351.53,p<0.000 1)。CEM中的模糊限制語的使用次數(shù)要高于NEC。從表中可以看出,中國高級英語學習者在作文中傾向于使用模糊限制語。
從總體上看,英語學習者與本族語者在模糊限制語使用上存在差異。因此,根據(jù)Prince等 (1980) 的分類,我們將模糊限制語細分為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和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以探尋具體差異。從表3的百分比中可以看出,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和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在NEC中使用頻率高于其在CEM中的使用頻率,但是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在CEM中的使用頻率稍微高些。此外,程度變動語和范圍變動語在CEM中使用頻率居于第一位和第二位,而這兩類模糊限制語在NEC中使用頻率分別居于第二位和第一位。上述情況表明,與本族語者相比,英語學習者少用范圍變動型、直接緩和型和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而傾向于使用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高級英語學習者和本族語者在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和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使用上存在顯著性差異(χ2程度=180.99,χ2范圍=48.32,χ2間接 =19.74,p<0.000 1)。與之相比,在直接緩和語使用上存在差異,但不明顯(χ2直接 =11.94,p<0.05)。
表2 模糊限制語在兩個語料庫中的出現(xiàn)頻率
表3 不同類別模糊限制語在兩個庫中的分布
由于高級英語學習者與本族語者在模糊限制語使用上存在差異,現(xiàn)將兩個庫中在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和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使用上的高頻詞進行對比,并分析出現(xiàn)差異的原因。表4是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的統(tǒng)計。從表4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高級英語學習者要比本族語者更傾向于使用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但就參與檢索的18個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來看,在NEC和CEM中,百分比在5以上的都有5個詞。在這5個詞中,兩個庫中都出現(xiàn)的有3個:some,very和really。從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盡管學習者和本族語者都傾向于使用這三個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但學習者使用的頻率要高于本族語者??ǚ綑z驗的結(jié)果證明在very的使用上學習者和本族語者存在顯著性差異(χ2very=31.39,p<0.000 1),學習者更多使用very這個詞。本族語者較常用的還有almost和especially這兩個詞,而學習者卻不常用。學習者更多是使用kind of和quite。
高水平學習者為了使自己的作文更像本族語者,更能體現(xiàn)議論文的真實性和客觀性,就需要使用一些程度變動語(何自然、陳新仁,2002)。由于模糊限制語本身復雜多變,表達同一個意義的模糊限制語有很多,它們之間的區(qū)別也很微妙,而學習對模糊限制語的掌握有限,同時根據(jù)接觸的先后,他們則更傾向于使用先學會的這些簡單的模糊限制語,如some,very,quite等詞。
表5是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的統(tǒng)計。從表5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本族語者更傾向于使用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就檢索的5個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來看,在NEC和CEM中,百分比出現(xiàn)在5以上的都共有3個:about,much和between... and...,而且這3個詞在兩個庫中均排在第一位、第二位和第三位,分布基本一致。但從卡方檢驗來看,在這3個詞中,學習者與本族語者使用差異最明顯的是between...and...(χ2= 84.29,p<0.000 1)。本族語者更多使用between...and... 這個模糊限制語來表達兩者之間的模糊關(guān)系,而學習者對這方面掌握的并不是很熟練,還是停留在使用一些口語書面語中常見到、好掌握的詞。由于東西方文化的差異,母語為漢語的學習者在學習英語時,必須忘掉自己原來的習慣,隨著英語學習的不斷深入逐漸形成與之相適應的西方文化習慣(Gass& Selinker,2001),才能更好地掌握英語。
表4 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
表6是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的統(tǒng)計。從表6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與高級英語學習者相比,本族語者更傾向于使用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但就參與檢索的13個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來看,在NEC中,百分比在5以上的共有6個詞,而在CEM中卻只有3個詞(見表6)。學習者使用較多的是I think,I believe和seem,這3個詞在CEM中分別排在第一位、第二位和第三位,在NEC中分別排在第二位、第三位和第一位。本族語者還傾向于使用perhaps,probably和suppose這些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而學習者使用的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的種類卻很少,主要集中在I think,I believe和seem這3個詞。
表5 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
在高頻模糊限制語中,使用差異最為明顯的是I think和seem。I think在 NEC中占21.9%,而在CEM中卻高達61.1%,二者的差異非常顯著(χ2= 255.15,p<0.000 1)。中國高級英語學習者更傾向于使用I think,這與王立非、張巖(2007)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Ringbom(1998)研究發(fā)現(xiàn),學習者普遍過度使用I think來表達個人觀點。為了避免出現(xiàn)失誤,學習者則不愿意使用其他不熟悉的詞語來代替I think,因此就會在文章中重復使用這個模糊限制語。seem在NEC中占27.6%,而在CEM中僅占7.5%,二者也存在顯著性差異(χ2= 168.66,p<0.000 1)。英語本族語者更善于利用委婉的語氣表達自己的觀點和建議,用seem能使文章的語氣讀起來更委婉,同時也能增強陳述中的客觀語氣,可以拉近與讀者之間的距離,能使讀者感到自己始終處在一種商討的環(huán)境中,使文章更具親和力和說服力。學習者則更喜歡用I think表達肯定、深思熟慮過的觀點(Aijmer,2002),因此不常用seem這種委婉型模糊限制語。
表7是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的統(tǒng)計。從表7的數(shù)據(jù)可以看出,本族語者更傾向于使用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就檢索的7個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而言,在NEC中,出現(xiàn)在5%以上的有3個詞,在CEM中只有2個(見表7)。兩個庫中均出現(xiàn)say和according to這兩個模糊限制語,在NEC中分別排在第一位和第三位,在CEM中則排在第一位和第二位。英語本族語者還經(jīng)常使用at least這個模糊限制語,而學習者則不常用。根據(jù)卡方檢驗結(jié)果可知,二者在say的使用上存在顯著性差異(χ2say = 79.23,p<0.001;χ2according to = 5.04,p>0.05),英語本族語者更傾向于使用say這個詞,相比之下高級英語學習者使用較少。
表6 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直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
間接緩和語可以通過引用第三者的看法,間接地表達說話人對某事情的評價(何自然、陳新仁,2002:151)。學習者不擅于使用(sb)say 這樣的間接緩和語來引用別人的觀點以達到增加自己觀點客觀性和權(quán)威性的目的。由于國內(nèi)的英語教學對模糊限制語的重視程度不夠,對于作者如何借助模糊限制語這樣的手段來達到不同的交際目的很少涉及。這使得中國高級英語學習者在模糊限制語使用很單一。教師在講授過程中,不能僅僅停留在這些詞語本身的講述,而應該聯(lián)系實際講解它們具體的語用功能(Kasper,1997),以盡量避免學習者生搬硬套出現(xiàn)失誤。
通過對兩個語料庫中模糊限制語的對比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jié)論:第一,中國高級英語學習者在作文中更傾向于使用模糊限制語,但是使用類型比較單一,只是集中一些常見的詞語上,而且反復使用。第二,英語學習者和本族語者在程度變動型模糊限制語、范圍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和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使用上存在顯著性差異,在直接緩和語使用上雖然也存在差異,但不明顯。出現(xiàn)這些差異是因為:第一,國內(nèi)的英語教學對模糊限制語的重視程度不夠,無論是英語閱讀課還是英語寫作課,對課文或作文的講解往往局限于意思分析,對于作者如何借助模糊限制語這樣的手段來達到不同的交際目的很少涉及。第二,模糊限制語本身復雜多變。表達同一個意義的模糊限制語有很多,它們之間的區(qū)別也很微妙,學生自己也意識不到模糊限制語在寫作中的重要作用。第三,英語本族語者善于利用間接緩和語來提出和表達自己的觀點和建議,使文章讀起來更委婉,而中國學生則喜歡用一些肯定的直接緩和語,這會給讀者帶來生硬的感覺。因此,英語學習者要認真研究學習模糊限制語各類型的準確用法,盡量避免使用失誤造成的交際失敗,甚至威脅到交際雙方的面子。英語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應該注意到模糊限制語的重要作用以及模糊限制語的復雜性,要主動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模糊限制語的使用,使他們的英語寫作水平盡可能地接近英語本族語者的水平。
表7 兩個庫中出現(xiàn)頻率在5%以上的間接緩和型模糊限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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