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瓦夫·米沃什（Czes?aw Mi?osz），1911年6月30日生于立陶宛， 2004年8月14日卒于波蘭克拉科夫。波蘭著名的詩人、作家和散文家，曾在1980年獲諾貝爾文學(xué)獎。主要作品有：《被禁錮的頭腦》《伊斯河谷》《個人的義務(wù)》《務(wù)爾羅的土地》《米沃什詞典》。

穿越西伯利亞的鐵路

沿西伯利亞鐵路我朝克拉斯諾亞爾斯克[2]旅行，

和我的立陶宛保姆，我的媽媽;一個兩歲的世界主義者，

一個參與者，在被允諾的歐洲紀(jì)元。

我的爸爸在薩彥嶺[3]獵馬拉爾野鹿，

埃拉和尼娜奔跑于比亞里茨[4]海灘。

是的，這發(fā)生在1913年。過去的百年在那時只是被看作一個真實的歐洲、甚至世界主義時代的前奏。黃色封皮的法國小說在多瑙河和維斯瓦河[5]流域，在第聶伯河[6]和伏爾加河流域得到閱讀。麥考密克收割機[7]在烏克蘭的田野工作。在年輕的反叛者在沃爾特·惠特曼身上找到被解放的大眾的先驅(qū)之前，奧斯卡·王爾德已難以對初露頭角的唯美主義者產(chǎn)生磁鐵般的吸引力，與此同時，巴黎的波西米亞式藝術(shù)家從俄羅斯芭蕾舞團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說，了解神秘的斯拉夫靈魂。一些優(yōu)雅的詩人將一再地去莫斯科——這神圣的城市朝圣，在那里聆聽鐘聲。一個來自許多國家的社團夏季時會在瑪麗亞溫泉鎮(zhèn)[8]或藍岸[9]的水中碰面，許多家庭會送患結(jié)核病的兒子和女兒到達沃斯的療養(yǎng)院。詩人們開始贊美國際快車，他們中的一個寫了一首名為“穿越西伯利亞的散文”的詩。就這樣，在圣彼得堡，把我的腳放在一輛汽車閃著黑琺瑯光的踏腳板，然后穿過烏拉爾河流域，我融進了時代精神。就是那時，一個年輕的土木工程師，亞歷山大·米沃什，里卡工藝學(xué)校的校友，在薩彥嶺的針葉林帶打獵，在那兒葉尼塞河的上游，流向北方，朝著平原和冰凍的海洋，雕琢著一個峽谷。這是名叫馬拉爾的西伯利亞野鹿交配的季節(jié)，它們的呼叫在森林斜坡交響回蕩，在那里檸檬黃的樺樹映襯著雪松的暗綠。這年輕人腳步輕快，不費力地跳上苔蘚覆蓋的巖石并穿過它們，快樂地呼吸著冷秋的空氣?，F(xiàn)在幾乎和他完全同一，我感到他昂首闊步的輕松，他手的猛推的利索，和射擊瞬間的一個確定，他沒有打偏。而我們經(jīng)驗的共同性（相當(dāng)可觀，正如我們是共同物種的部分），或許足夠在一瞬間讓我成為十五歲的埃拉，當(dāng)她奔跑而去，與大西洋一個起伏的、嘩啦響的波浪相遇？或者當(dāng)她裸身站在鏡前，解開她漂亮的黑卷發(fā)，意識到她是漂亮的，觸摸她胸脯上的棕色圓圈，而在靈光一閃中體驗到一個啟示，讓她置身于所有這些被教導(dǎo)的事情之外：屈膝禮，鞠躬，水手領(lǐng)，襯裙，桌邊行為，女家庭教師，臥車，把胡髭梳成長釘狀的紳士，著緊身胸衣束腹的婦女（人們要么用“女士”要么用“雞”說她們），教義問答，懺悔前的罪狀名單，音樂課，法語動詞，假裝的天真，對仆人的禮貌，你嫁妝價值的知識。啟示：它根本不像那些，事實上它完全不同。人們不應(yīng)當(dāng)把這個告訴任何人，而只對自己。多么美好，觸及自己且一點也不相信以往那些，而到處，在陽光中，在海上的白云中，在波浪的嘩啦聲中，在一個人自己的身體中感受：煥然新生。

在烏拉爾那邊

日復(fù)一日這平原。山巒，又是平原。

薩莫瓦茶壺[10]不停地嗚嗚叫，商人們用高腳杯。

飲用從彩繪木杯倒出的茶。

考古學(xué)家瓦路耶夫告訴我母親在蒙古的發(fā)掘，

然后與彼得森無休止地爭吵，

對她而言，太難而不能跟隨，雖然她上過學(xué)

并聆聽過茲齊耶措夫斯基[11]在克拉科夫的演講。

阿科尼亞和威利夏兄弟會

午夜在里加城[12]游行，

伴隨他們我漂亮的媽媽，因為她喜歡喝酒，

雖然她懷著我——可能我被影響？

現(xiàn)在她穿過烏拉爾（像圣徒像！

——從基伊達尼區(qū)呼喚我的保姆）

而走著加入她的丈夫（奇怪的表達：加入一個丈夫）。

瓦路耶夫：

沒人想要真理。人不能懷揣真理。

它不在人的尺度中。逃離，在激怒的煙中，

在圣像中，在牧師的吟唱中，

在你的善良中，錯誤中，在廢墟中，傳說中尋找庇護，

只要你和裝扮如你的他人一道。

但它已終結(jié)。幾個世紀(jì)持續(xù)的是逐漸衰亡。

島嶼和大陸的薩滿們搖動他們的撥浪鼓

但不會喚醒，不會喚醒被殺的那人。

我看到發(fā)霉的祭壇，廟宇變成博物館，

我聽見一支勝利的歌，他們不知是哀悼之歌。

他們在“已完結(jié)”的盲目光線中擦拭眼睛，

尋找?guī)в猩茞鹤帜傅乃榈印?/p>

當(dāng)高傲的思想說：“讓命定的落下，落下吧。

讓新種族接受這禮物，它的道德。

讓它統(tǒng)治大地，在廢墟上起舞。”

彼得森：

那是少年的鬧劇。舊的走向終結(jié)

而新的不在此地。然而無疑它將到來。

我們將給宗教一個終結(jié)。而且也給哲學(xué)和藝術(shù)。

因為哲學(xué)和藝術(shù)源自我們對死亡的恐懼。

它們不為永生的神祇所需要。

人類精神不久將再造自身。

正像它通過盜火而開始。

而將清晰地感知它的目標(biāo)，相稱于人類的偉大：

戰(zhàn)勝死亡而成為神祇。

許諾終將實現(xiàn)，死者得以上升。

我們將把我們的父親們、數(shù)千個世代帶回生命中。

我們將聚居于火星金星及其他行星。

沒有為人類哀悼的歌，幸福而善良。

瓦路耶夫：

為什么會善良？

彼得森：

因為邪惡，換言之，自私，源于生命的短暫。誰有無盡的時間，誰就停止掠奪。

瓦路耶夫：

哈！

彼得森明顯熟悉尼古拉斯·費德羅維?！べM德羅夫（1823-1903）的著作，后者宣稱通過科學(xué)進步，人類將不是必死的存在，然后他們主要的道德責(zé)任將是運用科學(xué)復(fù)活他們的祖先們，即所有曾活在地球上的人。

瓦路耶夫和彼得森兩人于1918年被處決。

第一次演奏

管弦樂隊調(diào)好樂器演奏《春之祭》[13]。

你聽到木琴的行進，鈸和鼓的轟隆聲？

狄奧尼索斯到來，長期流放的狄奧尼索斯回來。

那加利利人的統(tǒng)治已終結(jié)。

他越來越蒼白，憔悴，月亮般

緩緩隱去，留給我們的是有著彩色玻璃的絢麗清水

和高舉圣體的手搖鈴的黑暗大教堂。

這高尚的拉比，曾宣稱他將永生

并拯救他的朋友，從灰燼中升起他們。

狄奧尼索斯到來，他發(fā)出橄欖金的微光，在天堂的廢墟中。

他的叫喊，塵世狂喜的叫喊，在死亡的贊美聲中回蕩不息。

北方的道路

弗里喬夫·南森[14]，探險家的名聲，如此顯赫以致在輪船科雷特號——1913年夏天它在從挪威到西伯利亞的北方路線航行——特定的出現(xiàn)，足夠保證對這次旅程的宣傳。這不是首次沿著歐亞大陸的北方口岸的遠征，然而挪威的西伯利亞公司為之投入資金，希望它會成為年航的第一趟。約翰·薩繆爾森是這艘輪船的船長，漢斯·約翰森，它的破冰領(lǐng)航員，旅客是約納斯·里德，西伯利亞公司的總經(jīng)理，約瑟夫·格雷戈利維奇·洛利斯-梅利柯夫，在克里斯蒂阿尼爾[15]的俄羅斯公使館的秘書，一個名叫斯提潘·瓦西里維奇·沃斯措汀的工業(yè)家，和弗里喬夫·南森。后者關(guān)于他的西伯利亞旅程的書，于1914年以英語出版。在里面他說：

“西伯利亞未來的可能性，幾乎可稱為無限的;但它們的發(fā)展伴隨著困難，這主要是由于漫長的路程。中部西伯利亞鐵路線——不管是西往波羅的海地區(qū)，還是東向太平洋地區(qū)——這么長，使得這國家的主要產(chǎn)品，例如谷物、木料，還有其他的東西運費過高，此后到市場的運輸成本可能就是商品的價格。

如果在葉尼塞河口和歐洲之間每年常規(guī)的航行線能建立，不管結(jié)冰狀況，那么未來無數(shù)的產(chǎn)品便可通過這廉價的路線送達，這自然將對整個中部西伯利亞的未來發(fā)展產(chǎn)生最重大的影響。因而那個國家的人民對可能推動這件事的任何東西極感興趣。而沒有意識到它——談到我自己，無論如何——許多眼睛無疑盯住我們的旅程，和它可以導(dǎo)致的東西?！保ǜダ飭谭颉つ仙洞┰轿鞑麃?，未來的土地》，紐約。）

我認(rèn)出他們，他們站在輪船科雷特號的

甲板上，當(dāng)它進入葉尼塞河口。

那黝黑的一個，穿著汽車駕駛者那樣的鹿皮夾克，

是洛里斯-梅利柯夫，外交官。胖的那個，沃斯措汀，

一個金礦的主人和國家杜馬的代表。

他們旁邊，一個消瘦的白膚金發(fā)的人，我的父親。和骨骼突出的南森。

這照片掛在維爾諾泊德戈納五街

我們的公寓。在我飼養(yǎng)的蠑螈的

罐子旁?？赡馨l(fā)生了什么

十年間？世界的開始？終結(jié)？

然后，我的父親。我不了解他為何

在1913年夏天朝著北方光線漫射的

陰郁荒地旅行。多么困惑的

時代。地方。而今我在這兒，心神不定，

在加利福尼亞的春天當(dāng)中，因為事物沒有合為一體。

你想要什么？我想要它存在。但，是什么？不再存在的那些。

甚至你的蠑螈？是的，甚至我的蠑螈。

革命者們

“但他們抱怨他們這種不得不過的完全空閑、怠惰的生活。他們沒什么可做，除了閱讀。在那兒沒有工作會給他們，他們可能已發(fā)現(xiàn)某些娛樂，甚至打獵，但那不可能，因為這些流放者不允許有武器。其他唯一的事是當(dāng)他們有機會時就釣點魚，要不然，他們就不得不盡他們所能讓夏天和冬天溜走，直到他們的刑期滿了，他們再次自由地回到生活和這世界?！保ǜダ飭谭颉つ仙洞┰轿鞑麃?，未來的土地》）

人類的導(dǎo)師們，高貴的革命者們，

把鵝卵石拋進水中，望著葉尼塞河[16]的急流，

彈吉他，教他們語言，

讀《資本論》，打呵欠，等待著。

勝利已定。因為那人-神將要到來。

他的頭腦清晰如二二得四。

把不相干的撇于一邊而對準(zhǔn)

——權(quán)力目標(biāo)。不是國王們和愷撒們的。

所有的大陸與海洋。他的統(tǒng)治

在地上凡物之上，在天國之中。

這復(fù)仇者和教育者。那里，在他們的首府中，

讓冬眠的動物沉睡吧，沒察覺

已準(zhǔn)備好的。憐憫非他所好。

他們，昏暗呆滯，將被鍛煉

直到，在害怕、服從和恐懼的希望中，

他們將失去他們得以庇護的人性，

盡管它不存在。直到他們的面具跌落

而他們進入高度，由極痛轉(zhuǎn)化而來的高度。

巴黎即景

“然后他告訴我他們的名字，當(dāng)他們進來，一個接一個，那些人是這里的?？停罕R西安，甜蜜而優(yōu)雅，像一個影子般移動，未發(fā)一言;魅力四射的愛麗絲，唇上一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微笑;大個的尤蘭德，俏皮地歪戴一頂帽子，我們‘互行俱樂部的人中的一個;安德烈，高貴的，輕捏你的手，沒有強調(diào);沙沙聲……窸窣作響的裙子的騷動，一只受驚的鳥的微弱叫聲……戴一頂飾有一根紅羽毛的帽子出現(xiàn)的，正是簡。所有事物變得混亂，當(dāng)她穿過咖啡館前廳并消失在導(dǎo)向第一扇門的樓梯?！保▉碜砸环莅屠鑸蠹埖囊还?jié)剪報，見伯萊斯·桑德拉[17]的《未發(fā)表的秘密》）

泰坦尼克號

“過去有安寧，這世界在它的路途上有一個平穩(wěn)的進程。不時有足夠真實的事件——像約翰斯敦大洪水，圣弗蘭西科地震，或中國的大洪水——攪動這沉睡的世界，但不足讓它離開持續(xù)的蟄眠。對我而言，即將發(fā)生的災(zāi)禍?zhǔn)沁@事件，不僅令世界揉著眼睛而醒來，而且以一個開始喚醒它，讓它從那時起以一個飛快的加速度前進，帶著越來越少的安寧、滿足和幸福。在我看來，今天的世界覺醒于1912年4月5日?！保s翰·B·泰勒，泰坦尼克號的幸存旅客之一，載于溫·克拉格·魏德《泰坦尼克號：一個夢的終結(jié)》，1979年）

各種事件——他們了解到的和那些他們不想知道的大災(zāi)難。在賓夕法尼亞州的約翰斯頓，1889年的一場洪水奪去了2300條生命;700人在圣弗蘭西斯科地震死去。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西西里墨西拿[18]的地震（1908），大約84000名死難者，或日俄戰(zhàn)爭。沒有理由驚奇，在1905年的后幾年穿越西伯利亞鐵路上的平靜旅客，沒有想起那成千上萬的死難者，他們或者被卷入阿穆爾河[19]的泥石流中，或者在對馬島[20]附近海浪逆流中成群水手們的大聲呼叫中下沉。留下來的只是在嘶啞的留聲機上，用一支大號角吹奏的華爾茲舞曲《滿洲里山崗上》。

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速，越來越完美。

直到他們造了自始以來世界最巨大的船。

它的功率，5萬匹馬力

（一支龐大的隊伍浮現(xiàn)于前：

5萬匹馬拉動一個雙輪戰(zhàn)車金字塔）

而它踏上首次的旅途，

報紙前頁的黑體字宣告——

永不沉沒，一座漂浮的宮殿。

仆人數(shù)百，等候您的招手和召喚，

廚房，電梯，理發(fā)室，

大廳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為身著晚禮服的紳士們和女士們，

一個樂隊演奏拉格泰姆音樂[21]。

這船承載1320名旅客，連同服務(wù)員和全體船員，2235人。

午夜后大約一點，一個虛弱的銼磨聲，像蹭擦玻璃，

但沒有震動。機器已停止。寂靜。

夜晚極寒而清晰，星星閃爍。

在撞上一座中型冰山之后

甲板開始向前傾斜。

他們許多睡著的人沒有時間著衣。

而那些坐上救生船出發(fā)的人

看到一個長長的輪廓，幾排燈火明亮的客艙

逐漸下沉，蜂窩狀的小人，

聽見音樂——那是樂隊，身著無尾晚禮服，

站在橫桿旁，演奏一首圣歌

給仁慈、安寧和永遠的愛的神。

然后，加速下沉。四座煙囪的第一個

消失于水下，船尾升起，

覆蓋著人，那個方向舵，像一座大教堂

從海的深處浮現(xiàn)，懸掛于空中，

一束黑煙從輪船里燒起，

而所有一切沉下，被輕柔地吞咽，

隨著一聲水下呻吟或一個雷電。

然后一個尖叫聲回響于水上，

數(shù)千個聲音呼救。它們從遠處傳來，

一位目擊者說，像一支夏天的蟋蟀樂隊，

起初響亮，而后愈來愈靜寂。

直到，一小時后，平息。他們并未被淹溺，他們套著救生圈

游著被凍死。犧牲者的數(shù)字

為1522。一些人而后被發(fā)現(xiàn)，

在輪船通道。例如一具女尸，在它的航行中

快速地移動——一件風(fēng)中的女睡袍。

這是泰坦尼克號樂隊演奏的圣歌歌詞：

仁慈和憐憫的神

在我的痛苦上同情觀望;

聆聽一個肝腸寸斷的靈魂

伏于您的足下抱怨……

在駭浪中舉起我吧，

讓我的眼睛停在上方事物——

正義，神圣的贖罪，

安寧，和永遠的愛。

善于挖苦的約瑟夫·科恩拉德并不認(rèn)同這“受淹的音樂”，他寫道：“如果泰坦尼克號的樂隊平靜地獲救會更好，而不是在演奏時被淹沒——不管他們用什么曲調(diào)演奏，這些可憐的家伙……相比于你從雜貨商買來的壞鮭魚罐頭所致的絞痛而后平靜死去，沒什么比這種完全背離你的意志而被淹沒、離開一個有洞的無望的大水箱（在里面你買你的通道）更英雄氣了?！?/p>

他們害怕什么？為什么有那種“啊啊啊”的叫喊，在諸多報紙、委員會、質(zhì)詢、街道民謠、小冊子和一個不祥的多愁善感的傳說中？泰坦尼克號，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因為不再有安全感？沒有東西保護他們，金錢不能，每晚變化的晚餐不能，雪茄的芳香不能，進步不能？習(xí)俗不能？禮貌和忠誠的仆人不能，學(xué)校里的希臘語和拉丁語不能，法律不能，教堂不能，科學(xué)不能，沒有東西能夠。而曾經(jīng)有東西給予保護嗎？匿名和冷酷的宿命，能避免嗎？哦，文明化的人性！哦，咒語！哦，護身符！

注釋：

[1]原文的標(biāo)題為法語：LaBelle?poque。

[2]克拉斯諾亞爾斯克（Krasnoyarsk）：俄羅斯中北部城市，位于葉尼塞河上游，19世紀(jì)90年代西伯利亞大鐵路為它帶來了快速增長的時期。

[3]薩彥嶺（Sayanmountains）：俄羅斯中東部與蒙古邊境上的大片高原地區(qū)。薩彥嶺從阿爾泰山至貝加爾湖大致形成弧形山地，并與外貝加爾湖的哈馬爾達坂山系相連。該山脈的西段和東段各自有不同的地理歷史，在海拔3，000米的高地中心相連。

[4]比亞里茨（Biarritz）：法國西南部城鎮(zhèn)，濱臨比斯開灣，當(dāng)?shù)貧夂驕睾?，海濱風(fēng)景多樣。

[5]維斯瓦河（Vistu?a）：波蘭最大的河，向北流，注入波羅的海。

[6]第聶伯河：歐洲第三大河（次于伏爾加河和多瑙河），源出俄羅斯的瓦爾代丘陵南麓，向南流經(jīng)白俄羅斯、烏克蘭，注入黑海。

[7]麥考密克（McCormick，CyrusHall，1809—1884）：美國實業(yè)家、發(fā)明家，公認(rèn)他推動了1831年后機械收割機的發(fā)展，糧食收割方式發(fā)生革命性變化。

[8]瑪麗亞溫泉鎮(zhèn)（Marienbad）：舊譯“馬里安溫泉鎮(zhèn)”，在捷克西部，是歐洲風(fēng)景最優(yōu)美的溫泉療養(yǎng)地之一。

[9]藍岸（Coted'Azur）：法國東南部地中海沿岸文化大區(qū)，包括芒通與戛納之間的法屬里維埃拉，以風(fēng)景優(yōu)美聞名，為重要的游覽勝地。

[10]薩莫瓦茶壺（Samowar）：俄國的一種燒水沖茶的銅壺，這種金屬壺帶有煙囪和（放熱木炭的）直立格間以及一個龍頭，俄國人用來燒熱水沖茶。

[11]茲齊耶措夫斯基（Zdziechowski，1861-1938）：波蘭宗教思想家，研究俄國宗教哲學(xué)。

[12]里加城（Riga）：拉托維亞的首都。

[13]《春之祭》：美籍俄羅斯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創(chuàng)作的一部芭蕾舞劇音樂。

[14]弗里喬夫·南森（FridtjofNansen，1861-1930年）：挪威著名探險家、科學(xué)家和外交家。他的北極探險有兩項成就為世人所銘記，他第一個從東到西橫穿了格陵蘭，并且嘗試了一次非凡的北極探險。1922年，他由于擔(dān)任國際聯(lián)盟高級專員所做的工作而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15]克里斯蒂阿尼爾（Christiania）：挪威首都奧斯陸的舊稱。

[16]葉尼塞河（Yenisey）：俄羅斯水量最大的河流，世界大河之一，位于亞洲北部，中部西伯利亞高原西側(cè)，是西伯利亞河流中水量最豐盈的河流。

[17]伯萊斯·桑德拉（BlaiseCendrars，1887-1961）：小說家，詩人，生于瑞士，后入法國籍，在歐洲現(xiàn)代主義運動中有相當(dāng)影響。

[18]墨西拿（messina）：位于意大利西西里。

[19]阿穆爾河：黑龍江的另一個稱呼。

[20]對馬島：在日本本土、韓國之間的日本海峽內(nèi)，屬日本長崎縣。

[21]雷格泰姆音樂：20世紀(jì)初流行于美國的一種爵士樂。

責(zé)任編輯：丁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