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忠

（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3）

?民族傳統(tǒng)體育學

中華武術與中國近代革命的史學研究

王家忠

（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3）

近代火器在戰(zhàn)場上的廣泛運用，使武術的軍事技能逐漸下降。但在近代中國革命斗爭過程中，革命先驅運用中國武術格殺技法，同敵人進行了殊死斗爭，取得了新民主革命的勝利，建立了新中國。在此過程中，革命者和普通百姓，乃至出家僧道之人都勤練武藝，以武殺敵，為戰(zhàn)勝日本帝國主義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所展現(xiàn)的大無畏精神是中華民族永遠屹立于世界的精神長城。分析這一時段的中國武術文化，對其進行解讀，以了解近代武術文化的內(nèi)容及特點。

近代革命；武術文化；愛國主義；武技

近代中國革命進程中，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為我們民族的生存和獨立而浴血奮戰(zhàn)。在科技落后、槍炮火器缺乏的條件下，中華武術給了國人無比的勇氣和堅定信念，在戰(zhàn)場上充分發(fā)揮了武術的殺敵技能。精武會、中央國術館等各種武術團體在全國各地的舉辦，激勵和團結民眾為了民族生存而奮起抗爭。全國各地無數(shù)革命先烈和英雄人物紛紛習武殺敵，使得中國近代武術充滿了革命文化的色彩。

1 文武并進，自強不息

晚清時期，中國積弱積貧，在此危機關頭，兩湖地域之中的一些勇武之士紛紛行動起來，積極變法，力求革新，挽救中華民族的生死存亡，代表人物有譚嗣同、秋瑾、孫武等革命先驅。

譚嗣同（1865—1898）“矢飛雁落，刀起犬亡、善擊劍”［1］，年少時結識通臂猿胡七，學習锏、太極拳、形意拳和雙刀，后從大刀王五學單刀、騎術、氣功，并練習昆侖派功夫［2］，將練武作為拯救中華民族的本領，著有《劍經(jīng)衍葛》《兵制論》等兵書［3］。譚嗣同是為中國近代革新事業(yè)流血犧牲的第一人，其“我自橫刀向天笑”的舍生取義、“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的壯志豪情，激勵了千百萬愛國志士，不愧是一位文武兼?zhèn)洹⒂掠诟镄碌膲蚜抑俊？v覽其一生，習拳練武對譚嗣同進行革新運動影響至深。

自號“鑒湖女俠”的女革命家秋瑾（1877—1907），從小習武，掌握了湖南巫家拳的各種器械和套路?！靶菅耘臃怯⑽铮挂过埲谏哮Q”是秋瑾不讓須眉的表白。秋瑾是中華民族覺醒初期的一位前軀人物，中國婦女的楷模。

武昌起義指揮者孫武（1879—1939），漢陽柏泉人。他原名葆仁，改名為武的原因，一是自幼愛拳習武，耍刀弄劍，要進行革命就要有尚武精神；二是因為仰慕孫中山，遂改名武，表示要追隨輔佐孫文進行革命［4］。

“只手能舉百鈞”、主張內(nèi)、外兼修的辛亥革命領袖黃興（1874—1916）酷愛武術。黃興不但自己練拳，還發(fā)動本鄉(xiāng)青年習武，宣傳革命道理，吸引眾多拳師參加了辛亥革命。黃興在1903—1904年于明德學堂擔任體育教師時，以“尚武愛國”精神鼓勵學生努力上進，提倡尚武教育不遺余力。學生受其思想熏陶，參加武術訓練的人很多，培養(yǎng)了眾多的革命后備人才。孫科曾說“黃先生為人豪俠尚義，智勇兼?zhèn)洹保?］。

此外，清代會黨首領湖北安陸人、老河口起義發(fā)動者李秀昂（1880—1912）勇武有膂力，善射［4］112。早年追隨孫中山先生，后參加辛亥革命的喻育之（1889—1993），每天練拳不止，為武昌起義立下功績，是民國時期湖北武術運動的領導者。

上述革命先輩習練武術，用以砥礪意志、自強不息、報效國家。眾多武術仁人志士踴躍投身到摧毀清王朝的斗爭中，利用武術為民國的誕生立下汗馬功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置生死于度外的這些習武之人自強不息、舍生取義的精神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思想的展現(xiàn)，其革命決心和報國熱情為后世景仰。

2 以武抗爭，敢于犧牲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發(fā)生在兩湖地域上的二七大罷工、黃麻起義、武漢保衛(wèi)戰(zhàn)、中原突圍和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等一系列的革命活動，構成了中國近現(xiàn)代革命文化的主要內(nèi)容，是極其寶貴的革命文化資源，蘊含著豐富的武術革命文化。

19世紀30年代，各地農(nóng)村大革命中組織了農(nóng)民自衛(wèi)軍和人數(shù)眾多的梭標隊［6］。1923年9月建立的岳北農(nóng)工會，負責人劉東軒注重武術訓練，組織青壯年，以梭鏢、大刀為武器，同反動派作斗爭［7］。1927年馬日事變后，平江革命群眾用大刀、梭鏢等舊式武器，喊著“梭鏢亮堂堂，擒賊先擒王，打倒蔣介石，活捉許克祥”的口號攻打縣城，這些都是農(nóng)民運動中以武抗爭的典型代表［8］。

湖北境內(nèi)黃麻和洪湖的根據(jù)地人民，在對敵斗爭中使用民間武術作為有效的戰(zhàn)斗手段之一，對革命發(fā)揮過較大的作用，也推動了根據(jù)地武術活動的開展。湖北黃安（現(xiàn)紅安）自古民風彪悍，武風盛行。在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下，黃安農(nóng)軍進行武術訓練，武術成為革命群眾進行戰(zhàn)斗的主要手段。1922年起，中國共產(chǎn)黨組織就在這些地區(qū)興辦各種學校，聘請武師武秀才楊敬清，傳授自衛(wèi)隊員擒拿、劈刀、紅纓槍對刺、大刀、魚叉等器械格斗技術。麻城、大悟等地建立的赤衛(wèi)隊也進行以武術訓練為主的軍事訓練，在著名的大別山起義、黃麻秋收起義、攻打黃安縣城等戰(zhàn)斗中，擅長武術的農(nóng)民在戰(zhàn)斗中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靶⌒↑S安，人人好漢，銅鑼一響，四十八萬，男將打仗，女將送飯”是當時革命運動的真實寫照。當時農(nóng)民自衛(wèi)隊使用過的武術器械，有一部分作為革命文物陳列于博物館中［4］148。

全國范圍內(nèi)許多縣鄉(xiāng)的農(nóng)民群眾，在黨的干部、當?shù)匚湫g骨干的帶領下，不學“洋操”，獨愛武術，在各處開堂設班，開展教武習武活動，揮刀、練槍（投標）、舞棍、打拳，聲勢浩大，席卷城鄉(xiāng)。湖北洪湖地區(qū)素有習武傳統(tǒng)，許多革命者拿著長矛、大刀沖鋒陷陣鬧革命，洪湖赤衛(wèi)隊的一首歌謠唱道：“男人手拿紅纓槍，婦女持刀保家鄉(xiāng)，赤衛(wèi)隊員真英勇，堅決消滅白匪幫！”這是當時根據(jù)地革命群眾以武保家衛(wèi)國的真實寫照［4］149。

不但農(nóng)民在革命中以武抗爭，江漢鐵路工人中也有眾多擅長武術和身強力壯的工人以木棒和鐵棒為武器組成400余人糾察隊和敢死隊。團長曾玉良對隊員進行格斗訓練，預防和打擊敵人的破壞活動，在1923年的京漢鐵路總罷工活動中英勇不屈地迎戰(zhàn)荷槍實彈的敵人，充分顯示出覺醒的中國工人階級不畏強暴、勇于犧牲的革命斗爭精神。

此外，很多老紅軍參加革命的第一件武器只是一把紅纓槍和一把馬刀［9］。賀龍元帥“兩把菜刀鬧革命”體現(xiàn)了革命者敢于斗爭的無畏精神和勇氣。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的解放區(qū)大力提倡武術，建立練武場，進行武術練習和競賽，在運動會上也進行武術表演［10］。

文獻表明，全國各地民眾大都聘請拳師傳授武術，組織各種抗日敢死隊和服務隊開赴前線。新四軍等正規(guī)軍都以武術劈刺作為訓練重點［11］。革命之初，槍支缺乏，參加革命之人不得不利用簡單的矛和刀與敵人戰(zhàn)斗，充分發(fā)揮武術的殺伐作用，中國武術為革命成功立下了不朽功勛。

3 以武殺敵，保家衛(wèi)國

抗日戰(zhàn)爭時期，以游動的小拳場教拳形式為主的民間武術活動從未停止。許多擅武之士直接打擊日寇；或與日軍短兵較技，以功取勝；或孤身襲擾，巧劫軍需。隨縣國術隊以大刀抗擊日寇，為隨縣抗日史留下光輝篇章?！昂閺R抗日國術隊”先后聘請余德成等7名武術高手指導隊員苦練武藝，建立10多支國術隊，擁有隊員300余人，都能熟練地使用大刀、雙刀、單刀等兵器，多次給日軍以沉重打擊，為開辟和保衛(wèi)襄西抗日根據(jù)地做出了貢獻［12］。他們都以武術為殺敵手段，成為抗日時期兩湖地域民間武術活動的一大特色。

3.1 民間武技威震日偽

抗日戰(zhàn)爭時期，“黃學會”主要活動于江漢平原地區(qū)，練武是其主要活動內(nèi)容。湖北沙市的武師暗中進行抗日活動，刁武者多加入“黃學會”“紅學會”，手持長矛，身背大刀，勇武彪悍［13］。隨縣和枝江兩地的“黃學會”以大刀為武器英勇抗擊日寇，鏟除漢奸，威名遠揚。1939年4月中旬，日軍發(fā)動第一次鄂北會戰(zhàn)，當時縣城內(nèi)外聚集有黃學會員200余人，隊員們手持長柄大刀，日夜守衛(wèi)縣城。一天清晨，國術隊發(fā)現(xiàn)日軍從淅河向縣城移動，國術隊就地埋伏，砍死日軍數(shù)十人，隊員金德厚一人殺死日軍5人。此事成為民間武術組織抗擊日寇的生動例證，為隨縣抗日斗爭史留下光輝一頁。

1941年是枝江黃學會的全盛時期，共有會員800余名，經(jīng)常開展練武活動。一次，一小隊日軍路過江會寺，適值黃學會員正在練武。日軍指揮官令士兵與黃學會員比武，會員張國全徒手應戰(zhàn)，日軍士兵持長槍以刺刀直刺張的腹部，張國全迅速向左側身，以左手掂著日軍刺刀尖，右手抓住刀柄處，運氣奮力頂推，竟將日軍抵得直往后退，使日軍大為震驚！日軍指揮官伸出大拇指說：“大大的鐵軍！”于是，黃學會是鐵軍、個個刀槍不入的傳說不翼而飛，敵偽聞之喪膽。枝江黃學會維持地方治安，懲治小股土匪，處決了鐵桿漢奸曾盛春，武師朱忠美還在水中溺死一名日本哨兵，使駐地日偽軍不敢輕易出來掃蕩，顯示了堅決抗日的威勢［4］152。

3.2 民間武杰打擊日寇

很多武林高手隱于民間，他們利用自己的出色武功打擊了日寇的囂張氣焰。武昌明倫街回民馬芳清研習孔門拳多年，其側掌反掌功力尤為出眾。1943年某日，駐扎在此的日軍窺見馬芳清在院中打拳練功，便提出與之比試。馬芳清再三推辭，日本人以為是怯懦，堅持要比，并由其長官許諾，輸贏皆不另尋釁，于是就在院中比武。馬芳清沉著冷靜，果敢地以側拳變反掌進攻，將日人擊倒在地。拳技較量實例證明，中國拳術技法的獨特技巧，是外人武技無法比擬的。

張重陽是武昌梅家山人，武功高強，?；顒釉谖洳翉V州的粵漢鐵路沿線，被人稱為“飛賊”。他不僅能隨便上下疾駛的火車，而且能將火車上裝運的成包鹽、糧、活豬挾帶著飛躍下車，劫之而去，人莫奈何。日寇為捕捉他，曾有意在貨車上留下蹲身的井坑，持槍待守。張重陽竟能從蹲坑處上車，突然用鹽包蓋住坑口，然后照舊扔下鹽包而去。張重陽憑借自身的武功打擊了日軍，也為抗日斗爭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3.3 實用刀法戰(zhàn)場顯威

抗日戰(zhàn)爭中，戰(zhàn)場肉搏戰(zhàn)時有發(fā)生。著名的29軍大刀隊顯示了中國武術刀法的厲害。中國軍隊自身武器裝備極為落后，缺乏槍械，更缺重武器，加上軍中習武之人極多，故大刀十分流行。一批優(yōu)秀的武術人才進入軍隊，參與軍隊的白刃戰(zhàn)術訓練，也是大刀大顯神威的客觀原因之一。正因為如此，大刀隊才在長城抗戰(zhàn)中大顯神威，日人聞之喪膽。還有一些中國部隊也發(fā)明了自己獨特的肉搏兵器，抗戰(zhàn)中部分湖南部隊有配備一米以上長刀的習慣，稱之為“青龍刀”，每排兩口，專門用于肉搏，代表著不怕犧牲、勇往直前的民族力量和信心。

獨臂驍將賀炳炎（1913—1960）在洪湖奉命阻擊從南面進攻蘇區(qū)的敵軍。由于人多槍少，賀炳炎毅然把自己的槍讓給戰(zhàn)友，操起一把菜刀，飛身躍入敵陣，與戰(zhàn)友們一起將2個團的敵軍擊退，被人稱為“賀小龍”［14］。此外，抗戰(zhàn)時期的一次戰(zhàn)斗中，賀炳炎獨臂持刀，斬日寇數(shù)人。

《湖南抗日英雄譜》記載了湘陰縣農(nóng)民易玉濤的英勇事跡。1939年9月的一天，鬼子進村掃蕩，易玉濤手持屠刀躲在自家門后，連殺2個日本鬼子，最后英勇犧牲。著名戲劇家田漢出資安葬易玉濤夫婦，題碑曰“人人易玉濤，中國永不亡！”

3.4 僧道之人以武相助

日本侵華時期，少林寺周圍許多老百姓被日本兵殺害、摧殘，連與世無爭的僧人也不放過，自然無法安心修行。日寇暴行激起了少林寺僧人的一片愛國之心，許多少林和尚毅然走上了抗日救國之路，加入革命隊伍中來，著名的許世友將軍就是少林弟子?？谷针娨晞　段迮_山抗日傳奇之和尚連》，就是取材抗戰(zhàn)期間五臺山僧眾參加聶榮臻同志領導下的抗日隊伍成立和尚連部隊的故事。另外，武當、峨眉等武林門派中亦有不少杰出人物參加到革命隊伍中，為革命做出不朽功績。

少林寺僧人憑著練就的一身武功，給橫行在登封、偃師一帶的日寇以沉重的打擊。少林寺是信奉大乘佛教的，歷來以拯救眾生為已任，至于殺日寇，釋永信大師說：“這也是為了拯救更多的勞苦大眾，不但沒有罪，反而能成為有功之高僧。”

孫中山對武藝頗感興趣，與武當武術具有不解之緣［15］。他深知此門技藝在亂世期間的獨特性與重要性。清王朝曾派出20多批刺客，圖謀行刺孫中山都沒有得逞。原因是孫中山受到了被稱為“黑白雙煞”的兩名女保鏢尹銳志、尹維俊的保護。尹銳志、尹維俊深諳“內(nèi)家”武當派特絕秘技——“五毒殛手”。1912年春，孫中山在上海會見江湖上人稱“武當神劍”“杏林一絕”的清代庠生——錢立縉，向其學練“武當太乙龍形劍”等武藝。錢立縉曾數(shù)次為孫中山先生傳授“武當太乙龍形劍”的演練方式與臨陣至要。此后，孫中山還派人上武當山考察武當內(nèi)家拳。道總徐本善熱情接待了他們，為他們表演武當拳術，還把自己作的一首《太極拳歌》進行傳唱：太極真?zhèn)鞒鑫洚?，功夫全在辨柔剛。倘若悟得真妙訣，強國強民亦自強。

徐本善（1851—1932）號偉樵，道號乾乙真人，河南杞縣人，深得武當拳術奧秘，但從不輕易外露。1931年5月，賀龍率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三軍進駐武當山，徐本善率徒眾騰出道院，作為紅三軍后方醫(yī)院，并派徒弟協(xié)助醫(yī)院醫(yī)治傷員。在得知國民黨五十一軍范士貞部欲從老河口運送大批槍彈到鄖陽時，徐本善暗率弟子配合紅三軍截獲敵人子彈50萬發(fā)。賀龍對此十分感激，拜徐本善為師，習練武當拳法。

近代革命時期，少林、武當、峨眉等武林門派在國家危亡之際，能夠挺身而出，具有習武愛國的精神［16］。

4 武術組織強國強種

4.1 精武會

精武體育會1910年由霍元甲創(chuàng)辦于上海，以教學武術為主要活動。1911年秋，該會在上海舉行第1次武術表演，事后許多人要求派教師教武術。不久，在浙江紹興設立了分會，在上海也設立了3個分會。從1918年起，又先后在武漢、廣州、佛山、汕頭、廈門等城市設立了分會。1920年以后，又分別在東南亞各地設立分會，如新加坡、吉隆坡、雅加達、三寶壟、泗水、西貢、馬六甲等華僑聚居的地方。在吉隆坡還成立了女子精武體育會，由國內(nèi)派教師前往教授武術，并在當?shù)厝A僑子弟學校擔任武術教學工作。抗日戰(zhàn)爭開始后，該會活動時斷時續(xù)。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一度停止活動，后又有所恢復。精武以體、智、德三星會旗和三星會徽為標記，提倡“體、智、德”三育并進和“乃武乃文”、體育以武術為主，逐步確立了初、中、高三級的“精武三十套武術基本套路”；積極提倡和實行以“愛國、修身、正義、助人”的精武精神和武德要求。

精武會還編輯出版《潭腿精義》《潭腿卦圖》《工力拳》《達摩劍》等數(shù)十種武術作品和書刊，為記載和傳承武術作出了巨大貢獻。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精武體育會館成為虹口區(qū)的一個體育場館，繼續(xù)舉辦各種體育培訓活動。

4.2 中央國術館

中央國術館建館的發(fā)起人有國民黨的著名人士蔡元培、孔祥熙、于右任、鈕永健、張之江、張樹聲等。該館設有理事會，由馮玉祥先生擔任理事長，并設參事會，聘請當代名人擔任參事，每季度召開參事會議，提出各項寶貴意見，起到建設性作用。

中央國術館的組織，分為三處，即教務處、編審處、總務處。教務處負責教學，培養(yǎng)師資。編審處負責編輯教學資料，審定教材，整理武術傳統(tǒng)項目。這些人文武兼?zhèn)涞奈湫g專家編寫了大量武術書刊和理論報道，為我國的武術理論建設和技術傳播起到極為重要的作用。

學生武術訓練班的學習內(nèi)容有搏擊、長拳、摔跤、器械等。另有武術名家孫祿堂教授教形意拳、楊澄甫教楊式太極拳、龔潤田教吳式太極拳、陳子榮教陳式太極拳、吳俊山和孫玉昆教八卦掌和擒拿、馬英圖教劈掛拳和八極拳、李玉山教燕青拳和太極鞭、孫玉銘教棍術、張本源教查拳。

中央國術館的館訓是“術德并重，文武兼修”。學習武術的目的是健身強種、自衛(wèi)御敵，不能恃武逞強、尋隙斗毆，更不能欺善壓弱；在不得已自衛(wèi)還擊時，要適可而止，不可置對手于死地。在練武的同時，還要修身養(yǎng)性，學武也要學文，要精通武術各項理論和消化各項教材。

中央國術館的口號是“強種救國，御侮圖存”。1928年和1933年在南京公共體育場舉行了兩次全國國術考試，擴大了武術的影響和傳播。中央國術館培養(yǎng)的武術人才遍布海內(nèi)外，如張文廣、溫敬銘等，這些人為武術事業(yè)作出了積極貢獻，同時造就了一大批國術大師。

5 結語

政治變革都伴隨著流血和犧牲，武術的本質就是殺伐，與古代軍事緊密相連。在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進程中，戰(zhàn)場上中華武術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近身肉搏也即拼刺刀，表現(xiàn)了中國人不懼外強、勇敢殺敵的英雄氣概。

武術與近代革命息息相關，與當時中國的社會背景有關。積弱積貧的舊中國，經(jīng)濟落后，閉關自守，政治腐敗，遭到列強的欺辱。在民族存亡的緊要關頭，缺乏槍炮子彈，利用冷兵器大刀和長矛來進行保家衛(wèi)國。

近代革命進程中，武術仁人在中華民族的存亡關頭所表現(xiàn)出的自強不息、舍生取義的精神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思想的展現(xiàn)。革命者使用竹矛、菜刀等器具作為革命武器，習武練兵始終貫穿在革命過程中，為了民族的振興和獨立，武術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革命者英勇殺敵的英雄事跡充分展現(xiàn)了中華兒女堅強不屈的優(yōu)秀品質。

抗日戰(zhàn)爭時期，產(chǎn)業(yè)工人、農(nóng)民、甚至包括出家人修行等社會各階層運用自身武功斬殺日寇，積極勇敢地同反動派作堅決斗爭。革命根據(jù)地軍民有針對性地練習武術中的擊刺、劈殺技術，在戰(zhàn)場上充分發(fā)揮武術的殺伐作用，給日軍以沉重的打擊。總之，武術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做出了一定貢獻，具有豐富的武術革命文化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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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郭長壽

M artial Arts Cultural in China M odern Revolution Era

WANG Jiazhong
（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241003，Anhui，China）

W ithmodern extensive use of firearms，m ilitary skills of themartial arts gradually decline in the battlefield.In themodern revolutionary struggle process，due to the lack ofmaterial，the revolutionary pioneerwere unarmed or held simple equipment，used Chinesemartial arts killing techniques to fight w ith the enemy，and achieved the victory of the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In this process of the revolution，the revolutionaries and ordinary people，including monk diligent practicemartial arts，made an indeliblemerit unfolded fearless spirit of the Chinese nation always stand in the world.Chinesemartial arts culture in this period and its interpretation w ill enable us to underst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modern martial arts culture.

Modern Revolution；martial arts cultural；patriotism；Wushu practice

G852

A

1004－0560（2015）02－0136－05

2014-12-10；

2015-01-17

2013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3BTY060）；安徽師范大學科研啟動項目；特色研究專業(yè)項目。

王家忠（1972—），男，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武術歷史與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