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開林

金岳霖“求救”

□ 王開林

在楊步偉的回憶錄《雜記趙家》中有不少珍聞。1924年，她與趙元任赴歐洲旅行，遇見金岳霖，后者正在歐洲游學(xué)，同行者為美國女朋友秦麗蓮。1925年11月，金岳霖回國，秦麗蓮也隨之來到北京，對中國的家庭生活充滿興趣。1926年，經(jīng)趙元任介紹，金岳霖接替前者的清華教席。有一天，金岳霖致電楊步偉，說是十萬火急，非請她和趙元任進城一趟不可。至于具體細(xì)節(jié)，金岳霖不肯透露，只一個勁地催促他們趕緊動身，說好了，事后他請吃烤鴨。楊步偉是醫(yī)生，腦子里的第一閃念是秦麗蓮不慎懷孕了。她立刻聲明，若是犯法的事情，她可愛莫能助。金岳霖的答復(fù)是:這事大概不犯法。楊步偉和趙元任滿腹狐疑，到了金家，秦麗蓮來開門，楊步偉盯著她的腹部看，沒什么異常。很快，他們就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金岳霖飼養(yǎng)了幾只大母雞，其中一只三天生不下蛋來，很痛苦。別人養(yǎng)雞用米飯，金岳霖養(yǎng)雞還額外喂食魚肝油，雞的身子很沉(重達(dá)十八磅)，蛋很大，卡在那兒，一半露在外面，楊步偉用力一掏，就萬事大吉了。金岳霖目睹楊神醫(yī)妙手回春，立刻愁眉舒展。事畢，他遵守約定，請趙元任夫婦去烤鴨店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