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林
(四川師范大學舞蹈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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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文學在舞蹈作品中的重要性
裴燕林
(四川師范大學舞蹈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文學與舞蹈同屬于大的藝術門類,文學是語言、邏輯的藝術;舞蹈是形體、形象的藝術,其創(chuàng)作模式有著相對明顯的區(qū)分。舞蹈編導是舞蹈領域發(fā)展的重要力量,在舞蹈作品中,編導是整個舞蹈作品的靈魂,能夠通過作品的形式和動作的編排,達到靈動的世界中自然的表現人的思想情感和理想的目標,這就要求作為一名舞蹈編導不僅要有較高的文化功底,藝術修養(yǎng)和審美能力,更要求具備一定的文學藝術細胞。本文以舞劇《紅高粱》和舞蹈劇目作品《風悲鳴》為例,探討了舞蹈編導中的文學藝術表現手法,希望能夠通過更多新穎的文學藝術表現形式,將舞蹈藝術引入到大眾喜愛的領域,擴大舞蹈藝術的影響。
文學;舞蹈作品;重要性
舞劇是以舞蹈為載體的舞臺藝術,與有聲的話劇、戲曲、音樂劇等其他藝術門類共同撐起藝術天地,是為普羅大眾輸送不同形式的精神食糧。并且,隨著現代化進程的不斷深入發(fā)展,諸多無法通過文學語言表達的人的內心精神世界,恰恰只能夠通過舞蹈的途徑來宣泄,因而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無形之問拓展了舞劇的表現空問。反過來說,舞劇利用它特有的表現形式來表現人、表達人性,從而體現它與其他藝術門類異曲同工的關于人、人性的表達效果[1]。重視舞蹈編導中的文學藝術表現性,能夠將更多的文化元素和藝術元素結合起來,將舞蹈的內涵和更加豐富細致的情感通過舞蹈的形式表現出來,達到舞蹈藝術作品靈活性。
抒情是文學與舞蹈共有的,只是文學的抒情方式是間接的,即用語言符號表達,并以讀者的閱讀、理解和聯想最終完成。而舞蹈的抒情則是直接的,即是用肢體語言表達,觀眾投以共鳴和感染而現場完成的。以抒情為主的文學體裁包括詩、詞、賦等,都是通過一系列的語言符號展現藝術家個體、內在、精神性的感悟和反映,往往是對世界的形象的、主體的、個性化的把握方式[2]。文學與人的情感是互為因果、互相影響的,一方面文學能夠表達人的情感,而另一方面文學又能夠呼喚、提升和釋放人的情感,這種效應也自然會移用到舞蹈創(chuàng)作之中,并得到個性化的改造。舞蹈按照內容大體上分為,情節(jié)型舞蹈和情感型舞蹈,而后者占據舞蹈的主體,它與詩詞賦這樣的抒情性文學有著類似的創(chuàng)作和表現方式,甚至情感色彩要遠勝于其它藝術門類。即便是情節(jié)性舞蹈或情感型舞蹈,一樣也都是藝術家憑借其深刻、個性化的藝術洞察力,觀察和感受到了生活中的美和詩意,繼而通過藝術構思將深刻的內涵、強烈的感情以生動的形象表達出來,同時藝術的刻畫這種美和詩意[3]。當一段優(yōu)美的舞蹈欣賞完畢之后,觀眾很大程度上會有如吟詠了一首精美絕倫的抒情詩一般的釋放感和升華感,為那優(yōu)美而淡雅的畫面所感染,為那真摯而強烈的感情所激動,為那高尚而豐富的情操所充實。所謂舞蹈中的“詩情畫意”就在于此,焦點就在于情的傳輸和傳讀[4]。在優(yōu)秀的情感型舞蹈中,作品靈魂精髓便是其中無形卻勝有形的詩情詩意。
“娘,娘,上西南,寬寬的大路,長長的寶船;娘,娘,上西南,騙騙的駿馬,足足的盤纏……”在一聲聲嘹亮的童謠中舞劇《紅高粱》結束了,直至今日,那小男孩純真的聲音還在我耳邊回響。舞劇《紅高粱》改編自莫言先生的同名小說,由青島市歌舞劇院演出,本劇共分為顛轎、野合、祭酒、豐收、屠殺、出殯六幕,每一幕都是主題鮮明,環(huán)環(huán)相扣。舞劇是舞臺劇本的一種,是以舞蹈作為主要表達手段的舞臺藝術[5]。舞劇由若干要素組成,其中最主要的是人物、事件、矛盾沖突,舞劇是舞蹈、戲劇、音樂結合的表演形式。作為一門獨立的藝術形式,中國舞劇20世紀30年代才見之雛形,代表作品有《寶蓮燈》、《小刀會》、《角美人》等[6]。這些作品的誕生在中國舞劇史上具有非兒的時代意義,也為后來更多更優(yōu)秀的作品的產生奠定了基礎。
舞劇最不擅長講故事,但舞劇又必須有故事。舞劇是戲劇,但舞劇又不是一般概念的戲劇樣式。這樣的矛盾性和沖突性突出了舞劇創(chuàng)作的特點,同時也帶來了舞劇藝術獨特而強烈的魅力。但是,我們在很多舞劇作品中,卻很難感受到故事結構的流暢和戲劇情節(jié)的感人。在確定舞劇文學結構和戲劇性方面我們至少要解決三個關鍵門檻。首先,編創(chuàng)者要從文學中去發(fā)現和截取能夠以舞劇形式表達的戲劇故事。而莫言的敘述方式在時空上“又飄忽不定”,跳躍性的情節(jié)發(fā)展好像與舞蹈的形態(tài)接近,但由于容量和藝術形式的不同反而給舞劇的創(chuàng)作結構帶來了巨大的困難[7]。其次,是《紅高粱》的文學語言的獨特性。它強烈的地域性語言與帶有隱喻和寓言式的魔幻敘述風格,將一個似乎大俗的普通農民故事,推上了具有人類善惡歷史沖突的特殊意義的大雅之堂。這對舞劇創(chuàng)作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第三,就是同名成功電影先入為主的形象欄桿。由于電影處理故事和安排場面形象的特殊優(yōu)勢,加上文學作者在戲劇性和故事結構上的親自操刀,電影的戲劇性與故事不但相對完整,而且具有感染力。從舞劇作品呈現上看《紅高粱》基本上解決了上述三道門檻。它能夠從浩大的文學故事中,圍繞著人物關系命運而抽離出相對完整的故事脈絡,借鑒電影的一些處理手法,用獨特創(chuàng)造性的舞蹈語言講述一個能讓觀眾入戲的動人故事[8]。從中可以看出,編導能夠把握將文學故事轉換為舞劇的戲劇性的能力,也可以看出舞劇的故事性不是簡單地從文學作品中節(jié)選片段的焊接,而是在此基礎上,以舞蹈思維和舞蹈戲劇形式來組織文學結構,重新混搭、編創(chuàng)了一種來源于文學和脫胎于電影,但又是一種全新創(chuàng)作的“新”故事形態(tài)。舞劇《紅高粱》摒棄了一般舞劇中戲劇表演加動作展示的套路,既沒有腰腿、跳轉的炫技討掌,也不是信馬由疆的夢境詩化;而是用樸素簡潔的動作語言,干凈利落地剝離出“待嫁憧憬,“祭酒赴死”等一系列極具戲劇的故事情境。在這個你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事線索里,敘述的角度可以自由轉換,以“九兒”的視角看“待嫁”,以羅漢的視角說“殺人”,以“我”的視角看“扒皮”,以全體中國人的視角看“祭酒赴死”[9]。人物鮮活生動,情節(jié)處理巧妙起伏,場面調度自由靈活,以濃濃的情感宣泄,完成了一段可歌可泣的人文述說。
舞蹈劇目《風悲鳴》這部作品題材最終選自巴金經典文學作品《家》中悲劇色彩最濃厚的小丫鬟鳴鳳的一個角色作為改編舞蹈的切入點。改編這樣一部偉大的文學名著,而且要在短短幾分鐘內以舞蹈演員的肢體動作和隊形變化表現其豐富的故事情節(jié)和文化內涵,達到藝術與思想的高度統(tǒng)一,其運作難度可想而知。這部作品是在成都市文化藝術學校師生們通過一年多的時間共同努力下完成的。校長鐘剛毅說:“我們是在2009年下半年確定《鳳悲鳴》為參賽題材的[10]。作為專業(yè)藝術團體和藝術院校,誰也不想錯過兩年一屆的全國舞蹈大賽的機會。而我們的目標是以成都厚重的歷史文化為素材,提煉創(chuàng)新,打造本土元素作品,展示成都優(yōu)秀的地方歷史文化和藝術品質。”越是本土的作品,越具有世界性,尤其是敘事舞蹈作品,它不僅僅是為了一個比賽,在作品中還要給觀眾留下更多的思考、更多的想象,更多的色彩和回味。為此,劇組大膽啟用了年輕的編導和作曲,在作品中融入更新的觀念。
在《鳳悲鳴》中,有兩個典型的形象:一個是舞蹈的主體形象一一善良美麗的鳴鳳,代表了美好、未來和明天的希望;另一個群體形象是舞蹈中的一群黑衣人,她們是封建禮教家庭勢力的代表。這兩個對比鮮明的形象符號,構成了舞蹈的力量碰撞、善與惡的較量。盡管美麗的鳴鳳最終被湖水、黑夜以及封建勢力吞噬,但美好的希望依然存在。舞蹈提供的雖然是規(guī)定的場景,但是給觀眾留下了無限的想象空間。著名舞蹈教育家、北京舞蹈學院原院長呂藝生和中國民間舞專家潘志濤都表示:“這是很震撼人心的敘事性舞蹈的典型范本[11]?!而P悲鳴》的劇場演出效果讓人感動,與整個表演者們出色的二度創(chuàng)作是密不可分的,成都市文化藝術學校的同學們以其小小年紀卻圓滿完成表演任務,令人由衷贊嘆。作品受人歡迎,更與編導對于人物心理的準確刻畫、對于生活動作之細節(jié)捕捉是分不開的[12]。一方白色手帕,被兩種力量所揮舞、把玩、撕扯、牢抓,一線牽動了整個作品的脈絡,清晰可鑒,從而給大幅度變幻的舞臺時空一個可以被多數觀眾了解與共識的欣賞‘支點’。
舞蹈的創(chuàng)作十分“依賴”文學或歷史傳說等提供的“文學性”支撐。從《寶蓮燈》《昭君出塞》《木蘭歸》到《梁山伯與祝英臺》《孔乙己》等,在這些舞蹈的背后,都有一個類似于文學性的文學藍木,為舞蹈創(chuàng)作提供一條敘事的線索和情感依托的力一向。從文學作品與舞蹈的關系來看,不能單一強調文學性而忽略了肢體語言這一舞蹈的基本屬性,而是要求文學對舞蹈的滲透與影響的作用力,從而使舞蹈創(chuàng)作的形式與內容有機地結合起來,進而達到完美的高度,滿足大眾不斷提高的審美意識與審美要求。
這些成功的藝術實踐,無不有力地說明文學對舞蹈所產生的巨大影響。它是舞蹈的營養(yǎng)補充劑,大大豐富了舞蹈的題材、內容、人物形象和結構,使舞蹈更加具有表現力和藝術生命力,進而成為鮮活的藝術。《樂記》“詩言其志,歌詠其聲,舞動其容。”明確了古代舞蹈產生時便與文學結下了不可分割之緣,即所謂“詩、舞、樂”二位一體的藝術表現形式。偉大詩人屈原的《九歌》便是詩人對楚國祭神歌舞的再創(chuàng)作。劉邦高唱《大風歌》時,百余童子“慷慨起舞”[13]。由此可見,舞蹈不是單純的舞蹈,而是以特殊的人體外部動作形式,和不可分離的人體內部精神情感作為創(chuàng)作材料和手段的,用一種視覺藝術,淋漓盡致地刻畫人物內心的情感起伏、矛盾沖突,將文學作品所描述的內容具象化,起到感人肺腑的藝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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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燕林(1993.06-),女,漢,四川瀘州人,四川師范大學舞蹈學院,碩士,研究方向:音樂與舞蹈教育(民間舞方向)。
I207.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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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5)12-016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