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義
吸煙有害健康,眾人皆知,所以戒煙很有必要,且由來已久。古往今來,出現(xiàn)過不少用心良苦而又別有情趣的戒煙聯(lián),成為中國聯(lián)苑里的一朵奇葩。
大清同治光緒年間,江蘇吳縣有一財主,名叫周自新,此人面目可憎,又嗜煙如命,各類煙兼收并蓄。每天,一過中午,他就口銜旱煙筒,后邊跟著一仆人,手拿水煙筒踱進書場聽評話。進去后,他就蹲踞在高椅上悠然聽書,時而高聲呼叫仆人:“來!”仆人就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水煙筒遞送上去。吸上四五次之后,周財主又從腰間摸出鼻煙來,嗅個不停。于是,有好事者為他撰一聯(lián):“水煙旱煙鼻煙鴉片煙,無煙不吸;土氣臭氣脾氣牛臊氣,其氣難聞?!贝寺?lián)一出,時人稱周財主為“四氣先生”。
清朝末年,鴉片輸入中國。鴉片煙館遍及城鄉(xiāng),吸毒者日益增多。有位文人對鴉片的危害甚為擔(dān)憂,于是巧用對聯(lián)為煙鬼們存照:“一副枯骸登鬼簿;兩行清涕縱吟眉。”寥寥幾字就把煙鬼們可憐可嘆的形象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為了規(guī)勸那些吸鴉片者戒煙,有人曾在一家鴉片館的門前貼了一副發(fā)人深省的對聯(lián):“因火成煙,若不撇除真是苦;舍官作館,入而忘返難為人?!睆谋砻嫔峡?,對聯(lián)似文字游戲,但仔細品味,其中蘊涵著深刻的道理??芍^是語重心長、用心良苦。
民間曾流傳著這樣一個有趣的戒煙聯(lián)故事,相傳有一對恩愛夫妻,丈夫嗜煙成癖,妻子屢勸不止。于是吟一上聯(lián)嘲諷丈夫:“張口閉眼,噴云吐霧,誰家男人像你這燒火先生?”丈夫見妻子“教訓(xùn)”他,也不甘示弱地對出下聯(lián)給予還擊:“搬嘴弄舌,說風(fēng)道雨,哪個女子似我那潑水夫人!”妻子見丈夫并未醒悟,又作了一副勸丈夫戒煙的疊字聯(lián):“根根柱柱抽抽扔扔手手人民幣;絲絲縷縷吸吸吐吐口口尼古丁?!币姶寺?lián)后,丈夫深思良久,最終同意戒煙。為了抑制自己煙癮發(fā)作時的沖動,便寫下一副拆字聯(lián)以自勉:“信是人言,本欲取信于人,必須言而有信;煙乃火因,常見抽煙起火,應(yīng)該因此戒煙。”此聯(lián)拆字巧妙,意趣橫生。自此之后,丈夫與煙徹底“斷交”。
民國初期的著名詩人譚隆雄煙癮頗大,家人很是不滿和擔(dān)憂,有人便提議發(fā)現(xiàn)他吸煙便罰扣他的零用銀兩。后來,譚詩人決心戒煙,便撰寫了一副亦莊亦諧的戒煙聯(lián):“茍有恒無須訂章罰款;最無益莫過嗜酒吸煙。”并將它壓在寫字臺的玻璃板下,以監(jiān)督自己。
已故國畫大師齊白石,原來煙癮很大,幾乎是嗜煙如命。后來好友屢次真誠勸說,他知苦心、明善意,最終下決心戒煙。和詩友登羅山時,他當(dāng)眾把煙具拋到水中,并隨口吟了一副對子:“煙隨水中去,詩從腹中來?!睆拇?,他與煙絕緣。
著名愛國將領(lǐng)馮玉祥不吸煙,對于在公眾場合吸煙的行為非常厭惡,曾寫過一首《又熏又臭》的打油詩,諷刺這種不良習(xí)氣。此外,他還寫過一副不滿吸煙的對聯(lián):“吸罷吐,吐罷吸,整日烏煙折殺眼;燎了熏,熏了燎,滿屋臭氣嗆死人。”
解放后,某地一家茶館開張不久,老板便發(fā)現(xiàn)許多人在品茶時有吸煙的習(xí)慣,便在茶館入口處掛了一副門聯(lián),勸人們戒煙:“吸煙有害,花錢買??;飲茶有益,醒腦提神。”而一家煙店的主人為勸顧客戒煙,寫下了一副思想境界頗高的對聯(lián):“諸君戒煙日,我店關(guān)門時?!?/p>
“煙飛飛,霧飛飛,想入非非,皆為非;情悠悠,狀悠悠,您越悠悠,吾越憂?!边@是一位女士寫給一位追求者勸其戒煙的諧音聯(lián),其中的“飛”與“非”、“悠”與“憂”同音異義,詼諧有趣而寓意深邃,耐人尋味。追求者看后痛下決心,終于戒了煙,二人喜結(jié)良緣。
日常生活中,有不少戒煙者戒戒抽抽,抽抽戒戒,反反復(fù)復(fù)。于是,有人作了一副重疊聯(lián)戲謔道:“屢抽屢戒屢屢抽屢屢戒,日戒日抽日日戒日日抽。”橫批是:“白費”。
東北綏化有位新聞工作者名叫韓玉江,曾作一副仿《釵頭鳳》詞牌的戒煙聯(lián):“本國煙,外國煙,成癮苦海都無邊。前人唱,后人和,飯后一支,神仙生活。錯錯錯;煙如舊,人苦透,咳嗽氣喘罪受夠。喜樂少,愁苦多,一朝上癮,終身枷鎖。莫莫莫?!蔽鼰煵粌H僅是“愁苦多”“終身枷鎖”,還是“生命殺手”。所以,請珍愛生命,遠離煙草!
(邱寶珊摘自《西安晚報》2015年5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