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山
文學作品教學內(nèi)容的核心應(yīng)該是體驗,是在體驗之后的反思。的確,文學作品需要的是學生能夠深入地去體驗作品中的那個活生生的生命世界,而并非局限于對作家意圖的探尋。我們在教學過程當中,也不能夠以簡單的理解和分析來代替學生的體驗,因為這樣學生很難深入文學世界,只能在文本邊緣上徘徊。因此,教師在文學作品教學中必須重視學生對作品的體驗,并在引導其在體驗的基礎(chǔ)上進行反思,使之內(nèi)化為自身的文學素養(yǎng)。
在文學作品閱讀教學過程中,教師要著力讓學生喚醒自身的抽象層面的觸覺,讓學生進入文本,立體感知,觸及文本的內(nèi)核,引起心靈的共鳴。對文學作品的閱讀,學生往往因為個體性格、興趣、知識層面等差異,對作品的理解與感知都有一定的困難,不一定我們認為好的作品,他們便能感動、欣賞或者贊嘆等。所以,我們應(yīng)盡力引導其從不感動到感動,從平凡中發(fā)現(xiàn)奧妙與奇異,讓學生擁有一雙文學的慧眼,看得到文學的顏色;讓學生具備一對文學的耳朵,聽得到文學的聲響。簡言之,就是讓學生能夠“看到”、“聽到”。
如筆者在上《孔乙己》一課時,針對課文中“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這句話問學生,孔乙己為什么穿“長衫”還“站著”喝酒,又為什么是唯一的?不夠細心的學生很難注意到這些貌似平凡的詞句,一下子就被問住了。經(jīng)過引導、討論、探究發(fā)現(xiàn),如果孔乙己站著喝酒,不是穿長衫的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罷了,沒有典型性可言,只有“穿長衫”而又“站著喝酒”才看出了他迂腐和可悲又可笑的形象,而“唯一”正好是對這一形象的進一步強化,使其具有典型性。經(jīng)過點撥,學生往往能夠“看到”了“長衫”與“站著”一詞平凡之下的“奧妙與奇異”,同時也能夠“看到”魯迅先生的匠心所在。
文學作品往往在有限的文字中蘊涵著無限的意味,引導學生體驗,就要讓學生能夠在有限的文字中,體驗文學作品的“無限”。教學中可以創(chuàng)設(shè)情境,激發(fā)感情,讓學生產(chǎn)生獲得親臨其境的感受。如在教學《沁園春·雪》時,可以利用播放投影圖像,讓學生仔細觀察雄偉的長城、起伏的山巒、滔滔的黃河……使學生感知北國之美,進一步領(lǐng)會詩人抒發(fā)的對祖國壯麗山河的熱愛之情?!耙龑W生體驗,不但要讓學生‘看到’、‘聽到’,還要讓學生‘體驗’到,因為學生能夠‘看到’、‘聽到’,卻未必能夠‘體驗’到”。
引導學生體驗文學作品,就要在教學過程中讓學生受到感染,產(chǎn)生心靈共鳴,不由自主地跌進文學的意境里去,由“表”及“里”,由“淺”及“深”。
此外,我們還要注意引導學生在體驗時,應(yīng)該重視作品中的細節(jié),有些細節(jié)往往能夠“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例如,孟浩然的《望洞庭湖贈張丞相》,學生即使很快便能將其背得滾瓜爛熟、朗朗上口,也未必理解其精髓,未心了解作者借此表達的思想感情。如果知其詩眼是“欲濟”,而“欲濟”就是想做官時,便豁然開朗。如果我們悟得詩眼一處,其他妙處往往也就如畫龍點睛一般,境界全出,也會有“百川春水自東流”的感覺。對文本的細讀是非常必要的,走馬觀花,粗枝大葉地支解課文是誤導學生的做法。文學作品的教學過程,從細處著手,才能更好的給學生指引門徑,破門而入,從而直奔文學作品的靈魂。當然,這一切離不開教師對文本的深入解讀這一前提。
讓學生體驗文學作品不是最終目的,教學過程中,還必須引導學生進行反思。讓學生反思文本為什么有如此大的力量,讓自己感動,或者說被感染。“我思故我在”,“學而不思則罔”。笛卡兒和孔子的這兩句都強調(diào)了思考的重要性。學生對文學作品更應(yīng)該在體驗的基礎(chǔ)上進行反思,才能夠真正提高學生的文學素養(yǎng)。
引導學生進行反思,大致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第一,作品是否感人;第二,是什么打動了你;第三,為什么能打動你。而在具體的教學過程中教師可以引導學生與作者、文本、文本中的人物、情景等進行深入的對話。比如,在教魯迅的《風箏》一課時,教師可以這樣引導學生:你在讀這篇作品的過程中,受到觸動了嗎?如果你當時在場,你會怎么想,你會怎么幫“我”,或者幫“弟弟”?你覺得“弟弟”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能讀懂“我”的內(nèi)心嗎?你自己如果遇到類似這樣的事情,你會怎么樣處理?這樣逐步讓學生從反思文本到反思自己,不斷地提高自身的認識,使自己的文學素養(yǎng)(或人格)得到提升和更新。
其實,中學課本中選入的大量的優(yōu)秀文學作品,給學生提供了廣闊的體驗天地。教師作為主導者,應(yīng)該通過“教”的方法和方式讓學生能夠聽到、看到、體驗到,并且能夠深入進行反思,提高文學素養(yǎng),使文學教育目標得以真正的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