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垚宇

摘要：社會學在中國的本土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作者用比較研究的方法向我們呈現了一個真實的中國鄉(xiāng)土社會。至今，《鄉(xiāng)土中國》里提到的重要概念對于我們分析中國的社會問題依然受用。怎樣解決中國在社會轉型時期遇到的問題？在從傳統(tǒng)到現在的過渡過程中，到底是什么力量在阻礙現代化前進的步伐？我們應該如何應對？本文力圖通過梳理書中的一些重要概念和內容來找到解決這些問題的答案。

關鍵詞：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鄉(xiāng)土社會；社會學；禮治秩序

中圖分類號：C9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791（2015）10（a）-0000-00

眾所周知，費孝通的《鄉(xiāng)土中國》是社會學的一部經典著作，它為社會學在中國的本土化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時至今日，《鄉(xiāng)土中國》里提到的重要概念對于我們分析中國當下的社會問題依然受用。在從傳統(tǒng)社會到現代社會的過渡中，中國社會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如何解決中國這些變化所引發(fā)的一系列問題？本文力圖通過梳理書中的一些重要概念和內容來找到解決這些問題的答案。對《鄉(xiāng)土中國》的研讀。

1概念的解讀

1.1“鄉(xiāng)土社會”

費孝通的《鄉(xiāng)土中國》通過對“西洋社會“和中國社會這兩個不同社區(qū)的社會結構進行了對比，得出了“鄉(xiāng)土社會”的概念。正如費老在開篇說的那樣：“從基層那個看去，中國社會是鄉(xiāng)土性的?！薄班l(xiāng)村里的人口似乎是附著在土上的，一代一代的下去，不太有變動。”在鄉(xiāng)土社會中，以農為生的人世世代代都聚存而居，很少流動，人和人的之間充斥著孤立和隔膜。村落之前即使離得很近，但也很少來往?！八麄兊幕顒臃秶械赜蛏系南拗疲趨^(qū)域間接觸少，生活隔離，各自保持著孤立的社會圈子”。費孝通所描述的鄉(xiāng)土社會“是一個‘熟悉的、沒有陌生人的社會”；是一個“生于斯、死于斯的社會”。 人們都“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笆煜ぁ弊尫墒チ诵ЯΓ藗冎涣晳T性地遵從著禮俗?！皬乃准词菑男摹?。換一句話說，“社會和個人在這里通了家”。

1.2文字下鄉(xiāng)

文字是在任何人傳情達意的過程中受到了空間和時間的阻隔才發(fā)生的?？墒琴M老認為，在鄉(xiāng)土社會人與人都是面對面的互動，而且是“‘習出來的禮俗，無需積累，只需老是保存”。因為文字在鄉(xiāng)土社會并不是唯一傳情達意的工具。他提出不能盲目的灌輸，而是應該“考慮清楚語言和文字的基礎”，“只有中國社會鄉(xiāng)土性的基層發(fā)生了變化，文字才能下鄉(xiāng)”。

1.3團體格局和差序格局的比較

費老提出“西洋社會”是團體格局，即“像我們在田里捆柴，幾根稻草束成一把，幾把束成一扎，幾扎束成一捆，幾捆束成一挑。每一根柴在整個挑里都屬于一定的捆、扎、把。沒一根柴也都可以找到同把、同扎、同捆的柴，分扎得清楚不會亂的?！蓖ㄟ^這樣的比較研究，費老有進一步提出了這本書中最重要的概念“差序格局”。他認為，“我們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把一塊石頭丟在水面上鎖發(fā)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紋。每個人都是他社會影響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紋所推及的就發(fā)生聯(lián)系。每個人在某一時間某一地點所動用的圈子是不一定相同的?！辟M老的比喻讓我們清晰了看出這兩個社會在結構上的不同。從道德體系上來看，二者的行為規(guī)范、行為者的信念和社會的制裁都因格局的不同而不同。在“團體格局”中，道德的基本觀念是建筑在團體和個人的關系上的宗教觀念。每個個人在神前都是平等的，而且神對每個人都是公道的。在“差序格局”中，人們都是以己為中心，從“克己復禮”，“壹是皆以修身為本”出發(fā)，遵循著自己的私人道德。所以在中國這樣的格局中，不講西方社會所遵從的權利和義務，而是只是攀關系、講交情。一個差序格局的社會，就是一個“一根根私人聯(lián)系所構成的網絡”。從社會基本社群“家”來看，西洋社會的家庭是團體性的社群，有嚴格的團體界限。在西洋團體內部，夫婦是主軸，兩性之間的感情是維系家庭穩(wěn)定的核心。但在我們的格局中，家庭是沒有嚴格的團體界限的，都是依需要，沿親屬差序向外擴大。家庭以父子和婆媳關系是主軸，夫妻關系反而不是維系家庭穩(wěn)定的頂梁柱了。夫妻間也都是相敬如賓，他們之間都遵從著各自角色的規(guī)定的禮俗。如果說西洋社會里的家庭充斥著溫暖，那么在鄉(xiāng)土社會卻靠感情淡漠來維系社會的穩(wěn)定。

差序格局理論很能體現費孝通由描述到通論的研究推繹。體現他創(chuàng)立中國化社會學的特點，是他對鄉(xiāng)土社會結構研究重要的結論。差序格局基礎上形成的行為方式、道德觀念，對中國的現在乃至將來都有很深的影響。如果說這作為社會結構形式已不像50年前那樣普遍，但這種社會結構引發(fā)的“維系著私人的道德”在我們當今社會中，確實仍在頑強的表現著，對中國向現代社會的轉型，向市場經濟的過渡，起著極為消極的作用。

1.4禮治秩序

從維持社會秩序的方式上來說，費老認為西洋社會是法治的社會，而中國的鄉(xiāng)土社會是一個“禮治”的社會，是一個“人治”的社會。禮并不是靠一個外在的權力來推行的，而是從教化中養(yǎng)成了個人的敬畏之感，使人服膺；人服禮是主動的?！边@和法律不同，“甚至不同于普通所謂道德。法律是從外限制人的?！赖率巧鐣浾撍S持的”。通過費老對法治的論述，歸納出法治就是根據法律來維持人與人的關系，法律靠權力支持，同時也要靠人來執(zhí)行，即依法而治。鄉(xiāng)土社會秩序的維持是依靠人治，即有權利的人依自己的好惡來規(guī)定人與人的關系。 “

1.5橫暴權力、同意權力、教化性權力和時勢權力

橫暴權力：從社會沖突的角度出發(fā)，權力表現在社會不同團體或階層的主從形態(tài)里，握有權力的上級強制性地把他們的意志強加給被支配者。這種權力具有壓迫性質，是沖突過程持續(xù)，是一種休戰(zhàn)狀態(tài)的臨時平衡。支配者和被支配者是統(tǒng)治與被統(tǒng)治的關系，如隨階級斗爭纏身，消亡的政府、國家、組織。橫暴權力的實施往往受到一定得限制。

同意權力：從社會合作的角度出發(fā)，由于受社會分工的影響每個人都得依賴他人而生活。為了社會分工的正常運行，必須有一種共同授予的權利來保障各人的工作，使各人都遵守大家同意分配的工作。這種權利的基礎是社會契約。權利的擴大與社會分工的復雜程度有關。人們在社會生活中無法擺脫這種權利的限制，除非倒退回原始狀態(tài)。

教化性權利：社會契約是綜合個人意志和社會強制的結果，是一種民主政治形式。但在教化中卻不同，被教化者是無從選擇得，不經教化的未成年者，他們的意識是不能被納入到同意秩序之中的。教化不等同于橫暴，家長和專制君主在性質上都是不同的。教化性的權利在親子關系中表現明顯，但又不僅局限在親自關系中，這是一種文化性的，不帶有政治性強制的權利。長幼有序是教化性權利的體現。費老說，鄉(xiāng)土社會就是一個趨向于沒有政治，只有教化的標準社會

時勢權力：這種權利發(fā)生在激烈的社會變遷中，在人們對變遷所帶來的文化產生不適感時，一個人站出來充當了使人們走出困境的領袖。因賦予這個領袖以權利是由時勢而造就，所以故曰：“時勢權力”。當權者都不容忍跟隨他的民眾反對他，而且在這樣的時勢要求下，會有多個自認為可以充當領袖的人站出來，提出各種解決方案。所以，為了握有權力，他們都極力排斥對方的解決方案，希望得到民眾絕對的擁護。

2啟示：去粗取精，變無序為有序

在我們社會的急速變遷中，從鄉(xiāng)土社會進入現代社會的過程中，鄉(xiāng)土社會中的一些生活方式必然與現代社會格格不入。金耀基先生認為， 轉型的中國社會實際上是從傳統(tǒng)向現代過渡的時期， 這一時期的社會是一個“動態(tài)的連續(xù)體”； 這一時期也是充滿“差距與矛盾”的時期， 由新舊混合、現代與傳統(tǒng)重疊所造成的“文化脫序”使社會成為一個“混合物”。這是轉型社會的“突出的性質”。其特征是： 第一， 異質性 經濟上， 自足的經濟制度與市場制度雜然并存； 政治上，“作之君， 作之師”的觀念與“平民主權”的觀念雜然并存； 社會上， 傳統(tǒng)的家庭制度與現代的社會組織雜然并存。第二， 形式主義 指“什么應是什么”與“什么是什么”之間的脫節(jié) ?；蛘呷缥覀兂Ｕf的“應然”與“實然”的脫節(jié)。這種脫節(jié)現象的惡性循環(huán)， 便導致形式主義， 如政治上的空頭支票、教育上的文憑主義與升學主義等。第三， 重疊性。盡管社會結構已趨分化， 社會功能已趨專化， 但是， 每一個組織卻并不是完全“自主”的， 亦非完全“功能?；钡模?因此， 無法有效地完成其使命。

筆者認為，在傳統(tǒng)社會過渡到現代社會過程中所受到的阻力最重要的是文化上的， 即觸及到傳統(tǒng)的價值體系問題，費老的《鄉(xiāng)土中國》一書正是在文化方面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理論資料。

參考文獻

[1]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 北京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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