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4日是向警予誕生120周年的紀念日，向警予同志作為杰出的共產(chǎn)主義戰(zhàn)士，忠誠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qū)和領袖，她崇高的人格，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yè)奮斗直至獻身的一生，為后人愛戴和景仰。我們在研讀《向警予文集》的時候，一種鮮明的感受浮現(xiàn)眼前，向警予除了是一位堅定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之外，作為中國本土的女權(quán)領袖，她所闡明的婦女解放的立場觀點，是一份十分難得的本土女權(quán)主義思考。

幾乎在各類百科詞條中對向警予的簡介都有“中國女權(quán)領袖”這樣的評價。國內(nèi)對向警予女性主義思想的研究一般都稱之為“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向警予的婦女運動觀”等。研究角度都是從革命的角度，強調(diào)向警予的革命者身份。我們對向警予作為中國女權(quán)領袖的理論建樹實在了解太少，以至于，我們一提到“女權(quán)”，會有人認為這是西方婦女運動的產(chǎn)物，不適應中國的國情。甚至在當下，女權(quán)這個外來詞feminist從五四前后被譯為男女平等主義、女權(quán)主義，而現(xiàn)在則譯為女性主義。

如何認識作為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得從中國興起“婦女解放”思潮說起。

幾乎在19世紀西方國家所有的社會主義者都在談婦女解放，在中國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則不僅僅是以李大釗，陳獨秀為代表的社會主義者，就連主張新儒學的康有為、梁啟超以及后來的梁漱溟等改良派，也在主張婦女解放。社會主義者主張解放婦女，是認識到婦女的社會地位的從屬性，類似無產(chǎn)階級的命運，并因此受到父權(quán)制的剝削和壓迫。而當年新儒學的知識精英男性們主張婦女解放，是將中國的軟弱，落后挨打，歸結(jié)為中國婦女身體受到捶殘——纏足，認為中國的婦女作為國民之母，裹足必然導致傳種的弱勢，為了強國富民，必須解放婦女。當然，這兩種說法都有一個共識，就是要解放婦女。這兩種解放婦女的呼聲曾經(jīng)都有助于中國婦女的解放。應該說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除了以上兩類來自知識男性的呼聲在致力于解放婦女之外，還有一支重要的力量在呼吁解放婦女，這就是來自女權(quán)主義（feminist，為女人權(quán)利而斗爭的人）的呼聲。

什么是女權(quán)？什么是女權(quán)主義？簡單說，不是某個人的發(fā)明或者創(chuàng)造，而是幾個世紀以來源起西方的全球婦女運動的產(chǎn)物。向警予在1924年12月27日《寒假中女學生應努力的一件大事》中是這樣寫道：“國民會議上不獨要有士農(nóng)工商的各種人民團體，而且要有婦女團體。婦女團體如不自動的參加國民會議，便是婦女自己放棄了婦女的民權(quán)?！薄耙话隳凶右彩侵辛藥浊甓Y教之毒，對于女子仍擺不脫舊日的觀念，女權(quán)兩字他們是很厭惡的?！盵1]可見向警予是一位中國早期女權(quán)運動的倡導者。

女權(quán)主義簡單地說，是將婦女置于話語中心，立足婦女解放的理論和主張。

英國的社會主義女權(quán)思想家朱麗葉·米切爾所寫的《婦女：最漫長的革命》，被譽為女權(quán)主義理論史上的經(jīng)典之作，也是20世紀六七十年代興起的婦女運動的綱領性文件，文中將婦女受壓迫的機制概括為四大類：生產(chǎn)、生育、性和兒童的社會化。文章的結(jié)論認為，只有改變成一個整體的這四大結(jié)構(gòu)，婦女才能獲得真正的解放。[2]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向警予出生于1985年，朱麗葉·米切爾出生于1940年，《婦女：最漫長的革命》發(fā)表于20世紀的六七十年代 ，向警予撰寫的《女子解放與改造的商榷》是1920年發(fā)表李大釗先生舉辦的《少年中國》[3]，當時還有田漢，張聞天等人在此刊物上發(fā)表關于婦女解放的文章，形成了一種專題討論。

向警予的《女子解放與改造的商榷》文章中提出了女權(quán)主義的立場和分析思路，已經(jīng)形成非常完整的女權(quán)主義的理論體系。

一、向警予婦女解放思想的基本觀點

1.向警予婦女解放思想的基本觀點

1920年的5月，向警予在《女子解放與改造的商榷》一文的開篇這樣寫到：“女子解放的問題，是新思潮中的一個重要問題，是社會改造的一個根本問題，所以，國內(nèi)外凡帶有新的精神和新的色彩的出版物，沒有不注意研究這個問題的，我們是女子，是和這個問題有直接關系的人，所以更應當特別注意，各抒己見，常相研究，求得一個最好的結(jié)論?！盵4]

在這篇文章中，向警予提出中國的女子解放應朝著怎樣的一個方向走。她質(zhì)疑：婦女解放“是應從舊家庭解放到新家庭去么？是因從個人的苦痛的地位解放到個人快樂的地方去么？是應從家政的窟窿里解放到去參豬仔代議政么？是應從附屬的經(jīng)濟地位解放到個人的私有的經(jīng)濟獨立么？”[5]

向警予提出的這三個質(zhì)問，直到今天，時過境遷，中國婦女運動伴隨中國的民族解放運動和社會主義建設時期，幾乎走完了100年，我們?nèi)匀荒芨械较蚓鑼D女解放的闡述獨到、目標清晰、旗幟鮮明。當時所謂的新家庭，是改良派提出，婦女解放目標為：不纏足，上新學，斷文識字，戀愛自由，家庭婚姻自主，妻子有權(quán)處理家庭內(nèi)務，不再是聽命于婆婆公公。向警予認為如果婦女的解放只是為了從舊式家庭走入新家庭，這樣的婦女解放只是從一個舊的圈套解脫出來，又送入一個新的圈套，所謂歐美的小家庭是否就美滿，看看歐美的女子難以在社會建功立業(yè)，就明白不過，這個所謂男性知識精英的解放婦女的新家庭模式，向警予是深表懷疑的。

她認為，家庭的養(yǎng)老育兒，衣食住行，應該盡量由社會共同組織專門人才來協(xié)調(diào)辦理，應該社會化，這時候女子才能真正解脫家庭事務的羈絆參加社會公共服務之中，“公眾社會勞動是社會性成人身份的物質(zhì)基礎（凱琳·薩克斯）”婦女只有投身社會公共事業(yè)才能解放自己。

其次，向警予對婦女解放的目標是產(chǎn)生國民議會議員的參政形式表示懷疑。孫中山先生也曾在民國十三年（即1924年）2月17日，于三民主義民權(quán)主義第四講中提到：“……我們中國革命以后，是不是達到了代議政體呢？所得民權(quán)的利益究竟怎么樣呢？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的代議士，都變成了豬仔議員，有錢賣身，分贓貪利，為全國人民所不齒。……大家對這種政體，如果不去聞問，不想挽救，把國事都付托到一般豬仔議員，讓他們?nèi)y作亂寫，國家前途是很危險的?！庇纱丝芍^豬仔議員是指收受賄賂、貪贓枉法、人格卑鄙、為國人所唾罵之民意代表[6]。

向警予認為婦女的解放不是從家政的窟窿跳到所謂議員參政的另一個窟窿。

向警予的第三問更是尖銳，是應從附屬的經(jīng)濟地位解放到個人的私有的經(jīng)濟獨立么？向警予同意經(jīng)濟獨立，作為女子解放的唯一條件，接著她作了這樣的闡述：“我以為女子既是個人，即有消費，即當生產(chǎn)，為消費而生產(chǎn)，為生產(chǎn)而準備技能，組織團體，共同生活，實行互助，一方面為一般女子解決了各個生活的困難問題，他方面為全體社會建筑了共同生活的良好根基，寓經(jīng)濟獨立于共同生活之中，這是較為的當妥善的方法?！盵7]

向警予在三個質(zhì)問之后提出婦女解放的三個層面，其一，婦女應成為生產(chǎn)者而非消費者，主要論述涉及：財產(chǎn)私有制，消費和個人快樂主義等研究領域;其二，婚姻自由;其三：社會化與組織起來，主要論述涉及，養(yǎng)老育兒社會化，組織女子教育經(jīng)費借貸銀行，組織工讀，組織合作社，組織新村等。

對照向警予在20世紀初期提出的婦女解放的三個質(zhì)問和三個層面，我們可以看看當下的中國婦女解放比較100年前先驅(qū)者向警予提出的婦女解放目標，我們究竟走了多遠？我們的婦女運動有那些進展？是否也有過偏差和茫然？

2.向警予對上個世紀二十年代中國婦女運動的基本分析

向警予不僅僅提出中國婦女解放的目標，還全身心投入大革命年代的婦女解放運動。1922年7月，向警予在上海出席中國共產(chǎn)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被選為候補中央委員，會后擔任中央婦女部第一任部長。1923年6月，向警予在廣州出席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大會通過了她起草的《關于婦女運動的決議案》，強調(diào)應提出“打倒軍閥，打倒外國帝國主義兩個國民運動的口號，以引導占國民半數(shù)的女子參加國民革命運動”。大會決定成立婦女運動委員會，選向警予任婦女運動委員會第一任書記。[8]同年7月1日她發(fā)表《中國最近婦女運動》一文，將中國當時的婦女運動分為“勞動婦女，知識婦女， 基督婦女運動三派?！盵9]對三派婦女運動的特征作出分析。

首先，向警予分析的是中國勞動婦女。她列舉了1922年年度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當時上海的勞動婦女舉行罷工18次，參加的工廠有60余家，女工近3萬人，主要是香煙廠、絲廠、紗廠的女工。文章認為：勞動婦女運動主要是生活在大商業(yè)都市中的婦女勞工，她們常常是被資本家逼得走投無路奮起反抗，是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生計不得不組織起來抗爭的群體。

基督教的婦女運動，在向警予看來，是卓見成效的運動。例如，面向婦女宣傳衛(wèi)生常識，采取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方式做公益慈善宣傳，一方面為知識婦女成立家務團和女子職業(yè)介紹，一方面邀請知識婦女的重要分子加盟，邀請她們演講或者發(fā)表文章。她們既重視知識婦女的力量和訴求，也重視勞動婦女的權(quán)利保護，例如上海的基督教婦女組織通過函請市政廳取締童工辦法三條：1.禁止12歲以下的幼童作夜工;2.督促教育委員在各地工廠辦工讀學堂;3.工廠須講求工人衛(wèi)生。另有上?；浇膛越M織，或代絲廠女工呼吁，或要求設工兒院?？傊齻冃紝趧計D女要不遺余力的幫助。

盡管如此，向警予擔心基督教婦女組織背后有外國資本的援助，她更希望看到的是中國國民革命運動需要的中國獨立的婦女運動。

接著，她分析了女權(quán)派和參政運動。這個婦女群體的主體是當時的知識女性。當時在北京、上海、天津、南京、湖北、湖南都出現(xiàn)了女子參政協(xié)會，女權(quán)運動同盟會。運動的指向是國會，目的在于爭取憲法上取得男女一切權(quán)利的平等。然而這些知識婦女團體，無一不是軟弱無力、有始無終。在她們感覺婦女運動“不及逛公園玩笑閑談的自由，更不及叉麻雀、打撲克的有趣，而且因此還找了許多煩惱卻何苦而來，所以久而久之，便逃之夭夭，連會也不赴了?！盵10]向警予進而指出，在知識女性的女權(quán)和參政團體中也有最少數(shù)覺悟奮斗者，她們卻苦于知識的不足環(huán)境的惡化而犯五種錯誤。

一是不知道女權(quán)和參政運動要和大多數(shù)的婦女群眾結(jié)合，一方面甚至鬧出不許姨太太加入的笑話，另一方面又嫌勞動婦女知識淺薄衣服破爛，所以始終是幾十個人，成為好看無用，不足輕重的團體。

其二，她們以為開會打打電報上書便婦女是盡了女權(quán)，對于舊禮教高壓下的沒有實力援助，甚至似乎毫無相干，所以廣大勞動婦女也不要它。

其三，把女子參政運動弄成了女子個人做官做議員的運動。

其四，把大多的勞工婦女除外了。

其五，尚無統(tǒng)一集中的組織，也無統(tǒng)一集中有聲有色的宣傳，連稍有力量的出版物也沒有一種。

因此，向警予認為中國的婦女解放運動，最有希望的是勞動婦女，她們不獨是婦女解放的先鋒，而且是反抗外國資本掠奪的國民革命之前衛(wèi)！

二、 向警予婦女解放思想深遠影響

1.對中國婦女教育與婦女運動的影響

向警予作為具有女權(quán)意識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中國婦女解放和民族解放運動的先驅(qū)者，對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中的新文化傳播有著深遠的影響。首先，在20世紀20年代，向警予曾經(jīng)投身教育救國，興辦女學。在湖南的溆浦，在常德女子師范，在長沙的周南女校，她和她的同仁們踐行“女國民”精神，教學相長，培養(yǎng)一批一批婦女解放運動的中堅力量。在后來的赴法國勤工儉學，以及以后的作為中國共產(chǎn)黨的早期革命運動領袖，向警予以她忘我的工作和寫作，成為中國婦女運動的指導者。

從周南女中傳統(tǒng)上，可以追溯到向警予早期接受新文化教育和組織學生運動。1919年10月，向警予從溆浦來到長沙周南，與蔡暢，陶毅三人在周南成立留法勤工儉學會，開設法文班。12月3日，將其擴展為湖南女子留法勤工儉學會，擬定章程，標舉“實行婦女解放，勞工神圣，工讀神圣”口號，在“認定體力工作與腦力工作兼營并進”的基礎上，規(guī)定“會員須隨時隨地組合二人以上交互工讀，每周須互有一次以上之閱讀報告，須隨時提出關于女子之問題互相研究，以其結(jié)論作為本會同人之主張，由本會印刷發(fā)行之”，要求會員克服“懶惰之習慣，奢侈之妝飾，邪僻之行為”。12月25日，葛健豪、向警予、蔡暢、熊季光等6人啟程赴法，各界人士數(shù)十人在上海送行，場面非常熱烈，報界稱之為“中國婦女解放運動史上一件別開生面的佳事”，“女子勤工儉學實為前所未有，亦中國女界之創(chuàng)舉”。[11]

究竟向警予的婦女解放實踐與中國的五四時期的女學生關系怎樣？“無論她們是以‘學生’為身份基礎，與男學聯(lián)合作，相互支持;還是以‘女性’為身份基礎，團結(jié)各界女性，共同行動，都踐履著‘女國民’這一主體身份，以至于匯成聲勢浩大的‘女國民’話語，主宰并影響著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整個過程，為‘新女性’（主要指職業(yè)女性）在20世紀二三十年集體登場制造輿論氛圍?！盵12]都是中國婦女教育與婦女運動史上非常值得研究的璀璨的一頁。

2.對中國婦女寫作的影響

回首近百年的現(xiàn)代文學發(fā)展史，一個不可忽略的力量是女性作家群體的涌現(xiàn)并隨之而來的女性文學的崛起。其間最具有影響力的無疑是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女性文學，以丁玲，張愛玲，蕭紅為代表的女性作家不僅僅走出個人情感和家庭束縛的藩籬，而且將廣袤大地上用鮮血和生命的民族解放戰(zhàn)爭與女性命運的描寫緊緊結(jié)合在一起，書寫出很多可歌可泣的，各具鮮明的地域和時代特征的女性文學作品。例如丁玲的短篇小說《我在霞村的時候》，主要塑造女性人物貞貞，張愛玲在《色戒》中塑造的王佳芝，蕭紅在《生死場》中塑造一群渾渾沌沌中掙扎于苦難中的農(nóng)村婦女群體形象，都為中國文學的長廊留下沒濃墨重彩的篇章。究其源頭，與向警予等婦女運動的領軍人物的影響分不開的。例如湘藉女作家丁玲，就是一位典型代表。丁玲的母親蔣勝眉是向警予早年在常德結(jié)拜的七姊妹之一，丁玲五歲時曾經(jīng)因母親外出教書，拜托向警予監(jiān)護照顧。后來，丁玲也是按照母親的意愿就讀于向警予的母?！L沙周南女中。丁玲在《向警予同志留給我的影響》一文對向警予對她童年的影響有著生動的回憶。[13]

結(jié)語：今年是向警予同志誕生120周年，她在1928年被國民黨反動派殺害時，年僅33歲，向警予離開我們也有了87年。向警予同志短暫的一生，對中國民族解放和婦女解放事業(yè)的貢獻是巨大的，她不僅僅是一位優(yōu)秀的婦女解放先驅(qū)，也是一位優(yōu)秀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正如她的愛人，蔡和森在《向警予同志傳》中寫道：你不是和森個人的愛人，你是中國無產(chǎn)階級的愛人。

當我們從社會性別的基本觀點立場出發(fā)，以《向警予文集》為研究文本，對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做了梳理和歸納，認為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對近百年來中國婦女寫作、婦女教育以及婦女解放事業(yè)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直至今天，對當下中國婦女事業(yè)和婦女研究仍然具有現(xiàn)實的指導意義。向警予提出婦女解放的三個質(zhì)問和三個層面，在今天看來，仍然具有前瞻性，仍然是我們正在探索的問題和正在尋求解決路徑的方向，我們?nèi)匀辉诼飞稀?/p>

回溯百年中國婦女運動史，我們的前輩有向警予、蔡暢、鄧穎超等大姐創(chuàng)造性地將中國婦女解放事業(yè)與中國的民族解放事業(yè)結(jié)合，動員廣大女國民投身反帝反封建反軍閥割據(jù)運動，在投身社會變革的大潮中也爭取中國婦女自身的解放。在當下，我們?nèi)绾卫^承這一份寶貴的婦女解放的傳統(tǒng)，我們?nèi)绾蝿訂T和組織中國婦女投身社會變革，同時讓廣大婦女為中國的社會變革中爭取更多的男女平等發(fā)展的空間、權(quán)利和資源？這既是和諧社會的根本目標，也是婦女真正獲得平等發(fā)展的目標。我們緬懷先烈，更覺得我們?nèi)沃囟肋h。

當今是一個文化交流頻繁，信息發(fā)達的年代，當各種婦女解放的理論和思潮撲面而來，尤其值得我們共同關注和值得我們進一步研究的是向警予的婦女解放思想，因為這是源于本土婦女解放運動與民族解放運動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是具有第三世界婦女運動特征的女權(quán)理論。向警予說提出的四個質(zhì)問：婦女解放“是應從舊家庭解放到新家庭去么？是因從個人的苦痛的地位解放到個人快樂的地方去么？是應從家政的窟窿里解放到去參豬仔代議政么？是應從附屬的經(jīng)濟地位解放到個人的私有的經(jīng)濟獨立么？”[14]仍然值得我們深思，而向警予提出的婦女解放的三個層面：其一，婦女應成為生產(chǎn)者而非消費者，主要論述涉及：財產(chǎn)私有制，消費;個人快樂主義等研究領域;其二，婚姻自由，其三：社會化與組織起來，主要論述涉及，養(yǎng)老育兒社會化;組織女子教育經(jīng)費借貸銀行，組織工讀，組織合作社，組織新村等等。也仍然是擺在我們婦女研究和婦女實務工作者面前的問題。

參考文獻：

[1] 戴緒恭.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2] 萬瓊?cè)A.近代女子教育思潮與女性主體身份建構(gòu)——以周南女校（1905-1938）為中心的考察.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年.

[3] 瓊·斯格特.女性主義與歷史.王政，杜芳琴主編.社會性別研究選譯[C].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8.

[4] 瓊·斯格特.性別，歷史分析中的一個有效范疇.李銀河主編：《婦女：最漫長的革命》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2007.

[5] 朱麗葉·米切爾.婦女：最漫長的革命.李銀河主編：《婦女：最漫長的革命》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2007.

[6] 宋少鵬.向警予的女性主義思想.山西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年11月，第32卷第6期.

注釋：

[1] 戴緒恭.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200頁.

[2] 朱麗葉·米切爾.婦女：最漫長的革命.李銀河主編：《婦女：最漫長的革命》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2007.第1頁

[3] 戴緒恭. 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11頁。

[4] 戴緒恭. 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11頁。

[5] 戴緒恭. 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12頁。

[6] 豬仔議員_百度百科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78uYnM7 EtAJrAfr-

B am0pR91nPVGFdMeZvF3hPrnj4-UO3XLPAcOTVM5of

J OCxAx2Xhaxq_qL2KdhnQFfTK，2015年6月15日。

[7] 戴緒恭.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13頁。

[8] 戴緒恭.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328頁。

[9] 戴緒恭. 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92頁。

[10] 戴緒恭.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第98頁。

[11] 踐行“女國民”：五四時期湖南女學生的社會參與-麓山楓http：//38hn.gotoip4.com/article.asp？id=3545

[12] 踐行“女國民”：五四時期湖南女學生的社會參與-麓山楓http：//38hn.gotoip4.com/article.asp？id=3545

[13] 刊《收獲》1980年1期[轉(zhuǎn)載]二十世紀中國著名女作家傳（4）煙雨蒙蒙-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b700cdfd01019qui.html

[14] 戴緒恭.姚維斗編.向警予著.向警予文集[M]. 北京：人 民出版社，2011，第12頁。

（作者駱曉戈，湖南商學院教授、作家;楚玲，湖南省社會科學聯(lián)合會副秘書長;趙蘭，湖南司法警官職業(yè)學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