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8年的Ibiza,那是一個中午,一個小時前出現(xiàn)了“失憶癥”,當時我正和我的朋友們坐在一起,身無分文,穿著破舊的匡威運動鞋和史密斯工裝褲結(jié)束了Talamanca海灘上一個破酒吧的工作,這時出現(xiàn)了一輛巨大的美國敞篷吉普車,也刮過了一片飛揚的塵土。三個漂亮的泰國女孩從車上跳了下來,抓住了每一個人的注意力,但那只是司機能看到的景象。一個充滿野性的金發(fā)男人,牛仔襯衫的扣子一直開到肚臍,這仿佛把我們帶回了夜店。詹姆斯·亨特是一名前賽車冠軍,但對于我們年輕人來說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張真正混在Ibiza夜店的臉。“你們想來一瓶啤酒嗎?”我們的新朋友詹姆斯說,在他前進之前,他抱著幾瓶冰的科羅娜問那幾個女孩。
實際上,詹姆斯冷落了我們,但這些年我已經(jīng)給別人講了很多遍這個故事,就像是一個Ibiza傳奇一樣,這已經(jīng)是一件裝飾品了。
1988年的遺產(chǎn)和大肆宣揚的廣告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盡管那一年我們英國人偶然發(fā)現(xiàn)了迷人的Ibiza夜總會,事實上它早就已經(jīng)進行了很多年了。我們并沒有發(fā)明Ibiza派對,但是,許多其他偉大的趨勢,我們搶到了最好的部分——音樂、時尚和毒品——并把它們帶回了冷酷灰暗的倫敦。在我們看過Ibiza的夜店之后,我們在英國夜店成為DJ,并在無意間創(chuàng)造了英國“愛的第二個夏天”。
第一批英國夜店玩咖去Ibiza派對,也就是原來的“健忘癥患者”,是倫敦南部那些被遺忘的角落里的青少年們。我第一個真正的“健忘癥”夜晚是在Tropicana夜店所經(jīng)歷的:飲料是免費的,還有一種名叫coco loco的雞尾酒,它是由員工以一種weed-killer的風格將酒精噴進你的口腔,它的成分至今仍然是個謎,但可以肯定的是字母M、D、M、A一定出現(xiàn)在某個地方。那里沒有屋頂——你可以和各行各業(yè)的人在一起跳舞。
在今天,這是一個不同的故事了。夜店都蓋上了屋頂,價格也上漲了許多,除非你了解身邊的人,不然你很可能就和在Greggs工作的女孩一起跳舞。你可能碰不到格雷斯·瓊斯和弗雷迪·默丘里,隨著巴利阿里迪斯科的跳動讓這座小島變成了最具創(chuàng)新性的場所,而不是粗暴地敲打著房子的地方。
興奮的嬉皮士在1987至1989年啟發(fā)了巴利阿里群島“愛與和平”的概念,Ibiza當?shù)氐腄J在90年代初期并不是很歡迎英國人入侵,或者是第一代的迷幻人群。夜店里的音樂變得越來越快,也失去了自己的個性。
一個名叫Space的夜店幫助Ibiza保持了自己的音樂風格,在90年代末期的星期天,那里如火如荼的露臺被認為是當時歐洲最好的聚會場所,然而Ibiza群島也感謝Space的露臺在90年代幫助半死不活的島嶼恢復了生機。
二十年過去了,Ibiza已經(jīng)成為所有人的一切,如果你有錢的話,這里是一個民主的地方;在Pacha,從利物浦來的小孩可以在有錢的意大利女老板身邊跳舞;在Jockey Club,從大象城堡來的市場小販也可以和巴西的沙灘寶貝混在一起;Ibiza島的處女們第一次在沒有父母的節(jié)日里在圣安東尼奧因為喝了太多酒而中暑;有錢的歐洲人在這里吃喝,然后在San José海灘上一個叫Blue Marlin的酒吧里跳舞,1988年的退伍老兵正和他們的孩子在Cala D’hort游泳。
幾乎已經(jīng)到了我每年要回到WhiteIsland的時間,從命運中的第一次后,這是我第四十次回到那里,但我知道當我走過機場跑道,看到巨大的霓虹燈時,我又會感受到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我只是單純地喜歡這個地方,我喜歡周四Monza在Ku的演出,Techno舞曲和黑暗的歐洲鼓點在一大群人面前開始播放,這和80年代早期歐洲乘著噴氣客機到處旅游的富豪感覺一樣。
我愛薩利納斯海灘,和它那兒童適宜的淺水灘以及Jockey Club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深屋音樂和美味食物。對于我和任何25歲以上的人來說,食物是Ibiza生活的一個重要部分。這里的餐廳與任何城市的餐廳標準一樣,但在Cala Jondal的Yemanja沙灘酒吧,你可以穿著泳衣吃到最新鮮的魚和明蝦。
Ibiza有一種不可能被碾碎的氛圍和精神,盡管新規(guī)定是夜店要在早晨關門,但歐洲資助的高速公路變成了另一道美麗的風景。你仍然可以輕易拒絕這些可憎的現(xiàn)代生活,在一條古代的煤渣跑道上下車然后尋找像亞特蘭蒂斯這樣具有靈性的地方。傳說,亞特蘭蒂斯是羅馬從巖石中開采出來的,在藝術家和雕塑家將它變成秘密之后就被拋棄了。你只能爬下危險的懸崖到達下面的海灘,而且我不能確切地告訴你具體在哪里,因為這是Ibiza的秘密,你要開車到San José地區(qū)然后問問你見到的第一個嬉皮士。
盡管全球化和狡猾官場的跡象越來越明顯,Ibiza仍然是一個特別而又富有精神的地方,我和朋友們會在6月中旬來到這里,大部分人都是二十年前在每天都必須吃西班牙bocadillos的情況下才跑到這里的?,F(xiàn)在我們可能需要三個星期才能從這段回憶中走出來,但我們?nèi)匀粫贒C10的右手邊停下車,戴著愚蠢的太陽眼鏡,灌下很多伏特加然后開始討論為什么我們?nèi)匀蝗绱藷釔圻@座癲狂的小島。
一個擁擠的舞池受到了VIP區(qū)域的制約,赤裸上身并且身材完美的男人在舞臺上跳舞,Ibiza最有名的夜店Pacha的愛好者在日前已經(jīng)幫它慶祝了它的40歲生日。
1973年,這里還是一片荒地,后來這里開始成為朋友、嬉皮士和當?shù)啬切┴敶髿獯值娜送ㄏ蹠氖走x場所,入場費是100歐,當然也有440歐的VIP包間,雞尾酒大概是20歐,礦泉水是12歐。但是對于那些能夠負擔得起這些的人來說,Ibiza傳說中所有的魅力就在這里。外面的世界就是一個不同的故事了。那些手在空中揮舞的瞬間,這座廣受歡迎的小島還隱藏著一個越來越深的陰暗面。Ibiza現(xiàn)在是由兩個不同的速度運行著,在圣安東尼奧大街上,“來回張望”的男人們徘徊著,問人們是否想要買太陽眼鏡,然后再問他們想不想買毒品。
“我曾經(jīng)見過講英語的小販一直追在沒有付款的人后面,”Privilege的公關經(jīng)理Peter Nee這樣說,“有時警察會騎著自行車追他們,但這完全和貓追老鼠差不多。”
來自Co Tyrone20歲的 Michaella McCollum Connolly和來自Lenzie19歲的Melissa Reid在秘魯被捕,他們在利馬機場因涉嫌走私價值150萬英鎊的可卡因而被捕,從那時候,Ibiza的毒品文化又成為頭條新聞。
像其他成千上百的人一樣,Connolly和Reid夏天在Ibiza的夜店和酒吧打工,受到了許多非法物質(zhì)的誘惑,最終開始消費和出售毒品。在早些年代,有一個“幸?!钡拇舐槎酒肺幕瘯r期,然后是1970年代的LSD和90年代的ecstasy。現(xiàn)在,人們還可以選擇K粉、GHB和可卡因。
鑒于Pacha這種價格很高的夜店,有些人就開始靠販賣毒品賺錢而享受這種奢華的生活方式,其他人則在別墅和游艇享受免費派對,但有時候會被可疑的主人趕出去。許多人為了避免價格過高的飲料,而選擇更便宜的毒品。
夏天年輕的勞動力通常是舞者、發(fā)傳單、服務生還有酒店工作人員,他們賺的錢僅僅夠自己生存。在西班牙房東狹小的公寓里,通常兩個或三個人住在一個房間里,房租就要花費他們每個月工資的一半。酒吧里的工作經(jīng)常處于非常激烈的競爭中,而老板也會定時給他們發(fā)工資。來自吉爾福德20歲的弗恩·鮑勃是圣安東尼奧的一名服務生,她說她看到了人們?nèi)绾温淙隝biza的毒品文化中。“在這里買賣毒品不像在英國,這里是很正常的事?!彼f道。在英國吸K粉會讓別人皺起眉頭,但這里不同,每一個叫湯姆、迪克和哈利的人都會吸K粉。”“他們在吧臺后面賣毒品,有些人甚至會在蛋白質(zhì)盒子里放毒品,這里根本沒有純真這一說。”在這里工作了五年的員工說,“在這座島工作的人會不小心跌入錯誤的圈子?!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做了,當他們看到那些女孩的時候,他們會說:“她可能是我的了?!?/p>
7月時,一位英國媽媽在Ibiza喝了含有毒品的雞尾酒后去游泳,結(jié)果被淹死了。第二天,她的尸體被海水沖上岸而被市民發(fā)現(xiàn)。最近幾周,來自彭布羅克24歲的格蘭特·韋斯頓和朋友們出去玩,結(jié)果在陽臺上去世;還有來自杜倫19歲的邁克爾·喬丹·希爾,吸毒后從酒店四樓掉下來并嚴重受傷。
盡管揭露了Ibiza島上生活的陰暗面,它的聲譽和威望依然存在。2012年,超過60萬的英國人去Ibiza度假,旅行社甚至報出了更高的價錢。顯然,Ibiza的商業(yè)成功使它丟失了一些東西。
Junior Boys Own唱片公司的合作創(chuàng)始人特里·法利旗下的藝人有Underworld和Chemical Brothers,他們的歌在90年代早期就已經(jīng)風靡Ibiza島了。他認為像Pacha酒吧這樣的VIP服務已經(jīng)變成了企業(yè)合作的小部分,金錢已經(jīng)把整個世界搞得亂套了,“VIP服務毀了島上的所有人——除了那些銀行投資者和毒販子?!彼@樣說道。
《Last Night a DJ Saved my Life》的作者比爾·布魯斯特說:“它應該是屬于名人的,但你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感覺就像大家以一種國際化的方式在跳舞?!?/p>
我仍然很享受這種感覺,但在錢的面前,它所有的純潔都消失了。對于我來說,感覺就像是一個是容易受騙的英國人給夜店的一棵搖錢樹。盡管許多投資者可能會同意這個過程,也有足夠的新員工來代替他們的位置。但在之前的活動之后,Ibiza島的一切光輝都被秘魯那件不光輝的事情給搶走了。
圣安東尼奧Amsterdam酒吧的老板已經(jīng)在Ibiza生活40年了,他說毒品正在腐蝕這座島嶼?!八怯梢粋€曼徹斯特和利物浦之間的黑手黨運作的,幾年前他們之間還發(fā)生了槍擊案。幾個星期前,還有兩個人死于毒品。Ibiza毀掉了年輕人,這里是天堂,但這里也是地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