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艷玲
(鄭州成功財經(jīng)學院 外語系,河南 鄭州 451200)
在傳統(tǒng)意義上,轉喻被看作是一種特殊的語言現(xiàn)象、一種修辭手段涉及到詞匯之間的替代關系。隨著認知科學的不斷發(fā)展,人們發(fā)現(xiàn)轉喻和隱喻一樣是一種“思考、行為、談話的日常思維方式”。[1]但是,長期以來轉喻站在隱喻的影子里,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和研究。直到1999年,轉喻才逐漸引起學術界的關注,甚至一些認知學家認為轉喻對于語言和認知來說更為根本,是一種普遍的思維方式和認知推理過程。
對文學語篇的研究不能局限于文學領域,對文學語篇的產(chǎn)生和理解這一復雜認知過程的研究,僅靠語言學家的工作是不夠的。[2]在多學科交叉研究盛行的今天,文學語篇的研究依賴于各領域專家的共同協(xié)作和努力。小說是一種文學體裁,所以人們更多關注的是小說中轉喻的修辭功能,而忽略了其認知性。近幾年,認知語言學與文體學的界面研究逐漸引起國內外學術界的關注,但是從認知轉喻角度剖析小說的研究還很少。Pankhurst嘗試從認知角度分析了轉喻在文學小說SongofSolomon中的語境重建(recontextualization)作用,并指出轉喻的思維方式不但適用于理解日??谡Z交流而且適用于理解敘事小說。[3]盧衛(wèi)中和劉玉華從認知角度分析了轉喻在小說敘事語篇構建中的作用,也證實了轉喻在語篇理解中的重要作用。[4]
從認知角度看,解讀語篇就是通過認知推理在大腦中建構出連貫的語篇世界?!斑B貫不僅是一種形式上的概念,而且是一種認知心理概念”。[5]轉喻和隱喻是語篇生成和理解的重要機制,在語篇連貫的構建方面起著重要作用。[6]描寫是小說必不可少的一個要素,我們的研究試圖運用認知轉喻理論分析讀者在理解小說中的描寫部分時是如何激活大腦中的知識結構,構建出有意義的、連貫的語篇世界的。
1.轉喻的認知機制
認知語言學家認為轉喻是一種普遍的認知思維方式,但對于轉喻的定義和運作機制持不同觀點。Lakoff認為轉喻是在同一域即理想化認知模式(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s)內的概念映射(mapping)過程;[7][8]Langacker把轉喻看作一種認知參照現(xiàn)象,認為轉喻是一個概念實體(參照點)為另外一個概念實體(目標)提供心理通道(mental access);[9]Croft認為轉喻的功能就是凸顯(highlighting)一個概念的域矩陣(domainmatrix)內某個認知域;[10]Radden 和 K?vecses總結 Lakoff、Langacker及其他學者的定義提出一個較為廣泛接受的定義,認為“轉喻是一個認知過程,即某個概念實體(喻體)為處于同一理想化認知模型(ICM)中的另一概念實體(喻標)提供心理通道”。[11]在承認轉喻的認知本質的前提下,Al-Sharafi從符號學角度指出轉喻是一個表征關系(REPRESENTATION),即用一個詞語、概念或事物通過鄰近關系(contiguity)或因果關系(causality)代替另外一個詞語、概念或事物的過程,并且探索了轉喻的語篇作用。[12]
盡管眾人對轉喻的定義有分歧,但轉喻是一種基本的思維方式、是人類認知結構的基本原則已得到普遍認可。既然轉喻是一種基本的認知方式,就應該滲透于社會生活各個領域,而對于語言而言,轉喻的思維方式應該不但體現(xiàn)在詞匯、句子的層次而且體現(xiàn)在語篇層次。Jakobson雖然對轉喻的研究局限于其修辭功能,卻從宏觀的角度談到語篇的本質不是隱喻性的就是轉喻性的,即轉喻和隱喻是語篇發(fā)展的兩種模式,并指出轉喻是基于臨近性的(contiguity)。[13]Gibbs詳細探討了眾多領域如類別化(categorization)、語言處理、手勢、電影等中的轉喻思維方式,并指出轉喻推理在語篇理解中有著重要作用。[14]
2.圖式理論
讀者和作者的共享經(jīng)驗或知識對于語篇理解也是至關重要的。圖式理論(schematatheory)主要研究人類的知識和經(jīng)驗是怎樣儲存在大腦中,在處理語篇時大腦又是如何使用這些知識結構的。在總結前人對圖式理論研究的基礎上,Al-Sharafi把人類記憶中概念化的知識結構分成兩大模塊(module):描述性知識(DescriptiveKnowledge)和過程性知識(Procedural Knowledge)。見下圖:
圖1 Aunifiedmodelofknowledgestructure[12]
由圖1我們可以看出Al-Sharafi把人類大腦中的知識結構劃分為框架(frames)或圖式(schemata)、摹本(scripts)、場景(scenarios)、計劃(plans)和目標(goals)五大類,他認為人類的認知從根本上說是轉喻性的,人類大腦中的知識結構主要通過部分代替整體(PARTFORWHOLE)、整體代替部分(WHOLEFORPART)、原因代替結果(CAUSEFORRESULT)、結果代替原因(RESULTFORCAUSE)的轉喻關系在大腦中構建的。而語篇的產(chǎn)生和解讀主要依賴于這些知識結構的激活及鄰近(contiguity)和因果(causality)兩大轉喻性推理原則。[12]根據(jù)Al-Sharafi的理論,我們認為小說中作者對人物及場景的描寫及讀者對小說描寫部分的解讀主要依賴人類記憶中描述性知識結構(Descriptive Knowledge)即框架(frames)或圖式(schemata)的激活以及轉喻性推理。
Gibbs強調處理轉喻性語言(processing met ony miclanguage)和對語言進行轉喻性處理(metonymic processing of language)是不同的。處理轉喻性語言把轉喻看作一種修辭手段,而對語言進行轉喻性處理也就是轉喻推理,把轉喻看作一種基本的思維方式、一種認知手段。[15]
我們通過分析幾部中、英文小說中的描寫部分,試圖探索作者和讀者是怎樣對語言進行轉喻性處理的。小說中的描寫包括人物描寫和場景描寫,轉喻既然是一種基本的認知方式,也應該存在于小說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而讀者在解讀小說中的描寫部分時也會用到轉喻推理,也就是說轉喻是小說構建和解讀的重要認知手段。
1.人物圖式及轉喻推理
人物描寫是敘事小說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小說主要通過描寫人物的外貌、服飾等表現(xiàn)人物的性格特征或身份地位。通常某個人物在小說中第一次出現(xiàn)時作者就會對其外貌進行描寫,并且作者描述人物時主要選擇人物重要的、突顯的部分或特征。下面是兩個人物描寫的例子:
1)Her body was bent by age; her limbs trembled with palsy; and her face, distorted into a mumbling leer, resembled more the grotesque shaping of some wild pensile, than the work of Nature’s hand.
Charles Dickens: Oliver Twist
2)吳老太爺看見一團蓬蓬松松的頭發(fā)亂紛紛地披在白中帶青的圓臉上,一對發(fā)光的滴溜溜轉動的黑眼睛,下面是紅得可怕兩片嘻開的嘴唇。驀地這披發(fā)頭扭了一扭,又響出銀鈴似的聲音……
茅盾:《子夜》
Al-Sharafi認為Minsky提出的概念“框架(frames)”和圖式(schemata)指同樣的東西,即描述性知識結構,包括對客體、實體及概念的認識。[12]以下提到這個兩個概念時,筆者統(tǒng)一用“圖式”。例1中作者對老婦人的描寫和讀者的解讀都依賴于記憶中的知識結構“人圖式”的激活。見圖2:
圖2 例1中的人圖式
小說的作者并沒有從頭到腳對人物進行全面詳實的描寫,而是呈現(xiàn)了其最突顯的部分“身體”“四肢”“臉”。實際上轉喻的一個基本認知原則就是用突顯部分代替整體。簡言之,這種描寫方式基于作者概念系統(tǒng)中部分代替整體的轉喻模式。而從讀者的角度看,小說對人物的描寫是完整的。讀者在解讀該語篇時,大腦中會激活一個“人圖式”。“人圖式”是由不同部分組成的一個完整模式(globalpattern),即以部分-整體(PARTWHOLE)的轉喻性結構存儲在記憶中。讀者大腦中“人圖式”知識結構的激活及對人物描寫的解讀,都依賴于部分代替整體(PARTFOR WHOLE)及整體代替部分(WHOLEFORPART)的轉喻性推理原則。
例2中作者對人物“頭發(fā)”“臉”“眼睛”“嘴唇”的描寫使讀者首先在大腦中激活一個完整的“人圖式”。通過整體到部分、部分到整體的轉喻性推理原則,讀者就可以推出最后一句中的“披發(fā)頭”指語篇前面部分描寫的女人,而作者用“披發(fā)頭”代替人物也并不顯得突兀,因為“披發(fā)頭”是語篇例2描寫的女人最凸顯的特征。
Lakoff和Johnson在著作MetaphorsWeLive By中探討了兩個經(jīng)典例句“Weneedsomenew facesaroundhere.”和“Sheisjustaprettyface”,并指出轉喻“臉代替人(THEFACEFORTHE PERSON)”頻繁用于日常交際中。[1]因此,Lakoff和Johnson認為轉喻不僅僅是一種語言現(xiàn)象,還是一種日常思維方式,是一種概念現(xiàn)象。就像畫人物像和拍人物照時,臉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照片或油畫中的人物沒有臉就難以判斷人物是誰,更無需論及人物的個性特征了。同樣,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也是通過人的臉認識、辨別人物的,而且警示語“人不可貌相”也反映出人們習慣通過外貌判斷人物的性格特征。通過進一步分析小說中的人物描寫,不難看出作者對人物臉部的描寫是最為常見的,而作者在小說中描寫人物的臉就是為了刻畫整個人物?!澳槾嫒耍═HEFACEFOR THEPERSON)”這個概念轉喻在刻畫人物中的應用進一步反映了轉喻是無處不在(ubiquitous)的,轉喻是一種根本的認知思維方式。
2.場景圖式及轉喻推理
拍攝電影時攝影師經(jīng)常用到這樣的技術,首先拍一個城市的全景鏡頭,然后鏡頭移動到一個社區(qū),一條街,一棟房,一個房間。這種整體到部分的轉喻式拍攝方式強調了整體感知,有助于觀眾對場景的觀察和理解。
敘事小說中也存在大量場景描寫。作者進行場景描寫的目的不同,或者為了塑造人物形象,或者為了烘托氣氛,或者為了暗示社會背景……無論作者有什么樣的寫作目的,從景物描寫的手段也可以看出轉喻是一種日常思維方式,轉喻無處不在。下面是《霧都孤兒》中的一段場景描寫:
3)On Mr. Brownlow calling to him to come in, he found himself in a little, back room, quite full of books, with a window, looking intosome pleasant little gardens. There was a table drawn up before the window,at which Mr. Brownlow was seated reading…
Charles Dickens: Oliver Twist
例3描寫的是善良的紳士布朗先生的書房。狄更斯沒有對書房進行完整的描寫,僅提到了“書”“窗戶”“桌子”。實際在人類的一切交流活動中,我們都沒有辦法用語言把所有感受或事物全部細節(jié)都表達出來,更多情況下我們主要依賴于讀者或者聽者的認知推理。很明顯作者的描述體現(xiàn)了部分代替整體的轉喻性思維方式,也反映出語言的經(jīng)濟性原則。
圖3布朗先生書房描寫的轉喻模式
Cook把圖式定義為典型場景的心理表征(mentalrepresentations),認為在解讀語篇的過程中可以運用圖式預知語篇描述的特殊場景的內容。[16]從讀者角度看例3,首先“room”激活了讀者大腦中儲存的轉喻性知識結構“書房圖式”,然后讀者運用整體到部分及部分到整體的轉喻性推理原則推測作者將會描述哪些細節(jié)或哪些部分,并且感覺作者的描述自然且不累贅。
臨近性(contiguity)是轉喻的一個基本特征,讀者在解讀小說中的場景描寫部分時還常常用到臨近性轉喻推理原則。“無論是把轉喻作為一種修辭手段還是作為一個概念現(xiàn)象,臨近性都是對轉喻的定義或解釋的核心”。[11]例如“Thekettleisboiling.”這個句子,傳統(tǒng)方法在現(xiàn)實中確定臨近關系,因此認為該句中的轉喻的使用主要基于水壺和水壺里的水之間的空間關系。而認知方法是在概念層次確定臨近關系的,從認知角度看,概念“kettle”和概念“waterinthekettle”是臨近的,因為他們以某種臨近形式共存于一個概念結構中。
例4也是節(jié)選自《霧都孤兒》里的場景描寫,該語篇主要描寫了一個晚餐場景。而對于例4的解讀,讀者主要通過鄰近性的轉喻推理原則。
4)4)The cloth was laid for supper; the table was covered with bread and butter, plates and glasses; a porter- pot and a wine-bottle.
Charles Dickens: Oliver Twist
讀者大腦中的完整模式“晚餐圖式”包含了與核心概念“晚餐”相關的常識性知識。例如,晚餐包含紅酒、面包、牛奶、牛排、蔬菜色拉等,會用到玻璃杯、盤子、刀叉等餐具,當然就餐必定需要有桌椅。例4中“supper”激活了讀者記憶中的整個“晚餐圖式”,讀者運用臨近性及整體-部分的轉喻關系推理出相關細節(jié),因而感覺作者該部分的描寫自然且完整。
有些時候,作者對小說中的場景進行描寫是為了塑造人物性格。從認知角度看,作者的這種手段也體現(xiàn)了轉喻的臨近性概念特征。讀者對于語篇的解讀也依賴于臨近性轉喻推理原則。例如:
5)5)It was a big, squarish frame house that had once been white, decorated with cupolas and spires and scrolled balconies in the heavily lightsome style of the seventies, set on what had once been our most select street. But garages and cotton gins had encroached and obliterated even the august names of that neighborhood; only MMiss Emily’s house was left, lifting its stubborn and coquettish decay above the cotton wagons and gasoline pumps─an eyesore among other eyesores.
William Faulkner: A Rose for Emily福克納在例5中描寫了現(xiàn)代建筑中艾米麗的老房子,對房子的描寫轉喻性地映射出房子主人是一個落伍、倔強、神秘、古怪的人。房子和主人在空間和概念體系中都是臨近的關系,外部環(huán)境反應了人物性格,是人物性格的延伸。例5中的語篇主要基于概念轉喻環(huán)境代替人((ENVIRONMENTFOR PERSON)。讀者解讀語篇時,主要通過臨近性的轉喻推理原則,通過具體的環(huán)境描寫推斷出抽象的人物性格。
從語篇層次看,人物塑造本身就是轉喻性的。人物性格是個抽象的概念,人物性格和人物的語言、動作、外貌、周圍環(huán)境等之間的關系是一種部分整體或者臨近性轉喻關系。見下例:
6)A young member of the band turned her head at the exclamation. She was a fine and handsome girl ─ not handsomer than some other, possibly─but her mobile peony mouth and large innocent eyes added eloquence to colour and shape. She wore a red ribbon in her hair, and was the only of the white company who could boast of such a pronounced adornment.
─Thomas Hardy:Tess of the d’Urbervills
該語篇是哈代對苔絲的外貌描寫,作者通過對苔絲的外貌及服飾的描寫,通過她的一些重要特征如“嬌艷生動的紅嘴唇兒”“天真純潔的大眼睛”以及頭上的“紅絲帶”等,試圖給讀者呈現(xiàn)出一個純潔、天真、干凈的女孩。這里,人物外貌轉喻性地代表了人物性格,體現(xiàn)出概念轉喻外貌代人物(EXTERNAL APPEARANCE FOR PERSON),或者更概括地說是部分代整體(PART FORWHOEL)。
3.圖式整合及轉喻推理
景物描寫和人物描寫相似,其產(chǎn)生和解讀都依賴于描述性知識結構圖式的激活及整體到部分、部分到整體,或者臨近性的轉喻推理。實際上,小說中的描寫更為復雜,經(jīng)常會涉及場景圖式和人物圖式交織的多個圖式轉喻網(wǎng)絡。例如:
7)但在游廊的最左端,靠近著一道門,卻有一位將近三十歲的男子,一身黃色軍衣,長統(tǒng)馬靴,左胸掛著三四塊景泰藍的證章,獨自坐在一張搖椅里,慢慢地喝著汽水,時時把眼光射住了身邊的那一道門。這門現(xiàn)在關著,偶或閃開了一條縫,便有醉人的脂粉香和細碎的笑語聲從縫里逃出來。
茅盾:《子夜》
例7中有兩個圖式:第一個是“庭院圖式”,第二個是一個三十歲男子的“人圖式”。讀者對于“庭院圖式”的轉喻推理是一個從部分到整體的過程。雖然作者只是描寫了庭院的幾個部分,并沒有提到庭院二字,但是“游廊”二字就可以激活讀者大腦中由不同部分構成的完整的“庭院圖式”。而讀者對例7中“人圖式”的推理是一個從整體到部分的轉喻推理過程。閱讀過程中,讀者看到“三十歲男子”幾個字,記憶中的“人圖式”就會被激活,小說隨后描寫的一些有關三十歲男子的細節(jié)部分就很容易解讀了。該語篇把兩個圖式自然地融合到了一起,這兩個圖式所表達的認知過程實際和Fauconier和Turnner提出的概念整合很相似。見下圖:
圖4 例7中兩個圖式的整合
圖式理論被廣泛用在閱讀理解及其教學的研究中,人們認為閱讀的過程其實就是讀者大腦中的圖式和文本之間的互動過程,當大腦中的某個圖式被激活時,與其相鄰的相同或不同層次的圖式也相繼被激活在讀者大腦中形成一個圖式網(wǎng)絡,幫助讀者解讀文本。但是,人類大腦中圖式本身的結構是轉喻性的,圖式網(wǎng)絡中各個圖式間之間存在著臨近性或因果性的轉喻關系,圖式及圖式網(wǎng)絡的激活也主要通過轉喻推理才可以實現(xiàn)。因此,轉喻是人們解讀文本過程中更為根本的認知運作機制。
從認知轉喻的角度看,作者在描寫人物和場景時用凸顯的、重要的部分代替整體或用具體的特征代替抽象的特征,體現(xiàn)出語言的經(jīng)濟性原則及認知轉喻在小說構建中的重要作用。語篇的理解是一個動態(tài)的過程,在解讀小說中的描寫部分時,讀者主要通過整體到部分、部分到整體或臨近性的轉喻推理原則激活大腦中描述性知識結構圖式,在大腦中構建連貫的語篇世界。我們推測因果性轉喻推理原則及過程性知識結構主要用于解讀小說中的敘事語篇,這也是將來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
該研究進一步證明轉喻是一種普遍的日常思維方式,滲透在生活中的各個領域,包括小說的創(chuàng)作和解讀。從認知的角度分析文學作品是一個新的視角,認知語言學的理論必將為文學理論注入新鮮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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