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駿
(安徽師范大學 政治學院, 安徽 蕪湖 241002)
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與《圣經》解經傳統(tǒng)的內在關聯*
王駿
(安徽師范大學 政治學院, 安徽 蕪湖 241002)
摘要:詮釋學思想起源于古希臘時期,柏拉圖作為古希臘傳統(tǒng)詮釋思想的重要代表,通過對神話的詮釋形成了神話詮釋思想。而中世紀解經學家則是在古希臘哲學發(fā)展的基礎上,通過對《圣經》的詮釋形成了解經傳統(tǒng)。從歷史的傳承性來看,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與《圣經》解經傳統(tǒng)存在著深刻的內在關聯,揭示這種內在關聯,有助于把握詮釋學傳統(tǒng)的歷史淵源及演化方向。
關鍵詞:詮釋學; 解經學; 柏拉圖; 神話; 詮釋思想; 圣經; 解經傳統(tǒng)
柏拉圖的詮釋思想主要表現在對古希臘神話的詮釋中,而中世紀解經傳統(tǒng)則表現在對《圣經》文本的詮釋中。古希臘神話和《圣經》作為不同歷史時期的流傳物都是關于神的記載,它們本身所具有的同為神圣文本的特點以及柏拉圖和解經學家在哲學思想上的歷史延續(xù)性,都使得柏拉圖的神話詮釋傳統(tǒng)與中世紀《圣經》解經傳統(tǒng)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關聯。
一、神與人的語言差異
神話和《圣經》都是以神為主體的,兩者具有一個共同之處,即神性。詮釋傳統(tǒng)中的神性主要體現在語言上,無論是柏拉圖對神話的詮釋還是解經學家對《圣經》的詮釋,都必然涉及神的語言與人的語言之差異問題。雖然柏拉圖的“預期”是希臘公民的教育問題、解經學家的“預期”是基督教教義的傳播,但兩者都是面向普通民眾的,所以柏拉圖與解經學家扮演的都是溝通神人兩種語言的“譯者”身份。在柏拉圖文本中,希臘神話中的諸神具有不同的、鮮明的性格特點,他借助不同的神的特點來表達不同的理念,從而勾畫出一個與具體的現實世界不同的理念世界,這與《理想國》中的理念結構是一致的。對于伽達默爾來說,柏拉圖對神話所作的詮釋旨在表明相比于神的語言的完滿性。人的語言不是完滿的,在指涉具體事物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定的缺陷。
相比而言,解經學家是以沉淀于《圣經》文本中的上帝之話語作為訓誡,《圣經》中的上帝具有至善性、完滿性,因而上帝的語言具有真實性。這種“神”的語言所“說”即所“思”,也就是說,上帝說什么就有了什么,同時,上帝的話總是“善”的,這是屬“神”的語言。在解經傳統(tǒng)中,人的語言較上帝來說同樣也不是完滿的。雖然柏拉圖主要是從邏各斯的構成層面來闡述神話的,而解經學家則是從上帝的話語層面來闡述《圣經》的,即內在邏各斯向人類說的東西,但是兩者所要表明的都是永恒的、不變的存在,只不過是基于不同的立場和背景提出來的。“對于柏拉圖而言,神只是象征著盡善盡美的東西的一種符號,而唯一盡善盡美的東西就是‘理念’。對經典的解釋必須符合關于神的‘理念’,否則就是褻瀆神靈?!盵1]61-62這種理念在中世紀的解經傳統(tǒng)中轉變?yōu)樯系鄣脑捳Z有其必然性,因為解經傳統(tǒng)是在柏拉圖所刻畫的邏各斯構成結構的基礎上轉向對邏各斯意義的關注,同時因其處在宗教背景之下而具有一種真正至高的神性。
在《圣經》中所體現出來的神的完滿性體現了人們在精神荒蕪的時代背景下所尋求的一種寄托,這種寄托有著柏拉圖的邏各斯所不具備的話語權。但無論在何種背景之下,柏拉圖和解經學家們都依據的一條重要詮釋原則是所詮釋的內容必然與理念神或上帝本身的特點保持一致,同是“對文本作出與神意亦即真理符合一致、和諧圓融的解釋”[1]64。因而,在柏拉圖詮釋思想和解經傳統(tǒng)中保持一致的地方是借神的語言來突顯人的語言的有限性,從而形成了神與人之間的語言差異,進一步說,人的語言是無法直接通達神的。對于柏拉圖來說,要想直接把握最高的理念——善是行不通的,在《理想國》中,“在囚徒走出洞穴之后,要他能在洞穴外面的高處看得見東西,大概需要一個逐漸習慣的過程。首先大概看陰影是最容易的,其次要數看人和其他東西在水中的倒影容易,再次是看東西本身?!盵2]277同樣地,在解經學家那里,上帝也不能被直接認識,《新約·約翰福音》中說:“從來沒有人看見神,只有在父懷里的獨生子將他表明出來?!?1:18)“生命在他里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1:4-5)“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地上的人。”(1:9)可見,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與《圣經》解經傳統(tǒng)中的神都是借助光照被間接認識的,這種“光”乃是理性之光。
由于神人之間存在的語言差異形成了理念和上帝與人之間的“分離”,因而柏拉圖和解經學家都是在這種“分離”之中以“譯者”的身份將理念和上帝與人類在語言層面上關聯起來。無論是希臘神話還是《圣經》中,神都是高于人類且不為人類所直接認識的。在柏拉圖的神話詮釋思想中,人從“無知”到“智慧”不需要其他中介,這是人類自身的認識過程;而在解經傳統(tǒng)中,則需要通過信使或者神跡傳達上帝的意圖。然而,兩者都揭示了人類理性的局限性。古希臘時期的諸神向中世紀單一神的轉變所揭示的是兩種詮釋傳統(tǒng)在神人語言差異上的內在關聯,即解經學家在柏拉圖的邏各斯構成基礎上轉向詮釋《圣經》文本中的意義。但無論如何,柏拉圖和解經學家們都處于一種神的“盡善盡美”與人類理性局限性的張力中,這種張力要求詮釋者在詮釋文本時必然要用人的語言作出符合神的特性的詮釋,同時又要受到人類理性局限性的束縛。這一點從柏拉圖到解經學家那里仍然保持不變,這種語言上的差異性進一步反映了兩種詮釋傳統(tǒng)在神與人的語言溝通問題上的內在關聯。
二、神與人的語言溝通
蘇格拉底“無知”與“智慧”的辯證關系反映了人類不斷尋求善的過程,這同時就是追求神的過程。在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中,對這種好的東西的向往就表現為愛,愛的活動就是“在美的東西里面生育”[3]57,即將美的東西歸為自己的。換句話說,人類語言要想通達神,則需要一個從“無知”到“智慧”的辯證過程,但這種過程本身又是無限的,所以人類語言只能是部分地、階段性地通達神。柏拉圖在《理想國》中寫道:“如果詩人們描寫尼俄珀的悲痛——埃斯庫洛斯曾用抑揚格詩描寫過——或者描寫佩洛匹達的故事、特洛伊戰(zhàn)爭的事跡,以及別的傳說,我們一定要禁止他們把這些痛苦說成是神的旨意?!袷菫榱艘麄兒?,才懲罰他們的。假使有人說,神雖然本身是善的,可是卻產生了惡。對于這種謊言,必須迎頭痛擊?!盵2]76對于柏拉圖來說,神是善的,理念同樣是善的,理念本身不會造成惡,惡的產生是由于理念之間的“不和諧”,而“不和諧”是由于人類理性受到干擾,這是現實境遇中人類存在的特點,也是柏拉圖批判詩人的關鍵。柏拉圖認為:“他們不應該去要年輕人認為神明會產生邪惡,英雄并不比一般人好?!衩鳛樾皭褐词墙^不可能的事情?!盵2]94詩人們自己對蘇格拉底“什么是真正的德行”這一問題給不出任何答案。柏拉圖又說道:“神不存在說謊的動機。……神在言行方面都是單一的、真實的。”[2]81誠然,在柏拉圖的神話詮釋思想中,神的規(guī)定性與理念是成一體的,與現實的、變易的世界不同,理念世界是完滿的、真實的。因此,柏拉圖的神話詮釋思想顯示了人類的存在方式就是不斷補充“缺乏”或“無知”的過程。
然而解經學家在對《圣經》的詮釋中,認為神與人之間的語言溝通是通過神啟的方式,即以接受上帝旨意的人為中介,《圣經》文本就是接受上帝旨意的人借以傳達上帝話語的載體。在《新約·約翰福音》中,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里去。你們若認識我,也就認識我的父。從今以后,你們認識他,并且已經看見他?!?14:6-7)與柏拉圖的詮釋思想有所不同的是,解經傳統(tǒng)設定了補充“缺乏”的條件,即“信仰”。奧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說:“大部分精靈憑借行為或預言得來的奇跡和虛假象征,說服這些人相信它們是神?!盵4]339因為精靈不像是神那樣是全善的,因而“這樣的精靈要想成為善良諸神的朋友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們把善良的諸神稱作神圣的天使和理性的生靈,他們在天上有神圣的居所,……我們絕不要通過所謂精靈的中介向諸神,或者倒不如說是向善良的天使,懇求仁慈或善行?!盵4]347由此可見,在神與人之間的語言溝通方面,解經學家更加強調神的權威,因此神的代言人就擁有了話語權,同時有絕對的真實性。人們應當信仰神,而信仰又可以進一步升華為一種仁愛。“仁愛是指心里的這樣一種情愛,它的目的是為神本身而愛神,并在順服神中愛自己和鄰人?!盵5]101柏拉圖的詮釋思想和《圣經》解經傳統(tǒng)都表明人類世界總是同時存在著“無知”、“善”與“惡”,因而人類需要不斷去彌補這種“缺乏”和“無知”,這種過程正是人類存在的狀態(tài)。但是在解經傳統(tǒng)中包含著信仰的成分,這就向人們提出了神的權威不可懷疑的要求。
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和《圣經》解經傳統(tǒng)中的神都擁有存在秩序上的在先性,但是柏拉圖的神話詮釋思想旨在借助蘇格拉底傳達自身的理念論,而解經傳統(tǒng)則是為了傳達神的旨意。由此能夠看出,柏拉圖作為“譯者”主要是立足于自身的理念論思想的,解經學家則主要是立足于上帝的,兩者都使用了隱喻的手法去表現理念背后的意義,將內涵于文本字面含義中的創(chuàng)生意義與自己的意圖,或者說與自身詮釋的“預期”、“他者”關聯起來。但柏拉圖還主要處于基礎理論的建構階段,這一過程發(fā)展到亞里士多德那里基本趨于成熟,因而在中世紀階段對神的詮釋就無需再從神的話語建構開始,而是直接闡述神的話語內容。雖然在柏拉圖那里人類依據自身通達神的理性權威到解經學家那里轉為神的權威,但是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和解經傳統(tǒng)在神人的語言溝通問題上都是為了實現人類向神的通達,即實現人類語言的完滿性。而為了實現這種語言溝通,兩者都必然會涉及對此在世界的關注。
三、對此在世界的關注
對于柏拉圖來說,要將被字面意思固定住的神話文字含義與自己的理念論思想融合,就需要通過揭示隱于字面意思背后的意義的方式。同樣地,解經學家們在對《圣經》進行詮釋時,也需要通過隱喻的方式化解《新約》和《舊約》在字面含義上的沖突,或者《圣經》文本在基督教教義普及時與現實人們的觀念沖突。
柏拉圖認為:“善者并不是一切事物的原因,只是好的事物的原因,不是壞的事物的原因?!盵2]75在柏拉圖的城邦中“只許可歌頌神明的贊美好人的頌詩進入”[2]410,一切事物都各行其是、秩序井然,這正是柏拉圖在詮釋神話時通過隱喻的方式所要表達的東西——理念世界是“善”的。由此,柏拉圖進一步闡明“一切能毀滅的能破壞的是惡,一切能保存能助益的是善……實際上一切事物都有其與生俱來的惡或病。”[2]413柏拉圖在《斐萊布篇》中強調:“要在混合的生活中尋找善?!盵6]254這種混合就是理念與現實事物的混合。同樣地,《斐多篇》中提及“靈魂不滅”,而肉體是會滅亡的,這正表明了現實生活中善與惡的混合,進一步來說,表明了理想國與現實生活的區(qū)別。這與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與“地上之城”是如出一轍的,“上帝之城”與“地上之城”的說法也是一種隱喻。柏拉圖在《會飲篇》中提及的在神和凡人之間有精靈作為溝通中介的存在,是以隱喻的方式說明無知與有知之間存在著一種中間狀態(tài)的存在,即“愛”,這同時也是愛神的真正內涵。這種中間狀態(tài)表明了人和事物趨向于善的階段性,同時展現了柏拉圖構建現實的理想城邦的愿望。誠然,“愛”揭示了好的東西是尚未成為現實的潛在,是一種良好愿望,而這正說明了理性的人類總是趨向于善的。對于柏拉圖來說,與神的全善性不同,現實世界中的善存在于混合之中,而現實世界總是包含有一與多的矛盾。在《會飲篇》中,狄歐蒂瑪以愛神比作精靈旨在說明由于現實世界中人們總是處于缺乏和無知的狀態(tài),因而需要不斷補充缺乏和無知,也就是說,人們總是處于由多向一過渡的循環(huán)過程中。
而對于解經學家來說,同樣需要通過隱喻的方式,在詮釋《圣經》文本的過程中實現意圖的傳達?!缎录s·約翰福音》中有言:“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1:1)“道成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地有恩典,有真理。”(1:14)《圣經》中上帝之言便是“道”,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倍陈逯赋觯骸巴耆娜司褪巧竦牡篮图s的看護者。”[7]61可見,中世紀解經學家旨在表現出“道”的完滿性、至高性和真實性,這與神自身的特性是一致的,而人就是不斷地受“道”的指引,在現實生活中不斷地趨善避惡,“上帝之城”也就是人類生活的理想范型。不同于上帝之“道”,人之“道”總是不完滿的,這種不完滿性表現在兩個方面:第一,神之思與說之間是無缺損的,而人所思與所說并不總是完全一致的;第二,神之思能夠通達知識整體,而人之思只能夠通達部分?!杜f約·創(chuàng)世紀》中神說什么,于是就有了什么,“神一開口,事就成了,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間隔,或者更確切一點說,他的話語(logou)就是行為。”[7]23由此可見,神之“道”還表現為直接現實性——上帝的預言必然會實現。在《新約》中,耶穌的復活體現了這一點。解經傳統(tǒng)中的隱喻表現為“預言”,這保障了《新約》和《舊約》之間的連續(xù)性,同時也暗示了上帝具有至高無上的話語權,人類應當去服從,這樣人類生活才能不斷趨于善?!吧系壑肌颉浴哂袆?chuàng)化世界的本體論意義,世界是因著他之所思而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世間萬事萬物及其秩序源出于他的安排?!盵1]69由于神的‘思’或‘言’的特殊性,對神的理解便需要領悟其內在意義。斐洛說:“我要盡我所能作出清楚的解釋,闡明其內在隱晦的哲學思想。”[7]3斐洛通過隱喻的方式來解《圣經》正是基于這種思想?!罢柯煞〞雌饋砭拖袷且粋€活生生的受造物,直接的指令是給身體的,給靈魂的則是儲存在措辭里面的隱秘含義。”[7]285同樣地,奧古斯丁在《論靈魂及其起源》中說:“《圣經》里的同一句話,可能不只一種解釋,而有兩種甚至多種解釋,盡管作者的原意仍然沒有找到,但只要能從《圣經》的其他段落表明,這些解釋都是與真理一致的,那就沒有任何危險?!盵5]115
誠然,無論是柏拉圖還是解經學家,其目的都是通過隱喻的方式揭示人類世界與神的世界的差異性,但是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的關鍵在于強調人類自身理性的力量,而《圣經》解經傳統(tǒng)的關鍵在于神對于人類的指引作用。解經傳統(tǒng)中人類雖然也是“無知”的,但與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有所不同,它強調神的規(guī)勸作用,相比人類來說,神具有更高的地位。這種焦點的轉變有著歷史發(fā)展的必然性,但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何種詮釋傳統(tǒng),最終的目標都在于人類此在的不斷完善,即便兩種傳統(tǒng)所呈現的通達途徑不同,對人類現實境遇的關注也總是能夠反映出兩者深刻的內在關聯。
四、結語
柏拉圖的神話詮釋思想旨在使人對神話有著不同于詩人的認識,其關鍵在于“認識自己”,并且使得希臘“四主德”得以“生育”,這是蘇格拉底“助產術”的宗旨、也是柏拉圖期望實現自己所構建的理想城邦的必要途徑。而在《圣經》解經傳統(tǒng)中,“上帝”集希臘“四主德”于一身,解經學家們追問上帝的存在,即是在追問“善”的存在,“認識你自己”的問題轉變?yōu)榻饨泴W家的“認識上帝”。但無論是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對上帝的認識,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和《圣經》解經傳統(tǒng)都是通過隱喻的方式,從神與人的差異性中反映對現實的此在世界的關注。《圣經》解經傳統(tǒng)與柏拉圖神話詮釋思想的深刻內在關聯,不僅揭示了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中的同一性,即特殊中的普遍性,而且揭示了在歷史演化過程中的同一性,即變化中的不變性,這也進一步反映了詮釋傳統(tǒng)發(fā)展的辯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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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Plato’s thoughts of mythology
interpretation and tradition ofBibleinterpretation
WANG Jun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China)
Abstract:Hermeneutics thoughts were originated in ancient Greece. As an important representative of traditional thoughts of interpretation in ancient Greece, Plato formed the thoughts of mythology interpretation through interpreting mythology. However, the medieval exegetics formed the tradition of the Bibleinterpretation through interpreting the Bible, which is based on the development of philosophy in ancient Gree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heritance of history, profound internal connection exists between Plato’s thoughts of mythology interpretation and tradition of the Bible interpretation. It will benefit grasping the historical origin and evolution direction of hermeneutical tradition to reveal the internal connection.
Key words:hermeneutics; exegetics; Plato; mythology; interpretation thoughts; Bible; tradition of Bible interpretation
(責任編輯:郭曉亮)
*本文已于2015-07-07 16∶40在中國知網優(yōu)先數字出版。 網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21.1558.C.20150707.1640.0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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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0823(2015)04-0381-04
doi:10.7688/j.issn.1674-0823.2015.04.17
作者簡介:王駿(1990-),男,安徽池州人,碩士生,主要從事詮釋學等方面的研究。
基金項目:安徽師范大學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重點項目(2014yks117zd)。
收稿日期:2015-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