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
(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常州衛(wèi)生分院,江蘇 常州 213002)
汪曾祺小說獨樹一幟,魅力如陳年老酒,久而彌醇。其魅力到底源自哪里?有人說,在其語言具有“音畫之美、準確之美、空白之美”[1];有人說,在其風格具有“和諧清新之美”[2];有人說,在其“童心”,“不失赤子之心”[3];也有人說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形象、虛實相間的情節(jié)、超凡脫俗的藝術氛圍”[4]。
這些說法都沒錯,但大都只是角度不同而已,有的太表面了,有的又太過“全面”了,以致缺乏針對性。
筆者試以汪曾祺的《大淖記事》為代表,與同一年獲得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也寫少男少女愛情的作品作比較,對汪曾祺小說不同于同時期小說的魅力進行研究。
1981年全國短篇小說獲獎作品共20篇,比1980年的獲獎作品少了整整10篇。其原因在于:“那種深刻揭示現(xiàn)實重大矛盾,在尖銳沖突中塑造社會主義新人,筆力遒勁,風格雄健,足以振聾發(fā)聵、引起強烈反響的精彩篇章,卻覺不足……根據(jù)這一實際情況,評委會決定:這一次的當選作品,只取二十篇。”(《人民文學》記者:《喜看百花爭妍——記一九八一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評選活動》)
而在此前一年,《人民文學》記者在《第三個豐收年——記一九八〇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評選活動》的報道中說:“我們欣喜地看到,這一批優(yōu)秀小說,具有較前更為強烈的現(xiàn)實意義。其中許多篇章,及時反映了現(xiàn)實生活中的重要方面與重大斗爭,揭示了歷史新時期出現(xiàn)的新問題,描繪了黨的新政策帶來的新風貌,展現(xiàn)了調整的步伐、時代的進程。一幅幅鼓舞人心的畫面,正發(fā)揮著‘幫助群眾推動歷史的前進’的戰(zhàn)斗作用?!?/p>
現(xiàn)在看這些評判話語,還能感受到當年全社會對文學社會功能的強烈期許。所以那時的作品,寫愛情是很少的,有許多作品,即使題材是寫男女愛情的,作者的立意卻是為了回答現(xiàn)實生活中的“重大社會問題”的。因為在那時,“在天堂公社的青年們心中,愛情還是個陌生的、神秘的、羞于出口的字眼。所以,在公社禮堂召開的‘反對買賣婚姻’大會上,當報告人——新來的團委書記大聲地說出這個名詞的時候,聽眾都不約而同地一愣”(張弦《被愛情遺忘的角落》)。
1981年獲獎的20篇短篇小說中,以男女愛情為題材的共有6篇:陳建功《飄逝的花頭巾》,周克芹《山月不知心里事》,劉紹棠《蛾眉》,古華《爬滿青藤的木屋》,王振武《最后一簍春茶》和汪曾祺《大淖記事》。其中《山月不知心里事》和《最后一簍春茶》只是描寫了農村少女朦朧的對愛情的向往,或者至多是愛情的萌芽。《山月不知心里事》主要還是通過容兒,塑造了她心中的那個人——明全,這個農村青年領頭人物質以外的精神追求和崇高境界?!蹲詈笠缓t春茶》則講述了采茶姑娘湘元對專業(yè)人才——茶站新來的評茶員,那個時代青年的新偶像——的仰慕、愛慕。嚴格地說,這兩篇小說還不能稱為愛情小說。
《大淖記事》在當年20篇得獎作品中并不起眼,尤其是在官方的話語系統(tǒng)中,甚至有一種無從說起的味道。因為它很難用當時的文學話語來評價。所以在《人民文學》記者的報道中,只字未提。事實上,過了30多年,20篇小說中能夠為讀者所記住并留戀的作品不多,《大淖記事》大概是其中為數(shù)不多的作品之一吧!原因何在?
《飄逝的花頭巾》是1981年獲獎小說中的佼佼者,影響很大,并被拍成了電影。但現(xiàn)在再讀,覺得作者的寫作意圖不是寫愛情,而是通過一個愛情故事寫青年人的人生觀,而且作者的傾向性一目了然。評論者說:“作者塑造了兩種不同的青年類型,試圖對這一人生課題作出解答,其主題挖掘的意象是十分明顯的:虛榮心的膨脹能讓人墮落為無知,陷入自毀的可悲境地。而從舊生活中覺醒的青年,當他們意識到歷史賦予的責任,便會毅然放棄優(yōu)裕的物質生活條件,去追求真正充實的人生……作者過于強調主觀精神的作用,又使作品難免流于‘問題小說’的模式?!保?]也許《飄逝的花頭巾》這類作品在當時確實對青年人的世界觀、人生觀起到了正面的教育作用,但時過境遷,小說所表現(xiàn)的“社會問題”已淡化或不復存在,作品的價值也就不復存在了,至少也是魅力不再。
汪曾祺對此的觀點是這樣的。以《受戒》為例:“我感到作品中小英子那個農村女孩子情緒的發(fā)育是正常的、健康的,感情沒有扭曲。這種生活,這種生活樣式,在當時是美好的,因此我想把它寫出來。想起來了,我就寫了。寫之前,我跟個別同志談過,他們感到奇怪:你為什么要寫這個作品?寫有什么意義?再說到哪里去發(fā)表呢?我說,我要寫,寫了自己玩;我要把它寫得很健康,很美,很有詩意。這就叫美學感情的需要吧。創(chuàng)作應該有這種感情需要。”[6]由于長期以來文學為現(xiàn)實社會政治服務的影響,作品的寫作意圖是作家放在第一位的,首先考慮的是“有什么意義”,從來也不去考慮“有沒有意思”,即美感。
筆者不是題材決定論者,什么題材都可能寫出好作品,也可能寫出壞作品。但有趣的是,1981年獲獎的幾篇愛情小說,除《大淖記事》外,都是現(xiàn)實題材作品。
《飄逝的花頭巾》寫兩個年輕人不同的人生追求。沈萍,一個四川江邊小鎮(zhèn)上的姑娘,因為不認命,發(fā)憤努力考上了北京S大學中文系。但卻以鉆進“上層社會”為榮,放棄了真正的理想追求。秦江,原是上層社會長大的高干子弟,十年動亂隨父親的沉浮而沉浮,一直找不到生活中的位置,沈萍不屈服于命運的拼搏精神喚醒了他,他在人生沉浮的大潮中尋找到了人生的真諦。
《爬滿青藤的木屋》寫霧界山林區(qū)的一間爬滿青藤的木屋里住著一對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的夫婦,知青李幸福的到來,打破了小木屋的沉寂和這對夫妻原本平靜的生活。最后,小木屋毀了,女主人盤青青跟著李幸福遠走高飛了。評論者大都認為:“《木屋》是對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呼喚……批判了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的封建余毒和極左路線?!保?]
劉紹棠的《蛾眉》是1981年獲獎佳作,寫1974年的北京通州農村唐家,因為貧窮,兒子唐春早20多歲娶不上媳婦,父親從本村人販子那里買來一個四川姑娘,這就是蛾眉。蛾眉才20歲,不到結婚年齡,請求拜唐父為干爹。3年后,唐春早、蛾眉準備結婚,卻傳來恢復高考的喜訊。兩個年輕人互相鼓勵,雙雙考上大學。既寫了年輕人美好的愛情,也歌頌了美好的改革開放時代。
以上作品都可以說是揭示了現(xiàn)實矛盾和新時期出現(xiàn)的新問題,描繪了黨的新政策帶來的新風貌的“精彩篇章”。但也許正因為時代感太強了,時過境遷,小說里寫的那些問題,又算什么。而且從現(xiàn)在讀者的角度看,它們都有一個致命的問題:作者太想要表達什么了?!讹h逝的花頭巾》對秦江人生態(tài)度的肯定,對沈萍人生觀的諷刺;《爬滿青藤的木屋》則告訴我們:盤青青離開其夫王木通投向李幸福的懷抱是文明對野蠻的反抗。
相比較而言,《蛾眉》寫男女愛情更接近生活真實。蛾眉與唐春早是在三年的朝夕相處、互相關照體貼中培養(yǎng)出感情的,對于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女,產(chǎn)生愛情的可能性極大。但結尾則寫得崇高有余,真實自然不足。第二天一早就要乘火車回四川參加高考的蛾眉主動與唐春早約定:
“你考上了,我考不上,我不……攔你……愛別人;你考不上,我考上了,我仍然屬于你?!?/p>
“這也是我的誓言!”唐春早眼也不眨地說。
他們擁抱在一起,這還是他們共同生活了幾年的第一次。
“今晚……”蛾眉臉色蒼白如紙,聲音顫弱,“你跟我……睡在一起吧?!?/p>
…………
“不能!”唐春早驚慌而又執(zhí)拗地躲閃著她,“我要保持你的潔白之身;不能對不起你,更不能對不起……將來你可能愛上的那個人?!?/p>
他把蛾眉推倒在炕上,破門而出。
既然已經(jīng)兩情相悅,彼此約定,唐春早這些話就顯得太矯情。在那個時代,因為思想行為的禁錮,不敢越雷池一步,是可能的。但一定要說出此種讓誰也不信,更傷害了對方和自己的話,現(xiàn)在看來,就是敗筆了。
對于“寫什么”,汪曾祺有一段著名的話:“我以為小說是回憶。必須把熱騰騰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樣,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經(jīng)過反復沉淀,除凈火氣,特別是除凈感傷主義,這樣才能形成小說?!瓕τ诂F(xiàn)實生活,我的感情是相當浮躁的。”[8]
作者帶著浮躁的感情去寫眼前的生活,雖然不能說就寫不出經(jīng)得起歷史考驗的作品,但畢竟容易為眼前的生活所遮蔽,看不透,也看不遠。
《大淖記事》寫男女情愛,就自然樸實得多。十一子從水中救出了巧云:
“把她橫抱著,像抱一個嬰兒似的,把她送回去。她渾身是濕的,軟綿綿。熱乎乎的。十一子覺得巧云緊緊挨著他,越挨越緊。十一子的心怦怦地跳。到了家,巧云醒來了(她早就醒來了!)……”
“一天,巧云找到十一子,說:‘晚上你到大淖東邊來,我有話跟你說?!?/p>
他們在沙洲的茅草叢里一直呆到月到中天。月亮真好啊!”
汪曾祺之所以喜歡寫大淖里的人們,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的生活,他們的風俗,他們的是非標準、倫理觀念和街里的穿長衣念過‘子曰’的人完全不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作者經(jīng)歷了太多的時代變遷,對生活、對人生的感悟是“經(jīng)過反復沉淀”了的。
為了“表現(xiàn)”什么,或“歌頌鞭撻”什么,1981年獲獎作品大都追求“意義”,而且因為強烈的社會責任感,作品主題往往直白表達的居多。而從藝術角度來說,主題隱藏得越深越好。古往今來,許多理論家都有論述。汪曾祺認為,作品的主題就是“風箏的腦線”,“風箏沒有腦線,是放不上去的,作品沒有主題,是飛不起來的。但是你只要看風箏就行了,何必一定非要瞅清楚風箏的腦線不可呢?……不要把主題講得太死,太實,太窄”[9]。
正如本文開頭所述,汪曾祺小說的魅力可以從多個角度探討。但以《大淖記事》為例,筆者認為最核心者有三:
先看《大淖記事》中的一段:
“巧云破了身子,她沒有淌眼淚,更沒有想到跳到淖里淹死。人生在世,總有這么一遭!只是為什么是這個人?真不該是這個人!怎么辦?拿把菜刀殺了他?放火燒了煉陽觀?不行!她還有個殘廢爹。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心里亂糟糟的?!X得對不起十一子,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她非常失悔:沒有把自己給了十一子!
她的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這個號長來一次,她的念頭就更強烈一分?!?/p>
男女之間的關系和情感,是大多中外文學作品描寫最多的題材。對于一個美麗少女的“第一次”,而且是被一個女子不情愿的人,情節(jié)一般是比較曲折,情感一般是比較強烈的。但汪曾祺卻所用筆墨不多,而且顯得有點“平淡”。因為他覺得“生活,是沒有多少情節(jié)的”。“現(xiàn)代讀者要求的是真實,想讀的是生活,生活本身?!彼J為過去的讀者“要讀的不是生活,是故事”。這是現(xiàn)代讀者與過去的不同之處,所以“現(xiàn)代讀者不能容忍編造”[10]。
仔細品味,汪曾祺小說中的人物、細節(jié),都是特別貼近生活真實的。劉號長,顯然是一個壞人。就在十一子從水里救起巧云的那天夜里,他“撥開了巧云家的門”?!疤栭L走的時候留下十塊錢”。“這種事在大淖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巧云的殘廢爹當時就知道了。他拿著這十塊錢,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鄰居也知道了,姑娘、媳婦并未多議論,只罵了一句:‘這個該死的!’”
巧云周圍的人,對劉號長所做的這件惡事,反應也顯“平淡”。差點把十一子打死,是劉號長干的又一件壞事,但最終的結果是,通過錫匠們的斗爭,“劉號長驅逐出境……如果他再踏進縣城一步,任憑老錫匠一個人把他收拾了!……他被調到三垛去當了稅警”。
這個劉號長,是壞人,也是惡人。但還沒有惡到家。比如,“劉號長打了人,不敢再露面。他那幾個兄弟也都躲在保安隊的隊部里不出來。保安隊的門口加了雙崗。這些好漢原來都是一窩‘草雞’”。生活中壞人大都如此,惡到一點人性都沒有的人,畢竟不多。這個人的惡,很真實。正如巧云對于自己的失身,雖然痛苦,但沒有淌眼淚,更沒有尋死。也是貼近生活的,真實的。
小說中的男歡女愛,汪曾祺也寫得自然和諧。1981年獲獎的其他幾篇愛情小說,在寫男女愛情時,雖然有一些男女之情的自然的成分,但無一不是把男女之間共同的人生觀、價值觀等放在一個重要方面來表現(xiàn)。而巧云和十一子之間,主要還是寫兩個都是“人尖子”,年貌相當,互相吸引,更接近他們的年齡、身份和生活環(huán)境。因此也有人說汪曾祺的小說不深刻,他回答說:“我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諧。”[11]
汪曾祺與20世紀80年代作家的最大區(qū)別是寫作方式,當時只有他能夠真正做到“我行我素”。
他說:“我可以比較貼近地觀察生活,又從一個較遠的距離外思索生活?!覐呐膶W以來,所走的路,雖然也有些曲折,但基本上能做到我行我素。經(jīng)過三四十年緩慢的,有點孤獨的思想,我對生活、對文學有我自己的看法,并且這點看法像紐子大的枇杷果粒一樣漸趨成熟?!保?2]203
汪曾祺這些“經(jīng)過反復沉淀,除凈火氣,特別是除凈感傷主義”的作品,在當時似乎是孤獨的。但不久人們就意識到,過于貼近現(xiàn)實的“宏大敘事”是難以長久的?!啊妒芙洹钒l(fā)表后漸漸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林斤瀾、陳建功、鄧友梅、馮驥才、林希等一批作家都開始效仿汪曾祺,描繪依然籠罩在傳統(tǒng)文化下的市民世界,《矮凳橋傳奇》《府佑街紀事》《麻刀廠春秋》《小巷深處》《轱轆把胡同》,著實掀起了一股不小的‘市民小說’風潮”[13],并引起許多作家對過分強調文學社會功能的反思。1982年,馮驥才寫了《下一步踏向何處——給劉心武同志的信》,表達了此類困惑和沉思。
汪曾祺小說的魅力來源于作家的“我行我素”,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與他寫作的“去功利化”有關。因為他寫作“不需要趕任務……比較自在,比較輕松”。
筆者曾讀到一篇上海大學朱學勤教授寫的左方創(chuàng)辦《南方周末》的文章。左方去請教當?shù)匦侣劷缋献孀凇V東省新聞出版局局長黃文俞:“我們的報紙要怎么改?”黃答:“你倒回去就行了嘛?!弊髥?“倒回哪里去?”黃答:“倒回到三十年代新聞進步傳統(tǒng)中去。我們中國本來有很優(yōu)秀的新聞傳統(tǒng),解放后把這些傳統(tǒng)給扔掉了?!秉S文俞是有資格說這話的,因為1957年他創(chuàng)辦的《羊城晚報》就是“倒回去”的,就是把報紙辦得“風行全國”[14]。
由此筆者想到20世紀80年代評論界有一句對汪曾祺的評價,大意是“八十年代出現(xiàn)了一位三十年代的作家”[12]203。對此,汪曾祺有一個精辟的回答:“總的來說,我還是要回到現(xiàn)實主義,回到民族傳統(tǒng)。這種現(xiàn)實主義是容納各種流派的現(xiàn)實主義;這種民族傳統(tǒng)是對外來文化的精華兼收并蓄的民族傳統(tǒng)?!保?5]
汪曾祺這幾句話,把自己所傳承的20世紀30年代的優(yōu)秀文學傳統(tǒng)概括得非常到位:“容納各種流派”,“對外來文化的精華兼收并蓄”。正因為汪曾祺繼承了30年代融通中西的文學傳統(tǒng),所以其魅力就不是一心想著解決當下的現(xiàn)實問題的作品所可比擬的了。
在這里要特別指出的是,20世紀30年代的作品也是分類的,有火一般熱烈奔放的充滿批判精神的作品,像魯迅的作品;也有如水一般內斂、柔軟、沉靜的作品,像沈從文的作品。
這是賈平凹的觀點。他說:“火給我們激情,水給我們幽思;火容易引人走近,為之興奮,但一旦親近水了,水更有誘惑,魅力久遠?;鹋c水的兩種形態(tài)的文學,構成了整個中國文學史,它們分別都產(chǎn)生過偉大作品?!斏鐣幱诟锩?,火一類的作品易于接受和歡迎,而社會革命期后,水一類的作品則得以長遠流傳。”[16]
無疑,汪曾祺的作品是屬于“水”一類作品。張藝謀一直想把汪曾祺作品拍成電影,就因為拍不出其作品中“水”的感覺,遺憾地放棄了。
[1] 席妍.淺析汪曾祺小說語言的藝術美[J].劍南文學:下半月,2011(4):34-35.
[2] 肖燕云.汪曾祺小說的和諧清新之美[J].文學教育,2006(22):24-25.
[3] 一地蔞蒿.淺析汪曾祺故鄉(xiāng)系列小說中的童心[EB/OL].(2007-04-21)[2014-12-20].http://blog.sina.com.cn/s/bolg_49flec890100oqui.html.
[4] 佚名.汪曾祺小說敘事藝術的新策略[EB/OL].(2012-10-09)[2014 -12 -20].http://www.zhlzw.com/wy/wr/zo/126435.html.
[5] 汪曾祺.出版前言[M]//汪曾祺全集(一):小說卷.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v 9.
[6] 汪曾祺.美學感情的需要和社會效果[M]//汪曾祺全集(三):散文卷.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284.
[7] 尚宇.呼喚文明的詩:評古華短篇小說《爬滿青藤的木屋》[J].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6):50-52.
[8] 汪曾祺.《橋邊小說三篇》后記[M]//汪曾祺全集(三):散文卷.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461.
[9] 汪曾祺.我是一個中國人[M]//汪曾祺文集:文論卷.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1994:237.
[10] 汪曾祺.說短:與友人書[M]//汪曾祺文集:文論卷.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1994:72-73.
[11] 艾曉明.當代中國文學名作鑒賞辭典[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92.
[12] 汪曾祺.《晚翠文談》自序[M]//汪曾祺文集:文論卷.南京:江蘇文藝出版社,1994:203.
[13] 曾一果.過去的“現(xiàn)實主義”:由汪曾祺的“現(xiàn)實主義”論談起[J].文學評論,2006(4):61-69.
[14] 朱學勤.讀左方《鋼鐵是怎樣煉不成的》[J].炎黃春秋,2014(9):74-76.
[15] 汪曾祺.回到現(xiàn)實主義,回到民族傳統(tǒng)[M]//汪曾祺全集(三):散文卷.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289.
[16] 賈平凹.讓世界讀懂當代中國[N].人民日報,2014-08-3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