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洪斌
(興義民族師范學院, 貴州 興義 562400)
《學書枝言》的文章寫作特點
熊洪斌
(興義民族師范學院, 貴州 興義 562400)
孫竹雅所著《學書枝言》,能夠抓住書學的重點和難點,以簡煉而優(yōu)美的文字,由淺入深,娓娓道來,解決了許多實際的疑難問題。又能夠深入淺出、生動形象地說明了眾多的書學問題,長善救失,時現(xiàn)警策精辟之論,金針度人,開啟其“帖學”門庭。文章前后照應貫通,結(jié)構嚴謹,轉(zhuǎn)換過渡,環(huán)環(huán)緊扣;通篇則文法多變,搖曳生姿。讀來引人入勝,思之令人解頤。長語短句,錯綜雜出;或取譬而巧喻,或言簡而意豐;用字考究,音調(diào)鏗鏘,誦之則朗朗上口,詠之而蕩氣回腸。從文章寫作的角度看,《學書枝言》一卷頗有其文法上的藝術特點,值得今人學習與借鑒。
《學書枝言》;文章結(jié)構;嚴謹;文法多變
孫清彥所書《學書枝言碑》既是書法與書論合璧,也是書家的一卷理論著作文章。在文章作法上頗多可圈可點之處,證明了作者確實如史料所載:“兼擅詩文書畫”,是一位文化素養(yǎng)全面而深厚的藝術家。
《學書枝言》全卷六千言,專論書法藝術的學習、創(chuàng)作與鑒賞等,幾乎涉及了傳統(tǒng)書學的各個方面,文章結(jié)構大致按照“執(zhí)、運、體、勢、墨、筆、史、道”的順序,從書法的本源說起,舉凡習書的條件,技法要領、工具材料、書藝體會、經(jīng)典擇評,書史大勢、清代書評,最后,自述學書、現(xiàn)身說法,開悟書道。就其書法思想和主要內(nèi)容看,作者是在繼承前人書論的基礎上,“闡前人所已發(fā),擴前人所未發(fā)”,[1]結(jié)合自己作為書法實踐家的體會和感悟,舉重若輕,從容行文,體現(xiàn)了其書香門弟家學淵源的素養(yǎng)。文章浸透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思想菁華,其藝術觀念中又包含著儒、道、佛諸家復雜的哲學思想因素,內(nèi)容十分豐富。
按說這類議論說理文章,容易寫得抽象而枯燥。尤其是書學的專門知識,歷經(jīng)三千年積淀而不斷地系統(tǒng)化,逐漸形成了一門專業(yè)學科,多少有些冷僻。其中的“帖學”與“碑學”更是博大精深。書史源流,宗流派別,書風嬗變,美學思潮的此起彼伏,繁復而高精的技法內(nèi)容,等等,都較為艱深駁雜,很多內(nèi)容于今幾乎成了絕學。所以,不是專業(yè)需要愛好者則鮮有涉及,普通人更是很難對它們發(fā)生興趣,所謂“問津者益寡耳”。然而,孫竹雅所著《學書枝言》,卻能夠抓住書學的重點和難點,以簡煉而優(yōu)美的文字,由淺入深,娓娓道來,解決了許多實際的疑難問題。又能夠深入淺出、生動形象地說明了眾多的書學問題,長善救失,時現(xiàn)警策精辟之論,金針度人,遂開啟其“帖學”門庭。
文章前后照應貫通,結(jié)構嚴謹,轉(zhuǎn)換過渡,環(huán)環(huán)緊扣;通篇則文法多變,搖曳生姿。讀來引人入勝,思之令人解惑。長語短句,錯綜雜出;或取譬而巧喻,或言簡而意豐;用字考究,音調(diào)鏗鏘,誦之則朗朗上口,詠之而蕩氣回腸。從文章寫作的角度看,《學書枝言》一卷頗有其文法上的藝術特點,值得今人學習與借鑒。
本文試對其文章寫作特點作出兩點概括與賞析。
《學書枝言》全卷,包孕著豐富繁復的書學內(nèi)容以及浩瀚博大的書法文化。應該如何自然靈活地表達文章內(nèi)容?這就要求作者的論述“言有序”。[2]首先要解決好謀篇布局的問題。這種镕裁紛亂,安排文章層次的結(jié)構之術,經(jīng)典文論家又稱之為“附會”。劉勰《文心雕龍·附會》云:“何謂附會?謂總文理,統(tǒng)首尾,定與奪,合涯際,彌綸一篇,使雜而不越者也。若筑室之須基構,裁衣之待縫緝矣?!庇衷疲骸胺泊篌w文章,類多枝派;整派者依源,理枝者循干。是以附辭會義,務總綱領,驅(qū)萬塗于同歸,貞百慮于一致,使眾理雖繁,而無倒置之乖,群官雖多,而無棼絲之亂。扶陽而出條,順陰而藏跡;首尾周密,表理一體:此附會之術也。”由此可知,文章寫作講究整體結(jié)構之妙。書法的問題眾多,但現(xiàn)象背后卻有必然的內(nèi)部聯(lián)系。該先說什么后說什么?何詳何略?這確實頗費“定奪”。關鍵在于:作者是否抓住它的最迫切、最核心的問題。這又取決于論者對書學的了解程度及其最基本的書法藝術觀念。文章的內(nèi)容決定了文章的形式,而文章的結(jié)構方式正是取決于作者的思路,這樣的思路是否反映了內(nèi)容包含的客觀規(guī)律性。所以,欣賞文章寫作藝術,不能將藝術形式與思想內(nèi)容剝離開來,單獨就形式而論藝術是不得要領的。
如前之述,孫清彥自然是有其所學的?!秾W書枝言》說:“書學千端,究不過運筆結(jié)字耳?!笨芍^一語中的。這的確是書法問題的機樞,也是討論書學問題最恰當?shù)耐黄瓶?。趙孟頫《論書》云:“學書有二:一曰筆法,二曰字形。筆法弗精,雖善猶惡,字形弗妙,雖熟猶生。學書能解此,始可以語書也已。”然而,這個主題在文章中卻是在以“本源”為“起”,以書法的傳承不易和學書有“五難”為“承”之后,才驀然而“轉(zhuǎn)”出來的。置于文中特別突出的地位,這庶幾就是“附會之術”所講究的“樹骨”。在討論“運筆結(jié)字”之前,作者追根溯源,立下了“帖學”的標桿,即“迢至崔張以來,鐘王相繼,竭其智慮,盡其神奇,誠能極六書之正變,為千古之式則。”而“從來金石文字,無有不工”,則是因為君子誠信,“無所茍焉”。只可惜“代遠人遙,妙跡久湮,繼簡殘碑,早就荒沒。近古雙鉤硬黃,墨榻翻摹,累經(jīng)轉(zhuǎn)移,形模都非。即有決語訓言,真?zhèn)务g雜,學者別擇無從是,問津者益寡耳?!蔽恼逻@樣開頭起勢,既抒發(fā)了深長的感嘆,又不言而喻地說明了寫作《學書枝言》的迫切重要意義。緊接著,作者提出了學書有“五難”,從反面論證了學習書法的條件和途徑,甚而包涵了對書法本質(zhì)的認識。這就比正面論述要顯得高明。不僅新穎,而且節(jié)省文字,惜墨如金。書法傳承之艱難,問題之復雜,“其法幾于不傳矣?!痹谶@樣的鋪墊上,緊承文章辭氣,筆鋒一轉(zhuǎn):“然而書學千端,究不過運筆結(jié)字耳?!奔慈胝},使前文所敘問題自然隱為伏線,而專注在對書法技法問題的集中討論上。而“轉(zhuǎn)”后又“折”:“用筆之先,執(zhí)筆尤要?!毖貍鹘y(tǒng)書論重“執(zhí)筆”說開,但還是圍繞著主題的,這樣就進入了作者論述的邏輯順序,即全卷“執(zhí)、運、體、勢、墨、筆、史、道”的板塊框架結(jié)構。如此安排,則文章層次波瀾,既放得開又收得回。
《學書枝言》講究前后連貫照應,雖內(nèi)容復雜而層次分明。在每一層文意轉(zhuǎn)換之際,作者時有引導讀者的過渡句。而且這種承上啟下的過渡,往往皆警策而有力。比如:在議完“用筆”后,作者要轉(zhuǎn)入對“結(jié)字”的論述,就用了這樣的反問句:“運筆結(jié)以字,詎非一貫之事哉?”這種過渡句,一方面像鐵環(huán)一樣,把文中不同的板塊內(nèi)容牢牢地焊接在一起,使文章結(jié)構嚴謹,渾然一體,同時又往往是文章的關捩和閃光點。以此句為例,既發(fā)揮了文章過渡句的連接換轉(zhuǎn)作用,使文章環(huán)環(huán)相扣,又揭示了書寫的事實真相:運筆和結(jié)字雖可以分而述之,但于揮毫作書時乃是一碼事,因為實際上運筆同時在完成點畫、結(jié)字兩個目標,故曰“一貫之事”。不僅如此,從“一字章法”到“數(shù)字章法”、“通行章法”、“全篇章法”,皆應視為“一貫之事”,這正是書法藝術的時間美學性格的表現(xiàn)。所以,作者這個反問句的用意極深。在討論“章法與布白”時,再從空間的視角,又照應了這一觀點:“愚以為:妙處在筆墨外者,其功能仍在點畫中。此陰陽相需、形而益彰之明驗耳?!比绱饲昂筘炌?,文脈不斷,使整篇氣血暢達,尤如一鮮活的生命整體,各個不同的部分都有機地統(tǒng)一于一體,正所謂“整派者依源,理枝者循干”,“首尾周密,表里一體”。
有時,作者寫到從容自如時,或收或縱,并非一定要處處交待,也不一定非得使用轉(zhuǎn)折過渡詞句,而是“語不接而意接”,榫卯暗合,“扶陽而出條,順陰而藏跡”,不留有斧鑿痕跡。
②獲得多重隨機森林中每一個子隨機森林模型對測試數(shù)據(jù)集D的預測率,將所有預測結(jié)果放入以整型數(shù)為K值,以預測率為V的Map集合中,如下所示:
《學書枝言》在文章結(jié)構上的藝術特點,與孫竹雅對書畫藝術的把握有異曲同工之妙,書畫亦如詩文,其斷續(xù)、隱顯、詳略、虛實,皆相反而相成,這是古典陰陽和諧的辨證統(tǒng)一美學思想在文章結(jié)構上的反映。
《學書枝言》洋洋灑灑六千言,以書法藝術的學習、創(chuàng)作和鑒賞為主要內(nèi)容展開論述探討。但畢竟涉及內(nèi)容廣泛,文淵而意博,所論各項因內(nèi)容的變化而在文法上產(chǎn)生出自然的變化,給人一種“以意運法”,移步換景、靈活自然、姿態(tài)橫生的文章藝術的美感享受。這就形成了這卷書論在寫作上的又一特點:在整體統(tǒng)一中又富于多樣的變化。
孫清彥寫作此文時,處于戰(zhàn)爭的縫隙間,受客觀條件的限制,不可能精雕細琢去著意為文,因而時常流露謙虛謹慎的口吻,殊少一般書論的學究之氣。他不過是借回答地方“諸生”的請教,來回顧和總結(jié)自己對書法的認識和體會,因而無須一本正經(jīng),這樣反而使文章顯得自然生動。論說“橫直諸法”時,僅謂“為幼學淺言之”,實則并不止于此。論述“藏鋒”時,甚至以自己學書的曲折經(jīng)歷來現(xiàn)身說法,自嘲也嘲人,述之以為前車之鑒,使人感覺親切、平易近人。在文末自言著述之意時,作者更是清楚地說明了這一情形:“同治書元歲次壬戊秋七月,駐軍埧上,盾墨之暇,諸生每詣論書,因議古今筆法妙義,何罄名言?獨奈行篋失載,無堪證喻者,走筆述此,名曰‘枝言’。亦愚一知半解耳。唯皆親歷工苦……若謂著書立說、妄擬附于前賢往訓之末焉,烏乎敢?”這并非著者自謙,確屬彼時彼刻實情。行軍打仗,不可能隨身攜帶大量文獻圖書以資查檢,全憑記憶匆匆走筆,所以不謬稱“主干”或浪言“根本”,僅是“枝言”而已。然而,由于作者有“親歷工苦”的實踐為底氣,而無“著書立說”企圖的壓力,加上生長于書香門第,浸潤累積,廣聞博識,多有學養(yǎng)融化入骨,雖未作高頭講章,但行文輕松自由。故此,文章反而具有行云流水之妙:隨彎即彎,見子打子,云乘風而飄移,水逢灘而浪起,行于所當行,止于不可不止。
我們按《學書枝言》各個部分所述的內(nèi)容不同,依其文章層次分為共二十四節(jié),各節(jié)均冠以小標題,并依次注解全文。這樣做,方便了讀者理解原文,但似乎又割裂了文章整體血脈流貫的文氣,不利于文章的欣賞,顯然更不如觀賞原碑那種一邊欣賞書法一邊品味文章的復合美感豐厚。但在反復的合篇誦讀中,仍然體味到了《學書枝言》的這種“文法多變,搖曳生姿”的藝術特點。茲舉數(shù)例而賞析之。
論“執(zhí)筆與書姿”。舉凡“五字訣”之為“用”,“五字要領”之為“體”,雙鉤、單鉤,深、淺、長、短,“撥鐙法”等等,均不厭其煩,解釋得清楚明白,文體以明白曉暢見長。但作者亦不忘對世俗執(zhí)筆的奇怪講究提出批評,以反證其“正法”的可靠。其中,“書猶射也”,尤善取譬。后來論“筆力”之“弱在物而強在用”時云:“子不觀乎擊、刺乎?”用流星錘、戈予等武器來打比方,以武喻文,道理講得通透,可知作者又知兵,文武兼通而文筆跳脫。
論“用筆”。先是引經(jīng)據(jù)典,繼而以先賢對話談玄為例,高深莫測,讓人無從會悟,然后再用米芾的“八字真言”來破解,并落實于“永字八法”。由“元奧幾于禪堂機鋒”轉(zhuǎn)入對“橫直諸法”的“淺言”,最后戳穿“三折過”的道理和“畫心用筆之故”,并現(xiàn)身說法,自嘲亦嘲人,文筆由張而馳。這一節(jié)涉及到筆法傳承、諸家議論,承載著悠久的書法文化,故而文章又以深刻犀利見長,事典頗多,信息密集,讀之初有目不暇接之眩耀,終而又有醍醐灌頂之清涼。
在討論“結(jié)字與章法”時,文章掀起了一陣高潮。論者行文充滿了興味,有意無意地采用了四六駢偶的韻文:
輕重適宜,短長各應,隨往繼來,因逆取順,即開合以見情,復低昂而互印……或化板以為活,或隨偏而取正……起止相生,往還交互。首字末筆作何收?次字起筆從何顧?或直若串珠,或橫同挑鶩。想字形以相安,隨伸縮而展布。本真楷也,如行草之暗有牽絲。原數(shù)字也,似聯(lián)綿而一氣貫注……首宜濃重,次漸翩躚。字與字而相屬,筆引筆以互牽。五行相生而為用,眾色雜襯以交鮮。行間茂密、字外生妍。鳳翥龍翔,勢如斜而反正。煙霏露結(jié),影欲斷還連……任筆為體,積墨成行,錯綜絡繹,流利端莊??v瘠肥之異象,仍奇正以相羊。燦云霞于錦綺,煥星斗之文章。似竹石金絲八音之疊奏,如飛鳴宿食鳥獸之佶伉。首尾結(jié)束,中陣迴翔,必寬然而暇豫,恰度合一短長。不突不竭,浩浩洋洋。
這種六朝駢體文章,曾經(jīng)在唐代遭到“古文運動”的反對,此處作者反而采而用之,實為變奇為正,反而產(chǎn)生了奇效:平仄對仗,音節(jié)鏗鏘,雖字斟句酌而辭氣暢達,讀來朗朗上口,文采斐然,蕩氣迴腸。
在講到“擇筆與筆性”時,作者講述故事,卻使用了典型的敘事散體古文:
昔湖商有鈕姓者,每市筆,必先觀其人之品而選售之。有號散卓者,乃王右軍遺式也,購者多,而商匿不輕與。虞永興遣門人物色之,商乃出售。適虞公他往,無能提運,竟歸之。商驚問“虞公用否?”固請待。永興歸,試驚異,以為得未曾有,書法因大進。商嘆曰:“是散卓筆,非右軍不能用也!”
這個故事中有微言大義,所以作者行文便有點春秋筆法的意思。所謂文法之變,完全是出于文章內(nèi)容表達的需要,不是為變而變,而是自然而然。
論“墨法”,作者則津津樂道。因為論者又是畫家,深諳于“精潤血和”的墨道。他例舉了蘇軾墨寶至今猶有“藍光紫翠,閃爍其間”之后,自信地總結(jié)道:“是則先生道理貫心肝,忠義填骨髓之氣充塞于字里行間耳!古人用墨,而屬之精力,是誠出愚創(chuàng)論。世有書家者流,必許為知言。”此又出之以哲言。
論“以人喻書”善取譬,立象以盡意。
論“書勢”則由枝進道,神氣揮灑而出。
綜論“書史”縱橫捭闔,揆其風氣演變之大勢。
點評經(jīng)典又要言不煩,針針見血。
議論清代書法,則指點江山,如數(shù)家珍。
“自述學書”時,現(xiàn)身說法,求實而務真。
領悟“書道”時,又援佛論書,以道說法,務虛而尚玄,忘法破執(zhí),除相見真……
總而言之,作者完全是依據(jù)文章內(nèi)容的表達來變幻筆法的,由于文章內(nèi)容豐厚而浩翰,自然文法翻新而多變,姿態(tài)橫生。是內(nèi)容決定了形式,是形式與內(nèi)容的和諧統(tǒng)一。猶如四季變化,風物常新,出于自然而非人為的造作。由是觀之,所謂作文者,決非為文而文,乃是“言為心聲”,是“以意運法,兵隨將轉(zhuǎn)”,是“和善積于內(nèi)而英華發(fā)于外”,是“因道而文”,是“文以載道”。所以,立言之要,在于有物,而“文質(zhì)彬彬,然后君子。”
至于《學書枝言》的語言藝術特色,實屬于文言文的語體優(yōu)勢所使然,故此無須贅述。
《學書枝言》六千言,內(nèi)容廣博,文法上必然有可資變化的空間,也必須在文法上有充分的變化,才不會讓人覺得冗長沉悶,而讀之興味盎然。孫清彥寫作此文,舉重若輕,從容自如,思路開闊,情思翩躚。因而文筆跌宕而優(yōu)美,作法搖曳生姿,又能將多變的文法融入整體嚴謹?shù)奈恼陆Y(jié)構之中,通篇渾然一體。是其書畫詩詞之外,又擅為文章之經(jīng)倫嫻手,真操觚之家矣!
[1](清)劉熙載.藝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2]周易[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Characteristics of Writings in“XueShuZhiYan”
XIONG Hong-bin
(Xinyi Normd Universtty for Nationalities,Xingyi,Guizhou 562400,China)
XueShuZhiYan”employs a neat and fluent language to tackle many difficult problems in Calligraphy. The most notable being the vivid description of problems and their solutions and smartly placed remarks that alert a learner throughout the book.The articles are carefully planned and organized to keep coherence throughout, yet a great variety of writing is exhibited. The abundant examples and clever simplifications make the articles very accessible. The choice of words further makes reading aloud and reciting a rewarding experience. These characteristics of writing found in“XueShuZhiYan”are valuable references for others.
“XueShuZhiYan”;Article Structure;Careful Organization;Variety
1009—0673(2015)01—0110—04
K877.4
A
2015—01—20
本文為貴州省教育廳2013年度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項目“《學書枝言碑》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3GH027)。
熊洪斌(1959— ),男,貴州興義人,興義民族師范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化與美學。
責任編輯:馬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