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 健

學科邊界·學術共同體·知識想象力

■ 張 健

新聞傳播學的知識特殊性與學科合法性何在？新聞傳播學與其他學科之間是否存在獨特的知識對象與知識邊界？網絡新媒體的迅速崛起帶給新聞傳播學哪些新鮮的知識想象力？2015年6月6日，帶著這些“知識社會學”式的疑問，來自20余所知名高校的30多名學者齊聚蘇州獨墅湖畔，一場以“經驗與想象：作為一種知識形態(tài)的新聞傳播學”為主題的智慧與學養(yǎng)碰撞就此展開。該研討會由新聞傳播思想史研究會主辦、蘇州大學鳳凰傳媒學院承辦。

一、新聞傳播學科存在“身份界定”的危機？

南京大學胡翼青以洪浚浩主編的《傳播學新趨勢》為例，指出這樣一個具有年鑒、手冊性質的書作最后走向了它初始目的的反面，很大程度上客觀地呈現出了新聞傳播大學科領域中人與人之間對話困難的現實；傳播學的發(fā)展處在一個快速擴張的過程當中，各個研究領域的知識溝溝距在不斷拉大，而并非是一種知識邊界正在聚攏、認同正在凝練的理想狀態(tài)。

張毓強則認為，學科的身份焦慮其實是個偽命題，傳播學知識邊界用問題邊界的形式呈現即可，同時建議學科領軍人或者學術組織每年能夠列出一份涉及學科新視野、新趨勢的問題單。四川外國語大學的王金禮認可張毓強“形成學科問題集群”的觀點，而對其“學科焦慮是偽命題”的觀點持保留態(tài)度，學科身份的焦慮主要在于這門學科在整個學術領域的身份確立問題，在于傳播學是否對其它知識領域具有輻射能力、能產生多大影響上。劉海龍認為，“知識社會學”可以是傳播學研究的一個新視角，社會學與傳播研究之間歷經了融合、區(qū)隔到現今再滲透的過程，因而，重建傳播研究與人文學科的聯系或許是一個新的研究路徑。孫藜則提出，追求“徹底的多元性”的后現代思維方式，對當下的傳播研究反思性重建具有刺激和激發(fā)效果。陳衛(wèi)星則指出，學科邊界無法劃定，也沒有必要去劃定，由邊界問題引發(fā)的身份焦慮也就大可不必，學科研究者不應該給自己設置一些條條框框，也無需執(zhí)著于“什么是什么不是”的問題。

二、“學術共同體”建設迫在眉睫？

張濤甫認為，新聞傳播學的話語生產包含知識生產、價值生產、規(guī)則生產三個維度，當下的新聞傳播學發(fā)展局面就似一場抓了滿手“副牌”的牌局，其面臨著知識、價值、規(guī)則的三重考驗，話語權的爭奪與占位也是一條漫漫之路，這就需要學術共同體擔起學科發(fā)展的責任，因為學術共同體既是話語共同體，也是命運共同體。邵培仁則認為，新聞傳播學刊就是記憶知識、傳播知識、升華思想，推動知識生成和意義傳播、具有良性循環(huán)特征的一種機制；未來學術刊物的發(fā)展應始終堅持自己的特色和風格，突破同質化的困局；應堅持國際性和開放性，避免院內發(fā)文比例較高的情況出現；應堅持創(chuàng)新性和學術性，重視新的專業(yè)領域和邊緣學科的出現，關注新的重大問題的研究，歡迎學科交叉與多重交叉；最后還包括堅持時效性、注重策劃等方面。陳龍?zhí)岢?，中國社會正在經歷一場歷史巨變，新老交錯、技術發(fā)展、制度變遷帶來了諸多挑戰(zhàn)，需要廣大新聞傳播學人以一種探索精神，強化學科理性、拓展思想深度、關注當下問題、開展內容方法視角的創(chuàng)新，推動本土傳播學進入新的歷史時期。

三、想象力的多元：是現狀也是共識

在學科邊界與身份認同、學術共同體的命運與責任的討論之外，還有學者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回應新聞傳播學科想象力的問題。郭鎮(zhèn)之辨析了“硬實力”“軟權力”“巧用力”等概念，針對海外傳播中側重實力的長期慣性，現在需要特別重視“軟權力”這個中國傳播的軟肋，聚焦“巧用力”這個海外傳播的實踐問題。單波闡述了西方傳播學與馬克思主義之間的聯系，認為不同時期不同學派或立場的傳播學者以不同方式、或隱或現地運用著馬克思政治經濟學理論，西方傳播學理論的發(fā)展和深入圍繞著對媒介效益最大化的推進或批判而展開，但從根本上來說，這種追求最大利潤的邏輯結果，將導致傳播學研究致力于實現對人類越來越精確的抵達與操控。紀莉認為，由于與自然的天然聯系和社會角色，女性在表達環(huán)境訴求、傳遞環(huán)保觀念時往往具有感同身受的力量，女性可以通過介入環(huán)境議題來實現公共領域的目標，環(huán)境正義運動將成為女性進行環(huán)境傳播的未來走向。上海外國語大學張軍芳關注微信與人類交往、微信用戶在微信空間內的交往實踐與空間實踐，并借助戈夫曼戲劇表演的視角來探求微信使用者的空間實踐及機構變化。白紅義著眼于新聞生產社會學這一理論流派在西方學界的演進情況，將其分為“史前時代”“黃金年代”和“第二浪潮”三個階段，著重闡釋了其在思想脈絡上的斷裂與傳承。張放通過文獻研究，認為“伯明翰學派的‘受眾民族志’研究被稱為傳播研究的‘民族志轉向’或‘人類學轉向’”這一觀點值得商榷，探析媒介人類學的起源，有助于消除客觀經驗主義范式對傳播學的壟斷并構建更為全面和完整的傳播學史。鄧紹根闡述了“新聞自由”作為“新名詞”何時出現、如何推廣普及成為廣知廣用的詞匯、怎樣進入民國政治話語體系等問題，提出檢討民國“新聞自由”的概念史，以及回顧其曲折的變遷脈絡，可以展現國際領域新聞自由斗爭在民國社會的艱辛歷程。

（作者單位：蘇州大學鳳凰傳媒學院）

【責任編輯：張毓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