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冠媛 王薇薇 郭淑麗 王淑珍 張震宇
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yī)院婦產(chǎn)科(100020)
臨床工作中經(jīng)常會遇到宮內節(jié)育器(IUD)取出困難,有報道其發(fā)生率為0.04%~0.29%[1]。本科在2007年1月~2014年8月共收治IUD取出困難85例,總結分析如下。
2007年1月~2014年8月本院共行IUD取出術1593例,其中IUD取出困難85例。其中絕經(jīng)>1年77例,圍絕經(jīng)期5例,育齡期3例,均為本院或外院常規(guī)取器失敗病例(包括IUD變形、移位、嵌頓、斷裂、殘留、子宮萎縮、宮頸堅韌、宮頸粘連、宮腔器質性病變等)。年齡58(29~78)歲;置器時間7~46年。除2例外均為經(jīng)產(chǎn)婦,其中自然分娩68例(80.0%)。45例(41.76%)有腰骶部酸痛、下腹墜痛。術前B超明確提示IUD嵌頓或異位11例(12.9%)。
用常規(guī)方法取器≥1次不能取出或不能完整取出IUD為取器困難。
①核實年齡、孕產(chǎn)史、最后一次分娩的時間、人工流產(chǎn)及自然流產(chǎn)史、既往婦產(chǎn)科手術史、放置IUD時間、末次流產(chǎn)或分娩距放置IUD時間、置器時機等;②進行婦科B超、下腹部X線檢查和盆腔CT檢查;③ 根據(jù)具體情況,實施靜脈麻醉下常規(guī)取器、靜脈麻醉下宮腔鏡取器、腹腔鏡取器和宮腹腔鏡聯(lián)合取器。
85例中靜脈麻醉下常規(guī)方法取出IUD 26例;宮腔鏡取出44例,包括1例V型IUD殘留;腹腔鏡或宮腹腔鏡聯(lián)合取器15例,術中無一例發(fā)生大出血,但術中、術后陰道流血多,術后予以縮宮素及口服抗生素治療。宮腹腔鏡聯(lián)合手術按二級切口處理,術后靜脈滴注抗生素1d,并予以縮宮素治療,術后1個月復查。陰道流血時間3~10d,無一例發(fā)熱感染。1例宮腔鏡取器因殘留過?。ㄅ枨籆T顯示僅0.5cm)且完全異位于肌層,為避免過度的損傷而放棄繼續(xù)取器。
經(jīng)過對B超及CT結果分析,共49例行靜脈麻醉下常規(guī)取器,26例(53%)用取環(huán)鉤拉出IUD剪斷抽絲取出或用組織鉗取出。其中圓型或宮型金屬IUD 9例,圓型含 Cu IUD6例,V 型IUD5例,T 型IUD3例,母體樂IUD3例。術后X光片顯示無IUD及殘留。另23例(47%)未取出或IUD殘留,經(jīng)進一步評估后轉行宮腔鏡或宮腹腔鏡聯(lián)合取器。
宮腔鏡取出IUD及IUD殘留44例。其中部分IUD崁頓于子宮肌層30例(圓型或宮型金屬IUD 19例,圓型含銅IUD 6例,V 型IUD 4例,T型IUD 1例);子宮底部過度前屈將IUD包裹于宮底部5例(圓型IUD 3例,吉妮IUD 2例);宮腔粘連將IUD包裹6例(圓型及宮型金屬IUD 2例,圓型含銅IUD 1例,V型IUD 2例,其1例為IUD殘留,T型IUD 1例);子宮內膜息肉將IUD包裹3例(金屬單環(huán)IUD 2例,V型IUD 1例)。
宮腹腔鏡聯(lián)合取器或腹腔鏡取器14例。腹腔鏡監(jiān)視下宮腔鏡取出IUD或IUD殘留5例(圓型或宮型金屬IUD2例,圓型含銅IUD2例,V型IUD1例);宮腔鏡下未見IUD,腹腔鏡行子宮肌層切開取出4例(均為圓型或宮型金屬IUD);5例為腹腔鏡取出,其中IUD于右側宮角處穿出宮壁并形成粘連包裹1例(V型IUD),IUD殘留異位于子宮漿膜下1例(O型IUD),IUD進入腸系膜1例(V型IUD),IUD穿出子宮入腸黏膜2例(吉尼IUD 1例,V型IUD 1例)。
取器前應詳細詢問病史,關注年齡、絕經(jīng)時間、放置IUD年限,以及放置IUD時機、有無子宮手術史、放置IUD的類型,以利于評估取器難度。
隨著更年期子宮萎縮,IUD嵌頓,導致取出困難,取器時IUD變形,甚至斷裂[2]。即使IUD未嵌頓或粘連,仍有可能致探宮及取器困難。術前查體主要觀察宮頸(萎縮程度、宮頸口有無IUD尾絲)和子宮形態(tài)(過度前屈或后屈、萎縮、宮頸堅硬)。本文有5例因子宮過度前屈或后屈導致取器困難,其中1例在外院宮腔鏡取器未見IUD;1例在外院常規(guī)取器致子宮穿孔。
影像學表現(xiàn)對于評價取器困難及選擇進一步處理方法非常重要[3]。本文85例中57例經(jīng)宮腔鏡或宮腹腔鏡聯(lián)合取出IUD,術前均經(jīng)B超及CT檢查,僅9例術前B超明確提示IUD嵌入肌層或異位。說明B超對IUD嵌頓的診斷價值有限[4]。子宮黏膜下肌瘤、宮腔息肉或宮腔粘連均可造成取器困難,本資料中8例屬于此種情況,B超結果均未能提示。本資料中CT提示55例IUD部分嵌頓或異位。B超及CT對嚴重的IUD嵌頓或異位的診斷是有意義的,在需要腹腔鏡取出的IUD嵌頓或異位中,二者的診斷正確率達100%。
宮腔鏡下能分辨IUD與子宮壁的關系,對于取出部分嵌入子宮肌層的IUD或殘留IUD成功率高,但對于過度前屈或后屈的子宮,需要在B超監(jiān)視下手術,以顯示盆腔及子宮外情況,避免子宮穿孔的發(fā)生。對于IUD殘留位于子宮肌層,如B超顯示距子宮黏膜較近,用電刀切開粘膜層,游離IUD并取出;如B超顯示其靠近子宮漿膜層的,需在腹腔鏡監(jiān)視下宮腔鏡取器,以及時發(fā)現(xiàn)和處理子宮穿孔,不致造成過多的傷害。
對于宮腔鏡下未見,IUD完全嵌入子宮肌層或已穿出子宮漿膜的IUD,選擇腹腔鏡下取器。本資料中1例是在外院行宮腔鏡取器,3h未能取出,此后其逐漸出現(xiàn)心理及精神問題,為去除心理壓力來本院取器。術前行盆腔CT檢查,提示IUD嵌入子宮肌壁內,行腹腔鏡下子宮后壁切開術,順利取出IUD。本文3例用腹腔鏡取出異位于腸管的IUD,并行腸管修補術。
總之,對于IUD取出困難,術前要借助B超和盆腔CT檢查,充分評估IUD的情況,選擇適宜的手術方法,充分利用微創(chuàng)手術方法取出IUD。
(感謝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yī)院B超室于澤興、梁曉寧醫(yī)生對本文給予幫助)
[1]馮纘沖,邵敬於.實用宮腔鏡學[M].上海:上海醫(yī)科大學出版社,1999:117.
[2]董冬梅,昊健慧,孟春燕.絕經(jīng)后婦女取環(huán)困難原因探討[J].廣東醫(yī)學,2007,8(28):1280-1281.
[3]David K,Shawn E,Gurtcheff,et al.Operative management of intrauterine device complication:a case series report[J].Contraception ,2010,(82):354-357.
[4]Boortz HE,Margolis DJ,Ragavendra N ,et al.Migration of intrauterine devices:radiologic findings and implications for patient care[J].Radioqraphics,2012,32(2):335-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