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歷代的中國文學史上都不乏美人事英雄、淑女配君子、才子伴佳人的佳話,妓女與士人的戀愛交往,人們看到了妓女的墮落、狐媚與不堪,士人的輕浮、放蕩與不羈,可以說它更真實的反映了時代對人性的壓抑,反映了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不幸命運、痛苦的人生掙扎以及探尋精神的寄托、性情的出口。因此,應該歷史的、客觀的去評價和認識妓女與士人的交往。
關鍵詞:明清小說;妓女與士人的戀愛
一、妓女與士人的定義
“妓”為:“婦人小物也,從女支聲,讀若跂行”?!爸А敝讣寄?、技巧、技術?!芭焙汀爸А甭?lián)合起來表示“有專業(yè)知識和技能的(提供性服務的)女子”。妓女會琴棋書畫,會吟誦唱和,服務對象是那些達官貴人,文人雅士。古代娼妓又稱青樓女子、風塵女子,她們大多數(shù)屬于奴隸身份,如宮妓、官妓、家妓等,由于她們完全沒有人身自由,除了極少部分外,沒有改變身份的任何可能。中國歷史上的妓女有兩大類,細分有五類。大的來說,有藝妓和色妓之分,前者主要從事藝術表演活動,而后者主要出賣色相。如果再細致劃分,中國歷史上的妓女是由宮妓、營妓、官妓、家妓和民妓組成。
作為古代文化階層中的一個特殊群體,士人是一個內涵豐富而復雜的中國古代文化概念,在不同文化語境下,往往賦予不同的文化內涵。人們將“士人”界定為“傳統(tǒng)知識分子”?!皞鹘y(tǒng)”是對“知識分子”在“知識”上的限定。如果說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指以儒家思想文化為主流,那么,傳統(tǒng)知識分子的“知識”就是一儒家思想文化知識為研習的核心,以儒家文化為價值歸宿。從儒家知識體系看,按照知識類型和功能的不同,形成了學士、辯士、策士、方士、博士、文士等不同的稱謂。他們都可以通過對這些知識的掌握或考中功名介入政治,或官場失意閑賦在家。但從德行上,都必須是“君子”,所謂“無恒產者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若民無恒產者因無恒心?!边@是對“士”的精神人格提出的要求,因此,無論物質的貧富,無論仕途的窮達,“士”都不能放棄“恒心”。這是梁愛民在《古代士人階層與中國小說觀念》中對士人的一種界定。
二、妓女形象的研究
在漫長的封建社會里,男尊女卑的等級制度深深地禁錮著人們的思想、束縛著人們的行為,在男權為中心的社會結構中女性只能作為男性的附屬品而存在,喪失了獨立的人格和社會地位。在小說中逐漸鮮明而富有個性魅力的女性形象的突出,不僅僅是作為文學形象,更是反映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女性開始覺醒、挑戰(zhàn)封建禁欲、追求婚姻自主、人格獨立。2012年3月向蕓在當代教育理論與實踐第4卷第3期發(fā)表的《〈趙盼兒風月救風塵〉中的女性形象解讀》中將趙盼兒比作潑辣機智的“大姐大”,將宋引章比作溫柔單純的“小女人”。她們通過自己的機智、勇敢逃離惡少的折磨,令人信服的反映了她們從歷來順受到被逼反抗的進程,又滿懷激情地肯定和贊揚了這種社會最底層的覺醒。在小說作品中,作者大都給與了妓女正面的評價,在明清時代,妓女的形象行為代表的更是女性意識的覺醒,自我精神的追求,是對封建不平等的反抗。
三、士人生活狀況的研究
古代的士人一則考取功名走向政治之道,二則歸隱鄉(xiāng)間閑賦在家。《明人自傳與明代士人的精神生活》中提出了士人的生活狀態(tài),在專制和黨爭的政治環(huán)境中,士人的精神狀態(tài)分為直言敢諫、小心慎微、蒙冤受誣、致仕歸隱四類。大多仕途不順之士,都忠于自己的理想和信仰,不受外界通行價值觀的影響,有悖于時,
有違于世,極力張揚獨立人格、展示自己的真性情。在商品經濟的發(fā)展使得物質生活的豐裕,重享樂的思想觀念也隨之產生,追求及時行樂已經成為大眾的生活觀念。當士人面對生活的困境、仕途的失意、社會的動蕩,更加促使他們對現(xiàn)實人生進行深刻的思考,對“人生有限”“宇宙無窮”有了更多的認識和感悟。“生則堯舜,死則腐骨;生則桀紂,死則腐骨。腐骨一矣,兇愚亦死?!?無論尊卑貴賤都不免一死,既然死后都沒有什么兩樣,所以,人應及時行樂、縱情享樂。
四、妓女與士人的戀愛
晚唐詩人杜牧有一首詩,題為《遣懷》,“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這一首詩道盡了多少士人的辛酸與悔悟,有理想、有抱負卻郁郁不得志,將苦悶與悲哀寄托在縱情聲色中。周志艷在2009年襄樊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第8卷第2期《唐傳奇中妓女與文人關系的歷史研究》中,提出了唐傳奇中妓女與文人的關系,唐傳奇其核心是士大夫的人生觀、戀愛、人生際遇等,反映愛情故事的題材比重大,尤其是士大夫文人與妓女的戀情?!拔氖砍缟酗L流,喜與妓女交往”,追去風流已融入他們的個性之中,而與名妓交往則是彰顯個性的一種手段。因為妓女不僅是容顏姣好,而且懂得音樂詩書,在感官與精神上都能更好的交流溝通,同時又不用承擔義務與責任。
作為一群特殊的社會群體,在封建的倫理道德制度下,她們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應更為艱難吧。儲冬葉、朱寅2011年第6期重慶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論古典文學中風塵女子的人生歸宿——以趙盼兒、王美娘、杜十娘為例》中寫道妓女從良可分為:有個真從良,有個假從良,有個苦從良,有個樂從良,有個趁好的從良,有個沒奈何的從良,有個了從良,有個不了的從良。作者在此探析了風塵女子從良的三種命運:要么學習趙盼兒,一直保持清醒,不輕易交付自己的感情,以免被辜負和欺騙。要么學習王美娘與現(xiàn)實妥協(xié),找個自己不那么喜歡卻喜歡自己的人過上良家婦女相夫教子的生活。最不濟就是杜十娘避免始亂終棄的命運,保留自我的人格尊嚴。妓女的從良,在找尋人生的歸宿的路上的確異常艱辛,需要勇氣,更需要運氣,但更需要一種對美好生活的希望。
在封建道德禮制下,妓女作為這一特殊的群體,士人作為普遍存在的社會群體,他們的戀愛也許是因為風流的人生態(tài)度而化為真情,也許是因為同樣不幸的遭遇而惺惺相惜,不管為什么,既然它們在文學作品中大量的存在,就必然有著它們的意義。綜上所述,不管是對妓女、或是士人都有極大的研究價值,通過他們去探究當時封建社會里興起的女性意識的解放以及文明社會對他們的包容。因此,筆者論文將更全面、歷史、客觀的去探究其新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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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玉峰(1992-)男,新疆塔城人,長江大學文學院2011級漢語言文學專業(yè)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