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來,我一直從骨子里對港、臺作家們的文學(xué)作品懷有極深的成見(李敖、金庸、白先勇等個別作家除外)。也許因為港、臺作家們所生存環(huán)境逼仄狹小的緣故吧,他們的眼界、胸懷,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小氣起來,每每下筆為文,要么總離不開自己身邊三兩好友的柔情蜜愛芝麻西瓜張家長李家短;要么就從古書堆里使勁摳出些又霉又臭的腐爛物什來,晾曬晾曬充作門面;要么干脆走向另一極端,唯國外文學(xué)馬首是瞻,亦步亦趨地拾得人家些許牙慧,便自以為取得了真經(jīng),再面對自己的同胞時,立時就端了一臉的不屑。說到底,港、臺作家大都比較喜歡一廂情愿地閉門造車,卿卿我我,作品也比較的小家子氣。像前些年流行的三毛的作品,要說文字么,也還過得去,沒有太多的故弄玄虛,但據(jù)后來有關(guān)人員披露,她在書中所寫與荷西的許多經(jīng)歷(包括荷西對她的感情)都是經(jīng)過了無限夸大和煽情的,也就是說,三毛在書中所津津樂道的許多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根本就是臆想,或自欺欺人。雖然文學(xué)允許虛構(gòu),但“謊話重復(fù)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如果把一些事情虛構(gòu)到后來連自己也感動、連自己也認為冥冥中真有其事的時候,難免就要讓人身上生出些雞皮疙瘩來;瓊瑤的小說在內(nèi)地出版了一本又一本,電視劇拍了一部又一部,捧紅了一個又一個既無內(nèi)涵又無修養(yǎng)的俊男靚女演員,潮流涌動之中,我也曾手捧其一本著作看了個通宵,可惜的是,其所有小說都套用的是同一個公式,并且填進去的故事情節(jié)也大同小異——故事中的女主角一律絕世美麗,且又絕世溫柔,且又絕世愚笨,且又絕世多愁善感,且又絕世既富涵養(yǎng)又富教養(yǎng)。而故事中的男主角永遠都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都“帥呆了酷斃了”,都不一定有啥好工作(生意)卻一定有好運氣有大才能,不一定付出過丁點的辛苦或智慧卻一定有像前些年內(nèi)地所拍的戰(zhàn)爭題材電影里的英雄人物槍里永遠有著打不完的子彈一樣,一定有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盡管過著極盡奢侈的生活卻永遠也花不完的錢,不一定有壞心眼卻一定有著既古怪暴躁又喜怒無常令人無法忍受而又令漂亮女主角愛得死去活來“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無窮魅力。當然,還有一點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瓊瑤所有書中的所有男女主角都是空前絕后的情種,都異常地渴望愛情卻陰錯陽差都有著似曾相識催人淚下的不幸婚姻——就是這樣一群不食人間煙火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們演繹的肉麻故事在賺取著大中學(xué)生無知少男少女們數(shù)不清的眼淚和感情——這哪里能算文學(xué)作品,簡直就是文字垃圾。劉墉的文章被譽為短小精悍充滿哲理。無意中我翻開看了看,短小倒是短小,每篇僅有數(shù)百字,甚至更短,就像魯迅先生的日記,或者有古典情懷的文人讀書時隨手所寫的眉批或者札記,總讓人覺著文章的意味還沒顯露出來卻已盡了,憋氣!“充滿哲理”更是牽強??戳怂奈恼挛也呕砣回炌ǎ瓉碜约荷磉叄òㄋ松磉叄┟繒r每刻所發(fā)生的每件哪怕雞毛蒜皮、哪怕連雞毛蒜皮都攀不上的事情里都蘊藏著那么豐富那么不可思議的哲理,原來地球上所有的動物植物微生物都是在嚴格地按照著我們的喜好,按照著我們的意愿,按照著我們隨時將要賦予它的道德哲理去生長著的。
某天和朋友們吃飯,說起我的觀點來,便有人不屑,說,你是沒看到有分量的作品,比如臺灣作家余光中的散文你看過嗎?余光中這幾年又是評價余秋雨的文章,又是去岳麓書院講學(xué),轟轟烈烈的——余光中發(fā)誓要在中國的文字里煉出“丹”來呢!
余光中我是早知道的,其文章我也翻過幾篇,說實話,就那么回事。朋友所說余光中的幾件事情,我也都曾耳聞,只是覺得,有些聽起來就像三流藝人的市場炒作,太吵太鬧;而煉丹的事純粹就是一句推銷自己的劣質(zhì)廣告語,也許是酒后一高興了沖口而出的,豈能當真?
為了不辜負朋友的認真,回家后我還是趕緊找出余光中的散文集子學(xué)習(xí)起來。但翻了幾頁,就再也看不下去了:疙疙瘩瘩的文字,玄而又飄的所謂“意境”,洪水一樣廉價而泛濫的情感——摳爛了紙頁,也找不出那顆“丹”到底藏在哪里。
中國有句話,叫“文如其人”。當然,我們也不能要求作家們都要公而忘私或舍身飼虎去,但起碼的平等、尊重等禮儀常識總該具備的。從余光中的文章里,我卻分明看到了一顆骯臟的靈魂,這顆骯臟的靈魂是受其丑陋的思想意識支配著的。如其在游記《塔阿爾湖》中,余光中在盛贊菲律賓女人“褐中帶黑,深而不暗,沃而不膩,細得有點反光的皮膚”的同時,卻又用無限厭惡的筆調(diào)去描繪“比起這種豐富而強調(diào)的深棕色,白種女人的那種白皙反而有點做作,貧血,浮泛,平淡,且?guī)c戶內(nèi)的沉悶感?!本拖瘛澳悴荒苓x擇自己的出生,卻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一樣,膚色本天成,無論黑、黃、白、棕,你有什么理由更有什么資格去嘲笑與侮辱你所看不慣而別人又無能為力去改變的膚色呢?尤其可惡的是,在游覽一座“眾鬼寂寂”的古寺時,愿意保持安靜的余光中,竟然斯文掃地地謾罵自己請來為他辛苦奔走的向?qū)В骸搬胖校宦牭媚窃撍赖南驅(qū)?,無禮加上無知,在空廳堂上指東點西,制造合法的噪音?!苯又?,又惡毒地詛咒“十個向?qū)В芯艂€進不了天國!”(《不朽,是一塊頑石》)你余光中先生倒是有禮又有知,卻為何要面對因養(yǎng)家糊口而為你服務(wù)的可憐向?qū)Т蟀l(fā)雷霆呢?僅僅因其為了討好你而攪了你的雅興便值得如此大動肝火嗎?若如此,像余光中先生這樣的“知”和“禮”,還是不要也罷!
再就是,在《論夭亡》一文中,余光中先生歪理加邪說證明了夭亡的諸多好處后,又不厭其煩地舉例雪萊的夭亡與佛羅斯特的老死,最后竟得出結(jié)論:“死亡不但決定死,也決定生的形象;而夭亡,究竟是幸,是不幸,或是不幸中之大幸,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決定的吧?”真是扯淡!死亡就是死亡,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怎么夭亡就比正常的老死“大幸”呢?與此有同工之妙的,恐怕也就“作法不自斃,悠然過四十”的錢玄同堪與比擬了。稍微“遺憾”的是,錢先生的觀點對世人所產(chǎn)生的毒害與余先生比起來,可就小巫見大巫了。
當然,余光中先生畢竟是作家,我們也不能老揪住人家的道德情操不放手,何況歷史上人品不怎么樣而才高八斗者也大有人在,比如和珅,比如秦檜。我們也還是從文學(xué)的角度去認識認識余先生吧。
余先生最得意最炫耀的文學(xué)觀點便是“煉丹”,在其《逍遙游》的后記里余先生不無自負地說:“我倒當真想在中國文字的風(fēng)火爐中,煉出一顆丹來……我嘗試把中國文字壓縮、捶扁、拉長、磨利,把它拆開又并攏,折來疊去,為了試驗它的速度、密度和彈性?!鼻也徽f這話里用了多少無聊的比喻、夸張等修辭手法,我們只看余先生是如何在自己的文字里煉丹的。
余先生首先煉出了一顆文白夾糅、歧義叢生、晦澀難懂的半生不熟的青瓜“丹”來:“我的觀星,信且所之,純?nèi)皇菬o為的。兩睫交瞬之頃,一瞥往返大千,御風(fēng)而行,冷然善也,冷然善也?!边@樣半古不白的文字,即使20世紀30年代那一茬剛學(xué)白話文的作家,也要比他運用得圓潤得多。稍有點古文基礎(chǔ)的人,都能讀出這幾句話的生硬與別扭來。但余先生卻不會這樣認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余先生的好惡觀,盡管余先生自己樂此不疲地寫著不文不白的夾生文章,卻還要蔑視“五四或30年代(上世紀)的名家,那種白話文體大半未脫早期的生澀和稚拙,其尤淺白直露者,只是一種濫用虛字的‘兒化語’罷了?!保ā栋е形闹轿ⅰ罚┩瑯樱嘞壬贿叴舐暢靶χF(xiàn)代刊物上如《未完成的戀曲》《生命的燈》《褪色的夢》《石榴花開的時候》等“那些沒有個性、陳腐不堪的題目”“都是老祖母時代流行的帽子了”,一邊卻鉆進書齋汗流浹背津津有味地創(chuàng)造著一點也不比他所舉的例子高明一丁點的《南半球的冬天》《下游的一日》《借錢的境界》《幽默的境界》《中國人在美國》等陳詞濫調(diào)——可笑啊可悲!
為了增加自己文章的文化內(nèi)涵,也為了顯示自己學(xué)問的廣博(或深厚)及活學(xué)活用的本事,余先生時不時要活剝些古人的詩句,“剝”得好也算,這本來無可非議,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余先生活剝的手段太不怎么高明了,剝著剝著,便剝出了一顆毛茸茸血淋淋的胚胎“丹”來:“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長風(fēng)破浪,云帆可濟滄海。行路難。行路難。”(《逍遙游》)“正如路是人走出來的,地址,也是人們住出來的。”如此蹩腳的活剝,實在令人惡心、令人不忍再去舉例,然而余先生卻興趣盎然,一剝再剝。在另一篇寫雨的散文里,余先生的心情毫無緣由地“則在凄楚之外,更籠上一層凄迷了”,于是,“饒你多少豪情俠氣,怕也經(jīng)不起三番五次的風(fēng)吹雨打。一打少年聽雨,紅燭昏沉;二打中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三打白頭聽雨在僧廬下,這便是亡宋之痛?!保ā堵犅犇抢溆辍罚┟鸵豢?,還以為余先生才華橫溢呢,不料想,還是活剝了宋人蔣捷的《虞美人》:“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fēng)。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睂Ρ戎?,高下優(yōu)劣立時一目了然。
更為幽默的是,在散文《四月,在古戰(zhàn)場》中,余先生站在古戰(zhàn)場遺址,不知什么原因,思接千載,馳騁八荒,不禁令人費解地想到了昂首的海豹、華盛頓的櫻花、溯波多馬克河與塞斯奎漢納河而上去產(chǎn)卵的鱸魚和曹白魚、纖細而多情的表妹醒時在他的雙人床上,而且前不著村后不靠店地突兀冒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寧為春季的一只蜂,不為歷史的一尊塑像?!辈坏钊诵挠杏嗉碌叵肫鸫箨懸痪湓?jīng)異常著名的口號來,尤其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余先生的思維跳躍也太敏捷了,下筆千言,離題萬里,怎么全是讓人摸不著的調(diào)調(diào)?
既然支起了風(fēng)火爐,余光中先生就像太上老君,非要燒它個七七四十九天不可。孰料,待到開爐日,掏出的“丹”竟然歪瓜裂棗,給人一種莫名其妙不明就里的感覺。我見少識淺,無論如何理解不了余先生“早春的處女空氣”(《四月,在古戰(zhàn)場》)寓意何在?也理解不了把汽車司機叫成“方向盤的舵手”(《高速的聯(lián)想》)難道就真的別致?“老詩人的禿頭派克筆尖曾經(jīng)懸空不動者片刻”(《死亡,你不要驕傲》),句中“者”字到底怎樣解釋才算正確?不知余先生能否給出合理的答案?
為了增加或顯示文字的“密度”,煉出一串串糖葫蘆般怪異的“丹”來,余先生干脆赤膊上陣,把一些字、詞、句毫無意義又毫無必要地重疊再重疊,好像街上的潑皮打架斗毆一般,人多以壯聲威?!八齺砗?。她來后。她來后。他的生命似乎是一場永遠的期待……”(《塔》)“北方的黃土平原上,正是騎馬射雕的季節(jié)。雕落下。雁落下。蕭蕭的紅葉紅葉啊落下。”(《逍遙游》)“四月的太陽,清清冷冷地照在他的頸背上,若亡母成灰的手。他想。他想。他想……因為中國的孩子被烽火烽火的煙熏成早熟的熏魚。”(《四月,在古戰(zhàn)場》)如此沒有來由的字、詞、句的重復(fù)于主題的表達有何益處?余先生才不管那么多,有用沒用沾邊不沾邊都無所謂,按照余先生的邏輯,反正撿到籃子里的就是菜,這種癖好在余先生的幾篇散文名作中達到了令人噴飯的極致:“那細細密密的節(jié)奏,滴滴點點滴滴……或是在江南的澤國水鄉(xiāng),一大筐綠油油的桑葉被嚙于千百頭蠶,細細瑣瑣屑屑,口器與口器咀咀嚼嚼。雨來了,雨來的時候瓦這么說,一片瓦這么說千億片瓦這么說,說輕輕地奏吧沉沉地彈,徐徐地叩吧撻撻地打,間間歇歇敲一個雨季……不然便是雷雨夜,白煙一般的紗帳里聽羯鼓一通又一通,滔滔的暴雨滂滂沛沛撲來,強勁的電琵琶忐忐忑忑忐忐忑忑,彈動屋瓦的驚悸騰騰欲掀起?!笨梢哉f,余光中文章里諸多的毛病都在此篇中得到淋漓盡致的發(fā)揮和綜合。這一段文字究竟告訴了我們什么?雨中的景致?對雨的形象描繪?自己睹雨思情的感慨?其實,只是漫無邊際地發(fā)泄了一大通不明不白、膚淺空洞而又矯情肉麻的情感——只是玩了幾句膚淺的文字游戲而已。按說,余光中倒是熟悉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也了解些外國文學(xué),應(yīng)該能做個不錯的作家了,不料就像古代某些皇帝一心煉丹求佛想長生不老一樣,最終的結(jié)果是,余光中把自己的文字煉得“非驢非馬”,膩膩歪歪,一個大男人卻總要于人前人后翹起蘭花指說出些柔弱溫潤黏黏糊糊嬌羞香軟的話語來,給人一種性格錯覺。就拿余光中最得意的散文作品《鬼雨》來說吧。文章分四部分,第一部分寫醫(yī)院通知他的兒子死于腦溢血;第二部分似乎在寫他在教室里講課,面對學(xué)生們,余光中卻要說:“哪怕你是金童玉女,到時候也不免像煙囪掃帚一樣,去擁抱泥土。噢,這實在沒有什么可笑,不到半個世紀,這間教室里的人都要變成一堆白骨、一把青絲,一片碧森森的磷光?!背姓J這是事實,可事實也不該這樣表達呀!就像朋友的孩子過滿月,你去祝賀時也不能一臉嚴肅地說“這孩子總有一天要死”一樣,這是禮貌,也是常識,余先生不該不懂。那么,面對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正茁壯成長的青少年們,余先生沖口而出以上的話,只能說要么是因自己兒子的夭亡過度悲傷而神經(jīng)錯亂(在余先生另一篇散文《論夭亡》里余先生不是說“夭亡,究竟是幸,是不幸,或是不幸中之大幸”嗎?)以致胡言亂語,要么就是以己之悲遷怒于無辜的惡毒詛咒了;第三部分寫了埋葬他兒子的經(jīng)過;第四部分是全文的高潮,余光中先生不惜筆墨地煽著情:“今夜的雨里充滿了鬼魂,濕漓漓,陰沉沉,黑森森,冷冷清清,慘慘凄凄切切。今夜的雨里充滿了尋尋覓覓……許多被鞭笞的靈魂在雨地里哀求大赦,魑魅呼喊著魍魎魍魎回答著魑魅。月蝕夜,迷路的白狐倒斃,在青貍的尸旁……也落在湘水。也落在瀟水。也落在蘇小小的西湖。黑風(fēng)黑雨打熄了冷翠燭,在蘇小小的石墓?!蔽也恢喇敃r的余光中是什么心態(tài),只是納悶:余光中怎么能在自己孩子死了的悲愴大雨中看到被鞭笞的靈魂在雨地里哀求大赦,又能聽到魑魅呼喊著魍魎魍魎回答著魑魅,還能看到迷了路的白狐倒斃在青貍的尸旁,并且,“能由自己親生兒子的死,寫到一代名妓蘇小小,真可說是在中國的風(fēng)火爐里煉出一顆丹來了——多么到家的功夫?!保n石山語)
綜觀余光中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除了煉出幾顆既不能醫(yī)病又不能養(yǎng)生,既斑駁其外又敗絮其中的次品丹外,就剩下用幾句洋文來唬自己的同胞了,動不動漢語與外文夾雜:“從Alpha到Beta到Zeta到Omega,串起如是的輝煌,那是……自由戀愛的時代,快樂的Pre-Confucian的時代。腳下是,不快樂的Post-Confucian的時代?!保ā跺羞b游》)“玫瑰的美也是不容否認的,但它燃燒著西方的爽朗,似乎在說:Look "at "me!蓮只赧然低語:Don't "stare,please.”(《蓮戀蓮》)甚至在懷念自己夭亡的兒子的文章副題里,都要不無手癢地嵌上外文:“鬼雨——But "the "rain "is "fall "of "ghosts "tonight .Edna "St.Vincent "Millay”是解釋?是補充?是顯擺?還是另有深意?即使你外文再好,也不能濫用——好東西并不是怎么用都好:飛機燃油就不能用來炒菜,高檔衛(wèi)生巾也不能當餐巾紙——就像光溜水靈的青春臉上撒了幾顆扎眼的麻點,讓人心里疙疙瘩瘩地不舒服。
余光中先生沒能煉出些令人羨慕的丹來,失落之余、技窮之余,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撒手锏”:拋出晦澀概念,制造聳人聽聞的言論:什么“左手為詩,右手為文”啦,什么“臺灣文壇上技藝超卓的‘魔術(shù)師’”啦;一會兒散布“散文是一位作家的身份證”,一會兒又發(fā)誓要“剪掉散文的辮子”;不僅胡言亂語“許多詩人用左手寫出來的散文,比散文家用右手寫出來的更漂亮”,而且攻擊“傳統(tǒng)的觀念總認為詩人比其他類別的文學(xué)作家多情,卻忽略了,他同時也比其他類別的文學(xué)作家多智?!薄獑韬?!能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來,足可見,余光中先生煉丹的本領(lǐng)確實是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