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萍

論巴金《家》中青年女性悲劇命運之因

◎周利萍

《家》刻畫了一群形象鮮明的女性人物，她們最終的命運都逃不開悲劇性。本文主要從封建社會、相愛的男性和女性自身的性格三方面分析《家》中青年女性悲劇命運之因。

青年女性 悲劇命運 原因

巴金在《家》中生動形象地刻畫了美麗善良的多位女性形象，然而她們的命運或悲慘或壯烈，每一段故事讓人心緒難平。以梅和瑞玨為代表的大家閨秀，以鳴鳳為代表的下層婢女，以琴為代表的新青年，她們在黑暗的封建圈子里痛苦的生活著，終究命運悲慘。她們悲慘的命運很大程度上是落后的封建禮制和舊禮教的迫害造就了她們軟弱的性格，最后造成了這些女性命運的悲劇。

一、強大的封建勢力

在封建舊社會，女性沒有完全的自由自主可言。女人大都按照俗話“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所謂“倫理、風(fēng)俗”存活著。梅是高家的表親，自小與自己的表哥高覺新青梅竹馬，相互傾心。梅有著林黛玉一般的憂郁氣質(zhì)，惹人憐愛，高家上下對她也是喜歡不已。高家人都看好他們的愛情，為他們祝福?？蓛扇说男腋１挥采母魯?，梅的母親因在牌桌上受了大舅母的委屈而拒絕這門婚事。高家也因為高老太爺想早點有一個重孫，另外給她心愛的表哥安排了另一樁婚事。這一對的愛情故事有一個美好的開始，最后只因為雙方家長的原因，造成了兩個年輕人永遠(yuǎn)的悲劇與傷痛。覺新的妻子瑞玨在知道了梅與自己丈夫的關(guān)系后也是痛苦不堪，瑞玨后來還在家長們的腐朽封建的思想下被迫遷去郊外難產(chǎn)而死。與梅和瑞玨不同，鳴鳳只是高家的一個丫頭，她不到十歲失去爹娘，被送進高公館在高公館生活的八個年頭里，她暗戀高家三少爺覺慧，寧愿做小的，但后來被高老爺送給六十多歲的馮樂山做小妾時，最后自盡。她的死是對這個封建社會的不滿，對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的控訴，對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荒淫無恥的罪惡封建家庭的憤怒！

二、相愛對象的軟弱

覺慧是高家的第一個掘墓人，接受了新思想和新教育，摒棄了傳統(tǒng)的世俗偏見和等級觀念。他和家里的婢女鳴鳳相愛，向婢女鳴鳳表示純潔的愛情，體現(xiàn)了民主、平等、自由的思想觀念和五四時期的徹底的反封建精神。但依然受著舊的封建觀念的影響，不自信。當(dāng)?shù)弥呃蠣斠养Q鳳送人之時，經(jīng)過一夜的考慮后決定放棄鳴鳳。覺新是高家的長子，少年聰慧、有理想、有抱負(fù)，渴望幸福生活和自由的愛情，但舊禮教的熏陶和封建家長的管教使他變成了封建家庭的孝子賢孫。面對各種非難，他用“無抵抗主義”的態(tài)度來對待，奉行作揖原則。他的性格中突出地表現(xiàn)出“忍讓”。只要是老太爺?shù)脑?，他就俯首恭聽。在妻子難產(chǎn)時礙于傳統(tǒng)的道德，他不敢沖進產(chǎn)房陪著妻子，讓瑞玨一個人孤獨的走，他則孤獨并永遠(yuǎn)內(nèi)疚地活著。對于梅他也只能心里愛著卻不能做任何的改變，家長的安排是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說一句反抗的話。他的懦弱最終造成了錢梅芬抑郁而死和瑞玨難產(chǎn)而死。二哥覺民雖然在外和覺慧大搞一些反封建的活動，來開導(dǎo)當(dāng)時內(nèi)地有著迂腐思想的人們，但在自己家里卻又無法抗拒來自高老太爺?shù)姆饨ǘY教的束縛。在他對遠(yuǎn)房親戚張?zhí)畠呵俚膼矍樯媳憩F(xiàn)出一種相愛又不敢愛的情緒，只是默默地煎熬罷了。

三、自身的懦弱

愛情本是一件幸福的事，婚姻是幸福的歸宿。然而，瑞玨與梅芬非但沒有得到相應(yīng)的幸福，反而因為愛情和婚姻喪失了生命，落得個悲慘的下場。這其中的原因除了封建禮教不合理的制度外，也包括她們自己的原因。錢梅芬受到過五四的洗禮，有一些新思想，但對于自由戀愛，仍然不敢去爭取，對父母言聽計從，最后不得不承受父母強加的婚姻。瑞玨是一個深受三從四德的封建道德熏陶的賢妻良母型婦女，從父親家到丈夫家，她始終將自己拴在男性身上。她的生活不是以自己為中心，而是以丈夫和家庭為最大的依靠，她愛覺新勝過愛自己。她始終始終生活在舊環(huán)境中，而且始終不敢對舊社會表示反抗，永遠(yuǎn)屈服在舊禮教制度面前，聽?wèi){她們的凌虐。當(dāng)陳姨娘太等人提出“血光之災(zāi)”要她搬出城外時，她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盡管她心里非常難受非常不愿意，結(jié)果至難產(chǎn)而死。她的悲劇在于她心甘情愿為了那些可笑的封建道德和陳腐觀念忍受著種種痛苦，而且死也不明白正是她恪守并維護的禮教害苦了她。鳴鳳沒有人人平等的這個觀念，一味地認(rèn)為自己的命是天注定的任由命運安排，她相信自己命中注定就是一個婢女永遠(yuǎn)不能成為小姐。覺慧和她表白，她雖然高興但是也自嘆這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她認(rèn)為自己與覺慧之間有一堵墻永遠(yuǎn)也無法跨越。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一切痛苦都是這個不合理的封建的社會所造成的。她身上所具有的奴性思想和沒有人人平等的觀念使她不敢追求自己的美好愛情和婚姻。

《家》描寫了高家家庭的敗落史，小說揭露了封建家族制度和封建禮教的沒落腐朽，表達了被封建制度壓迫的女性的同情。它是一部給中國人演的悲劇戲，這部悲劇戲給那些還有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的人敲響了警鐘。

（作者單位：萍鄉(xiāng)學(xué)院）

（責(zé)任編輯 馮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