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印斌
作為引進人才試點的義烏市有關負責人表示,聘任制公務員沒有行政級別,5年聘期結束后,也有可能不再續(xù)簽。在待遇方面,將按照合同實行協(xié)議工資,各崗位的指導年薪不低于30萬元(5月4日《現代金報》)。
盡管浙江方面一再表示,這些人才在現有招考模式下無法招到,接下來的考核也非常嚴格,但是,不低于30萬元的指導年薪,深深刺痛了網友的眼睛。從理論上講,既然是政府引進人才的一種新嘗試、新機制,薪酬待遇上優(yōu)厚一些,才會體現出誠意,也才可能吸引到政府真正需要的高層次人才。更何況,這30萬元年薪也并不等同于一般理解中的公務員工資收入,而是包含了這些人才的職業(yè)風險、機會成本乃至養(yǎng)老預期等等。不過,對于一項有可能成為未來公務員改革重要出路的制度性舉措,聘任制公務員的亮點,顯然不應該被引向薪酬上面。不可諱言,目前公務員隊伍存在的主要問題在于,其一,人滿為患,缺乏流動與退出,長期以來的鐵飯碗形成了較穩(wěn)定的人才結構,嚴重影響了效率的發(fā)揮。人浮于事的同時,有時卻又缺人,形成了不平衡與不對稱。其二,與此相伴生的是相關利益的固化,一些單位、部門往往成了個別人的利益園地,排斥新人、打擊異己,肌體逐漸呈現僵化、刻板、官僚的一面。而聘任制公務員,正是對以上這些弊端而出現的一種新的用人機制。綜合國內多地的試點情況看,大抵都是以契約的方式簽訂合同,來去自由,均在法律規(guī)定的框架下實現各自的權利。可以說,這樣的設計確實有著很強的針對性,若操作得當,或許能夠一定程度上破解只進不出的困局。然而,現實并沒有那么簡單。一方面,聘任制公務員不能孤立地沿襲“老人老辦法、新人新辦法”的思路,只是成為目前公務員改革的一項疊加措施,而不去觸動現有的用人機制。另一方面,鑒于舊用人體制的強大融合能力,人們不免會擔心,這些新人在嗣后的運作中,很有可能被同化,不僅很難退出,也會逐漸成為新的、固化的鐵飯碗人群。因此,若想讓聘任制公務員走得遠一些,并且能夠切實有效,撬動現有的公務員鐵飯碗,還需要有更清晰的思路與配套的改革措施,不能把公眾的注意力僅僅聚焦在30萬元年薪上面。
(摘自《法制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