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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群“人”——你哭,它們陪著你悲傷;你笑,它們陪著你快樂;你悠閑,它們跟著你輕松;你忙活,它們跟著你緊張;你消極,它們隨著你低沉;你振奮,它們隨著你高昂;你思戀,它們也會少不了溫柔;你憤怒,它們必定免不了激動。它們理解人心包羅萬象,善解人意,無微不至。
它們是誰?它們是一群音符,它們就是音樂。
不要小看這些小蝌蚪!每個音符都有自己的分量(無論輕重),都有各自的作用(不論大?。?,它們活動起來,可以慢如龜移,也能快似脫兔。它們不是同系品種,毫無差別,而是品性各異,互成對比。有的粗獷,有的細膩;有的急性子,也有的慢性子;有的勤快,有的慵懶;有的外向陽光,有的內(nèi)向暗淡。它們可以只言片語,也能快言快語。它們有時猶豫,有時堅定;有時游移,有時沉穩(wěn);有時恬靜,有時奔放。它們甚至可以如同親兄弟胞姐妹一樣排行論座,人情味十足。它們有的深沉寬廣,有的清脆明亮;有的朦朧似霧,有的清澈似玉;有的纖細如絲,有的洪亮如鐘。馬放平川、風平浪靜,丘陵起伏、波逐浪戲,崇山峻嶺、巨浪滔天,它們無處不在。風和日麗、微風拂煦,云遮霧障、雨漂雪飛,電閃雷鳴、暴風驟雨,它們無所不能。
它們不是散兵游勇、一盤散沙,而是組織嚴密、角色分明。它們相互配合,緊密接應,有的擔當棟梁,有的充任援手,彼此互助,交相輝映,你方唱罷我登場,豈能不熱鬧,它們既有各自獨特的精彩,又有團隊整體的輝煌。
有句話說得非常精巧。從那邊看過來,建筑就是凝固的音樂;從這邊看過去,音樂就是流動的建筑!建造離不開精心設計,作曲少不了獨具匠心。建筑具有各種結構,音樂自有不同章法。建筑師不愿浪費塊磚片瓦,好鋼用在刀刃上;作曲家讓音符有目的地移動,不允許它們無目標地閑逛。
音樂的流動符合生理,順應心理。音樂中,音符可以分散開來各自瀟灑,也能成群分組輪番對陣,更會集中聚攏沖鋒陷陣,可以明修棧道,也會暗渡陳倉。它們能默不吱聲,此時無聲勝有聲,也會震耳欲聾,余音繞梁久不絕;它們可以自顧低吟,也愿齊樂共舞,甚至萬眾歡騰??梢燥h然而來,也可呼嘯而去;它們時而似涓涓溪流三繞九曲,時而如壺口瀑布一瀉千里!
當然它們也有“缺點”。鑼鼓聽聲,說話聽音,通常的表達就是說的“話”——直白、明指,此即為“言傳”,而音樂則相當于說話聽的“音”——有情而不直白,有意又非明指,那就叫“意會”。這個“音”就比那個“話”虛了些、隱了點,更多需要一些“意會”,不像“話”那么實、那樣顯。實際上,音樂與我們?nèi)缬半S形,但生活中不少人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這其中大有可能就是被虛實之間那一張薄紙阻隔所致。有人用類似于看圖識字、對號入座的方式解讀音樂,可謂用心良苦,事情看似簡單,卻并非那么容易,如同歌詞與歌譜的關系一樣,往往不是都可用一字對一音所能解決得了的。
音樂還會有“遺憾”。許多人想進音樂殿堂卻找不到路徑,不少人欲表達心境卻不得其法,怎么辦?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只要你意真心誠,多多接觸不就自然熟了嗎?這個過程,少不了耐心,需要不斷積累,只要堅持下去潛移默化,以后就會不期而至成為樂友。
如此音樂,叫我如何不想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