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嶺 靳宗偉
·論著·
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IL-6、IL-8和hs-CRP的血清濃度變化及臨床意義
張建嶺 靳宗偉
目的觀察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血清炎性細胞因子的動態(tài)變化并探討其臨床意義。方法選取22例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患者,以22例單純接受腦血管造影的患者作為對照組,在支架置入前以及支架置入后24 h、48 h、3 d、1周和3周時檢測血清白介素-6(IL-6)、白介素-8(IL-8)和高敏C-反應蛋白(hs-CRP)水平。結果與支架置入前相比,支架置入組支架置入后24 h時血清IL-6、IL-8和hs-CRP水平均顯著增高。hs-CRP水平在支架置人后48 h時達高峰,3周時恢復至支架置入前水平;支架置入組支架置入后24 h血清IL-6、IL-8和hs-CRP水平分別顯著高于對照組造影后24 h時水平 (P<0.05)。結論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血清IL-6、IL-8和hs-CRP水平顯著增高,提示支架置入后引起了持續(xù)時間較長的炎癥反應。
椎基底動脈供血不足;支架;炎癥;白介素-6;白介素-8;高敏C-反應蛋白
椎動脈的阻塞性病變可以導致椎基底動脈供血不足的癥狀,而椎動脈狹窄的患者致死性及致殘性的發(fā)生率極高,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在椎動脈狹窄治療中的應用日益增多。但該手術存在一定的并發(fā)癥風險,如急性期后循環(huán)梗死、遠期血管再狹窄等[1]。有報道稱IL-6、IL-8和hs-CRP等炎性因子與血管內支架置入術后再狹窄密切相關[2]。研究顯示,頸動脈支架置入術后上述炎性因子血清濃度增高,并與支架置入術后的并發(fā)癥相關[3]。本研究對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血清炎性因子水平的變化進行了動態(tài)觀察,以探討其臨床意義。
1.1 一般資料 研究對象為2010年1月至2013年12月期間我院神經內科收治的44例患者,其中22例因椎動脈狹窄而接受支架置入術治療,另外22例因頭暈、頭痛、短暫性腦缺血發(fā)作而接受腦血管造影(DSA)檢查者作為對照組。支架置入組的納入標準:(1)DSA證實有癥狀椎動脈狹窄≥50%或無癥狀椎動脈狹窄≥70%[4];(2)心、肺功能良好;(3)血清肌酐<6.4 mmol/L;(4)經藥物治療半年效果不佳。支架置入組的排除標準:(1)近期出現的腦出血;(2)主動脈或雙側髂動脈閉塞;(3)有明顯出血或凝血障礙史;(4)預期壽命<1年;(5)因嚴重肺部疾病不能平臥者;(6)靶血管完全閉塞;(7)近期發(fā)生心肌梗死者;(8)難以控制的高血壓病或糖尿病;(9)導絲或導管無法到達動脈狹窄部位;(10)腹主動脈瘤;(11)急性炎癥期。
1.2 腦血管造影 采用改良的Seldinger法行股動脈穿刺置管,常規(guī)行主動脈弓及全腦血管造影,必要時超選擇性椎動脈造影。應用美國GE公司innova 3100血管造影機,造影劑為碘海醇(上海通用電氣藥業(yè)有限公司),高壓注射器推注。主動脈弓上造影條件:流速20 ml/s,流量25 ml,壓力600 Psi(1 Psi=7 kPa);頸總動脈和鎖骨下動脈造影條件:流速6 ml/s,流量8 ml,壓力300 Psi;椎動脈造影條件:流速3 ml/s,流量5 ml,壓力300 Psi。團注造影劑后,充分顯示動脈期、毛細血管期、靜脈期和靜脈竇期的血管影像。利用造影導管作為參照物,對病變狹窄段進行測量。
1.3 椎動脈支架置入術
1.3.1 術前用藥:術前3~5 d開始口服阿司匹林腸溶片(拜耳醫(yī)藥保健公司)100 mg/d和硫酸氫氯吡格雷片(賽諾菲安萬特民生制藥有限公司)75 mg/d,如果之前沒有服用上述兩種藥物的經歷,則首劑均給予負荷量300 mg;同時予以阿托伐他汀片(輝瑞制藥有限公司)20 mg/晚口服。
1.3.2 手術方法:患者于局麻下行右側股動脈穿刺,置入8F動脈鞘(美國強生Cordis公司),給予全身肝素化(75 U/kg),8F導引導管在0.035 in(1 in=2.54 cm)泥鰍導絲引導下,將導管頭端置于病變側椎動脈狹窄段近心端的鎖骨下動脈內,再將另一條0.014 in(1 in=2.54 cm)微導絲頭端小心通過椎動脈狹窄段,采用同軸技術沿微導絲送入預選支架(Precise支架由美國Cordis公司提供,Protégé支架由美國eV3公司提供),通過再次“冒煙”,確定支架在狹窄病變處的準確位置,使得支架完全覆蓋狹窄病變段,并使兩端各預留出約2 mm覆蓋到正常血管內膜。通過壓力泵緩慢加壓使得球囊逐漸擴張,支架完全釋放,釋放壓6~8 atm。對于重度狹窄可先行小球囊(直徑2 mm左右)進行預擴張1~2次(每次3~5 s,擴張壓力6~8 atm)。術后造影觀察狹窄段擴張的情況,重復行椎動脈造影及椎動脈顱內段造影,觀察支架置入后椎動脈擴張情況及顱內段各分支的供血情況,如果支架擴張程度不滿意,可再次行支架內球囊擴張。
1.3.3 術后處理:患者回病房后行絕對臥床、心電血壓監(jiān)護24 h,并使收縮壓低于120 mm Hg(1 mm Hg=0.1 333 kPa),以免出現腦過度灌注;給予低分子肝素鈣5 000 U皮下注射,每12小時1次,至少應用3 d;繼續(xù)行阿司匹林腸溶片100 mg/d、硫酸氫氯吡格雷片75 mg/d及阿托伐他汀片20 mg/晚口服。
1.4 血清炎性因子檢測 應用雙抗體夾心ABC-ELISA法檢測血清中IL-6、IL-8水平,試劑盒購自上海西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采用顆粒增強免疫投射比濁法檢測血清hs-CRP水平,試劑盒購自芬蘭基恩公司,嚴格按試劑盒使用說明書進行操作。
在椎動脈支架置入組的22例患者中,男14例,女8例;平均年齡(68.6±8.8)歲。原發(fā)性高血壓15例,糖尿病17例,當前吸煙6例,高脂血癥14例,經統(tǒng)計學計算與對照組相比無顯著差異(P>0.05)。與術前相比,支架置入組術后24 h血清IL-6、IL-8及hs-CRP水平均顯著增高(P均<0.05)。支架置入組血清hs-CRP水平在術后48 h達高峰,IL-6、IL-8水平在術后3 d達高峰,3周時血清IL-6、IL-8及hs-CRP水平恢復至術前水平。見表1。
表1支架置入組和對照組血清炎性因子水平變化
組別支架置入(造影)前支架置入(造影)后24h48h3d1周3周對照組 hs-CRP(mg/L)2.16±0.403.25±0.403.42±0.592.42±0.362.20±0.272.15±0.28 IL-6(pg/ml)6.90±0.9113.50±2.2614.22±2.0118.02±1.1911.20±2.066.09±1.08 IL-8(pg/ml)34.38±6.1540.01±2.3545.03±2.2348.32±1.0539.21±2.0225.87±1.66支架置入組 hs-CRP(mg/L)2.55±0.344.85±0.53*6.24±0.59*2.59±0.18*3.52±0.24*2.51±0.29 IL-6(pg/ml)7.20±0.6616.59±1.07*20.49±1.27*30.22±1.09*18.22±1.23*08.27±2.50 IL-8(pg/ml)35.00±1.5248.90±3.06*52.33±2.61*59.33±3.55*49.22±2.62*36.56±2.90
注:與對照組比較,*P<0.05
本研究表明,在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患者血清中IL-6、IL-8和hs-CRP等炎性因子的水平與術前比較均存在顯著差異。
作為治療椎動脈狹窄的重要手段,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已得到了廣泛認可。然而,如何最大程度地提高手術療效和降低并發(fā)癥仍然是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IL-6、IL-8是炎性反應的敏感標記物,在炎癥反應和組織損傷中起重要作用。本研究顯示在支架置入術后24 h IL-6、IL-8及hs-CRP水平均升高。Rus等[5]報道IL-6在動脈粥樣硬化中的濃度為其血清的200倍。當斑塊有炎性反應或破裂時,IL-6釋放入血。本研究發(fā)現支架術后24 h IL-6、IL-8和hs-CRP水平均較架術前增高,提示球囊擴張及支架置入術過程中損傷粥樣硬化斑塊、激活炎癥反應、觸發(fā)細胞因子IL-6、IL-8和hs-CRP表達。Gupta等[6]的研究顯示,頸動脈支架置入后血管內膜增生程度與術前hs-CRP水平增高有關,后者可作為術后血管內膜增生程度的監(jiān)測指標之一。劉芳等[7]的研究表明,盡管術前給予阿司匹林及氯吡格雷雙聯抗血小板治療,但頸動脈支架置入術后l周內仍然出現血小板激活,可能參與了術后腦梗死和深靜脈血栓的形成。因此,本研究動態(tài)觀察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前后血清IL-6、IL-8和hs-CRP等炎性因子的變化,以期發(fā)現其變化規(guī)律并探討其臨床意義。
由于椎動脈起始處血管角度很大,血流從鎖骨下動脈進入椎動脈時局部產生較大的剪切力,血流速度變化可導致內皮細胞和血小板結構改變[8]。本研究顯示,椎動脈支架置入術后,IL-6、IL-8和hs-CRP等炎性因子的血清水平均顯著高于術前,其中IL-6、IL-8可持續(xù)增高至術后3 d,提示支架置入術后急性期的炎癥反應嚴重,在此期間予以積極干預可能有利于預后,對防止急性期炎癥反應及內膜增生有一定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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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002-7386.2014.13.014
053800 河北省衡水市第四人民醫(yī)院神經內科
R 654.3
A
1002-7386(2014)13-1959-03
2014-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