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嶺
大概有三四年吧
在這座繁華的城市
我曾經一直居住在地下室
直到現在我身上的夜色比陽光要多得多
揩是揩不掉的
如今每天零點三十分當我抓牢肺葉
一步一步爬上二十七層樓的頂層
(小區(qū)規(guī)定夜間12點后電梯禁用)
先打開門再打開燈 然后
脫去身上一層層的掩飾
才露出姓名、露出年齡、露出性別、露出
裹在里面的傷痛
朋友,不怕你笑話
這些年來我連自由的呼吸、吃飯的動作、忙碌的姿勢 以及
早就被生活設計好的微笑
都是從老板那里
租來的……
什么都不說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睡覺、睡覺、睡覺……
多想碰碰運氣呀 看看到夢里
能不能找到那個丟失了
多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