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謝仁生(遵義醫(yī)學院,貴州遵義 563000)
長期以來,我國在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方面幾乎不遺余力,但是,其效果依然不盡人意,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不是受眾愚鈍不理解馬克思主義,也不是受眾有意排斥馬克思主義,而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的宣傳者工作不得力,從解釋學視角看,它涉及到國計民生的問題。
“解釋學”(Hermeneutics)又名詮釋學、釋義學,該詞源自古希臘神話十二神祇之一的“赫爾默斯”(Hermes),相傳他是宙斯的信使,負責向他人解釋和傳達神的旨意。在古代希臘,“解釋”就是用一事物來說明另一事物,即用概念與判斷的客觀對象說明該事物的意義。在中世紀,解釋學成為了專門解釋《圣經(jīng)》的學問。十九世紀自由派神學家施萊爾馬赫首次把解釋學理論系統(tǒng)化,他把解釋學視為一種運用心理學的方法解釋文本的學問。狄爾泰認為解釋學就是用心理學方法對社會、歷史現(xiàn)象進行理解,由此,解釋學成為一般的人文科學和精神科學普遍的方法。這種方法論的傾向被海德格爾扭轉(zhuǎn),他把解釋學從一種方法論變成了本體論,把解釋學改造為“此在的解釋學”,而伽達默爾則在海德格爾的基礎上把解釋學變?yōu)橐环N“哲學解釋學”。從其演變發(fā)展進程來看,解釋學歷經(jīng)了古代的神學解釋學和法學解釋學;再到近代的浪漫主義解釋學,即以施萊爾馬赫和狄爾泰為代表的近代解釋學;再到伽達默爾的哲學解釋學及哈貝馬斯的批判的解釋學等。
近代解釋學和現(xiàn)代哲學解釋學的分歧核心在于解釋學是作為一種人文學科的一般方法論,還是一種存在論?狄爾泰等人的近代解釋學把解釋學作為一種“方法論的解釋學”,從屬于認識論,堅持一種所謂“客觀性原則”,認為讀者可以把握文本的原意,而海德格爾和伽達默爾則把解釋學上升為一種對本體解釋的“哲學”,伽達默爾認為,理解不是還原,文本的意義是讀者創(chuàng)造,隨讀者的不同而不同。伽達默爾的解釋學的“主觀化”傾向被“后現(xiàn)代主義”放大,極大地影響了當代解釋學的發(fā)展。
解釋學一個最基本的問題是,讀者與文本是何種關(guān)系,文本的意義是讀者生成的,還是意義“存在”于文本本身之中?近代解釋學堅持一種“客觀主義”的立場,即文本是解釋的“客觀”對象,文本所謂意義是作者賦予的而不是讀者生成的,理解的任務就是去把握文本自身的意義。文本一旦被創(chuàng)造,其意義就固定不變。解釋學中的“客觀主義”的代表施萊爾馬赫和狄爾泰認為,既然文本的作者是一定歷史條件下的人,那么,要準確理解文本的意義,就應當重現(xiàn)文本的當時的歷史情境,因此解釋者需要做的就是克服由于時間距離而造成的主觀偏見,而盡量做到 “客觀”,客觀的解釋就是正確的解釋。
文本解釋的“客觀主義”立場面臨的困境是:文本“客觀”的意義到底在哪?它是作為一種“存在”存在于文本之中,如果是作為一種存在,那么是一種精神性的存在還是物質(zhì)性的存在?如果文本之意義是以文本的存在屬性(物質(zhì)屬性或精神屬性)而存在的,那么如何證明這種屬性的存在?如果“客觀主義”對此無能為力,那么又憑什么說文本的意義是客觀的和固定的?另外,“客觀主義”者在某種程度上都是樂觀主義者,即他們相信,只要找到適當?shù)姆椒?,就能回到文本的本義,對文本的意義“復原”。
按照這種解釋學理論,對文本的意義的把握只有通過認識,這種文本與讀者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一種認識關(guān)系。若以此來理解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就必然把馬克思主義文本作為一個認識的對象,也必然會認為,要正確地把握馬克思主義文本的意義則只有通過認識方式的,并且盡量做到客觀地、正確地理解馬克思主義的文本,從而避免誤解。這種現(xiàn)象在我國學界普遍存在,從學界對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概念討論中就能不難看出,如“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本質(zhì)就是理論掌握群眾”,是“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向人民群眾傳播馬克思主義理論,讓人民群眾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過程。”[1]“推動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就是使廣大人民群眾和當代青年,能夠普遍具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想信念,普遍具有馬克思主義的最基本的修養(yǎng)?!保?]再如,“理論通過它提出的理想、目標、綱領、政策、口號,通過它闡明的實際利益,讓群眾懂得自己的利益所在,從而為利益和理想奮斗,這就掌握了群眾。至于群眾掌握理論,那是需要較高條件的,沒有相當?shù)奈幕摒B(yǎng)、知識積累、抽象思維能力,是談不上掌握理論的?!保?]等等。
以此方式理解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不僅預設了大眾與馬克思主義之間是一個認識與被認識關(guān)系,而且還認為,對馬克思主義“正確的解釋”只能是“唯一的”,馬克思主義文本的意義是固定的,是客觀的。如此一來,那么推動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關(guān)鍵就在于探討怎么以人民群眾(大眾)容易接受的方式,向他們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而且,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方式或者說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最有效的方式是用人民群眾喜見樂聞的形式,方式要多樣化。馬克思主義大眾化首要問題是如何讓群眾更好“認識”馬克思主義。正因為把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看成是一個認識問題,所以大眾化的關(guān)鍵就在于“認識”的方式和手段,也正因為這樣,不少學者贊同列寧的主張,認為在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過程中很有必要用“灌輸”的方式,并且論證“灌輸”是任何理論宣傳都必不可少的方式。
盡管從路徑來理解和實施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在理論上和實踐上也取得了不小成績,但是總觀之下,仍有諸多不盡人意之處。馬克思主義仍然遭到許多人的質(zhì)疑和抵觸,甚至攻擊,許多非馬克思主義及反馬克思主義的思想依然頑強地與馬克思主義爭奪大眾(群眾)。面對此種情形,除了加強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進程之外,還需要從理論上轉(zhuǎn)換視角,在實踐上轉(zhuǎn)變方式。
近代解釋學把解釋僅僅視為哲學和人文科學的純粹方法論的做法遭到哲學解釋的反對。最早把解釋學從狹隘的方法論上升為本體論,并因此擴大和深化解釋學的問題的是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他在存在論的基礎建立了“此在解釋學”,他認為,理解與解釋是此在的存在方式,這是因為,此在不是作為一種物質(zhì)性存在的人,也不是他的精神或意識,也就是說,此在既不是生理學和生物學意義上的人,也不是心理學和人類學意義上的人,此在只是人這種在者與他的在的本質(zhì)關(guān)系,此在的“在”的意義就在這種關(guān)系中,它只有通過理解才能揭示出來。
海德格爾這種對解釋學的本體論化解釋,極大地影響了伽達默爾,他在《真理與方法》一書的序言中表明自己的任務:“我們一般所探究的不僅是科學及其經(jīng)驗方式的問題———我們所探究的是人的世界經(jīng)驗和生活實踐的問題。借用康德的話,我們是在探究:理解怎樣得以可能?這是一個先于主體性的一切理解行為的問題,也是一個先于理解科學的方法論及其規(guī)范和規(guī)則的問題。我認為海德格爾對人類此在的時間性分析已經(jīng)令人信服地表明:理解不屬于主體的行為方式,而是此在本身的存在方式。本書中的‘解釋學’概念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使用的。它標志著此在的根本運動性,這種運動性構(gòu)成此在的有限性和歷史性,因而也包括此在的全部世界經(jīng)驗。”[4]解釋學容易給人一種誤解:它是提供正確理解和解釋的方法,伽達默爾說,解釋學的任務不是研究如何正確地把握文本的意義的方法,而是研究理解本身的存在,研究理解何以能夠發(fā)生,“詮釋學的任務根本不是要發(fā)展一種理解的程序,而是要澄清理解得以發(fā)生的條件。”[5]他尤其贊同海德格爾的觀點,此處的理解是本體論的,是人的基本的存在方式,“我認為海德格爾對此在的時間性分析已經(jīng)令人信服地證明:理解并不只是主體諸多可能性行為之一,而是此在本身的存在方式?!保?]
伽達默爾認為,時間不再主要是一種由于其分開和遠離而必須被溝通的鴻溝,時間其實乃是現(xiàn)在植根于其中的事件的根本基礎。因此,時間距離并不是某種必須被克服的東西。這種看法其實是歷史主義的幼稚假定,即我們必須置身于時代的精神中,我們應當以它的概念和觀念、而不是以我們自己的概念和觀念來進行思考,并從而能夠確保歷史的客觀性。事實上,重要的問題在于把時間距離看成是理解的一種積極的創(chuàng)造性的可能性。它是由習俗和傳統(tǒng)的連續(xù)性所充滿的,正是由于這種連續(xù)性,一切流傳物才向我們呈現(xiàn)自身。[7]
伽達默爾認為,那種要求解釋學盡量擺脫自己的歷史性而將自己完全置身與作者的歷史處境的做法,完全是一種妄想,他認為,歷史性是人類的存在方式,是理解的創(chuàng)造性基礎,“一種真正的歷史思維必須同時想到它自己的歷史性。只有這樣,它才不會追求某個歷史對象(歷史對象乃是我們不斷研究的對象)的幽靈,而將學會在對象中認識自己的他者。真正的歷史對象根本就不是對象,而是自己與他者的統(tǒng)一體,或一種關(guān)系,在這種關(guān)系中同時存在著歷史的實在以及歷史理解的實在”。[8]在他看來,歷史不是一種客觀存在的東西,而是歷史的實在和歷史的意識的統(tǒng)一體,即解釋者與被解釋者的統(tǒng)一體,因此歷史只是一種“效果歷史”。
正是由于解釋者必然受到歷史處境的影響,因此解釋者的“視域”總是受到了歷史處境的限制,伽達默爾此處所謂的處境是指 “解釋學處境”,即解釋者所涉及的一切前提,包括前見、前理解結(jié)構(gòu)、解釋者的預期等等。文本的作者有自己的“視域”,解釋者有自己的“視域”,解釋就是兩者“視域融合”的過程。正是由于解釋者有自己的“視域”,所以他們總是帶著自己的“偏見”(成見)去理解文本。近代解釋學主張盡量拋棄偏見,但是伽達默爾認為,居于一定“處境”之中的解釋者不可拋棄偏見,同時也沒有必要,因為偏見不是消極的東西,而是理解的基礎,正是有了偏見,理解才有可能。
依照海德格爾和伽達默爾的哲學解釋學的觀點,大眾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不是一種認識行為,不是一種對象性活動,而是一種對話的形式?!耙驗槔斫庹吆捅焕斫鈱ο蠖际菤v史的存在,文本的意義和理解者一起處于不斷地形成和交互影響的過程之中。”[9]馬克思主義文本不是被動地等待被認識的客體,而是同等的“主體”,它以其特有的方式向大眾(讀者)言說,與他們交談。馬克思主義文本的意義不是固定的,而是不斷生成的。文本的意義也不是由作者決定,而是讀者與文本相互作用。馬克思文本的意義是開放性的,不同時代的讀者對馬克思主義文本的理解和解釋都不盡一致,他們的理解活動本身就是在不斷充實和豐富馬克思主義文本的意義,馬克思主義文本沒有一個最終的意義,其意義處于不斷變化之中。
大眾與馬克思主義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簡單的認識與被認識的關(guān)系,而是一種理解和解釋的關(guān)系。根據(jù)現(xiàn)代哲學解釋學理論,“理解不屬于主體的行為方式,而是人本身的存在方式。這就是說理解之所以可能,不是因為作為理解者的我們與作為理解對象的客體之間存在著的某種外在的或?qū)ο笮缘年P(guān)系,理解也不是對理解對象之固定意義的把握。理解之所以可能,是因為理解對象與理解者之間存在著相互隸屬的關(guān)系。理解就是對這種存在關(guān)系及其意義的把握。任何文本或理解對象都只有與我們處在某種存在意義上的先行關(guān)系之中,我們才能真正理解它們?!保?0]
馬克思主義大眾化過程不是由熟悉馬克思主義文本的精英向大眾進行灌輸,而大眾被動地接受的過程,而是大眾主動地進行理解和解釋的過程。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有自己視域或者馬克思主義文本有自己的視域,大眾(讀者)也有自己的視域,就是大眾的視域與馬克思主義文本的視域不斷融合過程。理解就是視域不斷融合過程,馬克思主義文本的意義就是大眾與馬克思主義文本視域融合過程不斷呈現(xiàn)出來。這種視域融合是一種實踐活動,是發(fā)生在生活世界的一種有意義的理解性活動。不管是精英還是大眾,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都不能不受 “歷史處境”影響。歷史的處境決定了大眾的“視域”,從而決定了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和解釋。
就當代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現(xiàn)實來看,大眾的處境,他們在生活世界中的狀況決定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規(guī)模與水平、程度等。因此,在當代中國,推行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實踐不僅僅是由精英向大眾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關(guān)鍵之處不在于如何引導大眾讀懂馬克思主義文本,更不是如何讓大眾回到“馬克思”,因為馬克思主義文本與大眾之間距離永遠無法消除。馬克思主義文本原意不可能完整地還原,其意義只能是在大眾化過程中不斷生成,所以,對于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而言,其最關(guān)鍵問題不在于如何改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方式方法,也不在于想方設法地讓更多的人認識馬克思主義,關(guān)鍵之處在于,在理論上應該認識到大眾的處境和視域?qū)︸R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重要性,應該認識到制約大眾理解和解釋馬克思主義的關(guān)鍵因素,在實踐上應該努力改善民生,改善大眾的處境,從而夯實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何以可能的現(xiàn)實基礎。
長期以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問題被認為僅僅是一種認識問題,馬克思主義文本似乎是一個等待大眾去認識的東西,同時大眾似乎是游離馬克思主義文本之外的純粹的“讀者”或“旁觀者”,大眾化就是大眾接受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但是從哲學解釋學的視角來看,大眾并非是處于馬克思主義之外的“讀者”,馬克思主義文本也不是現(xiàn)成的擺在那里等待大眾去認識的東西,而早已以各種形式融入到生活世界中,成為大眾的生活世界的一部分,與大眾生活緊密相關(guān)。
在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對大眾的影響無所不在,大眾在現(xiàn)實生活中早已廣泛地接觸了各種形式的馬克思主義的“文本”,這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的文本不是僅僅限于紙質(zhì)的東西,黨的方針政策、紅色遺址、紅色的影視影像等都是馬克思主義的文本,這些“文本”早已以各種形式遍及我們的社會生活,尤其是黨的具體方針政策,對社會、對大眾的影響更廣。在某種程度上,馬克思主義對大眾的影響主要是通過馬克思主義政黨即中國共產(chǎn)黨的具體治國方針政策來影響大眾,反過來,大眾也是透過黨的方針政策來理解馬克思主義。黨的方針政策直接影響著國計民生,它直接影響著大眾的生活處境,從而影響到大眾對黨的方針政策的評價,從而也影響了大眾對馬克思主義的態(tài)度。
影響大眾接受或認識馬克思主義的因素復雜多樣,但是從哲學解釋學的視角來看,決定性因素是大眾的處境,因此,如何改善黨的方針政策,使大眾受其恩澤,或者說如何改善民生,無疑是推動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所謂“改善民生,就本質(zhì)而言就是讓人民群眾的物質(zhì)和文化方面的需要不斷得到滿足,是對作為社會主義物質(zhì)生產(chǎn)活動和精神生產(chǎn)活動的主體——人民群眾的尊重”[11]。民生改善的結(jié)果是人們安居樂業(yè),社會穩(wěn)定有序,對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認可、接受和信仰的人也將逐漸增多。改善民生,也改變了廣大群眾對馬克思主義政黨、以至于對馬克思主義的感情。改善民生,使大眾的“處境”變好,同時改變了大眾的“視域”。大眾的處境和視域決定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規(guī)模與水平。因此,當代中國,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不僅僅是如何正確地解讀文本,如何讓更多的大眾被動地接受馬克思主義,而更重要的是改善民生狀況,使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真正的基礎變得牢靠。
從黨推行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經(jīng)驗來看,改善民生在此過程中扮演了巨大的作用。馬克思主義從上個世紀初傳入中國以來,“中國化”、“大眾化”進程取得了令人驚奇的成績,這其中當然有眾多因素促進了這個事業(yè),例如黨長期重視馬克思主義的宣傳與教育,充分利用各種形式、場所普及馬克思主義。但是本文認為,這些因素固然對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發(fā)展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然而真正決定性的原因是黨從一開始引進馬克思主義到中國以來,就以改善人民生活為己任。例如,在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時期,影響民生的重要因素是土地問題,土地是農(nóng)民生計的保障。正是看到這一點,中國共產(chǎn)黨早在井岡山斗爭時期就出臺了《井岡山土地法》,提出了廢除封建土地所有制,使“耕者有其田”,從而保障了農(nóng)民的生活。黨對農(nóng)民土地問題這一關(guān)乎中國農(nóng)民生計的重要問題的解決,以及對與百姓生計相關(guān)的各種利益問題的解決,對于黨的革命事業(yè),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事業(yè)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谷諘r期的“地主減租減息,農(nóng)民交租交息”的政策則是黨在形勢變化的情況下對民生措施的及時調(diào)整,這一政策不僅體現(xiàn)了中國共產(chǎn)黨在抗戰(zhàn)這種艱苦的環(huán)境中盡最大努力去保障民生,同時也為中國共產(chǎn)黨宣傳和普及馬克思主義,團結(jié)廣大干部群眾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從解放戰(zhàn)爭一直到過渡時期,中國共產(chǎn)黨在軍事上、政治上和經(jīng)濟上取得了驕人的成績,都與黨重視民生、努力改善民生分不開。正是如此,即使在抗日戰(zhàn)爭這種艱難時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也依然取得了令人驚嘆的成績。
從歷史上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春天是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會議確定了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的基本原則,毫不動搖地走改革開放道路,黨的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經(jīng)濟建設上來,強調(diào)只有發(fā)展,經(jīng)濟發(fā)展上去了,才能不斷地滿足人民不斷增長的物質(zhì)和文化生活需要,也因此才能徹底改善人們的生活,體現(xiàn)社會主義的優(yōu)越性。正是由于國計民生的極大改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事業(yè)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
沒有人民生活的改善,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大眾化事業(yè)是難以想象的。但是,在當代中國,仍然有許多原因致使人民群眾不信任中國共產(chǎn)黨,不信任馬克思主義,其根本原因還是由于國計民生還不盡人意,還有巨大的改善空間。雖然我國已經(jīng)成為了世界第二大經(jīng)濟體,但是我國的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卻依然大量存在,這些問題大多涉及人們?nèi)罕姷那猩砝妫玑t(yī)療、教育、分配、就業(yè)、社保、穩(wěn)定等方面。更令人擔憂的是,不少群眾生計困難,處境艱難,這直接影響了他們對馬克思主義的情感,這些狀況成為了制約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瓶頸。所以,改善民生狀況,使廣大群眾處境變好,則必將拉近大眾與馬克思主義之間的距離,也將使得作為解釋者的大眾的視域馬克思主義文本的作者的“視域”更好地“融合”,從而真正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
[1]駱郁廷.馬克思主義大眾化與思想政治工作[J].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08,(01).
[2]劉書林.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與思想政治工作新任務[J].思想政治工作研究,2008,(01).
[3]龔育之.理論與群眾———《學習“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通俗讀本》讀后[N].人民日報,2004-07-29,(09).
[4][5][6][8][德]伽達默爾.真理與方法[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2,4,397,37,384.
[7]][德]伽達默爾.論理解的循環(huán)[M].王志偉譯.見嚴平編選《伽達默爾集》,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2003,46.
[9]何衛(wèi)平.通向解釋學辯證法之途[M].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1,184.
[10]皮家勝.再論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何以可能[J].武漢大學學報,2007,(01).
[11]謝仁生.改善民生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關(guān)系[J].佳木斯大學學報,201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