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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獨群體的“協(xié)作維權”及其互動機制——基于“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的虛擬民族志研究

        2014-08-15 00:52:55陳曉旭
        中國非營利評論 2014年2期
        關鍵詞:獨者獨生子女維權

        董 陽 陳曉旭

        “計劃生育”作為一項基本國策,已經(jīng)實施三十多年。這項政策作為“現(xiàn)代性的邏輯產(chǎn)物”,以“科學信仰”來塑造獨生子女政策的合法性,以醫(yī)學技術作為身體控制的微觀基礎,以人口統(tǒng)計作為國家治理的權力技術 (陳恩,2012)。這項政策基于理性的考量,遏制了人口過快增長所帶來的經(jīng)濟、社會壓力,但同時也形成了規(guī)模極為龐大的獨生子女家庭。2013年2月,全國老齡辦發(fā)布的《中國老齡事業(yè)發(fā)展報告 (2013)》顯示,2012年,中國至少有100萬個失獨家庭,200萬位“失獨父母”,他們正在或?qū)⒁媾R巨大的精神、醫(yī)療和養(yǎng)老困難。

        家庭是“由一些親密者組成、并能夠提供社會支持的團體,其成員在遭遇軀體或情感危機時能向其尋求幫助”(Smilkstein,1980)。由此可見,家庭的概念包括了結構與功能兩個方面,家庭結構與家庭功能則是相互關聯(lián)、相互影響的。作為首屬群體,家庭具有其他群體和組織難以替代的功能。其中,子女是夫妻關系維系的重要紐帶,父母子女組成的家庭是社會結構中的基本三角,夫妻間的關系因子女的存在而得到固定(費孝通,1999:12)。獨生子女作為“家庭中同父母進行代際價值交換的唯一對象、家庭中同父母進行親子社會互動的唯一對象、父母老年社會保障所依賴的唯一對象”(風笑天,1991),其在家庭中的地位不可或缺。有學者認為,“獨生子女家庭本質(zhì)上是風險家庭”(穆光宗,2004)。獨生子女的死亡對于家庭結構和家庭功能都產(chǎn)生了極為嚴重的影響:對于家庭結構的破壞,表現(xiàn)為“家庭人口要素的異常減少、家庭模式要素的致命改變”;對于家庭功能的破壞,表現(xiàn)為“家庭凝聚力和問題解決能力的下降、家庭傳承系統(tǒng)的中斷、家庭平衡系統(tǒng)的紊亂”(張必春、陳偉東,2013)。

        2007年8月,原人口計生委發(fā)布《關于印發(fā)全國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家庭扶助制度試點方案的通知》,從政策角度對于“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家庭”這一群體做出界定。有別于官方話語中的“獨生子女死亡傷殘家庭”,“失獨”一詞最早出自《新華每日電訊》2012年3月22日刊載的一篇題為《“失獨”之痛需社會撫慰》的報道。2012年5月9日,《廣州日報》上一篇題為《全國失去獨生子女家庭超百萬,失獨群體日益龐大》的報道則首次將失去獨生子女的父母稱為“失獨群體”。

        目前,學界對于失獨群體沒有統(tǒng)一的定義,因此,在定義“失獨群體”之前,需要對與之相關的“獨生子女父母”的概念予以厘清。獨生子女政策是1979年頒布隨之推行全國,但是“城鎮(zhèn)家庭如果在1978年生育了第一個子女,1979年以后,不會允許生育二胎,那么,實際的獨生子女可以向前延伸到1978年出生隊列”(吳要武,2013)。所以,“獨生子女父母”指的是受獨生子女政策影響,1978年后生育,且只生育一個子女的父母。同時,需要考慮的另一個要素是失獨群體的年齡問題,“失獨”不僅意味著獨生子女的喪失,同樣也暗含著這一群體已失去再生育能力。因而,這類人群應當進入了中老年階段,即出生于新中國成立之后的中老年群體,“受其成長歷程中獨特的社會背景、社會事件的影響,他們在人口、社會、經(jīng)濟特征等方面均呈現(xiàn)出與新中國建立之前人口群體不同的特點”(姚遠、陳昫,2013)。綜合相關研究,將“失獨群體”定義為:受獨生子女政策影響,只生育一個子女,且獨生子女死亡后,由于年齡等原因,不具備再生育能力的父母。而這類人群通常屬于中老年群體,往往面臨著健康、養(yǎng)老等問題,負擔較重,甚至成為“求助無門、維權無據(jù)、病無所醫(yī)、老無所養(yǎng)”的“四無”群體,處于被邊緣化的尷尬境地 (謝勇才等,2013)。較之于經(jīng)濟上的補償而言,失獨者的情感需求和精神慰藉更加難以彌補 (李蘭永、王秀銀,2008)。

        一 問題的提出

        國內(nèi)學界對于失獨問題的早期研究主要集中于社會風險角度,包括獨生子女家庭喪子概率 (姜全保、郭震威,2008),尤其是傷殘死亡獨生子女母親人數(shù)的測算 (王廣州等,2008)。近年來,也有相當一部分研究從社會保障的角度來研究失獨問題,重點探討獨生子女不幸死亡的家庭對優(yōu)先優(yōu)惠計生政策的需求 (洪娜,2011),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家庭扶助與社會保障政策的供給 (劉嵐,2008),主張對成年獨生子女意外傷亡家庭應當實現(xiàn)補償與關愛并重 (王秀銀、李蘭永,2004)。在這一方面,相關研究更多地側重于國家責任和政府義務,指出“失獨”問題折射出國家對個體“生命歷程”政策機制的失效,應當進行結構性糾偏、功能性補償和風險管理 (程中興,2013),并認為“國家共同體在其國家倫理環(huán)境中無論是家長主義還是所謂的契約主義都應傾力主張”對失獨人群的權利實施救濟 (張祺樂,2013),“執(zhí)行人口政策帶來的風險國家有責任負擔”(周天鴻,2012)。有學者基于社會斷裂和社會支持理論的解釋范式,認為失獨群體生活滿意度低,社會關系斷裂,社會支持匱乏,表現(xiàn)為與社會、社區(qū)和他人的社會關系斷裂,已然“處于被社會邊緣化、與他人社會關系斷裂的最弱勢群體”(方曙光,2013)。

        綜上所述,目前的研究更多的是從人口學的學科范式出發(fā),從一種宏觀的視角關注失獨問題的產(chǎn)生、現(xiàn)狀以及對策,“在對獨生子女死亡問題的分析上基本都是自上而下的政府意識建構” (陳雯,2012)。然而,從人類學的學科范式出發(fā),對于失獨者社會關系、社會網(wǎng)絡的研究,尤其從微觀視角對失獨人群內(nèi)部的生存狀況和互動機制的“深描”尚且比較缺乏。眾所周知,人口學突出的是群體的外在特征,人類學突出的是群體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單純地將失獨群體作為一個政策目標群體,而不是具有真正內(nèi)在互動聯(lián)系的人類學群體,研究將難以挖掘失獨群體的深層次需求。

        因此,嘗試對失獨群體的人際關系變化,以及失獨人群之間的互動關系進行一種微觀的、內(nèi)在化的觀察和分析,有助于更加深入地了解這類群體的生存狀況和實際訴求,并且很有必要。失獨人群的獨特經(jīng)歷往往能夠影響其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只有充分、深入、細致地挖掘這一人群內(nèi)部的相互關系和互動機制,通過分析這一群體對于情感、社交、權益等不同層次的需求,關注失獨人群如何通過發(fā)揮自身的能動性以改善自身生存狀態(tài),以及失獨者之間的心理重構、自力救濟和自我互動,更加客觀、具體地分析該群體的具體處境和潛在風險,才能真正為失獨問題的解決提供行之有效的對策。

        二 研究方法:虛擬民族志

        作為現(xiàn)實中的弱勢群體,失獨人群自發(fā)地 (也有部分志愿者參與)在網(wǎng)絡上建立了相應的網(wǎng)絡社區(qū),開展自助和互助,諸如“失獨者之家”、“中國失獨者”、“失獨者家園”和“星星港”等,以及各地的失獨者QQ群。眾多的失獨者網(wǎng)絡社區(qū)也為“局外人”打開了一扇窗口,讓外界得以洞見失獨人群的關系和互動機制。本研究希望借助于虛擬民族志 (卜玉梅,2012)的方法,基于對失獨者網(wǎng)絡社群的參與式觀察和在線訪談,深入分析失獨者之間的互動。

        網(wǎng)絡空間本身可以視為一種“異域”,一種“他者”的文化 (楊立雄,2013),因此可以采用民族志的方法來開展研究。虛擬民族志是一種在虛擬網(wǎng)絡環(huán)境中,針對虛擬網(wǎng)絡或利用虛擬網(wǎng)絡開展的一種民族志研究 (Hine,2000:2),是一種與網(wǎng)絡虛擬空間相關的田野工作的文本輸出,相對文化人類學的方法而言,虛擬民族志是對在線文化的文本記述 (Kozinets,1997)。虛擬民族志更類似一種交流民族志,“著重研究一個文化群體內(nèi)成員之間以及不同文化群體之間的社會互動模式,考察微觀層面的互動方式與宏觀層面的社會文化結構之間的聯(lián)系”(陳向明,2011:55)。

        虛擬民族志的研究需要選取特定的失獨者網(wǎng)絡社區(qū)作為研究對象。基于前期對于“中國失獨者”等網(wǎng)絡社區(qū)的初步分析,將“失獨者之家”作為研究個案?!笆И氄咧摇笔且粋€全國性的網(wǎng)絡論壇,注冊用戶總數(shù)超過1000人,總發(fā)帖量超過2000條,是規(guī)模較大的失獨者網(wǎng)絡社區(qū),并且通過用戶注冊信息和網(wǎng)帖的文本分析,可以得知其成員構成異質(zhì)性也相對較強,而且,“失獨者之家”可以鏈接較多的失獨者QQ群,實現(xiàn)失獨人群之間的即時通信與交流,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代表性。

        綜上所述,本研究將選取“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作為個案,建構一個虛擬的田野研究場域 (Leander&McKim,2003),通過參與式觀察和在線訪談,以及聊天記錄的話語分析,深入挖掘失獨人群的溝通和互動過程,從群體內(nèi)的認知和議題的變遷,探究其“抱團取暖”和“協(xié)作維權”等事件背后的組織化機制,從一種微觀的、內(nèi)在的視角來解析失獨人群的社會心理狀態(tài)。

        三 “抱團取暖”:基于共同感受① 舍勒區(qū)分出了四種感受狀態(tài):共同感受 (Miteinanderfhlen)、同情感 (Mitgefhl)、感受感染 (Gefhlsansteckung)、同一感 (Einsfhlung)?!肮餐惺艹霈F(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如當充滿悲傷的父母肩并肩佇立于愛子的遺體旁,他們互相感受著同樣的悲傷,‘同一種’痛苦。它不能分解為我的感受和他的感受以及我們互相對彼此感受的知識?!?張任之,2003)的網(wǎng)絡自組織

        獨生子女的死亡事件意味著“無法維持正常的社會交往和社會互動的失獨家庭則面臨著被邊緣化的風險”(王寧、劉珍,2012)。獨生子女的缺失,導致了傳統(tǒng)家庭結構的破壞,進而演變?yōu)榧彝ピ揪哂械纳鐣δ艿膯适?。因為不具備相同?jīng)歷的人群往往無法感知同樣的情感,在這一因素的作用下,極有可能導致家庭與其原先所處的社會關系網(wǎng)絡之間的斷裂。

        當失獨事件發(fā)生之后,失獨者會自動地“落入或感到其所屬的社會類別”,基于自我界定和社會比較,形成了新的社會認同。“失獨者”的符號成為一種社會交往中的傷疤,既會成為其自身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又會為交往對象設置交流禁區(qū)。

        “我害怕別人提到孩子,害怕聽到關于孩子的一切。雖然我自己知道很多人是沒有惡意,但是有一次無意中聽到一句‘小一輩斷子絕孫,是老一輩沒積德’,我仿佛五雷轟頂,怨恨自己沒有多做善事?!?(2012網(wǎng)友“南飛燕”)

        現(xiàn)實世界中,失獨人群與其他群體的交往互動過程中,難以分享共同感受,這些不同群體之間的互動機制只能夠體現(xiàn)為一種同情感機制,甚至不是實質(zhì)意義上的“同情” (即可以建構的事實)功能,而只是停留于外人“理解”(即對遭遇主體的主觀認知)的層面。而同情感機制的失靈所引發(fā)的一系列人際交往困境,使得失獨人群的社會適應能力大大弱化 (張必春、邵占鵬,2013)。這樣的狀況,使得失獨者萌生了逃離的意愿,主動退出原先的社會網(wǎng)絡,并逐漸將自己邊緣化,中斷日常的社會交往,不再維持以往的社會關系。

        “剛出事那會兒,我整夜睜著眼睡不著覺,在家、在熟人面前都不敢哭,只能偷偷地哭。這里(‘失獨者之家’)是個互相傾訴的好地方,因為彼此都了解心里的痛?!?2012網(wǎng)友“文麟”)

        正如“文麟”一般,許多失獨者加入“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最初都是基于一種自發(fā)的、個體化的,甚至十分偶然的動機,就是希望“抱團取暖”。對于個體而言,生活境遇是導致焦慮的最重要因素,而對于群體而言,共同的境遇又將促進群體認同的形成,進而分享各自的焦慮 (華紅琴、翁定軍,2013)。在失獨群體的網(wǎng)絡社區(qū)中,每一名失獨者都有著相同的經(jīng)歷,分享著共同的人生體驗,能夠相互給予理解和關懷。在失獨者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稱呼—— “同命人”。

        “失獨者之家是一個家庭,每一個加入進來的失獨者都會有一種親情重建的感覺。喪子之痛連親戚朋友都無法完全理解,只有相同境遇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同命人?!?2013網(wǎng)友“海韻”)

        “同命人”稱呼形成了一個符號,既是對于現(xiàn)實社會關系的表達,又是對于現(xiàn)實的一種建構,更加拉近了失獨群體彼此間的距離,從而更加強化了這一社會網(wǎng)絡的聯(lián)結作用??梢哉f,“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是為失獨者而生,又是因失獨者參與和互動而存在?!吧疃葏⑴c強化了論壇使用者的群體歸屬感,同時,是論壇使用者對群體歸屬感的渴望促成了深度參與?!?陳紅梅,2005)

        “原來我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大家很多都比我更不幸。”(2012網(wǎng)友“笨笨媽”)

        當人們遭遇失獨這樣的消極生活事件時,則更傾向于進行下行比較,通過尋找和發(fā)現(xiàn)比自身境遇更糟糕的“他者”,降低自我評價的參照點,來維持自己的主觀感受和積極的自我評價 (邢淑芬、俞國良,2006)?;ヂ?lián)網(wǎng)為失獨者提供了一個跨越地域和人際網(wǎng)絡的交流平臺,這一平臺上的不同參與者之間的社會情境線索 (如地理位置、地位、年齡等)較弱(喬伊森,2010:33),類似于一種“網(wǎng)上陌生人社會”,可以有助于失獨者擺脫原有社會網(wǎng)絡的羈絆。同時,由于共同的失獨經(jīng)歷,失獨人群在虛擬的網(wǎng)絡社區(qū)中找到了情感的皈依,基于共同感受,分享著“同一種”痛苦。

        對大多數(shù)個體而言,公共參與通常是基于很“自我”的動機,始于一個非常個人化的層次,其主要目標是改善生活境遇 (賀美德、魯納,2011:14)。與同類群體,即有著同樣失獨經(jīng)歷的父母進行交往,相互之間處境相同,因而在心理地位上實現(xiàn)了平等。以社會交往為目的的網(wǎng)絡平臺形成了一個公共空間,創(chuàng)造了新的社會資本,能夠更好地促進認同的建構。在互幫互助中,失獨人群從原來的原子化個體開始向著有共同情感和共同價值的共同體轉變,形成了一種涂爾干所說的“機械團結”。

        四 協(xié)作維權:失獨者權利意識的啟蒙

        社會網(wǎng)絡不但在塑造個體態(tài)度上發(fā)揮著政治社會化的功能,而且在公民尋求合作中也起到了橫向的聯(lián)絡和動員功能 (Jenkins,1983),同一類人群內(nèi)部的“對話可以產(chǎn)生彼此的認同感和掌握自己的生活、促成社會變革的力量感”(Rogers,2003)。失獨者加入“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多是基于一種自發(fā)的、尋求共同感受的動機,是源于情感上的需求。伴隨著情感需求的不斷得到滿足,失獨人群的權利意識和理性訴求逐漸開始上升。

        “失獨者的維權有一個啟蒙的過程,我剛剛加入失獨者之家時,大家在群里發(fā)的大多是取暖安慰的話。那時,當群中有人提出維護失獨者權益時,我一臉茫然?!?2013網(wǎng)友“南飛燕”)

        尤其是隨著失獨人群走出喪子之痛后,便需要重新審視自身的權益,特別是由失獨問題而帶來的關于養(yǎng)老等一系列問題。失獨人群通過網(wǎng)上聊天,線下活動,來積極尋找機會和生存空間,“這種具體的實踐行為背后潛藏的是他們對現(xiàn)有的社會養(yǎng)老模式的抗爭”(魏銀,2013)。任何社會集體行動的最終形成,一定是情感和理性共同作用的結果,同樣,失獨群體也存在這兩者因素,即失去獨生子女的悲痛和對于自身權益的合法訴求。這兩大因素的交疊作用,構成了失獨人群開展集體行動的主觀條件。

        “我們失獨者進失獨者之家是為的什么?大多數(shù)都認為進這樣的群是為了抱團取暖,但是,大家發(fā)自內(nèi)心地問問自己:你取到暖了嗎?……有人僅把這個群體簡單地當成了發(fā)泄的場所,沒有認真地去思考我們立群的宗旨和目的是什么!……相同命運的人組在一起,是為了維護共同的權益的。人多力量大,力量大,自然作用也大……我們今天相聚在一起最主要的目的是抱團維權,……我們立群的目的是為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與愿意幫助我們的人一起,……向不幸、向命運抗爭!”(2012網(wǎng)友“雪天恨”)

        當“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平臺上出現(xiàn)了這樣的聲音,那些失獨之痛逐漸平復的失獨者們的注意力逐漸從“抱團取暖”轉移到“抱團維權”上,聲音也逐漸理性化。失獨者的網(wǎng)絡社區(qū)開始演變?yōu)橐粋€具有明確目標的松散組織,組織的核心議題也從失獨者個體自發(fā)的、異質(zhì)性的訴求逐漸地收斂,集中為一套較為完整的利益訴求。組織的結構和目標通??梢员灰暈椤敖M織過程自身的產(chǎn)物”,進入了“組織內(nèi)的互動和協(xié)商的社會過程”,因此,“組織僅僅構成了交換和沖突的背景、各種相互矛盾的理性匯合的地方、調(diào)節(jié)和決策得以進行和實施的場所”(李友梅,2009)。

        “我們的一生是為國家富強奮斗的一生,現(xiàn)在我們老無所依,我們的生命不會長久,因為我們每天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我們的妻或夫是我們的精神寄托,我們在相互攙扶共度余生。我們不怕死,但我們害怕從病到死的過程,因為我們不知道誰是我們的依靠,在這個物質(zhì)的社會我們能相信誰……我們要大聲疾呼政府要管我們,政府必須管我們,我們的一生奉獻給了國家,我們不能老無所依死無所葬?!?2013網(wǎng)友“淡定”)

        失獨者從情感交流到參與“維權”類的公共事務,這不是個體的決定,而是在相互影響中作出的決定;“是否參與并不取決于他們自身特定的態(tài)度,而取決于其身處的社會網(wǎng)絡”(Passy&Giugni,2001),其行動“嵌入了具體的、不間斷的社會關系系統(tǒng)中”(Granovetter,1985)。

        在網(wǎng)絡溝通和協(xié)商的過程中,失獨者們之中漸漸地涌現(xiàn)了一些較為突出的個體。例如,來自遼寧的失獨者“笛兒的媽媽”,她的故事已被鳳凰衛(wèi)視等多家媒體所報道。許多失獨者之所以加入網(wǎng)絡社區(qū),也正是受到其影響,因此,她在失獨群體中享有較高的威望。“笛兒的媽媽”從2010年起,四次進京上訪,向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表達自己的利益訴求。因此,當維權的訴求成為失獨者網(wǎng)絡社區(qū)中的重要議題之后,“笛兒的媽媽”便自然而然地成為其中的領袖人物。網(wǎng)絡影響力的形成,不僅在于“維權”這一議題本身所具有的重要性和話題性,還與意見領袖的擴散和動員密切相關 (曾繁旭、黃廣生,2012)。

        “‘失獨者之家’是一個特殊的聊天平臺,是這些人的自然屬性——失去唯一的獨生子女,使這些人走到了一起。除了具備以上功能外,還具有網(wǎng)友之間都有共同的權益關系特性,幾乎所有的失獨者群都是為了一個目標——維權。這是有別于其他性質(zhì)的BBS。失獨者之家可以視為失獨者的虛擬的維權組織。網(wǎng)上經(jīng)常討論應該如何維護自己的權益,大家應該如何去做的問題。因此也產(chǎn)生了大家公認維權領軍人物?!?2012網(wǎng)友“沈陽洪哥”)

        以“笛兒的媽媽”為代表,“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上開始著手組織一次去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上訪的行動。網(wǎng)絡上有人提議,“現(xiàn)在‘上訪’這個詞太敏感,尤其是十八大前夕,咱們改稱‘維權’吧!”(2012網(wǎng)友“渴望真誠”)這一提議受到廣泛的響應??梢姡И氄叩拇舜涡袆痈嗷谝环N理性的考量,而非簡單的情感宣泄。經(jīng)協(xié)商,維權的時間定在了2012年6月5日,并起草了《關于要求給予失獨父母國家補償?shù)纳暾垺贰?/p>

        網(wǎng)絡社區(qū)為失獨者的集體行動提供了“動員結構”,即“能夠促使個人和組織組織參與集體行動的機制,可以是社會結構或斗爭手段”,這一視角將正式的組織網(wǎng)絡和非正式的人際關系看作動員結構的重要構成要素 (McAdam et al.,1996)。在線的公共討論能夠?qū)Α熬S權”事件進行詮釋,形成共識,成為線下直接行動的基礎 (黃榮貴,2010)。

        “2012年6月5日,來自全國的80位失獨者齊聚北京,依法維權。我們的訴求是:希望得到相應的經(jīng)濟補償,由政府給失獨者提供集中的廉租社區(qū);希望相關部門出臺相應的制度和法規(guī),明確管理失獨群體的機構,讓失獨者知道出了問題該去找誰……由于計生委領導一直不愿出來見我們,我們幾個姐妹突然想到,應該通過網(wǎng)絡把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傳遞出去,于是,有的用手機上網(wǎng),通過‘失獨者之家’發(fā)出信息,呼吁在家的人能來就來,能找新聞媒體介入的也別閑著;有的打開平板電腦登錄國內(nèi)知名論壇發(fā)帖,很快在線的失獨者們?nèi)呵榧?,當場就有不少人決定馬上買票進京,參與這場維權行動……國家計生委終于相約與5位失獨者代表座談。這5位代表是:遼寧-笛兒的媽媽、北京-潘教授、武漢-想想、上海-親親寶貝、黑龍江-心碎?!?2012網(wǎng)友“海琴”)

        顯然,在失獨者網(wǎng)絡社區(qū)中,基于網(wǎng)絡影響力,形成了一批具有較強話語權的草根精英。他們成為整個維權活動的發(fā)起者和領軍人,在網(wǎng)絡話語場中處于較為中心的地位,擁有較強的能量。其他的失獨者自愿地團結在其周圍。

        “在‘笛兒的媽媽’及‘潘教授’、‘思彬’、‘無奈’、‘想想’、‘誠誠爸’、‘心中的歌子’等一大批同命人代表們的引領推動下,我們的維權已取得了初步的勝利?!?2012網(wǎng)友“攜手為明天”)

        在“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平臺上,失獨者們普遍認為此次維權行動是成功的。多數(shù)失獨者 (包括未參與維權行動的失獨者)對于計生委的“三四個月之內(nèi),研究出一個‘制度框架’”的承諾表示滿意,并充滿期待。與此同時,“笛兒的媽媽”等一批維權領袖的威望上升到了極高的地位?!笆И氄咧摇本W(wǎng)絡社區(qū)通過集體行動的開展,建構了群體中的“領袖”和“英雄”,從而也更加強化了社群的自我認同感和使命感。

        五 群體分化:源于認知的沖突

        一個集體行動體系的最低條件是:行動者依循著動機來適應情景;行動者之間存在著一套穩(wěn)定的相互期待;行動者之間正在發(fā)生的事具有一套共享的意義 (沃特斯、楊善華,2000:153)。失獨人群之所以能夠基于網(wǎng)絡平臺而形成現(xiàn)實情境中的集體行動,主要是源自一個共享的目標和對于達成這一目標的“穩(wěn)定的相互期待”。然而,當這一目標不能夠得以實現(xiàn),這一行動體系就會產(chǎn)生諸多不穩(wěn)定因素,甚至面臨瓦解的風險。

        經(jīng)歷了四個月的漫長等待之后,計生委的“承諾”最終沒有得以兌現(xiàn),并以“需要多部門協(xié)調(diào)”為由給予草率的回應?!笆И氄咧摇本W(wǎng)絡社區(qū)中的網(wǎng)友們紛紛表達了不滿的情緒:

        “百日已過,我們傾心企盼的國家對失獨者的扶助政策仍未出臺,春節(jié)、清明這兩個煉獄鬼關我們熬過來了,我們雖然心腸痛斷,但我們也要有尊嚴地活下去,我們生長在共和國的土地上,我們有權力尋求一個好的歸宿?!?2012網(wǎng)友“博美美”)

        “當年執(zhí)行政策時有人監(jiān)督和管理,是一個計生委的事?,F(xiàn)在我們失獨了,卻沒有部門能為我們做出合理解釋了,要解決問題時一個計生委又解決不了,要幾大部門聯(lián)合統(tǒng)籌,我們還能等待多久?” (2012網(wǎng)友“小魚兒”)

        與此同時,有一些失獨者則堅持認為,維權行動已取得了“初步的勝利”,政策的出臺需要時間,需要長期的努力,并充分肯定了“笛兒的媽媽”等維權領袖們在整個行動過程中所起到的作用。

        “雖然距我們所訴求的還有相當?shù)牟罹?,但已迫使各省在制定新的政策來提高扶助金標準。目前,有的省已?jīng)出臺了提高扶助金標準的政策,有的正在運作過程中。這不就是我們的成果所在嗎?為此笛媽媽們?yōu)槲覀冏隽颂嗵嗟那捌阡亯|,如果沒有笛媽媽們所做的這些努力,根本沒有今天結果?!覀兙S權的道路還很漫長,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我們大家不懈的努力,只有這樣,才能實現(xiàn)我們的共同愿望!”(2012網(wǎng)友“山嶺”)

        “失獨者之家”上的失獨者多屬于中老年群體,甚至有很多“共和國同齡人”,都曾經(jīng)歷過“大躍進”、 “文化大革命”及“上山下鄉(xiāng)”等“紅色年代”的重大事件,受到過正統(tǒng)的革命教育。因此,在思想意識中依舊保留著深厚的愛國主義情懷。在他們的話語中,隨處可見“國家”、“祖國”及“黨”等詞語,集體主義色彩極為濃厚。

        “2012年6月5日維權行動時,在計生委大門口,我們還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在錄像,問之,原來是日本東京電臺的記者,這下引起我們極大的憤慨,盡管國家對我們這群人有失公允,但國家利益大于一切。我們不允許日本人歪曲事實。我們這些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每個人都深愛自己的國家,我們把祖國比母親,家丑不可外揚,這個道理我們懂得。于是,在我們強烈的抗議下,日本記者乖乖地交出了影像卡?!?2012網(wǎng)友“與非”)

        “我們這些爸爸媽媽盡管有一肚子的怨氣,但在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上,是那么的一致以國家利益為重?!?2012網(wǎng)友“無奈”)

        然而,在失獨者中,同樣存在著一部分人,他們經(jīng)歷了中年喪子之痛,“我們響應國家的號召,只生了一個孩子,萬沒想到孩子會先我們而去,這種打擊是毀滅性的,令我們痛徹肺腑,無法承受,我們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2013網(wǎng)友“白化”)失獨之痛沖淡了他們對于國家的熱愛,使之開始反思“計劃生育”這一基本國策的合法性,甚至對其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憤慨”。

        “別唱高調(diào)了,我們都這樣了,還想什么國家不國家的,是國家‘基本國策’的剛性要求,造成了我們‘失獨’的悲劇。而后,國家又不敢于正視其所衍生的惡果,隨之又視而不見,棄之不管,遲遲不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因此,在這個時候我們無法冷靜,更高尚不了,有的只是義憤填膺!怒發(fā)沖冠!”(2012網(wǎng)友“坤陵”)

        當這兩種觀點相遇時,必然會發(fā)生激烈的碰撞。尤其是當?shù)弥獓矣嬌]有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網(wǎng)友“沉默”等人提出要在黨的十八大召開前夕,再組織一次進京維權的行動,借此對計生部門施以壓力。然而,“笛兒的媽媽”等一批網(wǎng)友,尤其是6月5日維權行動中的骨干力量則認為這是“趁著國家有事情的時候去添亂子”,持堅決反對的態(tài)度。

        【一次在線討論】

        沉默:現(xiàn)在政府官員不都是這樣嗎?你推一推,他動一動。什么都得一步一步來,但得去做,不能等?,F(xiàn)在是多好的機會啊!

        笛兒的媽媽:你說現(xiàn)在是好機會,這個觀點我可不敢茍同?,F(xiàn)在是什么好機會呢?

        沉默:就是現(xiàn)在當官都怕上訪,要不讓上訪,就得解決問題。

        笛兒的媽媽:人家不是怕上訪,是國家需要穩(wěn)定,因為國家要開黨代會。

        沉默:這就是機會。我們都這個樣了,還考慮國家嗎?

        笛兒的媽媽:你如果用這個要挾國家,那你這個人起碼是缺少正直和善良。

        沉默:呵呵,不敢茍同。再說國家管我們了嗎?

        笛兒的媽媽:國家沒管你,誰又管你了呢?

        沉默:我不找,誰來管我?

        笛兒的媽媽:找不是不對,我們都找了好幾年了,但是,我們不能趁著國家有事情的時候去添亂子。

        沉默:第一,我沒那么高尚;第二,我對得起國家。

        笛兒的媽媽:不高尚沒關系,不要乘人之危就好。

        沉默:不理解。什么事都有機會,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

        笛兒的媽媽:我們的事情是非要在這個時候解決不可嗎?現(xiàn)在國家需要穩(wěn)定,你不知道啊???

        沉默:呵呵,那是你認為的。

        笛兒的媽媽:連什么是大,什么是小都不分!個人和國家比,個人的事再大也要服從國家。我們和國家不是敵我矛盾,我們和國家只是社會分配不公的矛盾,我們不能在國家需要穩(wěn)定的緊急關頭去給國家添亂,有什么事情不能采取正當?shù)姆绞椒椒ㄈソ鉀Q呢?

        沉默:呵呵,高調(diào)就不要了吧!

        笛兒的媽媽:你們非要把我們?nèi)后w弄成國家的對立面才肯罷休嗎?

        沉默:那我們只有等了?

        笛兒的媽媽:暫時的等待,不是不做努力,也不只是消極等待,要做的事情很多。

        事實上,這次爭論只是兩種觀點的交鋒,源于不同認知的沖突。但這樣的“對話”使得“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平臺上的矛盾公開化,甚至使沖突不斷地擴散 (Schattschneider,1963)?!霸趯ΥS權的問題上我們?nèi)后w內(nèi)部出現(xiàn)的不同觀點和呼聲,可以說形成了兩個‘陣營’,因此也就有了兩種不同的聲音?!?2013網(wǎng)友“攜手為明天”)

        “當前,有人想乘黨的‘十八大’召開之際進京上訪,會有意外‘收獲’,這部分人是極少數(shù)的激進者;一方面,以‘笛兒的媽媽’為主要代表的大多數(shù)人把握方向,顧全大局,以維護國家非常時期的安定局面為重,反對把國家最需要穩(wěn)定的時候當成上訪的好機會?!?2012網(wǎng)友“萬里馬”)

        “有個別的失獨者,在維權路上喪失人格,孤芳自賞,杜撰噱頭,謊話惑眾,指手畫腳,阻礙失獨者維權,下達‘指令’不讓失獨者要求政府提高扶助金、不要去做維權的行動;更卑鄙的是制造事端,排擠、詆毀維權的人,自以為失獨者維權沒有她 (他)就不行,這種人品低下的人,在失獨者們?nèi)〉玫木S權成果面前,停止你們間的肉麻獻媚吹捧,摘下面具、收起你們沒有人格的所作所為;如果個別還沒有完全喪失良知的人,能放棄阻撓失獨者維權的卑鄙行為,重新做人,失獨者們會給你改正的機會。”(2012網(wǎng)友“明文”)

        “笛媽是普通的人,不是神,過分地用領袖這樣名詞非常不妥,會迷失自己,迷失整個群體的意識意志,迷失笛媽?!?2012網(wǎng)友“求實”)

        “伴隨著討論的擴大化,‘沉默’等人被打上了‘極少數(shù)的激進者’或‘否定六·五維權’”(2012網(wǎng)友“qinguitang”)的標簽,而“笛兒的媽媽”等人則被描繪成“喪失人格,孤芳自賞”。在一些“粗暴站隊”或者“簡單標簽”式的輿論引導下,其他失獨者的參與度不斷擴大,事件不斷地發(fā)酵。

        在激烈的沖突之后,“笛兒的媽媽”和“沉默”這兩個處于沖突中最核心地位的人物先后退出了“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他們的退出,使得原先激烈的爭論逐漸沉寂了下來,但是,也使得“失獨者之家”再也不復往日的“大家庭”氛圍。

        六 再次維權:失獨群體的重新整合

        經(jīng)歷了“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中的爭論,失獨群體似乎出現(xiàn)了分化,再也無法凝聚在一起,而且,“笛兒的媽媽”等原先的維權行動帶頭人又相繼退出。然而,失獨者維權的使命并沒有真正完成,相關部門的承諾尚且沒有真正兌現(xiàn),因此,必須將失獨群體重新整合,再次前往國家計生委開展維權。

        來自上海的失獨者“無奈”吸取之前的教訓,發(fā)現(xiàn)此前兩個“陣營”爭議的焦點在于是否應該在“國家有事情的時候”進京維權,因而,應當提出避免在“十八大”和“兩會”等政治敏感時期開展維權,提議2013年1月7日 (取“一起”之意)“重訪”國家計生委。這一提議得到失獨者們的廣泛響應。

        兩大“陣營”之間的沖突主要在認知的不同,然而二者的最終目的是一致的,都是要維護失獨群體的合法權益。但是,二者之間長時間的無序、無效對峙,更加無益于維權問題的解決。這樣的僵持狀態(tài),迫使“無奈”等一些參與者開始反思,并調(diào)整與對方“陣營”的互動策略。此類率先自我反思的社會問題參與者被稱為“關鍵社群” (Rochon,2000:13),觸發(fā)更廣泛的共識,推動議題的轉變和重塑。

        在“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平臺上,響應2013年1月7日維權行動的人數(shù)眾多。最終,赴京參與維權的失獨者共148人,分別來自全國12個省市,較上次規(guī)模更大。其中,2012年6月5日參與維權的失獨者中大部分人都參與了此次維權。而且,此次維權行動更具自發(fā)性質(zhì),不再有“笛兒的媽媽”等具有較強話語權的意見領袖。

        “我們沒有頭,這是事實,是鐵的事實。完全是個人行為……我們這次維權一個主題,希望國家計生委等部門盡快出臺相關政策,改善我們失獨家庭的生存現(xiàn)狀,為我們余生養(yǎng)老擔責,促成六·五維權結果的早日兌現(xiàn)。我們的生活沒有奔頭,我們的余生很有限。我們年輕時把生育能力獻給黨,我們失獨父母的晚年要靠黨和政府來幫扶。我們的要求一點都不高?!?2013網(wǎng)友“遼寧春天”)

        在此次維權行動中,倡議者提出的重要一點就是“促成六·五維權結果的早日兌現(xiàn)”。這一條提議的作用異常重大,彌合了原先兩大“陣營”中的失獨者因為“否定六·五維權”而產(chǎn)生的分歧,觸發(fā)了更廣泛的共識,使得失獨者們可以更好地團結起來,為“維權”這一目標而努力。

        “維權的目的不僅僅是向政府要經(jīng)濟補償,重要的還有,是讓我們心理上得到平衡,心靈上得到安寧,在維權的過程中多一份同命人的溫暖和真情友誼。不要讓維權領頭人沒有倒在維權的路上而是倒在同命人的口舌下。愿同命人惺惺相惜,多一份信任,多一點包容,多一些善良?!?2013網(wǎng)友“葉兒黃”)

        在2013年1月7日的維權中,失獨群體推選出“無奈”、“白化”、“天一”、“海韻”和“祺祺牛牛”5位代表,并爭取到了和國家計生委、民政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衛(wèi)生部,以及財政部 (缺席)等多個部門的相關業(yè)務司局的負責人共同座談的機會,并提交了“全國1000多位同命人共同簽名”的《失獨者致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的再請求》。會議結束后,相關部門表示“15日之內(nèi)給出答復”。

        “15天后的1月22日‘無奈’大哥再次帶五位代表進京,……會談有了實質(zhì)性的進展,最關鍵的財政部到會,并給出明確答復,會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nèi)給大家一個交待!并把一·七的維權定性為理性維權!”(2013網(wǎng)友“團結”)

        這一次維權行動使得“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平臺上的失獨者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原本已經(jīng)漸漸松散的網(wǎng)絡社區(qū)又重新恢復了凝聚力。

        失獨者的維權終于迎來希望的曙光。2013年底,新組建的衛(wèi)生與計劃生育委員會聯(lián)合民政部、財政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住房城鄉(xiāng)建設部等部門共同發(fā)布的《國家衛(wèi)生計生委等5部門關于進一步做好計劃生育特殊困難家庭扶助工作的通知》提出,自2014年起,將女方年滿49周歲的獨生子女傷殘、死亡家庭夫妻的特別扶助金標準分別提高到:城鎮(zhèn)每人每月270元、340元,農(nóng)村每人每月150元、170元,并建立動態(tài)增長機制。中央財政按照不同比例對東、中、西部地區(qū)予以補助。對60周歲及以上的計劃生育特殊困難家庭成員,特別是其中失能或部分失能的,要優(yōu)先安排入住政府投資興辦的養(yǎng)老機構。隨后,一些地方也出臺了相關的輪候辦法。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北京市出臺的《關于加快推進養(yǎng)老服務業(yè)發(fā)展的意見》中,首次單獨將失獨老人作為一個群體提出來給予相應福利保障,這也意味著,今后失獨老人將與低收入老人、高齡老人等群體一樣,獲得專項救助。而浙江省衛(wèi)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和浙江省財政廳近日聯(lián)合發(fā)布信息,從2014年3月起,浙江省“失獨”夫婦接受輔助生育技術診療服務,自付部分費用最高可獲得5萬元補助。

        七 失獨群體的互動機制分析——議題演化機制

        失獨群體的互動,實質(zhì)上是一個個體焦慮向社會焦慮、個人問題向公共議題演化的過程,在此過程中,議題演化機制發(fā)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Hunt認為社會焦慮的形成取決于兩個過程:議題的清晰化過程和擴大化過程。個體焦慮往往是“含糊不清和難以表達的”,個體難以表達“究竟是什么導致焦慮”,但是伴隨著具有相同經(jīng)歷的個體的增多,在相互影響的作用下,個體通常能夠意識到自己焦慮的原因,即“焦慮的內(nèi)容或來源變得清晰化”。與此同時,焦慮清晰化的過程會使得個體間認同的形成,關注點也會向同一個方向集中,進而將個人的焦慮問題轉化為一個公共議題,吸引更多具有相似經(jīng)歷和焦慮特征的人加入,演化為一個具有相同焦慮情緒的亞文化群體,甚至是焦慮蔓延成為社會的集體精神狀態(tài),這就是一個擴大化的過程。在清晰化和擴大化兩個過程的交疊作用之下,焦慮會產(chǎn)生“溢出效應”,衍生出一些能夠“明顯辨識的社會行動”(Hunt,1999)。

        結合“失獨者之家”的案例,可以顯而易見地得出,由于失獨問題作為一種政策后果,產(chǎn)生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在我國現(xiàn)行的政策體系中,對于失獨群體有著一種“缺失性制度歧視”(吳帆,2011)。這種缺失性制度歧視的存在,對于失獨者而言,無疑是造成了一種潛在的風險,即養(yǎng)老問題。但是,在獨生子女死亡后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失獨者難以清晰地意識到這種風險,因為失獨帶來的情感上的打擊更為嚴重、更加顯性化。因此,失獨者加入網(wǎng)絡社區(qū)的初衷往往是基于非常個體化的動機——尋找“同命人”抱團取暖,尋求心靈上的慰藉。此時,網(wǎng)絡平臺為失獨者建構了一個互動的公共場域,使失獨群體內(nèi)部能夠形成機械團結。而失獨者之間的交流,以及對各自焦慮的表達,使得“焦慮的內(nèi)容或來源變得清晰化”,失獨者逐漸地認識到,將持久困擾他們的是失能風險和養(yǎng)老問題,而他們?nèi)缃竦木骄硨嵸|(zhì)上是獨生子女政策所造成的。當關注點漸漸集中之后,失獨者群體中的核心議題開始隨之發(fā)生演化,從尋求情感的慰藉轉向?qū)で髾嗬难a償,進而,一個致力于向政府表達訴求、開展維權的失獨者社群也逐步成型。社群是“具有內(nèi)聚力、向心力、持久力的社會有機體,而不是一盤散沙式的隨意組合,因為社群的建立是以個體的自愿結合為基礎的”。所以,只有當失獨者之間基于共識而達成一致努力的方向時,“失獨者之家”這個網(wǎng)絡平臺才真正從一個單純的公共場域轉變?yōu)橐粋€網(wǎng)絡社群 (王洪波,2013),也是一種有機團結的狀態(tài)。

        議題演化的意義正是在于此,群體中的“行動者階層”(activist strata)(Key,1949:121)能夠通過該種機制引導其他的行動參與者注意力的偏轉。注意力的偏移與聚焦意味著,從多重議題中選擇哪一個,以及如何做出選擇 (鮑姆加特納、瓊斯,2011)。隨著注意力的變化,開展社會動員,不同的參與者被吸納或排除出政策議題網(wǎng)絡,從而使該網(wǎng)絡更好地服務于議題的實現(xiàn)。議題網(wǎng)絡的建構又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強化議題的表達與實現(xiàn),增強議題的合法性,進而在更加廣義的場域中吸收作為“非直接利益相關人”的公眾的認同與支持,拓展議題網(wǎng)絡的邊界,最終推動政策的變遷。

        八 結論

        本研究著眼于失獨群體的微觀研究,運用虛擬民族志的方法,通過觀察失獨者群體內(nèi)部的社會交往來發(fā)現(xiàn)該類人群所形成的社會關系和其所開展的社會行動的意義、特點,以及與社會環(huán)境的復雜關系。

        (一)失獨群體在網(wǎng)絡社區(qū)中實現(xiàn)了重新社會化和增能① 增能 (Empowerment),即針對社會中弱勢群體或個人,通過各種途徑并運用各種技巧來激發(fā)他們的潛能并增強其能力,擴展并利用可利用的外部資源來激發(fā)他們的潛能,提高他們的社會參與能力及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

        失獨事件發(fā)生之后,由于自身所承受的打擊以及難以與周圍環(huán)境所產(chǎn)生良性的互動,失獨者往往會逐漸地與周圍的社會關系產(chǎn)生裂痕,并陷入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tài)。由于共同感受機制的缺乏,失獨人群往往會自動地脫離原先的社會環(huán)境,并逐漸呈現(xiàn)出一種“去社會化”的過程。然而,當失獨者之間建立聯(lián)系、產(chǎn)生互動、形成群體,并基于共同的情感、利益訴求而開展集體行動之后,社會群體又經(jīng)歷了一次重新社會化的過程。失獨群體內(nèi)的“社會行為者不斷地解釋其社會情境的意義,并在實際交往中不斷相互協(xié)調(diào)和適應”(袁方,1997),使得原先處于自我封閉狀態(tài)的失獨者重新融入社會。

        首先,失獨者網(wǎng)絡社區(qū)所具有的共同感受功能,作為眾多具有共同人生經(jīng)歷的成員之間互動的社會過程,通過信息的溝通與人際交流,重新找到情感的慰藉,獲得“同命人”之間的理解、尊重與支持,使得失獨群體可以能動地調(diào)節(jié)自己的生活方式與行為方式。其次,網(wǎng)絡社區(qū)能夠成為有效的、替代性的溝通渠道和組織協(xié)調(diào)手段,在制度性缺失與失獨人群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之間的巨大張力的脅迫下,具有互動性、聚合性的網(wǎng)絡社區(qū)平臺成為失獨者維權過程中的“弱者的武器”。

        (二)失獨群體的主要互動機制是議題演化機制

        議題演化是意見領袖的一種學習行為,基于具體的社會語境變遷,結合自身的目標,適時地將諸多議題重新框架化,對其結構和次序進行調(diào)整,使符合當前社會語境的議題凸顯出來,確立其為主導議題。議題的演化將導致議題網(wǎng)絡的演化,原先網(wǎng)絡中不符合當前議題的行動者逐漸地淡出,而更加能夠與主導議題相匹配的精英群體被吸納進網(wǎng)絡中,從而圍繞主導議題建構出一個新的議題網(wǎng)絡,使議題更好地得到表達和實現(xiàn),有利于訴求的開展。在建構議題網(wǎng)絡的同時,居于主導地位的意見領袖也會充分地利用時下的主導議題,通過不同的方式向非直接利益相關人展開動員,推動沖突的擴大化,擴展博弈的邊界,爭取更多的支持,以促進政策目標的實現(xiàn)。

        在“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之家形成之初,以及新成員加入的時候,失獨者之間的主要議題都是“抱團取暖”,基于網(wǎng)絡虛擬平臺為失獨者提供一個自助與互助的公共空間,形成一種普遍的群體認同。當失獨者的情感需求得以滿足之后,群體內(nèi)的主要議題變上升為更為理性的訴求,即協(xié)作維權。作為弱勢群體,失獨者們需要聯(lián)合,需要協(xié)作,向國家索取自身的合法權益。同樣,失獨群體的分化,也是由于不同參與者對于議題的理解和詮釋出現(xiàn)了差異,即向國家表達訴求的方式和時機等認知上的差異 (此時“維權”本身已經(jīng)成為一個沒有爭議的共識,退居次要議題)。隨著這些議題在群體中的重要性的變化,失獨群體的自組織過程也在出現(xiàn)起伏,人際間的互動關系也不斷發(fā)生變化。

        (三)網(wǎng)絡化社會與總體性社會治理邏輯之間的張力顯著

        失獨群體的維權行為,尤其是與國家計生部門的互動過程,體現(xiàn)出網(wǎng)絡化社會與總體性社會治理邏輯之間的日益顯著的張力。失獨人群所形成的社會歷史原因,可以追溯到三十多年前開始施行的計劃生育政策,這一政策恰恰體現(xiàn)了總體性社會治理邏輯。這一“現(xiàn)代性的邏輯產(chǎn)物”卻面臨其政策目標人群的解構。在網(wǎng)絡社交平臺的輔助下,失獨群體經(jīng)歷了從“抱團取暖”到協(xié)作維權的自組織過程,并形成了一定規(guī)模的集體行動。而這種基于網(wǎng)絡所形成的增能方式與國家固有的垂直治理方式形成了較強的張力,體現(xiàn)了“置身于信息時代的轉型中國所特有的技術與社會的互構過程”。(施蕓卿,2013)

        社會文化因素在一個失獨群體及其行為過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趙鼎新,2006)。第一代失獨者大多都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經(jīng)歷過社會轉折、時代變遷中的眾多重大歷史事件,接受過正統(tǒng)的“革命教育”,愛國主義情懷和集體主義意識依舊十分濃厚,其話語中仍然隨處可見“國家”、“祖國”及“黨”等詞語,時代特征鮮明,尤其是其在維權現(xiàn)場對于日本電視臺的抵制。例如在群體分化過程中,兩大“陣營”的爭議完全在于對“國家利益”的認識和考量上的不同。因為其他的維權組織或群體出現(xiàn)分化往往是在于利益分配的原因 (丁未,2011),而“失獨者之家”網(wǎng)絡社區(qū)中的這場紛爭似乎難以被如今這個時代所理解,但這正是這個群體的時代特征,而這一特征恰好體現(xiàn)了在總體性社會和網(wǎng)絡化社會共同作用下的結果。

        卜玉梅 (2012):《虛擬民族志:田野,方法與倫理》,《社會學研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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