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泥
2014年是農歷馬年。馬者,駿也,常用來形容才能出眾之人,取溢美之意。2014年會繼續(xù)在《遼河》給大家看小說,期許,在忙亂的日子里能與才俊佳作不斷邂逅。
評論家肖濤在《小說評介》中提到五個回到,令人肅然起敬:
回到語言本身(韓東1980年代提出的口號)
回到事實本身(現象學方法)
回到小說本體(文本細讀原則)
回到“我—你”對話型批評交往理性(哈貝馬斯、巴赫金或馬丁—布伯倫理)
回到個人性寫作(祛除三個龐然大物——政治、歷史和文化動物帶來的偽善自我包裝)
這個提法的關鍵詞是:本身,本體,對話,個性。前提是回歸,回到創(chuàng)作的源頭,回到作者與文本關系的出發(fā)地,也即正視本源。賈平凹談到小說寫作的時候說:“人到了那里,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發(fā)生”。文學源于生活,卻不能照搬生活,捕撈“源發(fā)于實際生存的愛與痛”,是“文學最撼動人心的力量”(張煒語)。這需要我們摒棄浮躁,靜下心來,下潛,用平靜樸素的心態(tài)來體味生活。一寸陽光,一節(jié)麥草,一個眼神,一個轉身,一件舊物等等,都蘊藏著我們的記憶、情感和生命體驗。文學意味會從陽光里浮現,從麥草中發(fā)芽,從眼神里閃光,從轉身處墜落,從舊物上生發(fā)……
那些細小的斑斕的皺褶來自生活現實,它能折射生活在我們這個時代里的人的精神層面。這是寫作者應該格外關照、發(fā)現和表達的。
有作者說,“我的寫作都是些很個人的東西,不知寫出來有沒有意義?”我認為有意義,因為個人的即社會的。我們是現實社會中的一分子,這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由我們這些平凡的質樸的個體組成。個體狀態(tài),也是時代風貌。
寫作最終要回到何處?有兩則小故事與大家分享。
故事一,兒子是學美術的,他的老師是魯迅美術學院知名教授,這位教授在心情好的時候領著兒子和同學參觀了他的工作室。在教授的一幅得意之作前兒子驚呆了:這是一幅畫著幾個兒童的油畫。兒子說,那人物畫得極其笨拙,就像不會畫畫的小孩子畫的。教授卻得意地介紹說,這幅畫曽獲得過國家級的獎項。兒子又在系統(tǒng)地學習了幾年之后,才看懂了那幅畫作,兒子說:那是最淳樸的藝術表達;
故事二,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郜元寶講過一則故事,說某大戶人家新建一座種滿竹子的庭院,央求一位飽學之士題名。這位飽學之士回去冥思苦想了幾個月,終于寫好前來交差。主人一看,初為愕然,繼則釋然、欣然,因為他的庭院終于有了一個既貼切又不俗氣的名字:“竹園”。種竹子的園子,就應該叫竹園。這也是最本色最淳樸的表達。
至此,寫作要回到何處已有了答案——返璞歸真。寫作是由語言來完成的,世界上最有力量的語言莫過于樸實真實的語言,因為,它可以輕柔婉約地走入你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