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斗彩的杰出成就是與其獨樹一幟的裝飾技法和紋飾內(nèi)容密切聯(lián)系在一起的。因此全面而深入地認識成化斗彩的裝飾技法和文飾內(nèi)容,是正確鑒定成化斗彩重要前提。成化斗彩的裝飾方法并不只是填彩和“斗”(即湊其全體)彩,還有點彩、覆彩、青花加彩等。
填彩:以青花在壞胎上用雙鉤法勾勒出所繪花鳥、人物之類的輪廓,罩釉燒成之后,再在釉上將所需彩色填在輪廓線內(nèi),入彩爐烘燒而成。
點彩:所表現(xiàn)的圖案主要是用釉下青花畫成。罩上白釉燒成后,再在釉上按照需要在圖案上點綴些許彩色。如在青枝葉上點綴紅色花卉,生意盎然。
覆彩:在釉下青花已畫成的圖案上,按照一定意圖覆蓋某些釉上彩色。
染彩:在青花圖案的輪廓邊緣,涂染釉上彩色以取襯作用。如在青花勾出的浪濤線條外,涂以深淺相間的綠色,烘托白浪滔天的態(tài)勢。
青花加彩:主要用釉下青花描繪圖案,只在局部使用釉上填彩。如纏枝蓮花,花朵皆青花,僅在青花雙鉤的莖葉上面,填以釉上綠彩。
至于《南窯筆記》等所述的“斗彩”,實際是非常狹義的概念。按《南窯筆記》所述特征,不妨將此稱為“湊彩”,即是以釉下青花畫成事物半體,再用釉上彩色湊全其體。
成化斗彩是從宣德斗彩發(fā)展而來,然而在裝飾技法和裝飾紋樣以及色彩運用方面,遠比宣德斗彩豐富。宣德斗彩的沒骨畫法,在成化早期尚見,至成化后期已被汰除。而成化后期施行的釉下勾勒輪廓線條釉上再予填彩的這種畫法,卻為宣德斗彩所無。成化后期斗彩的這種畫法、畫風及其設色,經(jīng)過材料對比可以看出,明顯地借鑒了明初以來流行的銅胎嵌絲琺瑯工藝(即景泰藍)的嵌絲填料方法。景泰藍工藝在元末明初已較為流行,但在景泰年間,宮廷及上層社會更為鐘愛。成化朝距景泰朝不過八年,自然受景泰藍工藝傳染而擷其華采。明初以來景泰藍工藝所擁有的多樣的顏色(紅、白、紫、深藍、淺藍、姜黃、翠綠、草綠、赭色等),也會對成化斗彩產(chǎn)生啟發(fā)作用。成化斗彩的鑒定特點是什么
裝飾紋樣:成化斗彩器在選擇題材方面甚為講究,不同的器物上精心配置以適合紋樣。紋樣結構變化多端。有規(guī)矩工整的圖案化構圖,也有自然隨意的寫真性構圖。僅表現(xiàn)花卉就有纏枝、折枝、串枝、團花、開光等多種形式,其構圖法則有二方連續(xù)、四方連續(xù),也有寫形傳神。裝飾題材以龍(云龍、翼龍亦即應龍、螭龍、香草龍)、海怪、天馬、鴛鴦蓮花、果樹小鳥、子母鳥、團蝶、蓮花、菊花、牡丹、寶相花、蓮托八寶、折枝花果、四季瑞果、嬰戲、高士、三秋、靈芝紋等為主,另有極罕見的落花流水、錦盒瓜果紋和蓮托梵文。其中,纏枝蓮紋、八寶紋、海獸紋、鴛鴦紋等在明初永宣瓷器上已出現(xiàn),但成化彩在運用上加以簡略。如海獸紋,只以等距均衡式構圖表現(xiàn)四只海象或形似麒麟的海怪,與宣德時描繪九只海怪相比,便顯得簡潔明快。而了母雞紋、高士紋、三秋紋、串紋葡萄紋則為成化斗彩的創(chuàng)新紋樣,淡雅清新別具一格。
成化斗彩憑借上述工藝與美術方面的卓越成就,制作成一批垂范歷史潮流、聲播海內(nèi)的名品。尤以斗彩雞缸杯、斗彩三秋杯、斗彩葡萄紋高柄杯、斗彩高士杯、斗彩卷葉紋瓶等獨領風騷。
斗彩瓷器是瓷器中最為名貴的種類之一,在收藏界有明看成化,清看雍之說。成化就是指的明代成化宮廷御用的斗彩瓷器。
與清朝的琺瑯彩一樣,明代的斗彩同樣作為宮廷御用的瓷器,做工極為精湛,因而非常貴重。斗彩又稱作“逗彩”,最早出現(xiàn)于明朝成化年間,是先在經(jīng)過高溫燒制而成的青花線條之上施以其他顏色填補空白,然后進行低溫二次燒制,最終形成青花鉤邊,五彩填色的效果,故而得名斗彩。
因為成化斗彩之存世量十分稀少,而所存世上的也基本存儲于臺北和北京故宮博物院。別說是普通百姓,就是所謂的大收藏家,也沒有與之密切接觸的機會。所以。人們僅能從書上或文章上對成化斗彩產(chǎn)生了人云亦云,有似盲人摸象似的概念。
關于斗彩的鑒別方式,我們借助于琺瑯彩進行比較則更為直觀一些。
在胎土方面。由于成化年間的斗彩早于雍正年間的琺瑯彩,因而到了雍正年間,優(yōu)質(zhì)的胎土早已被用盡,所以僅從胎土上面來看,斗彩略高于琺瑯彩的質(zhì)量。通過對比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成華斗彩胎土的顯露部分色澤非常純白而且油潤。而雍正琺瑯彩雖然繪制工藝到達了頂峰,也沒法彌補“先天不足”的劣勢。
二、彩料方面。斗彩與琺瑯彩所繪制的圖案均突出胎體表面,但是仔細比較會發(fā)現(xiàn)斗彩略低于琺瑯彩。
三、紋飾方面。雖然都是宮廷御做,所繪圖案都經(jīng)過皇帝批準,畫師都為宮廷御用畫師。但是成化年間的斗彩,其繪畫圖案均為宮廷畫師親自創(chuàng)作,其線條生動流暢,筆法活潑。而雍正年問的琺瑯彩圖案,有很大一部分并非宮廷畫家的“原創(chuàng)”,而是市面上其他精品畫作經(jīng)皇帝批準之后繪制于瓷器之上的,相比而言,雖然筆法依舊老練、準確,卻缺乏了斗彩瓷器上團的自由之風,略顯呆滯。
在我國歷來就有琺瑯第一,斗彩第二的說法。客觀的來講,雖然斗彩在胎土方面優(yōu)于琺瑯彩,但是經(jīng)過了三百年的歷史演進,我國在制瓷工藝之上發(fā)生了極大的進步,無論是制作技藝,還是彩料豐富方面琺瑯彩均高于斗彩,琺瑯彩雄踞瓷器之首當之無愧。雖然如此,但是斗彩依然在我國瓷器中占有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其創(chuàng)造性的燒制方法為后世瓷器的發(fā)展提供了一個嶄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