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過后,馬路上像打過仗一樣,滿地樹枝和雜物,一片狼藉??諝鈪s特別清新。大風之前的悶熱低壓,都被一場大風帶走,空氣中的塵埃,也被大雨沖洗,天有些涼,呼吸很舒服。
每次遇到這樣的天氣,就會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到廣西南寧過暑假。廣西一到夏天,常常發(fā)大水,南寧的扈江經(jīng)常泛濫,大水漫上岸來,城市就被淹了,住在一樓的人就要搬到二樓的鄰居家去住,二樓的人要上街,翻過露臺,外面就有船接載,劃著船出去上班、買菜。
那其實是很艱難困苦的日子,但小孩子不覺得,出門坐船,甚至游泳都令人興奮,經(jīng)過幾十年,更加在回憶中凈化了畫面,澤國一片,想起來像水上樂園。
大雨停了,大水退后,街上泥濘一片,不知從哪里漂過來的雜物都停在馬路和人行道上,人走起路高一腳低一腳,還要繞過許多障礙物??諝庵兴渑?,吸一口特別清新。后來,我在大雨過后的海邊和森林里都吸過這樣潮濕清新的空氣,但每次香港大風之后,走在街上吸到的那一口氣,總是勾起小時候在南寧碰上大水的回憶。
幾十年時光,一下子就連上了線,那條線上全是水珠,輕輕一抖,水珠就會彈跳起來,晶瑩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