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奧斯卡·德拉倫塔在紐約設(shè)計服裝的第50周年。80歲的他依舊坐在時尚界的頭等艙——有時也會用淘氣的方式在時尚圈混飯吃。最近的頭條是:他決定讓約翰·加利亞諾在時裝周的準備階段做他的臨時雇員。(“我很愛這里。”在我去參觀德拉倫塔工作室的時候加利亞諾告訴我,當(dāng)時他正戴著蘇斯博士的帽子要去吃午餐。)有些觀察者認為,這件事有點過于慷慨了。他們不能原諒加利亞諾在巴黎咖啡館里咆哮反猶太主義言論,這不僅讓他丟了在迪奧的工作,也丟了屬于他自己的牌子。
那次事件對加利亞諾產(chǎn)生了嚴重的影響,即使他看到了這段臭名昭著的視頻,他自己也不愿意記得這件事情。加利亞諾當(dāng)時說,這不是約翰·加利亞諾,“這是約翰·加利亞諾的軀殼?!倍鳛榧永麃喼Z最親密的朋友,德拉倫塔的支持在此時是恰如其分的。他們一直想幫他,而當(dāng)他終于墜入低谷時,還是有了某種有點本末倒置的解釋方式:這位設(shè)計師又沒有在嗑藥或醉酒后駕駛汽車,他只是犯了言論罪,沒有造成任何人死亡。
自然,這個消息導(dǎo)致了各種各樣的謠言。例如:加利亞諾有一天會成為德拉倫塔的繼承人嗎?德拉倫塔完全樂意討論這個問題,但我們是來聊他自己的。德拉倫塔是圣多明哥一個富裕家庭里七個孩子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兒子。德拉倫塔的父親想讓他加入他的保險行業(yè),而不是藝術(shù)圈。幸運的是,他的母親很鼓勵他,但她在奧斯卡18歲的時候就死于多發(fā)性硬化癥的并發(fā)癥了。
第二年,德拉倫塔就離開家去馬德里學(xué)習(xí)藝術(shù)了。他的姐妹會給他寄一些錢,這是他父親不知道的秘密。1957年,他得到了一份和克里斯托巴爾·巴倫西亞加一起畫草圖的工作。隨后和安東尼奧·卡斯蒂略在巴黎的朗萬工作。1963年,他帶著給戴安娜·弗里蘭、亞歷山大·利伯曼和約翰·弗萊查爾德的三封介紹信,來到了紐約。24小時內(nèi),他得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在伊麗莎白·雅頓的第五大道時裝店里設(shè)計定制服飾。兩年后,他設(shè)計了自己的成衣系列?,F(xiàn)在他領(lǐng)導(dǎo)著一個年產(chǎn)值6億美元的企業(yè)。這一路上,他結(jié)識了許多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時尚女性,并和兩位結(jié)婚:他的第一任妻子,弗朗索瓦茲·迪蘭蕾德是《時尚》雜志法國版主編,也是《時尚》雜志美國版的編輯,她在1983年去世了。然后是他的現(xiàn)任妻子、紐約慈善家安妮特,他們在1989年結(jié)婚了。
過去的幾年里,在他全力修訂《2002奧斯卡》這本書時,他也一直在接受癌癥治療(他說他暫時很“健康”)。他談到了時尚的現(xiàn)在和未來,還有關(guān)于女性服飾的趨勢和男性服飾有時會落后的觀點。
ODLR:(轉(zhuǎn)向一個要離開房間的人,然后對我點頭)我曾經(jīng)想要勒死他。
WN:我是寫過一些關(guān)于你和你妻子關(guān)系的文章,不僅嚴重侵犯了隱私,而且在各種意義上都是錯誤的。
ODLR:你知道怎么回事嗎?那是在八十年代末紐約公共圖書館的一次年度文學(xué)巨匠晚宴上。我不是一個暴力的人,但安妮特看見你了,她建議我和你談一談。她說:“你是個男人嗎?還是個老鼠?”她的表情讓我無所適從。
WN:看到你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和莉茲·史密斯聊天。你馬上就要給我一拳頭了,但莉茲阻止了你?!澳悴荒艽蛩瑠W斯卡,他是一個猶太人,而且他還戴著眼鏡!”我一直不理解為什么我是猶太人這事可以用來保護我,但是眼鏡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奧斯卡,我那天晚上學(xué)到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事情。如果你愛的人受到了傷害和侮辱,你會保護他們。
ODLR:我是一個拉丁美洲人,這還用說嗎?
WN:你很寬容。所以,為什么要讓約翰·加利亞諾來呢?
ODLR:我認為約翰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人之一。我很喜歡他。在巴黎,我在巴爾曼工作的那些年,我和安娜·溫特一起去看了很多次他的秀。我很奇怪為什么一些不了解安娜的人會那樣想她。她被誤解得很嚴重。她是最完美的人,那么聰明、有趣,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忠誠伙伴。所以當(dāng)安娜問我要不要讓約翰加入我的工作室時,我答應(yīng)了。我也相信,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第二次機會,尤其是像約翰一樣有才華的人。而且他一直在努力彌補他的過錯。
WN:有傳聞?wù)f約翰可能會一直留在你的工作室。你認為你和約翰有足夠的共同點來保證你們很投緣嗎?
ODLR:我認為我和約翰之間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我們很熱愛自己做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互相學(xué)習(xí)。我喜歡聽到他在推出秋裝系列時對每件成衣的意見和建議,我不是一個不合群的人。事實上,孤獨就是我的阿喀琉斯之踵。我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我在設(shè)計一個系列的時候,我希望圣母瑪利亞坐在我旁邊。
WN:你希望他在時裝周后繼續(xù)和你一起工作嗎?
ODLR:我很希望他能留下。他會嗎?我今天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們還沒有真正地談到這件事。事實是我們在紐約的工作和在巴黎的完全不同,需要晝夜不停。我們需要以更快的速度工作。所以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答案,還需要摸索。
WN:自從肯尼迪夫人后,你出手打扮過每一位第一夫人——除了米歇爾·奧巴馬,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你質(zhì)疑她為什么要穿一個非正式的開衫毛衣去白金漢宮覲見女王,也質(zhì)疑她為什么在與前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的白宮國宴時不穿美國設(shè)計師的裙裝。相反,她穿了一件莎拉·伯頓和亞歷山大·麥昆設(shè)計的紅黑色長裙。有人說,你批評奧巴馬夫人是因為她沒有穿你的衣服。
ODLR:我們來談一談奧巴馬夫人吧,因為我對此真的很抱歉。記者們只會用他們需要的話語,那往往是斷章取義的。當(dāng)奧巴馬夫婦在他們第一次歐洲旅行去白金漢宮時,我接到了一個《女裝日報》的電話。不幸的是,我說得太多了。一直以來,我從來不胡說八道別人的壞話。我記得我一直在贊揚奧巴馬夫人,但我不想讓別人聽起來過于奉承。所以我說,有些第一夫人畢竟做了一些錯誤的選擇,對于他人來說是可以借鑒的。我說我認為奧巴馬夫人不應(yīng)該觸碰女王的肩膀,也不應(yīng)該穿著開衫毛衣去白金漢宮。不幸的是,《女裝日報》沒有報道整個故事,只報道了我對奧巴馬夫人的批評。這是我很遺憾的。
WN:那麥昆的國宴禮服怎么樣?
ODLR:在我此刻的職業(yè)生涯中,我愿意為奧巴馬夫人搭配服裝嗎?那是當(dāng)然的。但這會影響到我的生意嗎?我在迪拜的客戶會在意我為奧巴馬夫人搭配服裝嗎?我不這樣認為,他們只在意我設(shè)計的衣服他們能不能穿。但我認為這是失去了一個展示美國年輕設(shè)計師的機會。這次晚宴的目的難道不是促進中美的貿(mào)易嗎?
WN:還有一個爭議事件:今年9月,凱茜·霍倫回顧你的春季時尚秀時說,你搞得不像美國時尚大佬,而是賣弄花式的裝扮。而你卻在《女裝日報》上用了一整版廣告——給霍倫的一封公開信問她是否喜歡你稱她為一個放了三天的漢堡包。
ODLR:你得知道我寫那封信時下了多大決心。我認為凱茜是最棒的時尚評論家之一,但我認為我們看待時尚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工作不同。我給她打電話,邀請她和我共進午餐。我的工作一直都是這樣的,要徹底搞清楚誰才是我的客戶。因為記者的報道,她不會買我的衣服,但她會因為在商店的衣架或網(wǎng)上看到了她喜歡的衣服而買。我的工作是讓女人愛上我的衣服。
WN:這些年來,哪幾個作品是你最喜歡的?
ODLR:我沒有最喜歡的。直到亞歷克斯·博倫(首席執(zhí)行官)于2003年加入公司后才有存檔,亞歷克斯很震驚。他開始在拍賣會或古董經(jīng)銷商那里買衣服。當(dāng)我看到這些東西時,我覺得有一些很可怕。我一直認為在時尚界,最重要的就是繼續(xù)前進。我認為有兩種類型的設(shè)計師:一是幸存者,就像我;二是設(shè)計師強烈堅持一種風(fēng)格,在他們的職業(yè)生涯中,下一個作品永遠不可能超過之前的作品。我擁有蚊子的記憶,所以下一個作品永遠是最重要的,還有下一個系列,因為我不會記得之前的作品。
WN:那么,讓我們來聊一聊過去。你在紐約的第一套公寓是什么樣的?
ODLR:大概是我在伊麗莎白·雅頓工作的六周后,每周賺700美金——這在當(dāng)時是一大筆錢,我在東65街區(qū)的公園和列克星敦市之間發(fā)現(xiàn)了一間高檔公寓在出租?!斑@是一個舞廳,也是一個浴室?!蹦莼さ隆ご谋ぁ莻€很厲害的《時尚》雜志編輯,一般都是這樣描述這種高檔公寓的:基本上就只有一個大房間。
WN:你還記得當(dāng)時的租金嗎?
ODLR:大約是每月150美金。妮基幫助我裝修了。我們買了紅色的壁紙貼在墻上。我很興奮——也是因為田納西·威廉斯是我的鄰居。但是我的公寓變成了一場噩夢。
WN:你的鄰居很吵嗎?
ODLR:他做的是第42街區(qū)能做的最糟糕的生意,而且他們還很粗暴。一天晚上,我睡著了,這位巨大的綠巨人破門而入,跳上我的床。令人感激的是,我把他弄了出去。他說他是電話公司的員工。
WN:威廉斯先生在半夜接到了付費電話?
ODLR:是的。第二天,我告訴了雅頓小姐。她說,“你應(yīng)該立刻離開那個鬼地方?!?/p>
WN:那時候的紐約時尚界有什么不同之處?
ODLR:1963年,時尚是非常不同的。這些年來,美國時尚史上發(fā)生的事情和女性歷史上發(fā)生的事情是平行的。當(dāng)我第一次來到紐約,大品牌都以制造商的名字命名,像本·朱克曼,設(shè)計師是一個小人物。諾曼·諾雷爾或許是每個人都能叫得上名字的偉大的美國設(shè)計師。但在我印象中,他曾經(jīng)仿制過巴黎世家的衣服,我認為,那不是真正的原創(chuàng)。約翰·費爾柴爾德認為必須給予設(shè)計師足夠信任。他回到了巴黎經(jīng)營他的家族報刊業(yè)——《女裝日報》。約翰·費爾柴爾德告訴制造商們,他對他們不感興趣,他只對設(shè)計師感興趣。
WN:那這是怎么影響到美國女性歷史的呢?
ODLR:職業(yè)女性出現(xiàn)的標(biāo)志就是設(shè)計師走出工作室而變得有名氣。有錢的時髦夫人是我最痛恨的老掉牙短語之一。
WN:為何如此?
ODLR:因為它已經(jīng)不存在了。不管女人是為了薪水工作或作為志愿者工作,美國時尚近代歷史上最重要的事件就是女人不再是社會名流。
WN:設(shè)計師成為了大企業(yè)負責(zé)人,支持了紐約的文化和慈善服務(wù),在許多地方取代了保守派。亞歷山大·利伯曼是這樣描述的,“設(shè)計師成為了新的企業(yè)界大亨。”
ODLR:我不知道我當(dāng)設(shè)計師賺了多少錢,我覺得比爾·布拉斯比我更早地運營自己的公司。我也不知道我們對紐約的機構(gòu)有多少影響。我認為一旦我們走出工作室,我們都是會給社會生活帶來一些樂趣并且長相好看的家伙。
WN:相比這里,你曾經(jīng)想念過圣多明哥嗎?那種情緒,或者禮儀?
ODLR:我很討厭懷舊。我不會在今天看著這個世界說,噢,真可惜天鵝女郎不在身邊。你不應(yīng)該這樣生活。我唯一感興趣的禮儀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禮儀。而且,我并沒有最好的禮儀。我太愛取笑別人了。
WN:你和弗朗索瓦茲造成了娛樂性的轟動。我不認為人們已經(jīng)意識到要在紐約過得幸福能有多便宜。我曾經(jīng)有一次讀到過,弗朗索瓦茲是怎樣獨立負責(zé)把一瓶廉價的法國白葡萄酒變成人們不僅在晚餐時可以享用的,也可以在雞尾酒派對時喝的。提供白葡萄酒在當(dāng)時大肆流行,這成為了傳統(tǒng)。
ODLR:約翰·費爾柴爾德叫她“Ladoucette夫人?!备ダ仕魍咂澅任掖?2歲,但心理年齡比我年輕50歲。直到我和安妮特結(jié)婚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一樣這么享受生活的人。那天晚上我在瀏覽一些信件,發(fā)現(xiàn)了戈爾·維爾達在弗朗索瓦茲死的時候給我寫的信。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他在紐約的時候會來參加我們的晚宴。戈爾·維爾達和杜魯門·卡波特會經(jīng)常這樣,我是在C.Z.Guest那兒認識杜魯門的。
WN:你喜歡杜魯門嗎?
ODLR:我非常喜歡他。他很有自己的想法。
WN: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唯一一個被他邀請參加他著名的黑白舞會的時裝設(shè)計師。
ODLR:參加過舞會的人中,或許只有我是清醒的。每一個人都在稱贊杜魯門·卡波特的舞會有多棒。
WN:難道不是嗎?
ODLR:那個舞會真的沒有那么特別。弗朗索瓦茲和我坐在C.Z.Guest和塞西爾·比頓對面的桌子。當(dāng)弗朗索瓦茲是《時尚》法國版的編輯時,她沒有用過塞西爾,那時正是亨利·克拉克、大衛(wèi)·貝利和帕特里克·利奇菲爾德這樣的攝影師大行其道之時。塞西爾是一個偉大的攝影師,但時代已經(jīng)變了。他對此不是很高興。隔著桌子,我聽到了他對C.Z.Guest說,“那個迷人英俊的年輕人”——我模仿不了他的嗓音,但你可以想象得到——“他難道真的不知道他和一個很糟糕的女人在一起嗎?”我站起來做了要對你做的事情,我抓起了塞西爾的衣領(lǐng)。C.Z.Guest阻止了我?!皧W斯卡,你不會傷害我的朋友塞西爾的,對嗎?”讓我說完戈爾給我的信。在信的最后,他寫道:“你和她在一起的這些年,只給我留下了強烈的嫉妒心?!?/p>
WN:1983年,在弗朗索瓦茲去世后,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ODLR:那時候真的很可怕。弗朗索瓦茲沒有和任何人談過她的病情,包括我在內(nèi)。她在斯隆凱特林醫(yī)院有一個很棒的醫(yī)生,我和他談過這件事。她總是說談這件事很無聊,我覺得她知道自己快要去世了,她告訴了她的閨蜜,像巴貝、邁卡·厄特根和安妮特,讓她們不要放棄奧斯卡。安妮特住在我家的兩個街區(qū)外,我第一個打電話給她。我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我和兩個非同尋常的女人結(jié)了婚,她們迥然不同,但都給我的人生帶來了巨大的力量。
WN:安妮特是很注重隱私的。她應(yīng)該不希望我問你關(guān)于她的話題。
ODLR:安妮特是我的整個世界,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描述我有多愛她。安妮特有時會讓人難以置信地害羞,但她又在極大程度上致力于支持組織事業(yè),比如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她是董事會副主席和收購委員會負責(zé)人。她和每一位博物館負責(zé)人都保持著聯(lián)系。
WN:那么在周末時,你們兩個喜歡做什么?
ODLR:我們很喜歡在康乃迪克的房子。安妮特不喜歡離開那里,我認為我們沒去過附近的餐廳。我們一般都是去巴里·迪勒和黛安·馮芙絲汀寶的家共進晚餐,然后看個電影。
WN:我們來談一談你和其他設(shè)計師的關(guān)系。你和卡爾·拉格斐的關(guān)系很好,是嗎?
ODLR:我很喜歡他。卡爾是一個很難懂的人,但我一直很欽佩他對自己的重新改造。你應(yīng)該知道,他比我年輕得多。
WN:是嗎?
ODLR:是的,因為我從來不像其他設(shè)計師一樣謊報自己的年齡。
WN:紐約的年輕設(shè)計師,像普羅恩薩·施羅的樂扎羅·赫南德斯、杰克·麥克洛都給你投票了。你對他們有什么建議嗎?
ODLR:永遠都要忠于自己。我認為現(xiàn)在有很多很棒的年輕設(shè)計師,我唯一的擔(dān)心是,我之所以有名氣是因為女人會買我設(shè)計的服裝。而現(xiàn)在,你可以因為只賣了一件裙裝而出名,這是不太好的。
WN:如果可以,在現(xiàn)實生活或虛擬世界中,你想成為誰?
ODLR:我想成為交際花。從歷史觀點來說,交際花是唯一被允許有學(xué)歷的女性。而現(xiàn)在,很多女人為了成為名媛,而從交際花做起。我認為這是一個錯誤。
WN:你的身體怎么樣?
ODLR:我覺得很棒。為了安全起見,我可能要做化療。問題是,化療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如何維持我的身體平衡。昨天,我做了X射線造影掃描和新陳代謝掃描,結(jié)果都很好。我暫時很健康,但我不知道這能持續(xù)多久。昨晚我和麥克·布隆伯格(Mike Bloomberg)共進晚餐,我們已經(jīng)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知道我昨天做了這些檢查,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我擺脫了這一切會怎么樣?我回答他:“麥克,你知道,我們這一輩子犯了很多錯誤。我們不能接受的事就是我們有一天會死?!币坏┠阆裎乙粯邮艿竭@樣的警告,你會感激每一天的,每一天都會變得如此重要。這有點像我愛的園藝,你在年輕的時候種下植物,但最重要的是開始除草的時候。我所說的除草的意義就是你要和你在乎的人共度光陰。
WN:奧斯卡,你信奉宗教嗎?
ODLR:是的,我從小就是天主教徒。如果你在晚上看到我,你可能認為我很蠢。我念的禱告語和我6歲時學(xué)的一模一樣:“我的床有四個角落,它們讓我有安全感?!碑?dāng)然了,我翻譯成了英文,這句話原本是西班牙語。還有一句我念的是:“在我睡著和醒來的時候,上帝一直都在。”還有最后一句是:“天使請與我相伴,不管是白天黑夜,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p>
WN:你認為50年后,這個社會、這個時尚圈會變成什么樣子?
ODLR:它會隨著女性的心意走。當(dāng)我來到紐約的時候,我難以置信那個年代女人不能穿著褲子去餐廳吃飯。女性在過去50年取得的成績,我只希望男人能在過去100年也取得同樣的成績。我很抱歉這么說,但有時候我們真的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