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不再討厭夏日里的鳴蟬,不再捕捉一只蟬玩耍,不再在月下尋找草叢里的蟬,從此拒絕食用美味的油炸蟬蛹。(三個“不再”引人深思,讀者不禁想問為什么,同時,這也正是敬重的開始。)
那日,看電視節(jié)目,介紹北美洲蟬的一生,我被感動到要落淚。(點出原因。)
在一片茫茫的森林里,某年,不計其數(shù)的蟬的幼蟲紛紛破土而出。若隱若現(xiàn)的月光下,森林的地面上涌動著一層又一層的黑浪,它們急匆匆地爬著,沒有統(tǒng)一的口令,它們追尋著樹木的方向。很快它們又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樹,找到它們認(rèn)為合適的位置。棕黃的蟬蟲開始蛻變,以最美的姿勢仰身脫殼,一只雪白的蟬躍然眼前,悄然滑落旁邊,美麗的蟬翼翩翩舒展,如若絕世舞姿,綻放生命的光彩。(敘寫蟬的蛻變,突出其美在生命的綻放。)
森林的黎明,讓許多動物蘇醒過來,催促著它們?nèi)ヒ捠?。可是它們很快被這貌似從天而降的生物驚呆了,猴子、蛇、熊、各種鳥、甚至松鼠都來這里開始大聚餐,它們隨手就可以抓到一只蟬或者還沒來得及蛻變的蟬,他們大快朵頤。(敘寫蟬蛻變過程中遭受的災(zāi)難,但仍然阻擋不了生命綻放的腳步。)
森林里回蕩著蟬的合鳴,一浪接一浪,在枝葉間回蕩,一聲高過一聲,在光影中兀自流轉(zhuǎn)。那不知疲倦的高歌是對光明的欣賞,還是對生命的吟唱?然而穴居了十七年的蟬只有兩周的時間在陽光下綻放。在這期間,它們要完成尋找伴侶,交配,孕育,產(chǎn)卵。(十七年的穴居,兩周的時間,形成巨大的反差,這正是感動作者的地方,也正是引作者進(jìn)行理性思考的原因。)
它們作繭自縛,歷經(jīng)磨難后來到世界上,然后卻匆匆離去。靜默的日子,無數(shù)只蟬如落葉般飄落,厚厚的幾層,連同數(shù)年積累的落葉都被覆蓋。它們凄美地落下,蟄伏十七載的期待,在世間的呼吸只有兩周。而森林因為蟬的沉落入泥,次年枝葉更繁茂,莖干更粗壯,鳥鳴更動聽,動物也更快活。(蟬的離場,匆匆而凄美,短暫卻有意義。)
茫茫黑暗中,它們寂寞地等待,從來不知清晨熹微的光芒,亦不知暮色如約而至的守諾。它們不知四季更替,輪回演繹顏色的變幻,他們不知風(fēng)花雪月,訴說世間冷暖的傳說。一切都顯得那么唯美,唯美中蘊涵著凄美,凄美卻無絲毫的悲切,就如鳳凰涅槃,浴烈火而得重生。(高度贊美了蟬的唯美與凄美,凄美悲壯的特點。)
生命真的很奇妙。生命的意義似乎真的不在于長短,而在于厚度與質(zhì)量。(直接的議論,由蟬的一生得出關(guān)于人的道理。)
陳曉旭一生只扮演一個角色——林黛玉,而她演繹的林黛玉前人不能抵,后人不能及,仿佛她就是黛玉再世,她就是為黛玉而生。而飾演林黛玉仿佛是她一生的讖語,她猶如黛玉般唯美。羅陽仿佛就是為了殲—15而生,他鉆研工作,不計較名利,不顧及身體。雖然沒有豪言壯語,但他的生命之鮮花卻將永遠(yuǎn)綻放。(兩個事例有著共同的道理,在相同中推求出普遍的道理——生命不在長短,而在厚度與質(zhì)量。這就是求同。)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兩周,兩個月或是兩年,你會坦然面對嗎?如果天空不會銘記你的身影,你會飛過嗎?如果石階不會記錄你的痕跡,你會拾階而上嗎?倘若你的生命之花綻放時注定是嚴(yán)冬,你會依然笑對風(fēng)寒嗎?我們不乏擁有生命的時空,但我們是否擁有挑戰(zhàn)生命意義的人生?(連續(xù)五問,將文章主題推向理性的高度,言外之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我們應(yīng)該學(xué)會坦然面對,學(xué)會笑對挫折,學(xué)會品讀生命的意義。)
敬重一只蟬,源于它對生命的等待凄美悲壯,源于對生命的責(zé)任義無反顧,源于對生命的終止淡定從容。(又是一個直接議論,再次顯現(xiàn)出理性思維的光芒——敬重的其實并不止一只蟬,還有對生命的敬重。)
總評
如果此文始于寫蟬,終于寫蟬,那么本文將毫無特點。其可貴處在于由蟬及人,表面上敬重的是一只蟬,實則是敬重生命。對蟬的敘寫,著重突出了其對生命的責(zé)任及對待生命終止的淡定從容,因此,作者進(jìn)行深入思考,在文末提出“生命的意義不在于長短,而在于厚度與質(zhì)量”的觀點,可見,本文處處體現(xiàn)了理性思辨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