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玲　汪茜

摘 要 法律規(guī)則在適用的過程中，總要對其進行適當的解釋，其中在WTO爭端解決機構對法律規(guī)則進行解釋的過程中，我們總結出了一些法律規(guī)則的解釋規(guī)則。

關鍵詞 WTO爭端解決 條約解釋規(guī)則

一、通常含義之解釋規(guī)則

專家組和上訴機構要按照條約詞語的通常含義進行解釋。這是條約解釋的出發(fā)點和基本點。大多數情況下對條約約文的解釋都用這個規(guī)則。它的法律淵源是《維也納公約》第31條“解釋的通則”第1款和第2款條文。

二、目的宗旨性解釋規(guī)則

GATT發(fā)展到了八、九十年代時，專家組報告中的法律解釋逐漸體現出一種更多參考條約目的和宗旨的解釋趨勢，稱為“目的宗旨性解釋”。目的性解釋在1987年墨西哥、加拿大和歐共體與美國關于石油及其他產品收費案等中嶄露頭角，在這些案件中，專家組不僅僅根據文本字面的意思來解釋，還要根據有關條文的目的如產品平等待遇，有效保護機會均等進行解釋。其法律淵源也是《維也納公約》第31條。

目的性解釋方法在“加拿大訴美國關于酒類銷售限制案”中得到充分展示， 加拿大認為美國的許多規(guī)定對進口啤酒及麥芽類飲料有歧視，實際上是進口限制，加拿大認為美國的國內規(guī)定違反 GATT第3條第2款、第4款和第11條的規(guī)定，而美國則辯稱，低稅率只適用與占美國啤酒產量10%的生產商，絕大部分的生產商適用的是與進口啤酒同樣的稅率。各州的規(guī)定雖然存在，但大多數未實施，所謂違反第3條第2款的低稅率符合第3條第8款（b）。本條規(guī)定不妨礙專為國內各生產人支付的補貼，包括從符合本案規(guī)定的國內稅費收益中給國內各生產人的和通過政府采購國內產品給予的補貼”的規(guī)定。豍

專家組審查了美國的意見后認為，該款僅指實際支付的直接補貼，而不是指其他形式如稅收抵免或稅收減免的補貼，駁回了美國的意見。

專家組在其報告中說：“這種解釋（指上文專家組對GATT第3條第2款的解釋），為第3條的上下文明示的目的和起草的歷史所肯定。第3條的上下文表明其與GATT的基本條款第1條、第2條之間的緊密聯系，以及第3條復雜的國民待遇要求與第16條補貼規(guī)則的細微區(qū)別。第1條的最惠國待遇要求和第2條的關稅約束，如果沒有第3條強制禁止使用國內稅收的規(guī)章作為歧視性非關稅貿易壁壘的規(guī)范，就會毫無效果；第3條國民待遇要求的加強進口產品和國內產品之間的無歧視競爭條件的額外功能同樣也就無從實現，因為由歧視性國內稅施加于進口貨物之上的任何財政負擔，很可能給與進口產品相競爭產品的國內生產帶來扭曲貿易的好處，所以，如果施加于進口產品之上的歧視性國內稅能夠視為是為第3條第8款b項的相競爭的國內生產者提供的補貼而得到一般的認可，則第3條第2款規(guī)定的禁止歧視性國內稅的規(guī)定就會毫無效力。

GATT第3條第8款b項僅限于允許的稅后“支付”的生產者的補貼或與第3 條相一致的支付的補貼，這一關于稅收規(guī)則的分離即稅收豁免或減免與補貼規(guī)則的分離在經濟上和政策上具有意義，即使不歧視的產品稅所得款項可能用語以后的補貼，但國內生產者應該同樣應該同國外的競爭者一樣先付應付的產品稅，稅收與補貼規(guī)則的分離有利于更強的透明度，尤應注意的是為保護注意目的濫用稅收政策會更加困難，因為這樣給生產商援助需要另行立法或政府決定，從而使所涉的各方面的利益能夠平衡...”。

因此，專家組發(fā)現，美國對第3條第8款b項所作的擴大解釋不能夠從第3 條條文、上下文、該條宣稱的目的和起草的歷史中得到支持，并且，如果論及其邏輯性結論的話，這種解釋將會實質性地廢除了第3條第2款禁止歧視性國內稅的規(guī)定，從而使締約方對所有國內產品免除了直接稅收，因此專家組發(fā)現，減少啤酒聯邦稅稅率并不屬于第3條第8款b項的規(guī)定。

從以上專家組的解釋方法可以看出，專家組通過分析條文本身所要達到的目的，分析國內稅收與補貼規(guī)則相互分離的效果，得出美國的將國內稅優(yōu)惠視為補貼是錯誤的結論。

三、有效性解釋規(guī)則

有效性解釋規(guī)則是在WTO框架下的不同協定重疊適用可能引起沖突時所采用的解釋規(guī)則，也就是說該規(guī)則屬于沖突規(guī)則?！坝行越忉尅笔侵附忉尡仨氋x予條約的所有條款以含義與效力?！坝《扰c土耳其對紡織品、服裝進口限制案”的專家組報告曾做出如下裁定：

“作為一般原則WTO的義務是累積性的，并且成員在任何時候都必須遵守義務的全部，除非它們之間存在正式的‘沖突這一點是從WTO協定是一個‘一攬子承諾的事實中得出來的，關于沖突的界定，有必要注意到‘…造法性條約的沖突僅僅產生于對不同文件的同時遵守為不可能時…當一文件的義務比另一文件的義務更為嚴格而非相互矛盾時，或當通過避免適用另一文件所授予之特權或裁量權而遵守一文件的義務為可能時，則不存在沖突。豎

憶及“印尼汽車工業(yè)措施案”，本案中印尼宣稱審查措施屬于補貼并且因此SCM作為特別法是排除其他WTO規(guī)定的、唯一的“適用法”中專家組的裁定‘在考察印度尼西亞關于在SCM協議與GATT第III條的規(guī)定之間存在一項一般沖突并且因此SCM協議是唯一的適用法的辯護時，首先憶及在國際公法中存在針對沖突的一項推定，該推定在WTO的背景下尤其相關，在這一背景下憶及有效解釋原則，根據該原則一項條約在WTO體制中則是所有的協議。

《WTO諒解》說得也十分明白：“WTO解決爭端制度是為這個多邊貿易體制提供保障和可預見性的中心環(huán)節(jié)。各成員方認識到，它可用來保持成員各方在各個涵蓋協議中的權利與義務，并用來按國際公法解釋的習慣規(guī)則來闡明這些協議中的現有規(guī)則”。豏

在迄今國際條約法的實踐領域，WTO爭端解決提供了最具研究價值的材料。豐我國加入WTO后，已經并將進一步參與該組織的爭端解決，因此，深入系統地研究WTO爭端解決中的條約解釋問題及其相關國際公法理論，是我國國際法學界的重要任務。

注釋：

莫娜.WTO爭端解決中的條約解釋規(guī)則研究[M].

趙維田.論GATT/WTO解決爭端機制[J].法學研究，第19卷第3期.

張乃根.論WTO爭端解決的條約解釋[J].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 ，2006（1）.

（作者單位：南京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