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草

1

注定是離不開泥土的。你把自己葵花一樣種在故鄉(xiāng)的土地。面對遠方的太陽，滿臉陽光，根須卻努力向著更深處伸展。

這種簡單的旋轉與復雜的輪回，多么不可思議。一系列無方向的矛盾統(tǒng)一體，閃著磷光，組成手中跳動的魔方。

你不是游戲高手，把生活從此岸切換到彼岸，你氣喘吁吁。

過程充滿著激情、執(zhí)著、矛盾或者掙扎。表面卻一直安靜。唯一的指向。是“距離”從一個名詞的行列遷徙。

你說，多么徒勞，而又毫無意義。

2

抽干水分的葉子，永遠保持著綠色。這多少與記錄的青春有些相似，卻又絕不相同。

你收拾過往，尋找可以點火的爐膛，你找不到，你燒不掉。

謊言支撐著謊言，胡楊不在老地方。你說，多么可笑。

綠蘿從墻外繞過來，你愛不釋手。

綠袖子舞出的，是你揚起頭的開心，是盛夏的清爽，是月光下的湖水，幽藍，幽藍。

這多像你喊一個人的名字，而她始終沒有聽見。

3

你的敘述總是從一朵花開始，你忽略了一只鳥的鳴唱，一片云的位置，一棵草或者一滴水的守望。

你說，石頭都是會笑的呢。可是，你忘記了石頭后面的影子，是陰涼的。它更適合一群螞蟻的搬運活動。

骨縫里的癢，一定與你的過敏體質有關。

你不信醫(yī)生，你只信自己，多年來的風濕，你習慣了無水的日子。但你離不開陽光。就像你種的滿院子葵花。

換一個姿勢吧，你喊。卻聽不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