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芙葒

（商洛市文藝創(chuàng)作研究室陜西商洛726000）

方英文小小說的智慧與情趣

蘆芙葒

（商洛市文藝創(chuàng)作研究室陜西商洛726000）

中國當代著名作家方英文創(chuàng)作了不少精品小小說，博雅溫情、幽默俊逸的作品風格，一直受到廣大讀者的熱捧。方英文小小說，運用“失衡”的人物關(guān)系、“不常規(guī)”的視角等藝術(shù)手法，形成構(gòu)思新穎、結(jié)尾驚人的藝術(shù)結(jié)構(gòu)；在敘述上，借助第一人稱、“段子”及獨創(chuàng)的比喻等語言表現(xiàn)藝術(shù)，形成幽默中不失智慧的語言風格。

方英文；小小說；結(jié)構(gòu)；敘述

“在當代文壇上，方英文是一位個性鮮明、成就突出、人氣甚旺的著名作家，他的作品風格博雅溫情，幽默俊逸；語言簡樸奇崛，文脈搖曳多姿?！盵1]同時，他也是中國當代作家中為數(shù)不多的，寫了大量小小說的作家之一。他的小小說風趣幽默，既有小小說的靈巧精練和智慧，又有中短篇小說的深邃和敦厚。他的小小說作品，卓爾不群，處處隱藏著超越日常生活的奇妙和意外，有著一種讓人忍俊不禁的痛快和剌痛人心的現(xiàn)實感。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許多小小說成為了中國小小說的典范之作。他的小小說作品《太陽雨》一經(jīng)發(fā)表，就被多家刊物爭相轉(zhuǎn)載，并被收入了幾十種文集。2005年，《太陽雨》入選陜西省中考閱讀試題，他用他的作品創(chuàng)造出了幾十萬學子，在同一時間閱讀同一篇作品的傳奇。

一、方英文小小說的結(jié)構(gòu)

我們常說，小小說是結(jié)構(gòu)的藝術(shù)。百年以前歐·亨利將小小說規(guī)定了三條要素：“一、立意清新；二、結(jié)構(gòu)嚴密；三、結(jié)尾驚奇。”歐·亨利的作品構(gòu)思新穎，語言詼諧，結(jié)局常常出人意外，成了世界小小說的標桿。方英文的小小說，你看不出他任何刻意的痕跡，就像涼水泡茶，那香味是一點一點的出來的。他的小小說結(jié)構(gòu)，仿佛就是一條游走的沙子下面的蛇，你看不見它，卻能感覺到它的無處不在。他平中求曲，淡中求趣，“妙肖不足奇，奇在全不著力而妙肖，韶秀不足異，異在韶秀之外竟似而物。儼如一塊純美的水晶，只見明瑩，不見襯露明瑩的顏色，只見精微，不見制作精微的痕跡?！盵2]他常常把相悖論的人和事放在一起，來構(gòu)成他的小小說要素。他好像是站在人的背后看人生，把那些我們看不到，或者看見了卻忽視的東西拿出來，剖析給我們看，讓我們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一）“失衡”的人物關(guān)系

失衡，是方英文創(chuàng)作小小說常用的一種結(jié)構(gòu)手法。他常常把兩個相對立相懸殊的人物放在同一個生活場景之中，讓他們產(chǎn)生沖突。這種反差極大的人物關(guān)系，一開始就讓作品失去了重心。就好比是把一只雞和一只狐貍放在一起，而最終不是狐貍吃了雞，而是狐貍被雞調(diào)戲了。

比如《握手》里的肖仁。他是劇團里拉大幕的?？梢哉f，這樣一個人物，在劇團這個團體里，是真真的輕如鴻毛的小人物?？善挠植荒苌倭怂?。每次演出結(jié)束，領(lǐng)導（可以是縣長、市長或者省長）上臺接見，他又會站在最邊的位置，這個位置恰巧又是領(lǐng)導第一個要握手的。可大人物“只是伸出手，手指頭卻從不彎曲?！笔悄欠N心不在焉，敷衍潦草，蜻蜓點水式的握手。

于是，肖仁就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我要是握住領(lǐng)導的手不放，看他如何？”正是在這個想法的驅(qū)使下，肖仁真的在一個具有史詩意義的一個偉大節(jié)日，在領(lǐng)導上臺接見時，他竟然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和領(lǐng)導握手。肖仁的這種做法，顯然是用雞蛋碰石頭，他雖然明白，這種反彈或反抗，是不對等的，甚至是危險的，但他還是愿意去試一試。這樣失重的人物結(jié)構(gòu)，讓人提心吊膽，也讓人為肖仁捏著一把汗，結(jié)局卻有些出人意外：

大人物本想伸出手讓肖仁一握便抽走，不料此人手上握了一根香腸[3]！

大人物起了好奇心，低頭一看，并不是什么香腸，而是肖仁的一根手指頭。于是說道：“你這個同志呀，還挺幽默的！”一場危機就這樣化解了。讀者提著的心放下了，并且露出會心的一笑。

方英文小小說的智慧正在于此，他的小小說，重進輕出，好像是架了一架高射炮，瞄準的對像卻是一只小小的蚊子。他從不讓他小說里的人物產(chǎn)生正面的沖頭。他避重就輕，常常是用小人物的小智慧和小聰明去化解危機，讓弱者取得微小勝利。這種用幽默的態(tài)度來處理生活中嚴肅現(xiàn)象的表現(xiàn)手法，極大地增強了作品的喜劇效果。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欠人錢財，總是躲著人走，而在《大喜的日子》里，欠我錢財?shù)内w先生，竟然撲進我的辦公室，要我請他吃飯。小說是這樣開頭的：

昨天，快要吃中午飯時，一位先生興高采烈地撲進我的辦公室，沒容我反應過來，就緊緊地抓住我的雙手，握著，搖著，笑著說道：“老兄呀，你今天無論如何得請我吃一頓飯！”[4]11

原來，這位趙先生是欠我1000元錢的人。這真是大喜的日子，因為這個趙先生說，他借了十幾個人的錢，總計三萬了，“他們四處追我攆我，死攪蠻纏地討要……我偏不還錢……而你，從未找我要錢，我反倒經(jīng)常想起你的品格……這不，今天親自給你還錢來了！”[4]12而最終，趙先生不僅沒還那1000元錢，我還反貼了300多元飯錢。

方英文總是善良厚道地對待他作品的每一個人物（特別是小人物）。以小博大、以弱勝強的背后是他的寬容與豁達。

（二）“不常規(guī)”的視角點

生活中，人與人，事與事，都是有尺度的。我們看人看事，都是合規(guī)合矩地遵循著這個尺度。我們總是被一些規(guī)則約束著。方英文的小小說，總是試圖去打破這個尺度，打破一些在我們看來合情合理的常規(guī)，我們希望我們小說里的人在舒服的環(huán)境下完成他的故事，然而，方英文卻更愿意把他小說里的人物，放在別扭的情景下，放在不舒服的環(huán)境下，去生存。他的這種冒險和挑戰(zhàn)，常常就出現(xiàn)了難以預料的效果。

我們來看看小小說《送別》[5]。時代背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特定環(huán)境：車站。人物：一對情侶。情景：送別。僅看這些元素，按常規(guī)，我們推測，這種依依不舍的別離場面，一定是浪漫而傷感的。從古到今，有多少作家都描寫過這種場面。分別，尤其是相愛的男女分別，向來是最憂傷，最悲涼的，因為，在這一瞬間，我們心愛的人就從眼前消失了，我們不知道下次見面將是什么時候，送別之所以酸楚揪人，更在于它是一次性的，所以才割心挖肺的難愛。可方英文卻不走常規(guī)，一段長坡，一輛破車，剛道完別，不想那破車卻轟轟地退了回來。送別的這種美好的場面，就完全失去了控制，僅看幾次對話，我們都能感受到，美好的送別，到后來，竟然變成了一種尷尬和折磨，甚至絕望。

第一次送別，未婚妻：到了大學就來信。我：一定；第一次車退回來，未婚妻：要勤換褲衩，城里可比不得農(nóng)村。我：嗯；第二次車退回來，未婚妻：你咋想的就咋辦。我：我的想法一百年不變；第三次車退回來，我吼叫著對未婚妻：你趕快回吧！與此類似的還有《外遇外語之憾》《照鏡子的故事》等。

視覺點是一個作家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的作家，是有不同的視角切入點的。常常我們說一個人或一件事，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反應。素材的有用或無用，常常取決于一個作家思維的習慣，同一素材，對于有的作家，如獲至寶，而有些作家聽了，可能會漠然視之。好比廚子與食材，同一塊食材，對于不同的廚子，煎、炸、蒸、炒，都會有不同的烹飪方法。方英文看待人與事，總是從有趣的角度進入的，他小小說的人物設(shè)置，情節(jié)設(shè)置，包括故事的敘述也似乎都是這樣。從而形成了他別具一格的審美趣味。

二、方英文的小小說敘述

“在千把字的篇幅里，小小說語言，是提升藝術(shù)品位的至尊法寶?！盵6]方英文的小小說語言，鮮活靈動，幽默中充滿著智慧，甚至看起來有些“貧”。雷蒙德·卡佛說，寫作或是任何形式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都不僅僅是自我表達，它是一種交流。

他的小說“沒有那種耳提面命的道學家面孔，沒有空泛的好為人師的大道理，沒有裝腔作勢的大喊大叫，也沒有自命不凡的名士習氣，他有的只是從容和平易，有的只是娓娓道來和細細評說?！盵1]

（一）第一人稱講述：增強親歷感

在閱讀方英文的小小說作品時，不難發(fā)現(xiàn)，他的很多小小說，都是以第一人稱來完成的。顯然，方英文很樂意這樣的敘述方式。即使有些素材完全是可以用“上帝視角”去完成的，但他寧肯將它轉(zhuǎn)換過來。比如《中國人民很行》《送別》等作品。在《送別》的開頭，他這樣寫到：“這是一個朋友的故事，為了敘述方便，咱們還是采用第一人稱吧。”第一人稱，便于情緒的掌控，帶入感強，交流感強。作者放下身架，把自己與寫作對象列入同一個群體（不同的作品，身份的轉(zhuǎn)換）。雖然能增強作品的親歷感和真實感，但因為視角的狹隘，更考驗作家的功底。但如果作家合理地運用好了這種“窄視角”，給人的想象空間會更大些。比如《雨夜瞬間》，妻兒不在家，因雨激起了我的“愛情”，于是給一位女士打電話相約一起吃飯。女士爽快地答應開車來接。在漫長的等待中，我作出種種設(shè)想，并極盡把自己弄成正人君子?？珊髞恚繀s打電話來說：

我把車開到你單位門口，停了五分鐘，又開走了。你還是回家吃吧，讓你老婆給你做算了[7]。

在這篇小小說里，那位女士并沒在我們的視線里出現(xiàn)。她只是借我的“電話”這個道具出現(xiàn)在小說里，她長得什么樣？年輕漂亮嗎？等等，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僅僅是通過“我”和那個女人在電話里對話的信息量來了解的。更有意思的是，“我”打電話約她吃飯，她答應了（當時她怎么想的），可等她開車到了我的樓下，停了五分鐘，還是開車走了（這五分鐘，她想了什么），她既然答應來，為什么臨陣又逃了？小說給我們留下了很豐富的想象空間。

這并不意味著作者對他作品里人物了解的不全面，恰恰相反，正因為作者對作品里的人物太熟悉，太了解，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給讀者什么，給多少就顯得猶為重要。這種分寸是很難拿捏的。就像《雨夜瞬間》，方英文故意在讀者面前豎了一扇門，“我”在門外，而那個女人在門里，讀者雖然看不到她，但通過“我”以及我與她之間的通話的暗示，我們還是能了解到這個女人的一些相關(guān)信息的。在這樣的閱讀過程中，也正好滿足了讀者的好奇心，增強了作品的神秘感。

雷蒙德·卡弗說過，他喜歡寫能見度低的小說。小說的能見度，說白了，就是作者在作品里給予讀者的信息量的多少。如果給的信息量少了，作品就顯得晦澀難懂，同樣的，如果給的信息量多了，作品就顯得直白和無味，讓人一眼看穿。方英文很好地利用了第一人稱“窄視角”這個特點，變弊為利，化劣勢為優(yōu)勢，使他的小說搖曳生姿，變得豐富而生動起來。

同樣的，他的《為美人效勞》，自始至終，美人并沒正面出現(xiàn)在作品里，也同樣是借助道具毛線疙瘩、紙條、以及美人的丈夫等，來完成這篇小說創(chuàng)作。這樣的作品，更能勾起人的好奇心，故事也更加地撲朔迷離。

第一人稱講述故事的另一個特點是，作者的參與性強。它更強調(diào)的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事件與人物都是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故事的真實性，人物的真實感更強。大多的故事都是即時性的，是現(xiàn)在進行式的。幽默和荒誕是方英文小說獨有的特色。幽默是指他的語言，荒誕是指他小說的結(jié)構(gòu)?；恼Q是建立在荒誕的基礎(chǔ)上的，而方英文的小說，因他采用了第一人稱的敘述方法，給人的感覺就是真實荒誕。他是在常規(guī)下表現(xiàn)不常規(guī)的事。比如上面所提到的《大喜的日子》《握手》等。幽默的敘述方式，正是方英文特立于中國文壇有別于其他作家的法器。這種敘述方式，好讀而有趣，大大增強了他的作品的趣味性。第一人稱的敘述方式正好發(fā)揮了他的這個特長。

（二）借助“段子”：增強可讀性

方英文的小小說之所以精彩，可讀性強，擁有重多的粉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會借鑒講述故事的方法。他“思考深入而表達俏皮，在讀者這里應該達到閱讀‘輕’和思考‘重’的效果……追求情、理、趣的結(jié)合，就是為了抵達莊子所言的：‘言之滑稽，思之無涯，心靈無羈絆’這一理想境界?！盵8]小說傳播的局限性就在于它是內(nèi)向性的，特別是當代一些小說，故事性越來越弱，更不利于傳播。然而，故事的特點是外向性的，一來一回就講了一件事或一個人物。方英文的小說既有小說的特質(zhì)，又有故事的特點，讀起來輕松卻不失厚重，還讓人在笑中思考。

方英文的一些小小說，合理地運用了講段子的方法，或是直接由生活中的“段子”演繹而來?！岸巫印弊畲蟮奶攸c是：短小精致，故事性特別強，與現(xiàn)實聯(lián)系得緊密而且是人們感興趣的話題。它和小小說有很多相似之處。它輕巧靈動，結(jié)尾常常出人意料又引人發(fā)思。它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講得出（入話清晰，敘事單一），聽得進（精彩，能引起人的興趣）、記得?。ü适滦詮姡?、傳得開（促進聯(lián)想，參入傳播）。正是有了以上的這些特點，“段子”很受老百姓的歡迎和喜愛。如《中國人民很行》《岳父哥》等。這樣的小小說，讀起來輕松愉快，中國人講段子歷史悠久，松、緊、快、慢，起、承、轉(zhuǎn)、合，都是非常有技巧的。方英文先生，在這一點上，運用得恰到好處，疏密有度，節(jié)奏感掌控得非常好。現(xiàn)實生活中的方英文，本就是個講段子的高手，他常常將那些不到位的“段子”進行二次加工，將它們變得更精更巧，更便于流行。

（三）獨創(chuàng)的比喻：化腐朽為神奇

比喻，是為了把抽象的事物變得更具體，把深奧的道理變得淺顯易懂，是為了我們所描述的對象更加生動鮮活。方英文小小說比喻句的運用和他的整體文風是一致的，奔著趣味性而來。

他是這樣描寫一片樹葉脫落的：

一片葉子輕巧地脫落下來，如一個頑皮的幼兒離家出走[9]。

這種擬人化的喻體，生動形象。方英文的比喻句，總給人一種出人意料的感覺，他就像個魔術(shù)師，你永遠想不到，這個事物，他會拿出什么東西來作比。他的喻體，讓人陌生而又熟悉。他會把我們認為一些不搭界的，風年牛馬不相及的東西放在一起，形成極大的反差和對比，給你一種閱讀的沖擊?！盎覊m像貧窮一樣到處都存在”（《鋼琴少女》）?！拔掖舸舻刈?，腦子一片空白，如被洪水沖過的墓地?！薄都t娘雨》兩種大俗的東西，被作者放在一起，成了大雅，兩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東西，讓他放在一起，卻也協(xié)調(diào)了起來。“你平?？跉飧訌棽畈欢啵趺囱巯鲁闪诵軜?？”（《拜丈人》）即使是平常的描述，他也要極盡生動，“哪天不摸上幾圈（打麻將），就如月經(jīng)不調(diào)似的，渾身上下的不舒服?！保ā杜税a大》）芝麻大的事，他可以找到西瓜大的東西來作比，一個村子的斗毆事件，他可以給你上升到類似于美國打伊拉克的國際性事件，等等。這些構(gòu)成了他比喻的特色，讓那些看似腐朽的東西，一下子變得神奇了起來。

[1]史飛翔．論方英文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特色[EB/OL]．[2009-02-22]．http：//blog．sina．com．cn/daying1977．

[2]沈復．浮生六記[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2．

[3]方英文．握手[M]//梅唐．西安：西安出版社，2013：3．

[4]方英文．大喜的日子[M]//梅唐．西安：西安出版社，2013．

[5]方英文．送別[M]//梅唐．西安：西安出版社，2013：31-34．

[6]楊曉敏．談小小說寫作[EB/OL]．[2014-03-08]．http：// blog．sina．com．cn/yxmxxs．

[7]方英文．雨夜瞬間[M]//云朵上的故鄉(xiāng)．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13：41．

[8]周燕芬．方英文寫作的輕與重—《落紅》與《后花園》解讀商洛學院學報,2009,23(5)：7．

[9]方英文．妃來妃去[M]//梅唐．西安：西安出版社，2013：149．

（責任編輯：李繼高）

Intelligence and Aesthetics in Fang Yingwen's Novelette

LU Fu-hong
(Shangluo Literary and Artistic Creation and Research office,Shangluo 726000,Shaanxi)

Fang Yingwen,Chinese celebrated contemporary writer,has created many boutique novelette,his erudition and warmth,humor and chaste writing style have been welcomed by the general readers．Fang's novelette used"imbalanced"character relationship and"unusual"artistic technique to form the art structure of novel design and amazing end;on the narrative,he used language art of first person,"skit"and original metaphor to form the humor and intelligent language style．

Fang Yingwen;novelette;structure;narrative

I206．7

：A

：1674-0033（2014）05-0003-04

10．13440/j．slxy．1674-0033．2014．05．001

2014-08-17

蘆芙葒，陜西省著名作家，現(xiàn)任職于商洛市文藝創(chuàng)作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