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武

（運城學(xué)院，山西運城 044000）

公元前770年，周平王東遷，中國進入了東周時期，也就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過去周天子是天下共主，有著自己的威權(quán)。東周開始，天子勢力衰落，開始走向衰微。天下烽火四起，戰(zhàn)爭不斷，各個諸侯爭奪天下霸主地位，出現(xiàn)了著名的“春秋五霸”、“戰(zhàn)國七雄”。如此頻繁的爭霸使得社會秩序陷入了混亂之中，老百姓更是被推入了苦難的深淵。當時一大顯學(xué)——儒學(xué)提出了自己獨特的治國方略，他們認為政治應(yīng)該回到堯舜禹三代時期，那才是理想的先王治國，要有賢明的君王來治理國家，通過禮樂維持社會秩序，以仁義道德來治理國家的王道社會。

一、圣王之治

儒家認為只有王道才是最理想的政治。統(tǒng)治者應(yīng)該“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上律天時，下襲水土”，“言必稱堯舜”，這些都是對傳說中的圣王進行的描述，傳統(tǒng)儒家在看待三代之治的時候，覺得那些圣王是用仁義、禮樂、德行來治理天下的。“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1］。

就算像堯舜禹那樣的圣王也要用仁義來治理天下，否則就不能管好天下，那些賢明圣王用禮樂來規(guī)范社會，用仁政來治理天下，用自己的德行來影響百姓，這樣才能把國家治理好。儒家主張應(yīng)該效法先王，他們設(shè)計出了美好的王道之治，那就是要選用賢能官吏，運用禮樂仁義來治理。春秋時期，烽煙四起，諸侯爭霸，禮樂制度遭到了嚴重破壞，社會出現(xiàn)了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自卿大夫出的局面。戰(zhàn)爭是那個時候的主題，“爭地以戰(zhàn)，殺人盈野，爭城以戰(zhàn)，殺人盈城”。當時的百姓受戰(zhàn)爭的影響，生活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出現(xiàn)了“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力功爭強，兵革不休，詐偽并起”，“兇年饑歲，君之民老弱轉(zhuǎn)乎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幾千人矣”，“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時者也”。傳統(tǒng)儒家認為只有以圣王之治為范本的王道才是體現(xiàn)仁義的理想政治狀態(tài)，才能實現(xiàn)社會的有序和諧，因此應(yīng)該在先王之治的基礎(chǔ)之上來建立王道政治。

二、仁義治國

儒家認為，治理天下應(yīng)該以義為原則，而不能以利為目標。理想的王道應(yīng)以義為價值原則。“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保?］

一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不能只看到利而忽視仁義，國君只重利益，會引起全國上下仿效?！盀槿顺颊邞牙允缕渚?，為人子者懷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終去仁義，懷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眹怨麨槟康亩蛔非笕柿x，會造成國內(nèi)人人都追求功利而上下相離，如此則國與國之間會出現(xiàn)互相爭斗，家與家之間、人與人之間會出現(xiàn)互相爭奪。彼此爭奪就會出現(xiàn)混亂的想象，會影響社會秩序，而且國家也會被推進危險的境地。所以國君應(yīng)用仁義來治理國家?！盀槿顺颊邞讶柿x以事其君，為人子者懷仁義以事其父，為人弟者懷仁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去利，懷仁義以相接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保?］

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如何才能保證社會秩序的穩(wěn)定和諧，孟子給出的答案是以義為本，這樣才能使社會成員以仁義相處，社會才能穩(wěn)定。義也可以避免奸惡的產(chǎn)生:“夫義者，所以限禁人之為惡與奸者也?！蛄x者，內(nèi)節(jié)于人，而外節(jié)于萬物者也;上安于主，而下調(diào)于民者也;內(nèi)外上下節(jié)者，義之情也。然則凡為天下之要，義為本，而信次之?！保?］

要想使一個國家、一個社會內(nèi)外上下和諧有序，就要做到以仁義內(nèi)節(jié)于人而外節(jié)于萬物。因此，傳統(tǒng)儒家提出了治理國家應(yīng)該以仁義為本，先義而后利。要是先利而后義，天下就會陷入混亂之中。

儒家所提倡的王道政治就是以仁義為出發(fā)點，理想的三代之治也要以仁義為原則，實行仁政，這樣才能達到天下和諧統(tǒng)一、人民安居樂業(yè)的政治目的。

三、德治思想

第一，為政者要實行德政，以德治民;減少刑罰，制民之產(chǎn)。臣下勸君王行德政的記載最早見于《尚書·康誥》:“嗚呼!封，敬哉!無作怨，勿用非謀非彝，蔽時忱。丕則敏德，用康乃心，顧乃德，遠乃猷;裕乃以民寧，不汝瑕殄?！保?］

春秋時期，齊國管仲主張“取民有度，用之有止”，具體政策包括“厚其生”“輸之以財”，“遺之以利”，“寬其政”“節(jié)用愛民”，即實行惠民措施，鼓勵生產(chǎn)，減輕民眾負擔，以增強國力?！巴ㄘ浄e財，富國強兵……其為政也，善因禍而為福，轉(zhuǎn)敗而為功。貴輕重，慎權(quán)衡”，終于使齊國成為當時的強國?？鬃诱J為為政者若“居上不寬，為禮不敬”，則治理國家就會產(chǎn)生問題。為政者必須做到忠于職守，勤政愛民，“先之，勞之，無倦”。

第二，為政者包括君主要注意自身的道德修為，加強自身倫理道德建設(shè)。因為為政者的道德素質(zhì)具有道德示范作用，其一言一行都對民眾具有引導(dǎo)作用。管仲認為:“治亂在上也。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為本，本治則國固?！闭f明為政者的言行對下面的風化秩序有引導(dǎo)示范作用?？鬃诱J為為政者的個人品德對于民眾具有道德凝聚作用，為政者個人可以出色的人格魅力維持自己的權(quán)威，“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而偷盜的產(chǎn)生則在于為政者具有“欲”即貪欲，對民眾的行為進行了不正當?shù)囊龑?dǎo)，因而才使民間產(chǎn)生了偷盜行為，“茍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據(jù)記載，孔子曾經(jīng)為官，盡管時間不長，但其從政經(jīng)歷也是其政治學(xué)說的一次實踐。他的學(xué)說應(yīng)用于實踐，產(chǎn)生了意想不到的善政效果;社會秩序井然有序，社會風化純凈無瑕，市場秩序穩(wěn)定，魯國出現(xiàn)了不常見的繁榮。孟子認為，靠權(quán)威的力量不可使人心服口服，為政者必須行仁政，靠德政感化百姓，具有愛利百姓乃至愛利萬物之心:“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6］74?！熬?，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保?］180

荀子認為，為政者應(yīng)該順應(yīng)民心，多做有益于民眾生養(yǎng)的事情，才能夠維護穩(wěn)定的社會秩序:“故君人者，愛民而安，好士而榮，兩者無一焉而亡”。為政者是規(guī)范民眾行為的規(guī)矩，民眾的行為是為政者的影子。民眾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為政者的影響?！熬邇x也，民者景也，儀正而景正。君者槃也，民者水也，槃圓而水圓?！蹦拥牧x政、力政則以是否兼愛百姓為標準，亦體現(xiàn)了重視民生的思想。

第三，加強對民眾的教化，即對民眾實行德教。這包括教民禮樂，移風易俗，以如風的“君子之德”對如草的“小人之德”，進行春風化雨般的熏陶浸染，促進草根民眾的道德提升。正如孔子所言:“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保?］

有德之為政者對于民眾的影響正如風行草偃。為政者的道德素養(yǎng)對民眾還具有凝聚作用，能使民眾聚集在有德者的周圍，對民眾產(chǎn)生向心力［8］。在上位者只有自己做到身正行高，才能深孚眾望?！罢?，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孔子認為刑法只是使民眾由于畏懼懲罰而不敢作惡，并不是從心底里去行善，而只有實行德政，以禮節(jié)制人們的行為，引導(dǎo)人們自覺自愿行善?！暗乐哉?，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保?］

此外，德治思想也注重家庭倫理道德教育。古代家國同構(gòu)的體制要求個人品德實踐從小處行事，經(jīng)過個人修為，繼而齊家，繼而治國，最后平天下?！肮胖髅鞯掠谔煜抡撸戎纹鋰?。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保?0］

四、社會規(guī)范

傳統(tǒng)儒家認為王道社會是以禮來作為社會規(guī)范，通過道德教化的方式使人民自覺遵守禮樂制度;要想真正維護天下的安定，必須依靠道德的力量，使人民自覺遵守作為社會規(guī)范的禮樂制度。對于一個君主來說，要想治理好國家，首先要為社會確立一種維系社會存在的制度，為社會成員制定遵守的行為準則。儒家看到要想使人民規(guī)范化，就得采用禮來內(nèi)化，這樣才能使人心歸附于社會，也才能使人民的行為得到約束，自覺地遵守社會的規(guī)范。人們在進行自己的行為的時候，由于有了禮的約束，就會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那么面對惡念，可以在它未起之時就禁絕掉。對于法來說，儒家看到那是約束人們的外在強制力量。法規(guī)定的賞罰雖然能夠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是如果當自己的利益或生命受到傷害的時候，法的作用就難有效果，所以賞罰“不足以盡人之力，致人之死”。

君主是一個國家的核心，要想在這個國家實行禮治，首先要貫徹執(zhí)行禮，這就要感化全體社會成員，最好的方式就是道德教化。對于社會成員的行為，要用社會的力量來規(guī)范，讓人們自覺地遵守禮的規(guī)范。社會成員經(jīng)過道德教化之后，能名恥辱，知善惡，明是非，這樣就能穩(wěn)定社會。人們做事會考慮社會規(guī)范，自動去符合規(guī)范，對于治理社會會起到很好的效果，這樣才能保證政治的清明、社會的安定，人們安居樂業(yè)，才能實現(xiàn)真正的理想政治。

五、先秦儒家治國理念的確立

儒家的孔子、孟子和荀子是先秦治國理念的主要建構(gòu)者?？鬃邮情_創(chuàng)者，孟子是發(fā)展者，荀子是集大成者?？?、孟、荀的治國思想一脈相承，漸次發(fā)展完善，奠定了數(shù)千年治國的基本框架和理路。

（一）仁民之治

民本政治視民眾為國家興亡的根本，民心向背是得失天下的關(guān)鍵。體現(xiàn)在治國實踐中，即要求為政者施行仁民之治?？鬃訉⒏鞣N善的美德概括為“仁”:“樊遲問仁。子曰:‘愛人?！薄叭省笔紫仁菒廴恕？鬃诱f:“泛愛眾而親仁”，“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凹核挥鹗┯谌?。”要“求仁”，必須依賴“禮”的實現(xiàn)，即“克己復(fù)禮為仁”，將“禮”與“仁”結(jié)合起來，強調(diào)“禮”在國家和社會生活中的作用。孟子沿著孔子“仁本禮用”的思路，從“仁”中抽象出“義”，強調(diào)仁義之道。所謂“親親，仁也;敬長，義也。無他，達之天下也”，“仁，人心也;義，人路也。舍其路而不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孟子認為，只有以仁為本，人才能安心;只有以義為本，人才能無過。他要求為政者“以不忍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即以仁心行仁政。

在政治上，仁民之治要求為政者重民意，順民心。孟子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將使卑踰尊，疏踰戚，可不慎與?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后察之;見賢焉，然后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聽;諸大夫皆曰不可，勿聽;國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見不可焉，然后去之。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人皆曰可殺，然后察之;見可殺焉，然后殺之。故曰，國人殺之也。如此，然后可以為民父母?！保?1］

主張為政者不能偏聽偏信，應(yīng)當聽信于民，聽信于民才能得民心。他認為為政者必須以民意為依據(jù)，樂民之樂，憂民之憂，才能安定四方，統(tǒng)一天下。“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荀子亦曰:“故君人者，欲安，莫若平政愛民矣。”他認為“愛民”須“順民心”，因為“禮以順民心為本”。

在經(jīng)濟上，仁民之治要求為政者重視民生。孔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jié)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孔子對民眾生計給予高度重視，要求為政者體恤百姓、愛惜民力，民眾衣食無憂才能安居樂業(yè)。他強烈抨擊苛政，曰:“苛政猛于虎也”;認為為政的關(guān)鍵是“富民”，“政之急者，莫大乎使民富”;主張“省力役，薄賦斂，則民富矣”。

孟子的仁政涉及發(fā)展生產(chǎn)、減輕民眾負擔和德化教育等諸多方面，“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制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荀子則將裕民與富國直接聯(lián)系起來，認為“足國之道，節(jié)用裕民，而善藏其余。節(jié)用以禮，裕民以政。彼裕民，故多余。裕民則民富，民富則田肥以易，田肥以易則出實百倍”。他具體闡釋“裕民”是指“輕田野之賦，平關(guān)市之征，省商賈之數(shù)，罕興力役，無奪農(nóng)時，如是則國富矣。夫是之謂以政裕民”。荀子亦認為“下貧則上貧”、“下富則上富”，只有民眾生活得到保障，民心才能安定，國家才能富強。墨家的墨子也深刻體察民眾憂苦，他指出:“民有三患，饑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勞者不得息”。因此建議為政者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以使民眾衣食無憂。道家則強調(diào)治理民眾和對待自然都應(yīng)當愛惜，冀望能使民眾生活在“甘其食，美其衣，安其居，樂其俗”的理想社會。然而，富民并非仁民之治的終極目標?！白舆m衛(wèi)，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p>

在思想上，仁民之治要求為政者重視教民，孔子認為施仁政涵括庶民、富民、教民三方面內(nèi)容。孟子亦強調(diào)德化教育是人區(qū)別于禽獸的根本所在，他說:“人之有道也，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對民眾施行德化教育是實現(xiàn)王道的關(guān)鍵。他說:“謹庠序之教，申之以考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于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币虼?，好的教化比好的政令更得民心，“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愛之。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荀子則將對民眾的德教視為“平政愛民”的重要內(nèi)容，強調(diào)將“教”與“富”結(jié)合起來。荀子曰:“不富無以養(yǎng)民情，不教無以理民性。故家五畝宅、百畝田，務(wù)其業(yè)，而勿奪其時，所以富之也。立大學(xué)，設(shè)庠序，修六禮，明七教，所以道之也。詩曰:‘飲之食之，教之誨之?！跏戮咭?。”

（二）賢人之治

先秦儒家認為能否堅持賢人治國是國家興衰的決定性因素。孔子認為治國的關(guān)鍵在于君主是否賢明，在于君主能否選賢舉能，所以孔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先有司，即為政者應(yīng)當率先垂范;赦小過，即為政者應(yīng)當寬容待人?？鬃蛹葟娬{(diào)為政者道德品質(zhì)的重要性，亦要求為政者能夠任用賢才?！鞍Ч珕栐?‘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直”即正直的人，“枉”指邪曲的人，意即只有推舉正直的人，不任用邪曲的人，民眾才會誠服?？鬃右嗌钪叭舜嬲e、人亡政息”、“為政在人”的道理，“哀公問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故為政者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倍瞬磐y得:“才難，不其然乎?唐虞之際，于斯為盛。有婦人焉，九人而已。”

由此，更需尚賢使能。孟子繼承了孔子“舉賢才”“遠佞人”的思想，十分重視賢才在國家治理中的作用。孟子告誡君主:“不信仁賢則國空虛”，“不用賢則亡”。他要求君主要以仁愛賢能為急，“仁者無不愛也，急親賢之為務(wù)”，以使“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在孟子看來，“尊賢使能，俊杰在位”就可“無敵于天下”。

荀子在繼承孔孟尚賢思想的基礎(chǔ)上，明確提出“德才兼?zhèn)洹钡倪x賢標準，荀子曰:“夫德不稱位，能不稱官……不祥莫大焉”。因此他提出“論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無德不貴，無能不官”。

春秋戰(zhàn)國時期，王室衰退，“諸候異政”，舊的奴隸制度日趨沒落瓦解，新的社會制度正醞釀、萌生。與此相應(yīng)，在意識形態(tài)和文化領(lǐng)域，學(xué)術(shù)逐漸下移，一個主要以傳播文化、發(fā)展學(xué)術(shù)為宗旨的士大夫階層亦在形成中，逐漸形成了百家爭鳴的局面。諸子百家中當屬儒家對后世影響最大。儒家思想的出發(fā)點是修身、齊家，歸結(jié)點是治國、平天下，最終目標是實現(xiàn)“大同世界”。

［1］楊伯峻.離婁上［C］//孟子，譯注.北京:中華書局，1960:166，180.

［2］楊伯峻.梁惠王上［C］//孟子，譯注.北京:中華書局，1960:1.

［3］楊伯峻.告子下［C］//孟子，譯注.北京:中華書局，1960:280.

［4］王先謙.強國篇［C］//荀子，集解.北京:中華書局，1986:305.

［5］尚書·康誥［M］.北京:中華書局，2009:19.

［6］楊伯峻.公孫丑上［C］//孟子，譯注.北京:中華書局，1960.

［7］顏淵［C］//論語.北京:中華書局，1986:180.

［8］張鄉(xiāng)里.先秦時期小說觀念芻論［J］.重慶郵電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13（1）:85－85.

［9］為政［C］//論語.北京:中華書局，1986:13.

［10］大學(xué)［C］.北京:中華書局，2006:4.

［11］楊伯峻.梁惠王下［C］//孟子，譯注.北京:中華書局，196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