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喬，李建忠

(1.惠州學院 政法系，廣東 惠州 430068；2.龍川縣巖鎮(zhèn)中學，廣東 河源 517343)

進士是帝國精英、“科舉社會”的寵兒。研究一地人文，進士群體是不可略過的要目。關于明清廣東進士群體研究，還沒有這方面的專文、專著以及碩博士論文①。至于惠州府進士，《惠州文化教育源流》一書有所論及，包括進士賴以產生的文化因素(如學校、家庭、學術傳統(tǒng)等)、進士數量、進士群體中代表人物的作為等方面，但該書對明清惠州府進士的時空分布、仕進情況、生成機制缺乏系統(tǒng)梳理②。這為本文提供了一定的研究空間。

一、明清惠州府進士的數量及其分布

弄清楚數量，是進士群體研究的前提。本文擬在掌握惠州府進士規(guī)模的基礎上，進而嘗試著對其分布規(guī)律進行探究。

(一)惠州府進士的數量

關于進士數量，由于統(tǒng)計標準、資料來源的不同，統(tǒng)計結果也不盡相同，甚至大相徑庭。關于惠州府進士，《惠州教育文化源流》一書的統(tǒng)計數字為96人，其中明代45人、清代51人。該書沿舊志之誤，統(tǒng)計有些問題：一是沒有嚴格區(qū)分著籍地和鄉(xiāng)貫，而是兼收并蓄。比如，明代李初，江西廬陵人，寓歸善；明代陳吾德，歸善人，新會籍。該書將二人均計入歸善進士。這類情形不一而足。二是存在著漏計與錯計。比如，將興寧漏計；所收明代和平黃周星，前志及《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均無載；將博羅崇禎十三年特科張仲友計入③。本文主要以著籍地為準，根據《明代登科錄匯編》、《明清進士題名碑錄索引》、《清朝進士題名錄》等資料，參合地方志資料，并吸收了學界的一些新成果④，最后得出的統(tǒng)計數字為98人，其中，明代44人、清代54人。

(二)惠州府進士的分布

惠州府進士數量在全國并不占優(yōu)勢。在明代15個、清代19個直省中，廣東均排名十二⑤；在廣東省府際(含相當于府的直隸州)之間，惠州府均排名第五，其中，明代占全省進士的5.2%，清代占5.3%；并且，縣(含散州)際分布存在著明顯的差異(具體見表1)。

明代惠州府領一州十縣，歸善為首縣。進士分布呈現出高度集中的兩極格局：歸善、博羅并駕齊驅，各為15人，兩縣占惠州府進士總數的68.2%；其余一州八縣占31.8%，其中，長寧、和平、連平等州縣顆粒無收。此外，根據吳宣德的研究，按籍計，明代進士府均154.4人，縣均17.4人。[1]67而惠州府僅為全國府平均數的25.7%，惠屬各邑無一達標，平均4人，為全國縣平均數的23%。

清代惠州府領一州九縣，歸善仍為首縣。較之明代，其進士分布格局有較大的變化：一是呈現出梯次分明的格局，歸善為第一梯隊，海豐、連平為第二梯隊，其余為第三梯隊。二是兩極格局瓦解，歸善繼續(xù)保持領先優(yōu)勢，博羅則退居第三梯隊。三是集中程度有所降低。歸善進士雖最多，但僅比第二梯隊的海豐、連平多2人，已喪失昔日遙遙領先的優(yōu)勢；各邑的差距趨于和緩，最多為10人，最少為3人，其中，歸善、連平、海豐3縣(州)共26人，占惠州府進士總數的48%。四是在科舉實力總體平穩(wěn)的格局下呈現出局部此消彼長的態(tài)勢。博羅從第一梯隊淪為第三梯隊，連平、和平實現零的突破而有新的表現，尤其是連平躍居第二梯隊，表現出強勁的后發(fā)優(yōu)勢。

表1 明清惠州府進士縣際分布

(三)惠州府進士分布探因

進士地理分布的不均衡是一個普遍現象。通過對這種差異性進行分析，可以抉發(fā)出影響分布的各種因素。如有的學者所指出的，“歷代科舉人才的產生都不均衡，其地理分布折射出各地經濟和文化教育水平的差異?！盵2]明代惠州府進士分布不均衡的原因，可論列如下。1.歸善為首縣，作為惠州府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其進士較多，自不待言。2.博羅雖不是首縣，但其人文發(fā)展程度較高：博羅人文開發(fā)較早，是惠州府建置較早的屬縣之一⑥；此外，有毗鄰府城的地緣之便，可得其人文教化之沾溉。3.和平、長寧、連平建置時間不長，人文開發(fā)較晚，這是其無所斬獲的主要原因。其中，和平為正德十四年(1519)置縣，長寧為隆慶元年(1567)置縣，連平最晚，為崇禎六年(1633)置州。

至于清代，大致有幾方面的原因：1.歸善繼續(xù)保持領先優(yōu)勢，如前所述，乃是由于其作為地域性行政中心，“較普通州縣更容易獲得科舉上的優(yōu)勢”[1]83。2.博羅之所以喪失其優(yōu)勢，除了紳士移居之外⑦，還有重要一點，即明清鼎革的影響。易代之際，嶺南是抵抗清軍最為激烈的地區(qū)之一，博羅世家大族子弟在抗爭失敗后拒不與清廷合作。即以博羅韓氏為例，可為嶺表士大夫抗爭史的縮影。著名的遺民僧函可，俗名宗馬來，是韓日纘的長子。他志在恢復，九死一生。在鼎革喪亂中，“其弟馬粦、馬錄、驪以抗節(jié)，叔父日欽、從兄如琰、從子子見、子亢以戰(zhàn)敗，寡姊以城陷，妹以救母，馬錄婦以不食，驪婦以飲刃，皆死。即仆從婢媵，亦多視死如歸者?！盵3]因之，一如嶺南其他地區(qū)，博羅入清后“學者無聞，人才淺露”[4]365。三、連平、和平有的新表現，主要歸因于客家文化的作用和影響。客家文化“自明代初露頭角以后，清代更有進一步發(fā)展，外出讀書求學成為一種社會風氣”，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進士地域分布格局，使得東江客家亞文化區(qū)內的連平等地“大有后來居上之勢”[4]370。

二、明清惠州府進士的仕進情況

進士被稱為甲科，分為一、二、三甲三個等級。就仕進情況而言，在科、貢兩途中，貢不如科目，甲榜進士重于乙榜舉人。[5]而在甲科之中，一甲進士與傳臚被稱為“巍科”，其初仕情況相對穩(wěn)定，受職早，起點高，明顯優(yōu)于二、三甲。

進士的結構比例、巍科人物的多少，是反映一地科舉實力和文教水平的重要參數。明清惠州府進士98人，就進士的結構比例而言，一甲顆粒無收，二甲21人、占21.4%，三甲77人、占78.6%。就巍科人物而論，明代全國共有394人、廣東10人，清代全國531人、廣東17人[6]；而惠州府明代闕如，清代僅1人。

進士的殿試成績，也就是其仕進起點。明清惠州府進士在數量及其結構方面并沒有優(yōu)勢可言，因而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其整體仕進成就(具體見表2)。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三品以上的高階官員較少。明清兩代共11人，占11.2%。其中，尚書2人、總督1人。二是中下級官員所占比重較大。兩代共78人，占79.6%。其中，四、五品的中級官員28人，占28.6%；六、七品的下級官員50人，占51%。

就總體而言，雖然明代惠州府進士數量要少于清代，但其仕進情況卻優(yōu)于清代。其具體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官員品級總體優(yōu)于清代。三品以上的高階官員明顯多于清代，明代為10人、占22.7%，清代僅1人、占1.9%；六七品的下級官員大大少于清代，明代為14人、占31.8%，而清代多達36人、占66.7%。二是重量級人物大大多于清代。明代涌現出了葉夢熊、楊起元、韓日纘等名公巨卿，為政學兩界聲名顯赫的全國性人物。相對而言，有清一代則聲光黯淡，沒有出現與明代相儔匹的人物。但是，清代也有其特色，那就是出現了一些進士家族，如連平顏氏、何氏，和平徐氏等，為惠州乃至廣東的科舉文化增色不少。其中，以連平顏氏最顯，為嶺南乃至全國赫奕的閥閱世家，有“一門三世四節(jié)鉞；五部十省八花翎”之說。

明代惠州府進士仕進情況優(yōu)于清代，大致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庶吉士制度的補償、矯正作用。明代從二、三甲進士中考選庶吉士送翰林院進學。庶吉士“一入史館，即與六卿抗禮，……二十年間，便可躋身卿相清華之選，百職莫敢望也”[7]。惠州府有庶吉士5人⑧，其初仕起點并不高，僅楊起元為二甲，其余均為三甲。得益于庶吉士制度，李學一、楊起元、韓日纘等3人均躋身朝廷大僚：李學一為苑馬寺卿，從三品；楊起元為吏部侍郎，正三品；韓日纘為禮部尚書，正二品。因之，如果沒有庶吉士制度，他們循著殿試成績進入仕途，很難會取得如此成就。如有的論者指出的，庶吉士制度“不僅對于減少考試偶然性的負面影響具有積極意義，而且對選拔邊遠落后地區(qū)人才進入統(tǒng)治核心具有重要意義”[8]。其二，清代官制滿漢差異的總體格局限制了惠州府進士的仕進成績。滿漢職官之間的差異在滿洲政權創(chuàng)立之始即已現端倪。入關后，清朝統(tǒng)治者對這種差異以制度和條文的形式進一步加以確認和強化，“首崇滿州”，壓抑漢官。迨至晚清新政，迫于時勢，雖然清朝統(tǒng)治者曾作出試圖消融職官制中滿漢畛域的姿態(tài),但由于改革主導者狹隘的民族本位立場，使得改革流于形式，并隨著武昌城的隆隆槍炮而終局。由于長期存在的滿漢畛域，造成滿漢職官政治上的不平等，這是惠州府進士品級總體較低的主因。

表2 明清惠州府進士仕進情況統(tǒng)計表

三、明清惠州府進士的生成機制

明清惠州府進士數量不多，結構也欠優(yōu)，但有著不俗的表現。故此，有必要探究其生成機制。

(一)民風淳樸

“五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币蛑?，惠州府各邑民風亦有等差?？偟膩碚f，負山靠海的地理環(huán)境，使得惠州民風淳樸。香山黃佐曾揭橥惠州府地理環(huán)境與民風之關聯：“惠居五嶺東南，羅浮甲于天下，重凕環(huán)之。其民鐘氣于山，大都樸野悃愊。故訐獄訟鮮，而椎魯頑昧或不免焉。歲部使者至，莫不喜其淳而加簡恤?！盵9]109曾任惠州府推官的泰和人楊載鳴亦指出：“惠俗鮮詐而多質，其訟獄無堅根深穴而近情。故雖地大以富不逮廣、潮、瓊，而亦無健且險之患，稍一綏輯，即為樂土。”[9]577惠州淳樸的民風，是其地文教之興的重要因素。

(二)士風向學

士風與民風相表里。士風之醇駁，很大程度決定著該地文運之隆替、人才之高下。明清惠州府士風醇茂，人才日興。歸善“士好禮而文”；博羅“與歸善搢紳先生猶行古道者有人，故士胥興起”；河源“士詩書，民生業(yè)，未聞競競焉”；興寧“士尚文行，民厭奢靡，能急義”[9]577。在好禮向學之風的濡染下，惠州府出了一些篤志力學的讀書楷模。楊天祥，祖籍博羅，遷歸善塔子湖。楊氏讀書白鶴峰下之時，“晝不踰閾，夜不阽席。冬夜以凍水沃足，致跛。其誦書之法，以心對書，以耳聽聲，不求上口，亦不求強解。每簡以百遍為度。當其讀時，雖事至物來，一切不聞，食寢俱廢，必誦數足，然后應之?！彼蛴讶思爸T昆弟的信中談及其苦學之狀：“予自弱冠，厲志讀書，至今十五年。一年之中，除令節(jié)家慶及疾病之日，不過六十日，其三百日皆誦讀。日不下一簡，一年不下九百簡，十有五年，不下一萬五千簡?！盵10]李鵬舉，歸善人，李學一之父。李氏平生好讀書。他告誡李鵬舉勤奮讀書，惟有讀書，才是激揚家聲的不二法門：“人家留得讀書、為善二種子在，則門祚不患不光大。今人只要了己身目前之計，好聚財，好肥田大宅，便自以為子孫久遠之計，此計之短也?！盵11]

(三)學校的培育

明清惠州府學校之多，師儒之盛，在廣東乃至全國，都可謂得風氣之先⑨。明代惠州府有儒學9所(惠州府儒學及所屬八縣儒學)、書院 22所、精舍2 所，清代有儒學11所(惠州府儒學及十屬儒學)、書院21所、義學10所。由于學校實際上還承擔了以提高科舉競爭力以外的社會教化職能，從而使得進士數量與學校、書院的數量沒有產生直接的效果。但是，通過科舉選拔的“人才”絕大多數接受了地方學校教育，故而地方學校教育與科舉成就之間關聯密切，至少有兩方面的表現：“一是地方教育的絕對質量可能為科舉的成就提供必要的保障；……二是地方學校為應付科舉而特別準備的教育，其水平的高低也可能會導致地方科舉成就的變化?！盵1]154-155因此，眾多的學校，對于惠州人文的振起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四)官紳的獎掖

地方長吏、士紳的崇文興教，也是明清惠州府文教之盛的重要原因之一。其作用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移風易俗。魏校，號莊渠，昆山人，嘉靖初為廣東提學副使。在其任內，魏氏廢淫祠，建學校，對于開啟惠州人文，功德無量。邑人鄭維新指出：“惠尚淫祠，昔人謂粵之遺俗，然未能易之者。至是始毀之，盡即之為社學為書院，而弦歌俎豆其中。民用不惑，邪闢正崇，莊渠之功。”[9]113二是興學助學。發(fā)展地方文教事業(yè)，是士大夫最重要、最常見的文化職能之一。地方官紳熱心于倡建學校。在明代惠州府的24所書院、精舍中，有12所為地方官紳倡建；在清代31所書院、義學中，有26所為地方官紳倡建。地方官紳還以多種形式支持士子勤學上進，如捐修學校、增置膏火、獎勤勵優(yōu)、資助寒門子弟等。明代惠州知府李玘，“考課諸生，擇其秀者居之校舍，厚其廩餼，而稽其勤惰，郡士益奮于學。”[12]594清代歸善士紳陳鴻猷，“惠守伊秉綬遷惠陽書院于豐湖，鳩工集費，悉鴻猷所贊助。”[12]660三是以師儒自任。登壇授業(yè)，地方官紳不僅優(yōu)為之，而且樂為之。明代廣東布政使司參議周應治，“按部至惠，公暇即遍游羅浮、西湖諸形勝，聚十校子弟為之辨析。而四方聞者，亦莫不負笈至，生徒聚者日益眾，戶外愿受教屨常滿。”[13]清代惠州知府江國霖，“考?？な浚?guī)條整肅，無敢越次讙譁者。月課文皆手定甲乙，指誨諄切，人人喜得師?！盵12]609士紳中以楊起元為典型。作為一代文宗，楊氏多次在鄉(xiāng)邦講學。萬歷八年(1580)，時任翰林院編修的楊氏以養(yǎng)病告歸，在永福寺講學?！案?，以養(yǎng)病歸。入奉二人之歡，出興鵝湖之教，構樓豐山若終身，日訂江門、新建盟誼。來學者接踵，談經論道，迄無寧日?！盵14]萬歷二十一年(1594)，丁父憂回鄉(xiāng)守制期間，楊氏“與諸生講學不倦”[15]。萬歷二十六年(1599)，丁母憂期間，楊氏為府學、縣學諸生講學?！办妒嵌嗍吭萍?，執(zhí)經而問者無虛日”[16]。

四、結語

科舉成就是一地人文發(fā)展程度的重要表征。一般說來，“科舉中心實質上就是教育中心和文化中心，也基本上是人才中心?！盵6]進士不僅作為帝國官員的最重要來源在政治、社會生活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和影響，他們還以其高度的文化自覺、較高的文化素養(yǎng)推動了地方文教事業(yè)。明清是惠州文化教育最為耀眼的時期⑩，惠州府進士不僅在仕進上有著不俗的表現，而且對振起惠州人文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明清惠州府進士的科舉、文化成績表明，惠州不僅是嶺南重要的科舉中心、人才中心，而且是嶺南重要的文化中心。這為近現代惠州乃至嶺南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的發(fā)展奠定了基礎。

注釋：

①《中國珠江文化史》在第七章第三節(jié)《珠江流域的教育文化》論及廣東的科舉成就以及社學義學、私塾家館、書院。(參見黃偉宗，司徒尚紀《中國珠江文化史》，廣東教育出版社，2010年。)此外，《嶺南文獻史》在第六章《明代的嶺南文獻》以專節(jié)論及廣東的科舉成就以及社學、書院等。(參見喬好勤主編《嶺南文獻史》，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明代進士的地理分布》一書中分別按著籍地和鄉(xiāng)貫對廣東省及其所轄府州縣的進士進行了統(tǒng)計(參見吳宣德《明代進士的地理分布》第二章之第56-59頁以及附錄之第271-274頁，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09年)。

②參見徐志達、吳定球、何志成等著《惠州文化教育源流》第四、五、六、七章及附錄，廣東人民出版社，2008年。

③參見劉溎年修、鄧掄斌纂《惠州府志》卷22《選舉表上》，載廣東地方志辦公室輯《廣東歷代方志集成·惠州府部(四)》，嶺南美術出版社，2009年；徐志達、吳定球、何志成等著《惠州文化教育源流》第410-413頁。

④關于惠州府進士數量，吳宣德在其研究中，對明代惠州府及其所屬州縣進士進行了統(tǒng)計(參見吳宣德著《明代進士的地理分布》第272頁)。但是，筆者不贊成其將崇禎十三年特用出身263人以及崇禎十六年11人納入進士研究(參見龔延明等《明代登科錄進士總數考》，《浙江大學學報》，2006年第3期；陳長文《崇禎十三年賜特用出身科年考實——兼談明代進士題名碑立石問題》，《文獻》，2005年第3期)。

⑤參見吳宣德著《明代進士的地理分布》第59頁；沈登苗《明清全國進士與人才的時空分布及其相互關系》，《中國文化研究》，1999年冬之卷。

⑥關于博羅建置時間，其說不一：一為秦始皇三十三年，與龍川并隸南?？?，嘉靖《惠州府志》、光緒《惠州府志》、崇禎《博羅縣志》等主是說；一為西漢所置，道光《廣東通志》主其說。姑將兩說并存，待考。

⑦就明代進士數量而言，按籍計，歸善、博羅不相軒輊；按貫計，博羅實則過之。其原因在于移居所致的“歸才博產”現象。據查，明代歸善進士中有3人的鄉(xiāng)貫為博羅。對此，有的學者指出：“紳士總傾向于移居行政駐地，紳士地位的上升往往與其移居更重要的市鎮(zhèn)有關?！眳⒁姀堉俣Y《中國紳士研究》第41頁，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

⑧據光緒《惠州府志》卷21《選舉表》以及卷32《人物傳》，有庶吉士5人，即李實、李學一、楊起元、曾舜漁、韓日纘等5人。

⑨據統(tǒng)計，明代廣東書院居全國第三；惠州府在廣東省居第二，僅次于廣州。清代廣東書院居全國第一；惠州府在廣東居第四，位于廣州、潮州、肇慶之后。參見黃偉宗、司徒尚紀《中國珠江文化史》。

⑩據研究者統(tǒng)計，就嶺南文獻及作者地區(qū)分布而言，惠陽地區(qū)(大體屬明清惠州府)分別為338種、84人，均居第三，僅次于廣州市、佛山地區(qū)(大體屬明清廣州府)，其中明清惠陽地區(qū)作者68人、居第三；就嶺南文獻刻印地域分布而言，惠陽地區(qū)1209卷，居第三，僅次于廣州市、佛山地區(qū)；就地方志著錄數量的地域分布而言，惠陽地區(qū)為56部，僅次于韶關地區(qū)，居第二，其中明清著錄54部。參見羅志歡《嶺南歷史文獻》第107、134、263頁，廣東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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